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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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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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5 章

  高长恭似乎想起厅里跪了满满的丫环奴仆,却是有些不解,丧事不是已经交给他办了么?陈夜来一直比较简朴,他并没说要陪葬啊?便问:“谁说要你们陪葬?”
  艾儿道:“就是因为毒针害了陈将军之事,因咱们守护公主不力,皇上要将咱们全都处死陪葬。可是昨晚守夜的姐妹都通宵在这儿跪着,并没有丝毫疏忽,静儿姐姐与她们都是相熟的,以前与陈公主更是相好,赶来要见陈公主,她们怎么想得到静儿姐姐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来。”
  高长恭听到静儿两字,似乎又有些耳熟,只是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多想,只恍惚想起陈夜来与艾儿相见欢喜拥抱的样子,对她便心生几分好感,道:“我知道了,你们回去等消息吧。”艾儿三人忙磕了头悄悄退回厅里去了。
  高长恭守着陈夜来,渐渐一夜过去,只是久久地看着她的脸,感觉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终于无望,狠心伸手慢慢按上棺盖,闭了眼手上微一使力,便把棺盖推动合拢,他却已使尽力气趴在棺上再不愿睁开眼睛。其实这一晚并非只有他和陈夜来二人,大殿门口就一直站了一名蓝衣少女,在他整晚痴痴地瞧着陈夜来的时候,也在一旁一直默默地望了棺木望了他,直到清晨第一楼阳光将她的身影斜斜长长的拉进,一直投到棺木投到他的身上,直到她瞧着他万分不舍的合上棺盖然后趴在棺上不再动弹,又过良久,她方才掉转头默默走开,路上有丫环见到,便问:“思思姐,你不留下来送公主入土?”元思思摇一摇头道:“不必了,就这样最好。”她漫步离开皇宫,当初,高长恭要留下她,是她说要替两位师父守孝坚持离开了,出了皇宫径自走向大山森林,这是她两个师父的临终遗愿,他们说世上的人太坏了,还是大山里好。元思思用衣袖拭去泪水,小夜妹妹固然好,她也不差,可惜她与高长恭相识晚了一些而已,她并没输给陈夜来,只是输给了时间。
  高长恭原本是很想带陈夜来回北齐安葬,后来再想想,毕竟临终前赶回南陈是陈夜来自己的决定,而他向来不愿违背她的心意,况且,在南陈她能与已故的父母兄姐一家相伴也不会那么孤单,因此最后还是决定在陈陵入土,他自己再怎么想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她要的是什么。只是这碑文该怎么写?高长恭当真不愿有丝毫勉强她,他自从合上棺木以后便难站立行走,后来也不知是谁塞给他一条拐杖,此时,便柱了拐柱失魂落魄地望了很快就被积雪覆盖的黄土,问:“你到底愿不愿做我妻子?”想来想去,又自己回答:“你既然要穿着嫁衣入土,我就当你是愿意了。”因此亲书碑文,正面书以爱妻兰陵王妃陈夜来之墓,写背面碑文时,韦载来了,拎来两坛酒与他对饮,仗着酒意期期艾艾问:“碑文里能不能提一提我?”高长恭点一点头,一边喝酒一边书道:陈夜来,陈武帝幼女端华公主,貌美才武,心热性善,好侠重义,痴心情深,虽大丈夫不能及万一也,曾先后嫁与南陈韦载将军,北齐兰陵王高长恭为妻,更与兰陵王倾心相爱,至死不渝……看到这里,韦载抱着酒坛很无奈地走了。高长恭写完碑文自有人拿给能工巧匠临摹雕刻,他便因陈夜来丫环艾儿等人陪葬一事要见陈文帝说话,谁知欧阳頠道:“现在皇上只在内宫,什么事也不管,什么人也不见,连宦官宫女都不得进入。”高长恭这才恍惚记起陈子高被黄蜂针所刺在他面前倒下一事,惊问:“莫非陈将军过世了?”欧阳頠红了眼圈,道:“算是死了,皇上最后一颗活人丸给他吃了,还能多活七日,现在他们两个只在内宫不出,也不允许有第三人进入,恐怕是作生离死别。”
  高长恭便道:“那毒针名唤黄蜂针,原本是我夫人独孤氏所有,她或许能解此毒,我修书一封,陈将军尽快赶过去或许还有救。”欧阳頠听得大喜,忙去禀了,高长恭也写好书信,陈伞谜饣埃膊欢啻耍牧俗鞍缰缓统伦痈叨怂锉愀贤逼搿8叱すЯ粝掳苍岢乱估矗虑橥炅艘膊焕肟慌滤碌ズε拢惆岩磺蟹菜资挛穸纪谀院螅蝗找棺谒厍昂染葡嗯悖恢比眨费纛Q不能劝服,便让人在陵园搭了棚子以挡风雪。艾儿等陈夜来府里丫环获罪一事,有高长恭替她们求情说话便也都免去罪责。这日,艾儿带了几个大丫环来道谢,只说不知怎么感谢救命大恩,高长恭只道:“这容易,让我手里酒坛不空便好。”见她磕了头要走,便叫住道:“等等,咱们说说话。”他这些天一直不大想说话,只喝闷酒,此时见到艾儿倒是有些亲切感,要她也坐了,道:“我记得你说她最讨厌杀人?你说说她最喜欢什么?”艾儿怔了一怔,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陈公主,便道:“她最喜欢的自然是兰陵王你啊,兰陵王打仗去到哪里,陈公主就会跟到哪里,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也没有其他爱好。”高长恭怔怔地抱了酒坛,过了良久又问:“她可还有什么心愿未完成的?”艾儿摇头道:“公主是想做便做的性子,要做的事情都做到了,比许多男子还厉害,她以前有个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和兰陵王你们两个人快快活活的过一天,……也完成了。”说话之时,高长恭没什么,艾儿倒哭了起来,边哭边请罪,却控制不住。高长恭只是靠了木柱大口喝酒,黯然又问:“除了杀人,她还讨厌什么?”艾儿边哭边道:“公主讨厌打仗,讨厌死人,她说她以后再也不要打仗,再也不要死人了,她还说世上的人要是不再打来打去那该多好。”高长恭默默望了风雪喝酒,艾儿见他不再说话,便告退下去哭泣。高长恭自顾自喝完一坛,将酒坛抛下,慢慢走到碑前挥袖扫去落雪,触摸到冰凉的石碑,终于悲从心来,伏坟大哭。这一场尽情大哭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疲累躺在雪地再不想动弹,忽地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触碰自己的腿,只道是来了豺狼野兽,尽力坐起,却见原来是自己的一双子女,铁弹和明珠一边一个抱了他腿,见他坐起才忙放开给他磕头道:“孩儿见过父王。”高长恭想不到怎么会突然见到他们两个?往一边瞧去,便见不远处一辆马车,郑氏一身长毛白狐大披犹如雪人一般立在雪地里,颇有些风尘仆仆憔悴之色。见他望了便也走过来,替他拂去头上肩上积雪,柔声道:“大人,咱们回去吧。”高长恭又回头望一眼雪堆坟慕,只是黯然,却也默默点一点头,郑氏扶了他站起,铁弹、明珠忙跑到另一边搀扶他行走,不再回头,只知一步步离她越来越远。阿六等一行也在,远远骑马跟了。上了车,车里便暖和得多,郑氏反替他解了外衣,这样可以更快一些提高体温,一边道:“小妹妹要生了,所以她们都没有出来,等着大人回去取名字呢。”高长恭点一点头,倒想到另一事,便问:“陈子高的毒解了没有?”他这些时候早已经忘了时日,自己也不知道在陈夜来坟前呆了多久,只是后来一直都没有见到陈伞⒊伦痈撸裁挥行乃枷胝馐拢耸狈吹估次手J稀VJ系溃骸疤诼藿憬闼担陆卸臼奔涮ぃ丫拘腥胄模饪恳胛薹ǔ荆枰α詈竦娜撕乃鹱约耗诹迥诙疽罕瞥鲈倥浜弦氚味痉娇沙沟捉舛荆虼耍陆亩镜故墙饬耍还挛牡垡簧砦湟找丫》稀!备叱すб⊥返溃骸澳窃趺葱校俊彼橇肺渲耍裱诵斜慊峤ソビ氤H瞬煌绕淞返较癯律‘、陈子高这种程度,气血运行便较一般人要强劲有力得多,若是一天一天慢慢散去功力还好,突然之间内力尽失,身体不能适应便会有损健康,甚至可能致命,因此长恭摇头。郑氏道:“这其中厉害陈文帝自然知道,可是如果要救陈将军也没有其他办法,亿罗姐姐说,陈文帝最多只有半年寿命了。”一边说着,一边抱出琴来摆好,道:“好了,大人好久没听我弹琴了,我现在为大人弹奏一曲怎么样?”高长恭便微微点一点头,郑氏抚琴而弹,琴音叮咚,却是那静气宁神,平和安详之曲,以慰高长恭心伤。其实郑氏并非是现在才见到他,她到南陈早已经有十余日了,只因打听得陈夜来死后他都还没有哭过,怕他积郁在心,因此一直没有近身,只远远的跟着,便是在等他这一场大哭,直等他哭过之后力竭之时方才出现劝他回家,这些天便都瞧了他不吃不睡,只是喝酒,必是疲累之极。因此奏这安睡之曲。果然,高长恭听了她琴音便自在软塌上躺了,慢慢弯了两弯长睫沉沉睡去。郑氏继续弹奏,眼睛却只瞧了他沉睡的面孔慢慢止住琴声,拿狐披替他盖上,仍是这般华韶彩器、令人一望而着迷的形容,正自看了发呆,却见有一滴晶莹泪珠从他眼角滚落下来,郑氏用帕子替他轻轻拭去,心里便是微微叹息:大人,你什么时候张开眼睛瞧得见我在你身边?
  三十六
  第二年初夏,天气晴朗,一碧万里,夏风习习,一排排兵士装甲齐全,列了长队一眼望不到尽头,站了将闲杂人等远远隔开,许多男女老少,尤其多的妇人女子站在外面向里指指点点张望,沿城墙的路上隔离出来便显空旷,只走着晋阳地方官员、韩贵孙将军及手下大将加上各自随从共一、两百多人锦衣华服、名马银鞍地拥簇了高长恭检视城墙,高长恭一袭杏黄轻薄夏衫,腰悬晶莹美玉,迎风飘然在前,瞧着只像是踏春游玩的翩翩佳公子,韩贵孙纵马几步稍稍跟紧,一边用手中马鞭指了城墙道:“这里每一块石块都是用特别炼制过的乌金铁石,坚硬得刀剑削砍不进,”说着,又向后喊一声:“来人,试给大人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6 章

  又有人喊士兵出列,便有人递了把大刀给一个队列中的小队长,这小队长出列挥了大刀用力向墙石劈下,只见一路迸出火花,大刀也崩了口,墙石上只留下浅浅一条印痕,果然坚硬。高长恭点头笑道:“这就对了,晋阳城城墙一定要牢固到这个程度才行。”十二便凑兴道:“现在便是让穆提婆那个脓包家奴来守晋阳,这城也丢不了。”穆提婆如今虽然受皇上高纬宠信,高官厚禄,但出身低,是高纬乳母的儿子,因此十二称他家奴。高长恭没有做声,阿六便说他道:“这里这么多人,十二你不要信口玩笑,传到穆左丞耳里,他当起真来就不好了。”阿八倒接了话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怕什么?他难道不是家奴?全靠不分是非哄了皇上,祸国损国倒享这般富贵,难道咱们为国出力的还要看他……”高长恭扬一扬手,他便吞声不语了,倒让远远围观的妇人女子起了一阵骚动。一行人将城墙检查了一圈,这一围城墙便是牢固得只怕数百年都不会朽垮,高长恭甚是满意,只笑道:“韩将军及诸位大人辛苦了,今晚咱们全军摆酒庆祝,统统按战时大捷论功行赏。”这话自然是赢得一众将士欢呼声动。
  因近期河阴叛乱,再加上突厥又将来犯,高长恭近日将调离青州赴京,因此晋阳城防完工,他也放心了,确实值得庆祝一番,如今的晋阳城本来就算没有了他们几个能征善战的猛将,只怕当真随便拉个什么人来也守得住,实际上,高长恭已经认识到晋阳的重要性并加以重视,晋阳本不应该成为后来亡国的突破口的,尽管最后北周确实是先拿下晋阳,然后一路东进势如破竹。但是,当自称‘无愁天子’的高纬和他的宠妃冯淑妃觉得打仗也许比打猎更好玩,要来亲自督战,便是这样也还无妨,可惜没多久后天子和宠妃发现打仗并不好玩,无聊得很,晋阳远没有京城爽快,然后带队撤离,将晋阳拱手让给周军。这样,修得再是固若金汤的城墙也没用了。
  当晚,高长恭与全军一同喝酒庆祝,自是一夜尽兴。第二天,将韩贵孙一支队伍撤回,他也一路赶回王府,瞧了一众亲随里没有十六身影,便奇,问道:“十六还在北周?”自从知道袁静还没有死之后,十六便自请负责要追拿袁静,只是没想到因南陈、北齐都已容不下袁静,袁静已转投了宇文护,因此这事一时还没这么容易,十六却跟她较上了劲,数月来只潜伏在北周等候机会,一直没回。阿二便回道:“十六叫人带了消息回,现在南陈也在拿袁静,袁静这人倒十分小心,只藏身在宇文护府内不出,因此十六弟一时不能动手。”高长恭听了也不大在意,一行回到青州王府,几位王妃迎了,铁弹、明珠过来磕头,又有乳母抱了襁褓中次女宝珠,随了他一路走进,问些辛苦之类,照例是要替他设家宴接风,郑氏问:“还是湖上泛舟可好?”高长恭道‘好’,又站住了道:“我先去见过师父。”这时候相愿也开始渐渐好转,苏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能够坐起甚至柱了拐杖站起走几步,郑氏知道他要和相愿说话,便道:“那就晚上?”高长恭点一点头,转道而行,却有阿九过来道:“十六弟回了。”高长恭正走在园子里,便就在亭里石凳上坐了,丫环随后送上茶来。果然阿二等一众兄弟簇拥了十六过来,十六见到长恭便快步过来行礼,高长恭见他是一个人,只道:“起来吧,我还只道你不拿到她不肯回来。”十六谢了立起,道:“属下已经捉到袁静。”众多随从听了都是释然,十二奇道:“那人呢?现在是死是活?怎么不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你最恨她,难道被你挫骨扬灰了?”高长恭也知道十六跟相愿关系最好,当时应他所请时便已交代留袁静一命,拿回来交给相愿处理便好,因此只‘嗯’了一声,听他说话。十六神色不动,又继续道:“这数月来,袁静投到宇文护府上便是足不出户,我找不到机会下手,后来没办法,因我家在北周还算有些名声,又找了友人通关系,我去面见了宇文护,”这十六倒是胆大得很,可见也是心急要捉袁静,和他关系好的十七、十一等人各自使眼色,高长恭只微微摇一摇头,十六又道:
  他倒当我是个人才,和我说话,我便说起袁静,道:“大冢宰广纳天下英才贤士,门下能人异士众多,只是也未免良莠不齐,这么一个小小女子有什么本事?怎么也被大冢宰纳在门下?”宇文护说:“她曾助我擒了兰陵王妃王子,功劳甚大。”我便道:“非也,听闻此女子认兰陵王为兄,却出卖兰陵王王妃王子,认南陈公主为姐,使南陈公主丧命,还曾自认越女剑袁氏夫妇孙女,袁氏夫妇如今也惨遭横祸,我只是担心,大冢宰留这么一个屡反其主的人在身边,难道不怕给自身招祸?”宇文护听了我的话便是不语,便已有些动心,我又道:“大冢宰是何等尊荣之体,负天下重任,又何必担这无谓风险,况且她现在对大冢宰再无丝毫用处,弃之不可惜,留之反招祸,大冢宰总不会瞧不明白。”宇文护被我说动,微微点头。
  十六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本来他即已说服宇文护弃袁静,事情便已完结,但似乎还没有结束,十六神色不动,又继续说道:“我见宇文护被我说动,又道:‘如今北周已经北和突厥,听闻周武帝尚有南联南陈之意……’”只听到此处,高长恭便已明白他意,只望了他,十六并不抬头,继续低眉顺眼只瞧了地上青石板说道:“我告诉宇文护南陈正在追拿袁静,若能将袁静作礼送与南陈,便是变废为宝,将这本来无用之人身上又生出作用来了。”一众随从听了也只面面相觑,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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