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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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传-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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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自己在秦国官拜右上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这个一人也将被姬宫湦圈在镐京城中,可说他几乎就是一位诸侯了。
    “如今我大周力克东夷,论功行赏,郑启之将军当身居首功!”姬宫湦看着台下说道,“当日战报传来,寡人还以为郑将军已死,心中颇为悲戚啊,到了齐国才知郑将军只是失踪数日,折返当日变为寡人带回了东夷大将的头颅,不如叫郑将军为我大周大司马如何?”
    “只怕不妥,”虢石父再次站了出来,赵叔带又皱了皱眉,今日的早朝怎么看怎么像姬宫湦与虢石父的双簧,心中颇为不爽,虢石父的存在就像是一枚死结打在了赵叔带的心中,此人不除,他便不能安心。
    “怎么说?”姬宫湦立刻拉下脸去等着虢石父问道。
    “大王可曾忘记当日弹劾郑将军的文书有一尺之厚,百官尽数围住华辰殿控诉郑将军在东夷暴行。如今虽有大功,亦有大过,功过相抵,当将郑将军遣返郑国以求公平!”虢石父上谏说道,姬宫湦大怒问道,“这算是哪门子的公平?若是没有他郑将军,何有寡人今日的德胜还朝!”
    “郑将军嗜杀成性,还望大王不要忘记!”虢石父继续说道,面无惧色,全然有着谏官直言耿谏的模样,一点都没个谗臣的德行,此事除了赵叔带也无人看得出其中门道,因此赵叔带缄默不言,既不愿意帮虢石父说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帮郑启之说话、再将大王给得罪了。
    “依下官看,虢上卿考虑颇为周到,如若封郑将军为大司马军中众人只怕是不服!齐国众将领只怕也是心中忿忿!还望大王三思!”祭公喝着虢石父的言论,也出面进言道,他们二人从来都是同进同退,此刻朝中安静的无人敢出口大气儿,只有任凭两人不断的劝说姬宫湦,全当郑启之已经死了。
    “微臣有事起奏!”郑伯友忽然上前一步看着姬宫湦说道,“当日东夷与齐国战事,乃微臣随行兵马与赵上卿前往齐国治水所致,微臣看管下官不利,罪责难以推卸。如今居于诸侯职位,诚惶诚恐,只怕并非有此贤德,实乃郑国无人。吾弟虽有暴行,但战事当前,两军对垒,斩杀东夷百姓实乃震慑东夷之策,若是追究责任,军心不服!微臣愿辞官归隐,让出郑伯之位请郑将军居之。”
    此事郑伯友曾与姬宫湦商议过一次,姬宫湦没有同意,如今他神情恍惚大殿之上,觉得时机已到再次提出,完全打乱了虢石父与姬宫湦的这唱双簧,姬宫湦强势喝止住了郑伯,“如今九州诸侯职位,岂是你想坐就坐,想辞就辞的?如此说来,你目中可还有寡人?”
    郑伯低头不言。
    “郑将军既擅长兵马,便带领郑*队折返,在郑国当中任职司马!与你文物相治,他日攻戎克蛮,还要你二人鼎力相助。此事不予再议,寡人已下定了决心。”姬宫湦怒斥道,面色黝黑,郑启之眉头微皱看了看虢石父心中颇为不爽,郑伯友要让出这个位置、姬宫湦不肯接纳这个提案,郑启之自以为是姬宫湦好面子,既然如今他掌了整个郑国的军权,那么做什么,就不能全由着自己的哥哥了,假以时日,郑国的诸侯之位只怕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三件大事商议完毕,其他人的论功行赏都是些小事儿了,姬宫湦一一听取群臣意见、再一一作出定夺,这一日的上朝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黄昏橙色的夕阳射进了大殿之内,群臣才告退前殿,鱼贯而出。姬宫湦从前殿下来,急匆匆的赶回显德殿,生怕自己不在的这一二日内,褒姒有个三长两短。
    走进大殿之内,姬宫湦便问道,“今日可有人来过?”
    “楚夫人来过一次,”悉人回话到,熊宁的封号其实还未定下来,但是显德殿的悉人已经知道了大王此次出征带回了一位新夫人,自然而然的这么称呼道,“说是要看看娘娘,为娘娘把把脉象。”
    “你可叫她进去了?”姬宫湦心中一紧,立刻问道。
    “没有,”悉人摇了摇头,这叫姬宫湦紧绷的心松懈了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熊宁如果愿意,杀人能于无形之中,他才废申后、秦夫人又自缢而亡,若是熊宁要杀褒姒,他绝拿不到任何证据。当年除姜华辰也是因为有秦兵强势的后援支撑,让齐国不敢妄动,加之他下手方式也叫别人找寻不到证据,此事才算是落下帷幕,姜华辰一死宫中太平了些年,如今她竟然能从王陵之中逃出,又救了自己于沙场之上,功劳不小,他拿熊宁已经是无可奈何了。他与姜华辰之间的恩怨,谁都不想再提起,如今唯有寄希望与熊宁在经历了生死大劫之后,能与往日不同。
    “娘娘醒了吗?”姬宫湦又问道。
    “半日前奴才去过,娘娘还在昏睡当中,”悉人回话道,叫人喂了娘娘些水米,好似没有要转醒的意思。
    “宣膳,一会儿拿入寝宫之中。”姬宫湦疲惫的说道,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是!”悉人答道,姬宫湦便大步迈入了寝宫之中,褒姒正靠着床头坐着,神情呆滞的看着远方的某处,听见姬宫湦的脚步声,她仰起头看着他。


☆、第262章 请大王赐臣妾一死0
    姬宫湦像是被雷击中那般,呆立在了原地,看着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自己的褒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眨了眨眼睛,从床上下来慢慢的走到了姬宫湦的面前,他做好了准备要将她拥入怀中,口中则喃喃的轻轻唤了一声,“褒姒?”声音太大都怕惊扰了眼前这静谧的画面。
    “请大王赐臣妾一死!”褒姒走到姬宫湦的面前,他的手在空中悬着,而她的人却在地上跪着,她低头没有看他,只是冷冰冰的句子从嘴里吐出来,像是一柄寒刀插在了姬宫湦的心头,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收回了手,转过身来回踱了两步,然后用冰冷而坚硬的声音说道,“这就是我拼尽全力回来,你给我回报?”
    “请大王赐臣妾一死!”褒姒又重复了一遍,这语言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为什么?”姬宫湦转过身大步走到了褒姒的面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拽到了床边推倒在床,他俯身压住了她娇弱的身躯,俯瞰着她苍白的容颜。
    褒姒却忽然慌了起来,四处开始挣扎,大声的叫嚷道,“别碰我!”
    “是我!”姬宫湦大吼一声,把褒姒在空中挥舞的胳膊压住了,让她看着自己的脸,然后又将声调降了下来,用极尽可能温柔的语调说道,“是我!是我啊……”他将褒姒抱了起来,抱在自己的怀中,这紧密的拥抱他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之内,两年不见他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变得如此疏离,此刻才已这种方式证明她还是他的。
    其实他早该想到,两年,足以改变一切了。
    “不要碰我,”褒姒无力挣扎,哭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的音调,她想推开面前的姬宫湦却使不上劲儿,“大王还是赐臣妾一死吧!我也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你说过要寡人身边的这个位置,寡人给你了,”姬宫湦将褒姒推开了些距离,盯着她的眸子说道,紧紧的捏着她的肩膀,似乎要将她从梦魇中掐醒,这种疼自皮肉传到了心底深处,让她痛不欲生,“我不配,我不配了……”她摇着头,不敢去接姬宫湦那灼灼的目光,她盯着床面,用尽可能小的声音说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侍二夫,臣妾既不忠、且不贞,有枉大王厚爱,还请大王赐褒姒一死,我无颜面对大王,更无颜活在这个世上。”她的眼中满是泪水。
    “寡人不在乎,”姬宫湦低声对褒姒说道,“寡人不在乎这两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寡人回来了,就绝不会叫你再身陷险境,你不能死,寡人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寡人既然已经杀了赢德,此事就过去了,你无须再提!我回来之前发生的一切,你都不要再提了,寡人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王,”褒姒轻唤一声,“这样自欺欺人好吗?”
    姬宫湦眉头一皱看着褒姒,她已经抬起了头收起了泪水,看着姬宫湦问道,“如果是我情愿的呢?我心甘情愿委身他人,大王应该为了王室的清白,将臣妾赐死!”
    姬宫湦忽然就站了起来,松开了扶住褒姒的手,“寡人累了!不想和你再争执这个问题。”
    “你就是不杀我,我也不愿意再停留在你身边了,你留我何用?”褒姒看着姬宫湦问道,“自臣妾入宫以来,就知道大王的一颗心坚如磐石,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动容,如今臣妾即以对不起大王,还请大王赐臣妾一死,以正后宫之名、以除大王宠溺妖妃之实,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姬宫湦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问道,“你不怕寡人杀了他?”
    “大王还会立宜臼为储君吗?”褒姒问道,姬宫湦猛地转过来看着她,这句话才真是想刀割一般的切在了他的心头,他将伯服留在郑伯友的身边求的是褒姒的安心,可是如今褒姒主动提及,她才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一样,这一生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将自己的心践踏在了地上。
    爱就是这样,容易叫一个人卑微。当日卑微的曾是褒姒,而如今褒姒却将那卑微变成了一个耳光扇在了姬宫湦的脸上,打得他耳畔嗡嗡作响,“就为了保他,你连伯服都可以牺牲?”
    “对,就为了保他,我当日敢做自然也要算着结果!”褒姒说道,眼神瞥向了一旁。
    “好!”姬宫湦一面推后一面点头,“好,寡人真是没有看错你!好一个褒姒,这一招用的真好……”他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忽然笑了出来,这是绝望中的一种冷笑,“你听着,寡人既然已经封了你做王后,就也能承担你不爱寡人的事实,既然你那么在乎,你若敢死,他必死!伯服这个儿子,大不了寡人不要了!”他大吼一声,“半月之后,是祭天之日,届时你准备好一切,受封!”
    两个人倒真是相爱,一前一后的跑到自己面前求死,姬宫湦觉得无比难堪,愤怒难当,即使如此他也舍不得杀了褒姒。
    “大王何苦呢?”褒姒问道,“后宫之中深爱大王的女人何其多,何必要在我身上浪费这个时间?”
    “寡人怎么做事不用你来教!”姬宫湦大吼道。
    “我既然敢死,就不会计较你是不是会杀他,我人都死了,哪里还能知道那些事情?”褒姒看着姬宫湦说道,希望他能够收回封自己为后的成名。姬宫湦看着褒姒,连呼吸都在颤抖,他是个男人,心痛的时候不能哭、软弱的时候不能倒,“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有本事跑出这个宫里,寡人就成全你,和他双宿双栖给寡人滚远,不要再出现在寡人的视线里!”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寝宫,余下的他已经不能面对了。
    “大王。”悉人向怒气冲冲离开寝宫的姬宫湦行礼拜谒,姬宫湦猛地顿住了自己的身体,看着门外的悉人说道,“娘娘要走,不必拦她!”
    “是!”悉人点了点头,忽然又意识到什么,“娘娘醒了?”
    “嗯,”姬宫湦淡淡的应了一声,“将我的话传到太宰宫去,娘娘若要离开宫里,任何人不许拦她。”
    “是!”悉人得了命令转身就朝着太宰宫疾走而去,姬宫湦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显德殿的门口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了去向,往后是褒姒,她却不愿见他,往前走这宫里每一个人他都不愿相见。和往日一样,姬宫湦朝着琼台殿与华辰殿的方向走了去,当日大兴土木造就的这个宫殿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捧焦土,遍地的漆黑,当日褒姒就是从这个火场之中死里逃生,她这一辈子死里逃生了多少回?姬宫湦的面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每想及此心中反倒是觉得满满当当。
    若是在往日,姬宫湦在如此盛怒之下必定会召集宫中女子侍寝,索欢而忘尘嚣烦恼,可是如今,连这件事情也让他觉得索然无味,坐在华辰殿的正殿之上,看着窗外的荷塘,只是两年的时间为什么一切都不同了。他在这宫里,见惯了生离死别、见惯了恩怨情仇,可没有一次如同此刻这般敲打心头。
    “大王?”华辰殿的蔡妃走到大殿之上惊觉大王竟然回来了,喊了一声之后立刻行礼作揖的拜谒,“大王何时来的?怎的不说一声?”
    “为何华辰殿连个下人都没有?”姬宫湦问道。
    蔡妃朝着姬宫湦的方向走去,她是蔡国进献的姬妾,当日曾得宠一时,不过花无百日红,很快这宠溺就被郑夫人按了下去,只要是在华辰殿中、只要是在有郑夫人的地方,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得此宠幸。蔡妃叹了口气,“这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人人晃晃而不可终日,谁还有心思留在大殿之上?”她顺着姬宫湦的眼神看去,是门外烧成焦土的琼台殿,“这两年来,臣妾日思夜想,总算是盼回了大王,”她坐在了姬宫湦的身侧,倚在他的肩头。
    姬宫湦沉默不语,半晌并不答话,蔡妃便揽住姬宫湦的脖颈轻吻着他的面颊,在他的耳侧喃喃的说道,“大王如今能平安回来,臣妾便是百死也觉得无憾了。”她索取着姬宫湦的轻吻,姬宫湦心头一震,一手揽住蔡妃的腰,一面吻住了她的唇舌,将她按倒在大殿之内的地上,他一手扯开了蔡妃的衣裳,手顺着她光滑的肌肤不停的抚摸,就像是一种报复之后的快感,叫他觉得能够一解心头的痛。
    “疼……”蔡妃忽然喊道,姬宫湦的手掐疼了她。
    姬宫湦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抚摸着她身体的手越来越用力,蔡妃的声音则越叫越大,“大王不要,疼!”她试图推着身上的姬宫湦,这种疼自肌肤而来传到了心中变成了一种恐惧,他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如今却变得越发暴虐了。
    “闭嘴!”姬宫湦一手捂住了蔡妃的嘴,一手扯开了蔡妃身上的衣服,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像是个暴虐成性的男人企图发泄着自己的*,蔡妃知道今日活罪难逃,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来最痛的时候,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又在电光火石之间结束,大殿之内忽然就静了下来,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力道都猛然撤去了。


☆、第263章 情深难测0
    蔡妃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试探性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姬宫湦竟然呆坐在自己的身边,久久的盯着门外的荷塘,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个荒诞的梦,蔡妃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理了理发丝。
    “臣妾该死,”蔡妃向姬宫湦说道,为自己的拒绝向姬宫湦请罪。
    “该死?”姬宫湦看着蔡妃冷笑了一声,“该死的是寡人!”
    “不是的,”蔡妃使劲儿的摇着头,“只因为大王日就不在宫中,臣妾才一时之间不能适应,大王请恕罪!”
    姬宫湦看了蔡妃一眼,“这殿里的悉人呢?”
    “当日大王失去联系,秦候围困了镐京城,申后娘娘与秦夫人一手把持着后宫的政务,为了铲除褒娘娘的势力,他们竟然要整个后宫为大王陪葬,所以这宫里的人,走的走、逃的逃,如今是一派落魄。我们是后宫的女人,走不了、也逃不掉,唯有留下等为大王陪葬之日,却不想大王竟然先回来了。”蔡妃跪在姬宫湦的面前,拉住了他的手,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之上,向他解释着他不在的这些时日宫里发生的一切。
    “她呢?”姬宫湦看着琼台殿的方向走,“她什么时候走的?”
    “褒娘娘是唯一一个逃出去的妃子,她放火烧了琼台殿让悉人们做了替身,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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