《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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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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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愿便是疑惑,想了半天,才知道段韶、斛律光早有栽培高肃之心,因不熟他相愿,不知他的真心,刚才只不过是虚用言语试探。眼见他们心意相同,才道出实情,却听段韶又微一叹道:“我一生东征西战,随高欢打下这半壁江山,如今年事已高,几个子孙又都不成器,总要使我魏将来有可依仗之人。”听这声音里便有一丝苍凉,他不仅这一生为国倾尽一腔心血,还要倾力培养后起之秀,这份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心,相愿如今亲眼见到,与从古书故事中看来的感受自然不同,所谓英雄便是如此,因此十分心服。却听斛律光又道:“他性情忠直仁义,胆识过人,筋骨俱佳,是个奇才。只是过于傲气,不能服输,将来恐怕在这上面要吃大亏,因此要煞一煞他的性子。”相愿此时方才了解段韶、斛律光苦心,只道:“他生于显赫又常遭人白眼,因此自尊心便比常人要格外强烈一些,其实并非自傲,恐怕反是自卑心理作祟。”正说这话,忽听身旁高肃一骨碌爬起来,只跪于马车上磕头,口称师父。原来他已醒来,于这些话都听在耳里,知道段韶、斛律光有心收他为徒,再不迟疑,便即拜师。从此以后,高肃便只随了段韶、斛律光军中行走。拜段韶、斛律光、相愿三人为师,每日上午随斛律光练武,下午与相愿学文,晚上跟段韶学习兵法。勤学苦练,无一日间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到了第二年,高洋掌权一年以后欲完成兄长未完成的事业,登基称帝。生母娄氏显然对高洋的看法并未改观,只道:“你父亲是龙,你兄长是虎,尚自称臣,你有什么德行?却要称帝。”在娄氏的眼里,除了丈夫高欢,长子高澄,心思便只在会讨好奉承的六子高演身上。而这话正是高洋所忌,向来被人不瞧在眼里的他要证明自己,正是因为父亲、兄长没有做到,他更是非要做到不可。这一年,即公元550年,高洋踢走孝静帝,自己称帝,时年尚未满二十一岁,改国号齐(史称北齐),定都邺城。高洋二十岁以前一直隐忍不发,掌权后性情大变,十分纵情纵性,百无禁忌,一方面也显现了他的一种异于常人的智慧,尤喜拆字,比曹操更甚。建齐后当朝征集国号,有大臣建议‘天保’,便是老天保佑大齐的意思,众臣都道好。唯高洋道:天保拆开来便是‘一大人只十’,岂非只有十年皇帝可当。虽如此说,并不顾忌,仍用这号,只说是天意,又说侯景拆开来便是‘小人百日天子’,只有百日皇帝可当等等,令人惊奇的是,他的这些预言都成真了。高洋称帝,号文宣帝,追封高欢为齐高祖,高澄为文襄帝,娄氏为太后,李氏为皇后,高姓子弟尽皆封王。高澄六子分别为:长子河南王高孝瑜,次子广宁王高孝珩,三子河间王高孝琬,四子兰陵王高孝瓘(高肃字),五子安德王高延宗,六子渔阳王高绍信。
  南梁自梁武帝饿死,内乱不断,各路兵马打着灭侯景叛乱的旗号,各自拥萧姓子孙为帝,互相残杀,对南梁造成极大的破坏。北齐、西魏趁机蚕食南梁疆土,都有得益。公元552年,战败出逃的侯景被部下刺死,人头被盐阉了以防腐烂送往江陵萧绎,代表皇上身份的象征的传国玉玺,侯景死前交给侍中赵思贤,赵思贤将玉玺作为见面礼降齐,几经辗转终于落到高洋手中。只是‘长卿战录’一直没有消息。
  北齐既趁南梁内乱时攻梁,又要北防契丹、柔然、突厥兵的进攻。这时军事紧张,战事连连,高肃只在军中行走,每日随了段韶、斛律光、相愿三位师父学习。渐渐长大,文韬武略,十八般武器,无不精通,马上兵器,段韶使的是双刃矛,斛律光使的是槊,其时齐国有一个叫綦母怀文的人发明了‘灌钢技术’,用这种技术做成的‘宿铁刀’可砍透三十层铠甲,高肃使的便是宿铁大刀,坐骑是他取名‘大牙’的可追风逐电的枣红千里良驹,身着衣紫腰金甲黑,再加上精弓利箭,眼看着一代意气风发、出将入相的奇才即将横空出世,可以说十分完美。只有一点不足,他越长越美了。
  公元556年,十四岁的高肃跟随斛律光跨黑水,击柔然大漠兵,得到一个机会可以率军挑战,苦学多年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他很珍惜这个机会,希望胜利,或许是失败,但当他身着铠甲,拎着大刀,揣着紧张激动的心情出阵庄严宣战时,一个他根本没有料到的状况出现了,突厥没有一人应战,反而互相招呼出来看这个出现在战场上的小美人,他特意制作的丑陋黑甲丝毫无损他的容颜反而更加衬托出他的稀世美貌,风调开爽,器彩韶澈,音容兼美,这样的绝色美少年谁会与他兵戎相见?敌人都来围观,却没有一人举兵器应战。对方不举兵器,高肃便不能攻战。他的第一次领兵就是这么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草草收场。比打了大败仗还要更加使人郁闷。对于这种情况,身经百战的段韶、斛律光也始料未及,想不到对策。自然,后来高肃以青巾蒙面终于开始了他的首次冲锋陷阵,像他所向往的历代英雄那样征战沙场。虽然是在军戎中成长,但是首次亲身的征战才让高肃明白了两个问题:首先,当个英雄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容易,英雄不是凡人。他从小便喜欢听武将英勇的故事,有如长阪坡恶战,赵子龙七进七出,听了便是十分向往,钦佩这些将士的勇武难挡。但当自己首次亲身面对着敌军的千军万马,亲眼看着如林如雪的刀枪兵刃,仅管他算是天生十分胆大的。可是那一刻竟也感到手脚发软,心里发虚。原来要将自己的血肉之躯冲进刀枪兵马之中需要比他所想的还要更多得多的勇气。然后,他更明白原来当个英雄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难,英雄亦是凡人。当他陷身千军万马,刀光剑影中与人厮杀,便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当英雄,要么死。
  到了十月,北齐打过几次大胜仗之后,突厥兵被打退,高肃回到军营时收到三弟宇文觉辗转送来的书信,西魏宇文泰病逝,时年尚不满十四岁的第三子宇文觉承继了太师之位,因此幼年时所定的七年之约延迟一年。
  南梁经‘侯景之乱’后,形成两支大的队伍,一支是梁驻关将领扶助萧渊明的王僧辩,一支是从村官在讨伐‘侯景之乱’中发展起来的扶助十三岁萧方智的陈霸先。在南梁内乱这些年,西魏宇文泰派遣宇文护、于谨趁机南进,攻下梁州、益州、襄阳、江陵、雍州、荆州等地,北齐高洋自然也不甘于后,公然举大军南侵建康。这段时间王僧辩、陈霸先成为抗魏保南的主要势力。王僧辩较为软弱,有依附归顺北齐的心理,与陈霸先频繁书信来往,陈霸先拒不同意,带兵速攻,杀了王僧辩,又死守建康北齐大军进犯,打了几场以弱对强的十分艰难辛苦的保卫战,他果断决择,勇猛顽强,终于守住了建康,也可以说是保住了当时处在弱势的,岌岌可危的汉族血脉。
  公元557年春天的南梁便是这样的状况,虽然被北齐、西魏侵占了不少疆土,但毕竟被陈霸先保住,从兵荒马乱中有了一些稳定的迹象,此时的建康虽然不如七年前繁华,但从‘侯景之乱’后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元气,善良忍让的老百姓只要不是被逼上绝路,总是会想方设法积极,勤劳的活下去。
  高肃骑了大牙尽情狂奔,只一日便从邺城来到了健康,为了查访‘长卿战录’这本奇书的消息,他每年都要南下,只是今年不同的是,这日他还有与杨坚、宇文觉之约。终于停在建康城下时,大牙脚下便流出一滩的汗水。高肃找了家飘着酒字旗和酒香的酒家,把大牙交给店小二,登阁上楼,选了个临窗位置坐下,又点了烧酒牛肉。酒菜刚上,便听楼下传出一阵吵闹声,探窗望去,只见街上三、四个恶行恶状的年轻人揪住一个外地少年,道是少年冲撞了他们要赔银子。一望而知是当地恶少欺人。因自这些年南北多有战事,南人憎恨北人,何况高肃这种身份只身来到建康已是凶险,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只凭窗观看。见那少年忙赔不是,掏出一锭银子做赔。恶少见这外地少年随手便掏出一锭足有一两重的银子,互相使了个眼色,更是揪住少年不放。说他是小贼,要拿去官办。高肃见那少年身形瘦长,一张长脸显得稳重便觉面熟,仔细盯了几眼,倒似乎正是大哥杨坚,便不由心里暗笑。他与杨坚、宇文觉这几年互有通信,知道杨坚如今也在西魏随军带兵,千军万马厮杀出来的自然是不会惧这几个街头恶少,因此更加不理,只作壁上观。杨坚却也仰起头,向他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早已认出他,让他不必为了几个混混显露身份,不要出面之意。
  那几个恶少只伸手向杨坚怀里一掏,竟掏出不少大锭银子,互相便是又惊又喜。统统据为己有,又连杨坚的衣服也剥个干净,只剩一条小衣。杨坚任他们抢夺,不作反抗。一个恶少见到杨坚裤腰别着的小剑,便是笑得打滚,取过小剑道:“原来这小子还佩剑会武的,你来杀我。敢不敢杀我?快来杀我。”把剑拔出直往杨坚手里塞,挺胸往前送,几名恶少尽皆讥笑,恶少把剑塞给杨坚,杨坚便接过,又自别到腰间。这剑便是当年高肃所赠,剑柄镶着翡翠宝石,剑身寒咧锋利,自是宝物。恶少便一把抢过,说道:“宝剑配烈士,你这么没用的人拿着多浪费,正好我用。”说着,插到自己裤腰带上,又摸一摸杨坚裤腿,连靴子也脱了下来,再没有值钱东西,便把杨坚推到一旁,道:“你这小贼,今天放你一马,下次不要再偷东西被大爷我遇上。”说完,几个恶少得意洋洋,扬长而去。杨坚被他们推倒在地,等他们走了才从地上爬起来,高肃见那柄小剑赫然还插在他腰间,便自微微一笑,想是那恶少除他靴子的时候,他顺手从恶少腰间偷来,不令恶少察觉。如今当街被抢受辱,杨坚也毫不在意,赤膊赤脚便进酒楼而来。酒店小二亲眼见到杨坚身无分文,自然势利,只拦住杨坚,赔笑道:“本店并不赊账,客官您请下次再来光顾。”杨坚从容道:“我不赊账,我兄弟在这。”高肃早已迎下楼,携了杨坚同行,喜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到的?三弟呢?”小二打量了一眼锦衣高肃,便不再担心杨坚无钱付账,只是更加莫名其妙,搞不清楚一个在街上被抢羞辱,一个在酒楼喝酒吃肉看得高兴。这算是哪门子的兄弟。
  杨坚与高肃同上了楼,多人对杨坚侧目而视,杨坚浑然不觉,与高肃兄弟相见,自然高兴,两人换了大碗对饮。杨坚压低声音悄声道:“三弟是偷偷出来的,现在庄子里。”他们如今身份自然都不同了,尤其这些年的南北战争,因此便需要他们更加小心在意。高肃见酒楼人多嘴杂,不再说宇文觉,只道:“我也没见你抬头瞧,你怎么倒知道我在这儿?”
  杨坚微微一笑,道:“不用瞧,西魏独孤信、北齐兰陵王、南梁韩子高,便是想藏也藏不住,”这独孤信、兰陵王、韩子高以美貌齐名,传闻独孤信明艳照人,兰陵王温婉迷人,韩子高妩媚动人。俱为当世三大美男子。杨坚又道:“如今我已见其二,不知这回来这能不能有幸见到传说中不论男女,见之无不着迷的韩子高。”其时独孤信已年老,高肃尚年少,风华正茂的韩子高有艳倾天下之称,传闻韩子高穿行于两军作战的乱军之中,毫发无伤,身旁各种武器都会纷纷落于地下,一说惊于子高美貌,兵器无心自落;一说怜于子高美貌,无人忍心伤他分毫。可见他的美貌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杨坚正在说话,却听楼下又传来吵闹声,二人便又探头看去,原来是那几名恶少去而复返,只说怎么找不见了那把宝剑,其余几名恶少便说头一名恶少私藏了宝剑,不应该再分银子,头一名恶少赌咒发誓没有私藏,不肯少分银子,几人分银不匀,便当街互揪殴打起来。头一名恶少打不过跑了,其名几名骂骂咧咧的追赶而去。
  杨坚摇头道:“平白得了几十两银子还不知足。”
  高肃只道:“咱们去见三弟再饮。”出了酒楼,两人各自骑马往城南,出了城,高肃见四周无人,方问道:“三弟怎么偷偷出来?”
  杨坚道:“三弟自从去年以来承继了他父亲的爵位,他堂兄宇卫护带兵掌权,欺他年幼,若是知道他要来梁,定是不许,因此三弟是留了书信一个人从家里出来的。”
  原来是宇文觉只身外出,身边只有杨坚一人,也难怪杨坚谨慎胆怯,任凭小混混欺凌,只因怕泄露身份,害了宇文觉。
  当下两人快马加鞭,一路来到迎杨山庄,只见宇文觉在庄口相侯,三人这几年都有书信往来,因此虽初见略有陌生客套,聊过几句之后因年纪、官职,经历都差不多,他们毕竟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虽然平时或如宇文觉官高位显,掌握天下,或如杨坚、高肃都是统军一方,便要装出成熟稳重的样子来,此时皆在‘国外’,只有他们三人,并不拘束,便恢复了少年心性,犹如好友知己一般,都觉熟极交心,没有一丝隔阂,尤其是杨坚这么一副光着身子回来的怪模样瞬间便令他们亲近。宇文觉觉得惊奇不解。高肃只忍笑携他入内,道:“咱们进去我再仔细说给你听。”
  杨坚自去换衣服,令人搬出好酒好菜。换了衣服出来,只见高肃和宇文觉正在学他的狼狈样儿。宇文觉只道:“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高肃道:“你敢杀我么?有胆便杀了我。”宇文觉只道:“不敢,不敢。”高肃便要上去剥宇文觉的衣服,脱他靴子。宇文觉不给他,边笑边拍案道:“士可杀,不可辱。”因高肃已追上,便跳到案上,把酒菜都打翻在地,对杨坚道:“大哥,杨将军,你也不能这么有失我西魏国威啊。”
  杨坚自憨憨的笑,随他们取笑。自己喝酒道:“我可听说你是偷偷溜出来的。”
  高肃转得倒快,附和道:“宇文太师怎么会是偷溜出来的?”
  宇文觉眼见他们两个要合起来嘲弄自己,转一转眼珠,跳下来骑在椅子上转移话题道:“我乃北齐兰陵王高孝瓘,突厥贼兵速速上前领死。”
  杨坚反应甚快,酒杯跌在地上发出咣的一声,惊呼:“美人啊,快来看美人。”
  这三人倒不用商量,每嘲弄一人,其他两人总能合伙,配合默契无间。高肃见他们提到自己的尴尬事,便也只笑笑喝酒,随他们取笑。宇文觉跑到杨坚处,望了高肃点头,道:“这是女子装扮的啊。”
  杨坚道:“这个美貌小娘子要是换女装我要给他戴朵大珠花。”
  宇文觉道:“我要给他抹胭脂。”话音刚落,突听门前叭一声响,杨坚笑容一收,只问一声‘谁?’。半晌无人应声,杨坚上前开了门,只见门前甬道上一个陌生小兵俯身趴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见只是一人,便放下心来,开了门,只挡在宇文觉前面,早有一名管事的带着两名下人跑了过来相看,杨坚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见到院中出现陌生人,因杨坚这次来时便吩咐了要加派人手看庭护院,确保安全,没想到平时都无事,偏偏今日出事,便也是着慌,回道:“这,小人也不知怎么回事?”
  杨坚道:“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管家正要去探视那个兵士,却见那人一骨碌坐了起来,吓得管家一激灵,却原来虽然穿着兵士的服饰,年纪却跟他们差不多,只是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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