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褒姒传- 第1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褒姒为这个发现感到了无比的惶恐,这件事情的意思就是说,派郑国出兵或者派楚国出兵,根本都是一个结果。褒洪德这步棋必须得走了,她想到这里立刻拿来了竹简给远在朝中的虢石父与赵叔带写信,请两位务必推举褒洪德作为此次率兵出征的大将军。信差秀秀送了出去,褒姒才注意到自己满手的冷汗,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浓妆艳抹的自己,心中惶惶不安,这大周朝的江山,真的是永无宁日了。
    姬宫湦从前厅回来,正在气头上,听见大王的脚步声,褒姒起身转向了姬宫湦,“大王回来了?”
    褒姒的模样将姬宫湦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这幅打扮?”
    “我?”褒姒指着自己疑惑的问道,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笑了出来,转向了姬宫湦,“早晨郑伯前来拜谒,我便微微收拾了一番接见,王后不比当初没有封位的女人,不好随意的接见大臣不是?”
    姬宫湦“哈哈”大笑了出来,捏了捏褒姒的鼻子,“寡人几乎要以为寡人是进错了屋子。”
    “大王,”褒姒忽然一改口吻严肃的叫了一声,这叫姬宫湦皱了皱眉头,一听见这口气就知道褒姒要和自己说些正事儿了,一旦开口说正事儿就常常会发生争执,今日他已经为褒洪德的事情受了一肚子气了,此刻若是褒姒再提,他不敢说自己会怎么回答,好在褒姒要说的并非这件事情,而是拿出了一把匕首,“大王还记得这把匕首是送给谁的吗?”
    “你怎么会有这样东西?”姬宫湦从褒姒的手中将匕首拿了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问道,褒姒则如实回到,“当日赵上卿曾将褒洪德调入内职做带刀侍卫,曾三番四次威胁到臣妾,万般无奈才前往大王的地道之中寻找了此物防身,倒也有几分作用,大王若是觉得不合适,这匕首臣妾归还给大王。”她双手将匕首递到了姬宫湦的面前,姬宫湦将匕首拿了回去,抽出了刀刃又放了回去,叹了口气,“这匕首不适合你,改日寡人再为你打造一柄?”
    褒姒看着姬宫湦点了点头,“谢大王,只是不知这匕首是为何人打造?”
    “姜华辰,”姬宫湦也不瞒着褒姒,“当年母后得以除去齐夫人的时候,差人铸造赏赐给姜华辰同寡人的,我们各有一支,这支是寡人的,她的那支在她手中。”
    褒姒心中一惊,面色煞白。
    姬宫湦扶住了褒姒的腰肢问道,“怎么了?”
    “杀齐姬的人,和楚夫人……怕是有些关系!”褒姒说道,她最不希望的事实还是得到了验证,这话叫姬宫湦也心中一凛,无论如何他都不肯相信郑启之会背叛他,而此刻*裸的事实摆在了面前,褒姒不会随意乱说话的,若是楚夫人同齐姬之死有关,难么……楚夫人、晋伯与郑启之三人都达成了一线?


☆、第310章 此仇必报0
    姬宫湦的神情显得极为严肃,褒姒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坐在屋子中长长久久的沉默,姬宫湦的手紧紧的捏着桌沿在看着窗外的雪景,皑皑白雪覆盖的郑国预示着来年将是一个丰收的年份,然而也是个命途多舛、多灾多难的日子,良久之后,姬宫湦转向褒姒说道,“派褒洪德前往晋北作战!”
    褒姒微微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挽住了姬宫湦的胳膊,“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姬宫湦拍了拍褒姒的手,长长的舒了口气,抿着唇很艰难的笑了笑,这表情可实在是不太好看,这世上绝没有什么比至亲至近的人的背叛要来的更加痛心的,姬宫湦一直在郑启之与郑伯友之间周旋,虽然也几次萌生了杀郑启之的心,可到底是下不去手的,现如今他若不死,死的就怕是在王位上的自己了,他们本是兄弟亲人却生生将这份情谊过成了这般?
    “陪寡人下下棋?”姬宫湦看着褒姒说道。
    褒姒点了点头,坐在了姬宫湦的对面,她执白子、他执黑子,气氛安静的几乎要令人窒息了,谁也不说话,都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这幅棋局之上,褒姒盯着错综复杂的局面,企图看得懂姬宫湦列阵布局的思路,可是茫茫然中一片混沌,只得随意的先下几个棋子试探一番。
    过了午时,念儿就央着秀秀带自己来找母后,秀秀得知昨夜大王回来,怕是这会儿和娘娘有说不完的话,推了几次都拗不过念儿的执着,不得不拉着他朝着厢房走去,厢房中这股子怪异的气氛叫秀秀和念儿都乖乖的闭上了嘴,谁也不肯再往前挪一步了,念儿拉了拉秀秀的衣角仰头看着她,“咱们还是走吧?”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几乎没有震动声带。
    秀秀点了点头,拉着念儿退出了几步,确保里面的人听不到他们说话了,秀秀才开口说道,“不然我带你去找掘突哥哥玩?”
    “嗯!”念儿想了想点了点头,满院子的却也找不到掘突,早晨文朔与大王会晤之后便与掘突出去喝酒了,至今还未归,念儿百无聊赖的撅着嘴看着秀秀,秀秀只得蹲下来耸耸肩,“都不在啊!”
    “唉……”念儿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攒了一个雪球站起身一个雪球朝着秀秀砸了过去,秀秀躲闪不及,“啊……”的叫出了声跳开了数米,也攒起一个雪球,却又不敢丢出去砸念儿,只得咬着牙将雪球丢远了,不想远处恰逢廿七经过廿七被砸了一个正着,整个人有些发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启之就在不远处盯着廿七,见秀秀砸了廿七,忍不住的捏了一个雪球朝着秀秀扔了过去,郑启之的手可不比别人,微微有些重,砸在身上是有痛感的,秀秀又叫了一声,念儿见秀秀被砸,立刻不满了起来,又弯下腰攒起雪球朝着郑启之扔了过去,这几人霎时间陷入了一团混战。
    不多时,掘突就喝了酒回来,院子中央四个人正在忙着丢雪球,没人敢砸念儿便将雪球都朝着秀秀扔去,秀秀闭着眼睛不停的闪躲,念儿同秀秀这个组合为何太过弱势,不敌郑启之和廿七在那边扔雪球的速度,掘突想都没想从地上攒起一个雪球就朝着郑启之砸了过去。
    郑启之被砸之后先是一愣,看见竟然是自己的侄子心中满是不满,微微皱眉便攒了个紧实的雪球朝着掘突扔过去,这四人混战很快的变成了五人,院子里越来越热闹,女人的尖叫声、男人发狠的威胁声、雪球落地的簌簌声……此起彼伏,惊扰了整个宅子里的人。下人通知了郑伯友此事,他放下书卷快步的朝着院子中央走去,看见没大没小的几人厉声的呵斥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几个人的动作都像是定格了那般,手举在空中,雪球还未投出去,呆愣愣的转向郑伯友看着他,廿七的手一抖,手里的雪球掉落在地散成了碎末,她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低下了头,十分的心虚。郑伯友走到了郑启之和廿七的面前,“你们两个大人和这一般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有没有分寸!”
    “王子喜欢玩,我们就陪他玩一玩有什么不对?”郑启之看着自己的哥哥说道。
    “王子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就陪着他在这里一起疯?”郑伯友的训斥道,口吻只凌厉叫人不由的生畏,他又转向掘突,“你就是这么照看王子的?”
    “是叔叔拿雪球丢秀秀的,他们两个长辈欺负一个姑娘家,好不好意思?”掘突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看自己的父亲,念儿跑过去拉了拉郑伯友的衣袖,“念儿只是无事可做,和秀秀姐姐闹着玩的,郑伯不要生气!”他委屈的模样叫人一看就化了,心中满是怅然。
    那边正在下棋的褒姒与姬宫湦听到了院子中的声响,褒姒抬头看了一眼姬宫湦,“要出去看看吗?”
    “去看看吧!”姬宫湦点了点头,二人便从屋子里出来,就撞见正在训斥掘突和郑启之的郑伯友,面色极为难看,褒姒出面打了个圆场,“孩子们爱玩,就虽他们去吧!”褒姒对着念儿招了招手,念儿便拉着秀秀朝着褒姒跑了过去,然后伸开两只手叫褒姒抱。
    褒姒尚未蹲下,姬宫湦已经将念儿抱了起来,朝着郑伯友走了过去,“小男孩爱玩总是好的!”
    “在下只怕是掘突与启之手里没个轻重伤到了王子。”郑伯友应道。
    “多受些伤也没什么不好,”姬宫湦想起了什么又和郑伯友继续说,“对了,寡人叫文朔带掘突出征晋北,郑伯有什么看法?”
    “什么?”郑伯友猛地抬起头,想起今晨与褒姒的那番对话,褒姒说他不敢做的她来做,所指的就是立世子这件事情吗?“掘突年纪尚小……”
    “不小了,都到了该娶妻生子的时候了!”姬宫湦拍了拍郑伯友的肩膀,“有文朔在,你就放心吧!”
    郑伯友看了一眼掘突,掘突立刻上前一步说道,“掘突如今已经到了弱冠之年,若不能为国家效力,父亲养儿何用?”
    郑伯友摇摇头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一切听凭大王吩咐!”
    “叫掘突岁文朔去晋北作战?”郑启之上前一步看着姬宫湦问道,感到了一丝的不可思议,“微臣愿带领郑*队支援晋北之乱。”
    “文朔和褒洪德如今已经合作默契了,启之就……暂且在郑国待命吧?”姬宫湦看了一眼郑启之说道,走到他的面前,“更何况眼下盯住楚国的动静也需要人,此事就由郑将军来做吧!”
    “这……”郑启之看着姬宫湦,话在口中吐不出来,良久才问了一声,“那褒洪德从未又上阵杀敌的经验,若是他败了呢?”
    “那不是还有你收场吗?”姬宫湦笑着说道,“如今前往晋北面对的可是一直虎狼之师,若是硬碰硬未必讨巧,可是既然是在我中原之地上作战,长此以往的话……总归是讨不到便宜的,便是褒洪德和文朔大军不能抵御北狄之师,长此以往也会损耗大部分他们的兵力,届时再有你出面收拾残局,不是两全其美之计?”
    姬宫湦说的道理叫人无法反驳,一次又一次的给郑启之开了空头支票,而郑启之也只能生生的将这口气咽下去,看了一眼褒姒,心中对这个女人自然是充满了不悦的情绪,若非有她,只怕是姬宫湦还不至于如此忌惮自己,如今她站在了郑伯友的一面,这天平的倾斜自不必说。
    姬宫湦抱了念儿回屋,将他放在了自己的棋盘之前,“教你下棋?”
    “谢父王,”念儿仰头看着姬宫湦应声道,然后就全神贯注的盯在了棋局之上,这一家三口倒是幅和睦的画卷,令人好生向往。
    第二日早些时候,姬宫湦便差人将文朔叫了来,向他讲述了如今晋北之战的排兵布阵,然后差他送一封书信到秦地,将褒洪德召回,请他带领秦兵前往镐京城会师。此事总算是尘埃落定,文朔领了命便出去了。
    姬宫湦又差人叫来了齐伯,给了他一封书信,书信中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姬宫湦承诺给齐伯要调查的齐姬之死的真相,此事虽然初步怀疑为北狄所为,可是从晋国的朝中也同样传出了消息,向姬宫湦阐述吕章的离开逃亡秦国之事和晋伯差人去刺杀齐姬的过程,内容之具体甚至罗列到了用何人、用多少银钱收买的谁的死士。
    齐伯看着这封信,心中可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一方面是对晋伯此举的愤怒,只为了破坏齐郑两国的关系,竟然不惜痛下杀手对付一个弱质女流之辈;而另一方面,也恐惧于姬宫湦遍布在四方的耳目和势力,可见当年他自以为自己在朝中谋划的背叛一事滴水不漏,只怕也早就传到了姬宫湦的耳朵之中。
    齐伯打了一个哆嗦,日后行为处事只怕是要慎之又慎了,他终于认清了眼前这个看似昏庸无能暴力的君主才是这大周朝真正最不好对付的人,他跪在了地上,“请大王为齐夫人报此仇!”
    “这仇寡人一定会报!”姬宫湦的眸子如隼鹰般俯瞰着地面,面上泛着一丝冷冷的笑意。


☆、第311章 替寡人杀个人0
    事事都安顿好,姬宫湦已经定好了返程的日子,作为郑国的诸侯尚未接待过周朝君主的到来,此事有点说不过去,郑伯友在临别前一日设宴,邀请姬宫湦前往赴宴。
    廿七也向老夫人说了此事,老夫人却只是说自己不喜走动,此事就不必再知会她了,她看着廿七的眸子很深邃,叫住了准备告辞的廿七,忽然开口问道,“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廿七被这一问问的慌了神,赶紧摇了摇头,“廿七不明白老夫人说的……是指什么?”
    “你……”老夫人指了指廿七,“这些日子都魂不守舍的,是怎么了?”
    “没事儿,”廿七摇了摇头,勉强的撑出了一个笑意,“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有些劳累,才显得如此吧?”
    “我也算是一把年纪了,难道还看不准一个人?”老夫人笑得高深莫测,“可是为娘娘的事情在心烦?”
    “不是,”廿七摇了摇头,这些日子郑启之总是要寻些理由去她的厢房之中看看她,只要想起那晚的事情,她就莫名的感到一丝恐惧和方案,她越是闭门不出,他倒反而是跑的更勤了,廿七面对着郑伯友有些做贼心虚的负罪感,心中惶惶不安,这股情绪体现在脸面上显而易见,“可能是天气转凉,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才看起来气色不佳吧?”
    “你不说就算了……”老夫人叹了口气,“只是娘娘……你还是需要小心些才是!”
    “娘娘是不会害廿七的!”廿七摇了摇头。
    “一旦涉及到利益,这宫里的女人可是没有手下留情的时候,她若不害你,可能就会为你所害。”老夫人说道,廿七听罢这话赶紧摇了摇头,“廿七也绝不会害娘娘的。”
    “害与不害,可是你一厢情愿就能决定的?”老夫人看着廿七笑道,“好了,我也要休息了,你去给伯友回话吧,就说……这饭局我就不去了,也免得看着不喜欢的人生厌,也免得大王看见了老身又要给他添堵了!”
    廿七欲言又止,知道有些话多说无益,只得退了下去。她前往郑伯友的书房回话,郑伯友早就料想到此事,所以也并不显得惊讶,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回了话的廿七便低头致意准备告辞离开,郑伯友忽然唤住了走到门口的廿七,“廿七?”
    “老爷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廿七低着头转过身恭恭敬敬的问道,这叫郑伯友有些奇怪,站起身走到了她缓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廿七的额头,这个举动将廿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抬起头看着郑伯友问道,“郑伯?”
    “你这些天好像总是魂不守舍的?”郑伯友看着廿七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廿七摇了摇头,垂下了眼眸,“我没什么事儿,要郑伯操心了。”
    “是因为我吗?”郑伯友问道,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也对廿七的事情无可奈何,当初答应那场婚事就是如此的无可奈何,如今不但是负了廿七,还无法照应她,更加的无可奈何了!这叫郑伯友不得不长长的叹口气,“是我对你不住了!”
    “不是,”廿七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郑伯已经对我很好了,真的!”她害怕郑伯友不相信那般的使劲儿的点着头,眼睛通红通红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真的!”她又重复了一边转身跑出了这屋子,一边擦着落下来的眼泪一边哭着回房了,趴在自己的床上就是大哭一场,人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尤其是她这种生如草芥的悉人就像是没有根的浮萍,随着波浪飘荡,用秀秀的话说自己是几世修来的夫妻,能有一个二夫人的名位,这是多少悉人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