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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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传-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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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趁这个时候蓄势待发,只怕是野心不小。此刻北狄进攻,晋北又不敌,长此以往,只剩下镐京城援军了。秦国的情况自顾不暇,郑国内郑启之与郑伯友看似相安无事,实则暗涌凶险;能够出征的只怕是……只有楚国了,一旦楚国纵贯九州,从南蛮之地前往晋北作战,就等于是将大周的江山一分为二,东西分治了……这后果,娘娘能明白吗?”
    褒姒的心中陡然一惊,这一切姬宫湦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东宫之内,姬宫湦早早结束了早朝折回,想要尽快催促褒姒开始郑国之行。他已经吩咐了赵叔带,这几日没有重要的事情就无需汇报了,备马、备车、备随行军一支,准备从镐京城出发。他折回东宫,和匆匆忙忙的环莺撞了一个满怀,环莺直直的扑进了姬宫湦的怀中,整个人都僵住了,愣在了那里。
    姬宫湦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东宫的悉人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扶稳看清对方是环莺才微微的笑了笑,露出了温柔的表情。环莺却面色煞白,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跪在地上,使劲儿的说道,“大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说着这话,她将自己的衣服向下拉了拉,想将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双峰展露在外。


☆、第289章 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姑娘0
    环莺的确称得上是个有姿色的悉人,要身段有身段,要姿色也有姿色,而郑夫人则一向是个霸着碗里食儿的主子,若是看见有人对自己大王心怀不轨,必定会扑上去将对方置于死地。
    而环莺的嘴碎姬宫湦就算是再不知,到底也是自己殿里的悉人,绝不可能浑然不察,将郑夫人放在显德殿之时,就有意地不让环莺接触到郑夫人。饶是如此,郑夫人还是对这个悉人多有忌惮,就可见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了。
    年轻玲珑的女子,对大王这样身体健硕的男人来说,也算是种诱惑。
    楚夫人问了环莺大王是否还回来,便是心中有此打算,将褒姒支开给环莺一个勾引大王的机会,这种机会只要是个宫里的女人就都能够把握,就绝对不会错过!环莺胸前那一对白兔跃跃欲试,她拉了拉自己的衣襟之后,它们就几乎要从环莺的衣服中跳跃而出,姬宫湦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环莺,“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谢大王,”环莺娇声说道,猛地站起里有些犯晕,脚下一个趔趄朝着姬宫湦的方向跌了过去,姬宫湦伸出手扶住环莺,环莺便顺势靠在了姬宫湦的怀中,仰头带着魅惑的笑意和三分歉意看着他,“大王,臣妾跪久了,脚软,唐突了大王,还望大王见谅!”
    “无碍,”姬宫湦仔细的审视着环莺,伸出手撩拨了一下她的头发,手上用了些力道从起初的扶变成了后来的抱,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间隙,环莺娇喘连连,面色通红,有些不敢去看姬宫湦的眉眼。
    ……
    褒姒被楚夫人的话惊得不轻,这才知道原来是晋北乱了,晋国算是自己的母国,当年自己的母亲便是从赵国嫁入褒地。而如今晋国遇袭,赵叔带心中必不好受。
    可是为何此事他却没有和自己提及过?大王也是只字不提?
    楚夫人看着褒姒的模样冷笑了一声,自然知道她心中都在想些什么,“如今你既然贵为王后了,只要做好王后这个位置就足以了,他怎么可能会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更何况,便是说了,你以为你能为他做些什么?先前大王从我这里讨了些药,紧接着就是郑国之行,楚国不能用,就只剩下郑启之这一步棋了,若要捧郑启之,你以为大王会如何做?”
    “杀郑伯……”褒姒缓慢的斟酌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是楚夫人说的是实话,那么放军权给郑启之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郑伯日后便必有一死,难怪当日他会和自己说,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和郑伯私奔了!
    楚夫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为了叫褒姒起疑而已,“带你去无非是要郑伯死的名正言顺一些而已,你就是他手里的一步棋,比起别人你这个棋子则称手些,他便是真的心中没有你了,还是能给你说些温言软语的哄哄你开心,叫你以为他还是一心爱你。我也是感谢当日娘娘放我出宫的恩德,才肯对你说这番掏心掏肺的话来,女人这一生当真是可怜的很啊!”
    褒姒看着楚夫人蓦地就想起了姬宫湦的那句话,“你信她还是信我?”她正了正颜色,看着楚夫人说道,“若是如此,也是无碍的,本宫甘之如饴!楚夫人早些回去休息吧,后宫里的女人谁不是一进来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只怕娘娘没有看起来这般淡定。”楚夫人说道。
    “有与没有,又有何差别?能改变什么?”褒姒问完不等楚夫人答话,转身就朝着宫内走去,起先她想去问问赵叔带关于这件事情的始末,但是末了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大王不说,自然有他不说的原因,她又何必事事都要追究的如此清楚,从过往的每一件事情来看,姬宫湦从来也没有辜负过褒姒对他的信任,想及此,她的面上就泛着淡淡的笑意。
    她若是不停的怀疑,迟早,她自己都会厌烦自己。
    从荷花池折返回到东宫里,环莺正在哼着小曲端着食盒,看模样是刚刚从膳房里回来却不知道到底是遇见了什么好事儿,褒姒叫住了环莺,环莺整个人俱是一愣,眼中闪烁着一种心虚的惶恐,“娘……娘娘?”
    “大王来了?”褒姒看着环莺问道。
    环莺点了点头,褒姒伸出手示意环莺将食盒交给她,“本宫进去就是了,你去收拾准备去郑国的行李吧,这一行要去三个月,别少带了什么,路上多有不便!如今天寒,也要多收拾些衣物。”
    “可是大王……”环莺有些不服气,大王宣的是叫她去伺候用膳,此事却偏偏被忽然冒出来的褒姒给打断了,心中多有不服,只是仰头看着褒姒的模样又不敢再多说了,闭上嘴悻悻的将手中食盒递给了褒姒,看着环莺的这幅模样,褒姒就猜得出刚才姬宫湦与她之间必定是发生什么了。
    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姬宫湦正眯着眼睛斜靠在椅塌上手里轻轻的打着拍子,用带着鼻腔的哼唧声音问道,“回来了?”
    “看来大王心情不错?”褒姒问道,这话叫姬宫湦一个激灵猛地坐直了,睁开眼看见进来的是褒姒,伸出了手递给她。
    褒姒将食盒放在桌上,将手递给了姬宫湦,他拉了一把她,她坐在了他的腿上,一手环着他的脖颈,“怎么?只要是臣妾稍稍不在片刻,大王就非得打臣妾宫里悉女的主意?”
    “寡人哪里有那个胆子?”姬宫湦问道,头抵在了褒姒的额头上,“你忘了?寡人可是娶了个善妒的王后!”
    褒姒含着笑意抵着姬宫湦的额头,既然姬宫湦什么都不打算说,那么她也决定什么都不去问、不去想,有些时候做个简单的女人到底是比精明的女人要讨喜一些,就像是褒姒刚刚进宫时候,姬宫湦对她说的那句话:这世上有两种人最该死,该聪明的男人不聪明,该笨的女人不笨!
    ……
    几日后,一支不算太大的军队从镐京城出发前往郑国,直到此时姬宫湦才叫赵叔带修了书信送至郑国,书信中大致言及了此行的目的。郑伯友看完书信之后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差人将郑启之叫了来,向他说道,“大王要来郑国了。”
    “大王要在这里迎娶齐夫人,打算叫大哥做个证婚人,”郑启之说道,打量着郑伯友的神色,心中觉得此事甚是可笑,“听说娘娘也来,为了接伯服和秀秀回去,我还当大王真打算把自己的儿子扔在郑国做质子呢!”
    “此事你怎么不早些和我说?”郑伯友问道。
    “我还以为大王和娘娘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是真的?”郑启之回应道,最近这一个月郑启之在郑府之中处处受到了掣肘,他发现自己过去的旧部都被扔到了郑国边远的地方镇守;而仍旧留在朝中的那些,则连见他一面都显得极为不愿。
    晋北的战事对别人来说不算是个好消息,但是对于郑启之却是的,有战争的地方就有他的用武之地。一旦晋北失守,则是他带兵前往晋北支援的大好时机了,而晋北的战败则是必然的,绝不会像虢石父预测的那般终有一日转败为胜。
    这次齐国独占东夷之地,晋伯心中正不舒服着,而当日郑伯友因为不肯接受晋伯的结盟之请、还冷落了大夫人,晋伯对郑伯友其人耿耿于怀。
    晋伯更是一心想将郑伯友从诸侯之位上拉下来,所以晋伯自从听闻郑启之归国之后,便不停的差人来见,还提出想将自己的小女嫁给郑启之。偏偏此事又被郑启之给拒绝了,用的理由都和拒绝齐伯时候的理由相同,不过郑启之对晋伯投其所好,施以重礼总算是没有让拒绝联姻的事情影响两人的关系。
    郑启之之所以不说大王要来的事情,就是想看看自己哥哥手足无措的样子。眼下这事情反而是更有意思了,大王、褒姒、郑伯友与齐姬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两人正说着政务,廿七在门外敲了敲门,得到了郑伯友的应允之后推门而入,将手中食盒放在了桌上,“中午悉人们传来话,老爷又没有用午膳!”
    “哥哥哪里还吃的下去啊?”郑启之上下看着自己的新嫂子,廿七的肌肤白里透红,身上麝香的气味清淡悠远,模样有着几分娇嗔,性子里还透着几分老练,以往倒是不知道大王哪里来的妹妹,回家数日才算是搞清楚廿七的来历,原来当日是褒姒身边的悉人。
    “发生什么事儿了?”廿七看着郑启之问道,将手中的羹汤盛进了碗中,准备给郑伯递过去。
    “娘娘要来了,”郑启之说罢,廿七手中的白色瓷碗就应声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击打声,碎成了一片。而汤羹撒在地上,一片湿漉漉的,郑伯友不满的看了一眼郑启之,眉头微皱。
    廿七尴尬的笑了笑,“手一滑,没拿稳!”然后蹲下身子要去捡,郑伯友将她拉了起来,“放着我来处理吧?”
    “我再去拿碗来?”廿七低着头仓皇的说道,不敢去看郑伯友,转向了郑启之问道,“小叔也喝些吧?说是你也没怎么吃饭就被老爷叫来了。”
    “嫂子亲手熬得吗?”郑启之看着廿七问道,廿七点了点头,郑启之则戏谑的笑了笑,“那就来一碗吧?哥哥真是好福气啊,两位嫂子都这么贤惠,倒也叫我沾沾光了!”
    廿七不再多言,低头从屋里走了出去,行色匆匆。
    “可惜了……”郑启之看着出门的廿七叹了口气,“你说怎么就嫁给你了?多可惜这么好一个姑娘!”


☆、第290章 最寂寞的人0
    郑伯友皱着眉头瞥了一眼郑启之,他整个人的面色有些泛黑,叫人进来将地上洒出来的汤羹清理了去,然后才用有些发紧的声线询问郑启之,“大王来郑国只为了迎娶齐姬和接伯服回宫?”
    “不然呢?”郑启之的双手交叉放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然后斜斜的靠在椅塌之上,他心中自然是清楚大王此行只怕除了迎娶齐姬一事外,还有晋北的战事。眼下晋伯节节后退,一座城池几乎失守,所有的晋北军民退居到新城,与北狄全力以抗。
    “晋北的事情你怎么看?”郑伯友看着郑启之问道,他虽然鲜少和晋国来往,但是毕竟自己的夫人是晋国人,多少对晋国也不可能全无了解,以晋伯手下的兵力来开,他若是将自己手中司马派出前往新城外原阳一带,两面夹击北狄兵力,将北狄驱逐出晋国也是指日可待的。
    “晋北的兵力我可不清楚,”郑启之说道,“不过这仗要是让我打,”他说着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嘴角边含着某种奇异的微笑,“啧啧”了两声,就像是在品味口中美食那般,正准备说话,廿七却推门而入,拿了两只新的白色瓷碗,“怎么又在说打仗的事情?”
    “随便聊聊嘛!”郑启之看着廿七笑道。
    “哪里又要打仗了?”廿七看着郑伯友问道,郑伯友却闭口不提,她又将目光投向了郑启之,郑启之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不如,哥哥、嫂子先聊?我先告辞了!”说完从椅塌上翻身而下,拿过廿七手中的汤勺,给自己舀了碗汤羹一股脑的倒进了自己嘴里,然后砸吧砸吧自己的舌头点点头品评道,“哥还真是好福气!可惜了……”他又看了一眼廿七,迈步从屋子里出去了。
    廿七看了一眼郑启之离开的背影,又转向郑伯友将汤羹给她舀好,放在了桌上问道,“娘娘此行是来接念儿的?”
    “应该是吧?”郑伯友点了点头,他自己事实上也是一头雾水。
    “和大王一起来,还是自己来?”廿七问道,她处在郑府之中对于镐京城发生的种种其实所知并不清楚,只知道郑伯友今年夏天急急忙忙的从郑国赶往镐京城,便是窥探出了秦军的不轨,想要接褒姒出宫,只可惜褒姒的性子拗的很,死活也不肯和他离开。他有多紧张褒姒,廿七的心里清楚,可是廿七却不知道褒姒与郑伯友已经有了肌肤之欢。
    “和大王一并,大王将在这里迎娶齐姬,请我做证婚人!”郑伯友看着廿七说道,说完便长叹一声,站起身站在了廿七的面前,他想和廿七说些什么,伸出手想要扶住她的胳膊,廿七却后退了一步,“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迎娶别的女人,娘娘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她摇了摇头,叹口气。
    “是她逼大王这么做的。”郑伯友说道。
    “为什么?”廿七不解的抬起头看着郑伯友问道。
    “如今诸侯齐、楚、秦、晋,四个大国,楚国狼子野心不得不防、秦国大祸刚过国力衰微,齐晋二国地处偏远又相互掣肘。原本这次的东夷之战,齐伯罪无可赦,可是齐国又不能过于开罪,齐伯若死、齐国则必定视大王为世仇,要赦免齐伯,只得另觅他法。”郑伯友分析道,廿七接上了话茬,“所以娘娘就要大王娶齐姬?”
    郑伯友点了点头,廿七使劲儿的摇头就像是不相信这世上真有如此大度的女人一般,末了她也不得不点点头,“是了,娘娘的性子一向是这样,凡事以大局为重。”她抿了抿唇,“如今你见了娘娘,也该凡事以大局为重。”
    “我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大局?”郑伯友无奈的说道,此行姬宫湦绝不会仅仅是迎娶齐姬的,必定还有晋北的战事,眼下战乱他不可能派楚国出征,那么强将就只剩下郑启之了,只是郑启之手中兵马都在文朔手里,文朔自小便是自己人,姬宫湦如此安排等同于将兵马交到了郑伯友手中,此举是为了定褒姒的心,人人都看的明白。
    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只怕褒姒的心已经定了,否则也不会随着大王出行来迎娶齐姬、来接念儿回宫,她连这道保命符都不在留给他了,只怕这大局是要牺牲他了。一旦将兵权交到郑启之手中,只怕这政权迟早也是要给他的了!
    廿七鲜少见郑伯友这么六神无主的样子,她想安慰他一二句,所以张了张嘴,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得又将嘴闭了起来,只是那么的看着郑伯友,“老爷先把汤羹喝了吧?一会儿凉了,我又得去热了。”
    郑伯友将桌上的碗端了起来一饮而尽,将碗放在食盒上给廿七递了过去,“你去忙别的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嗯!”廿七点了点头,从郑伯友的房中退了下去。
    眼下的局面有些乱,乱的谁也看不真切,每个人都猜不透到底姬宫湦是怎么想的,每个人自己心中也都打着一把算盘,郑伯友在想若是姬宫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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