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花开之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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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靡花开之殇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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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抽回自己的手,拿出锦帕,嫌恶的看着自己的手使劲力气的擦着,仿佛手上有什么不洁的东西:“在这王府……多呆一日……都觉得……恶心。”
轩辕尘渊见倾城如此,心里越发堵得慌,仿若自己真的是什么不洁之物以至于只是拉了她的手,她便如此嫌恶的擦拭着自己被他碰触过的手,无力的闭上眼睛冷声道:“本王让公主觉得难以容忍了?、;
倾城停下擦拭玉手的动作,低着头,眼神不知飘到了何处,仿佛是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没有依靠,没有希望,有的便是无尽的绝望,悲伤的像要死去一般,往日动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是,王爷……让我觉得……肮脏不堪,被王爷触碰……也觉得……万分的……恶心。”
轩辕尘渊暴怒的睁开双眼,举起手作势要朝着倾城脸上掴去,倾城见状,只是闭了眼仰起左脸,嘴角轻蔑的笑着等着那一掌落下。只听‘啪’的一声盛怒中的轩辕尘渊真就将那一掌落在了倾城的脸上,顺着力,倾城的脸侧到了右一边,顷刻那张白皙的左脸上便出现了五个通红的指印,齿咬破了舌,鲜红色的血也顺着嘴角流下。那一掌落下之时轩辕尘渊自己也愣了,怔仲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抬首看着倾城脸上那红红的指印以及那嘴角的血渍,有些心疼,顿时便后悔了,想将那女子揽进自己的怀中,想说:我错了,瑾萱本王错了。
锥心刺骨的疼痛密密匝匝朝着自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倾城有些个高兴,尽管脸上火辣辣的疼着,一个耳光足以让自己清醒清醒了,这世间可以相信的……果真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果然也只有自己。转过身轻快地道:“从今往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倾城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没有回首看轩辕尘渊一眼,没有看见轩辕尘渊眼中的悔恨与怜惜。而轩辕尘渊愕然的听着面前的女子决绝的说着恩断义绝,抬起在半空中的手显得异常可笑,却错过了背对着他的女子眼中的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地上,消失在尘埃里。
倾城颤颤巍巍,步履凌乱的走向畅清苑,刚走至院门眼一黑就晕了过去,此时映月沏了一壶茶正要端给倾城,远远就看见倾城倒在地上,将茶具放在了地上便急急忙忙去请了谢子墨,谢子墨只是冷冷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禀告了轩辕尘渊,请了大夫。
映月放下外室与内室之间的珠帘轻纱,将躺在床上那惨白着容颜的人儿的纤手放在床边,将大夫的红线轻轻地绑在那纤细的手腕上。半晌,撤了红线。无尘抚了抚胡须,努力地想着措辞,沉声道:“夫人已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气血瘀积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体内两种剧毒发作,以至于昏了去。”
谢子墨心惊问道:“夫人中了毒。”满脸的不可置信。
无尘看着谢子墨略一颔首答道:“夫人身中剧毒已有些时日。且是两种不同的毒物,若是强要留住孩子,只怕是夫人的性命也……这些日子只能让夫人躺在床上安心休养。”
谢子墨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笑道:“多谢,有劳了。金福送送大夫。”
谢子墨神情复杂的看了看昏睡在床上的倾城,紧忙赶到书房见了轩辕尘渊,不料那柳涵雁也在。躬着身子道:“子墨见过王爷。”
“有何事?”轩辕尘渊看着怀中的柳涵雁淡漠的出声道。
谢子墨斟酌了半日才说出口:“大夫说静宁公主已有身孕,身子太弱所以才晕了去。大夫交代公主身子太过虚弱不宜下床走动。王爷,静宁公主该如何处置?”
“让大夫开了落胎药,落了罢。”轩辕尘渊依旧没看谢子墨,手中把玩着柳涵雁墨黑的发丝冷冷的道。谢子墨不可置信看着坐在那案后的轩辕尘渊,却是瞧不出那人脸上有什么情绪,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似的,继而冷冷的答道:是。
怀里的女子突然道:“王爷,怎么说那孩子也是您的子嗣,还是留下来吧。”
“雁儿希望本王将那孩子留下来?”轩辕尘渊怜惜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温柔道。
“嗯,雁儿不希望王爷为了雁儿失了子嗣。”那女子低垂着眼眸落寞的道。
“好,那便留下吧。只是那女子生下孩子后将孩子留下给她些银子打发了她出去,雁儿这样可好?”那女子在他怀中低低嗯了声。轩辕尘渊这才对着谢子墨道:“你下去吧。”
谢子墨点点头转身退出门外。
那日晚间醒来倾城便收拾了些简单的物品搬入了听雨轩,府中最右边的角落中一个荒废了屋子,打扫过后就题了字——听雨轩。是倾城给它的名。映月仍是随着倾城,安安静静的住在了那个足以让人忽视了的角落里。
“小姐,您歇着,这些让月儿来做。”映月将在屋子里忙碌的倾城拉至桌前心疼的道。
“月儿,以后便唤我倾城罢,顾瑾萱不是我的名。我唤顾倾城。月儿。”倾城惨白着脸对着映月笑道。
映月惊讶的看着倾城,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愣愣的道:“小姐,您是不是病糊涂了,您是王妃啊。静宁公主顾瑾萱。”话毕便上前扶着倾城,满脸的担心。
倾城苦笑着摇了摇头,拉着映月轻声道:“月儿,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人,今日城儿也只说一遍。城儿将你当做亲姐姐,不想有什么事瞒着你。”
映月泪已充满眼眶,喃喃的唤道:“小姐……”
倾城看向窗外缓缓地道:“倾城从未失忆过,倾城一直记得过往的一切,倾城只是利用了坠马之事,给自己一个以原本身份生活的机会,所以才迫使自己忘记过往。”又将往日在顾府怎样生活以及怎样被替换嫁到王府都一一的告诉了映月。说至此处,转而看着映月笑道:“这便是所有的事实。月儿,至此城儿再也没有何事隐瞒与你。只是月儿也无需再唤我小姐,若是你不嫌弃,便唤城儿一声妹妹吧,若是不愿唤一声城儿也是好的。只是城儿不想再做什么顾瑾萱,什么诚王妃,公主、小姐的。往后城儿只愿做自己。”
映月上前抱住倾城,满心的怜惜,泪水流了又流,哽咽着道:城儿……往后我只唤你城儿……你是城儿……只是城儿。”
倾城抚着映月的长发笑道:“早知姐姐听了会哭,城儿宁愿瞒着姐姐。”
映月放开倾城,带着满脸的泪水笑道:“那姐姐可不愿,城儿若是瞒着我,月儿可是会难过的。”
倾城看着如此的映月笑的璀璨宛若婴孩般的笑容不带丝毫杂质。一时之间让映月看的痴了……
夜幕降临,谢子墨避开所有的人至书房向面前的男子笑唤道:“尘渊。”
那人寒着脸道:“她怎样?”
“她醒来时就带着映月姑娘搬进了府中那荒废的宅院。鬼医说她身中剧毒,若是留住孩子,她的性命怕是……”两人都知晓口中的她是何人,却也不点破。
“她中了毒?是何毒?”震惊加上愕然,满脸的不可置信。
谢子墨冷然的看着轩辕尘渊:“鬼医说此毒乃是断魂散,无色无味,中毒时并不容易发现,是慢性毒药,一旦发现之时,已是毒如五脏六腑。她体内还有另一种剧毒,自娘胎里便已是有了的,乃是极寒之地百年才花开一次的五色梅,毒素早已渗入了五脏六腑之中,回天乏术。”继而冷笑一声:“子墨查得那断魂散的出处,你要知晓么?”
“说。”轩辕尘渊手已攥成了拳,咬牙冷声道。
谢子墨又道:“断魂草乃是烈焰国皇宫特有毒物。原是其**嫔妃勾心斗角所用之物。”
那人眸色一转。厉声道:“立即查清楚是不是她做的。速命人寻得解药。”
谢子墨微微的颔首:“子墨私下问过鬼医,她中毒时日已久,即使服下解药,孩子在她腹中时已元气大损,怕是……”
“鬼医如何说?你旦说无妨”轩辕尘渊冷声道。
“孩子留不得,即使留下孩子,那孩子诞下时已是毒入五脏,诞下孩子之时就是她魂归地府之时。若是子卿你想看着那孩子自生下之时就忍受着剧毒的折磨直至死亡,子墨倒是有法子让那孩子留下来。”看着轩辕尘渊复杂的神色,讥笑的看着轩辕尘渊:孩子留不得不正是合了你的心意?又在这苦恼什么?况且看着一个婴孩自出生之时便身中剧毒,受着毒发时的苦痛,随时毒发而亡也是件很有趣的事,不是么?
听至此处,轩辕尘渊已是怒不可遏,咬牙厉声道:“本王自有安排。命人好生照料她。”
谢子墨笑了笑,略一颔首转身便消失在夜幕中。轩辕尘渊眸色一转,敢在他的府中旁若无人的动手,看来自己是低估了那女人的本事。身中剧毒,还是孩子之时,何人如此狠毒?她有了身孕,为何三个多月映月却未向自己提起?莫非……想至此处,连忙起了身趁着月色的掩护避开所有的下人朝着自己心念的地方走去。这宅子她一直都有打理,却还是觉得凄凉。她是怪他的罢,轻声的进了屋子,一眼就见到了床上安睡的人儿,环顾四周皆是简单的用具。细看那口口声声说要与自己恩断义绝的女子,心里有些难过,而床上的人儿仿佛睡的并不安稳。欺身上前坐在床边轻轻地抚上那被自己一掌挥下而肿的高高的面颊,喃喃道:“瑾萱,你为何要搬到这里?对不起……瑾萱,本王对不住你。住在这里……许对你是安全的。本王……必须如此,不要怨我可好?”伸出一手抚上那女子的腹上,脸上突现慈爱之色倾身在那女子的额间印下一吻,轻声道:“你可知,自知道你腹中有了我们的孩子,你可知我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多想陪在你身边,痴痴地看着你的笑颜。伤你,是不得已。瑾萱,你可否在等等?”眸色转暗狠声道:“我定会抓住对你下毒之人,胆敢伤你与孩子,本王定将他碎尸万段。”见床上的女子动了动,紧忙起身将自己隐在暗处。看了半晌并不见那女子醒来,欲再看那女子一眼,却见那紧闭的双眸流下了泪。倾身上前,细细的为那女子抹去眼角的泪,心道:连在梦中也这样伤心吗?那日真是伤了她罢,本不想让她见着的,却还是见到了。见她含屈离去,心都快碎了。叹道:“你为何就不愿等等呢?”许久才长叹一声,起身离去。
倾城自那日起就住在了听雨轩,乖乖的不哭不闹。与映月一起收拾了听雨轩的一切,与映月一同翻整了屋前了空地,亲手种了许多的荼靡花。依旧在屋前扎了个秋千。整日里只要映月在身旁就故作坚强,看书、画画,侍弄着刚种下的荼靡花。若是映月一离开就对着那秋千痴痴地发起愣来,却没有坐上那秋千,只是痴痴地看着那秋千在阳光下自由的摇曳。
那日,轩辕尘渊下了朝回了府,独自一人在府里闲逛。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听雨轩外,当清醒过来时正打算转身离开。不经意的却听到隐隐约约的低语,细看去终在树下看到了倚坐在紫檀木摇椅中的女子,只见那女子似乎比那日见到的更加瘦弱,面色更加苍白。只见那女子一直痴痴地看着手中白玉扳指,眼神中掺杂着些许孩子般迷茫挣扎、无助和痛苦。那样的眼神让他觉得一阵阵心慌。
倾城一手抚着自己隆起的腹部,低喃着:“孩子,你可以听得见娘亲说话吗?”顿了顿哽咽道:“以后,你……可不可以……不要……恨娘亲?以后啊,娘亲可能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可不可以,不要恨娘亲?”
轩辕尘渊看着面前那女子憔悴的面容只觉得心中一阵一阵的泛酸,继而又听那女子对着手中的白玉扳指缓缓道:“红颜未老恩先断。娘亲……城儿错了,城儿……不该贪恋一时的温暖而……卸下心防。这个世上城儿只剩下这个孩子了,城儿啊会好好的活着,会好好的将腹中的孩子养大成人。如今城儿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可以相信的……也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才不会背离自己。”说着泪便簌簌的流了下来:“娘亲啊,城儿的忍耐性还需要修炼的呢。至今都无法好好隐藏自己的情绪呢。”
轩辕尘渊终是看不下去,握紧手掌,这个孩子不能再待在那她的腹中了,想至此心就像是万只虫蚁啃噬一般,狠下心转身离去。
自那日后,轩辕尘渊闲来无事就不由自主的去看看那女子,只是自那日后轩辕尘渊再也没有见过那女子流过泪,只要那侍女不再身边,那女子就会拿着那白玉扳指痴痴地发愣。不知在哪一天那女子手中再也没有了那白玉扳指了。突然不见了白玉扳指却觉得心里不踏实了,只是那女子却日益平静了下去。

第十三章 守望生生,终有时

一早倾城就带着映月去了府中藏药的库房,倾城心道: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映月身边,至少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教会她如何不依靠别人在这世上生存。
“姐姐,这是冬虫夏草,性甘平,保肺益肾,止血化痰,止劳咳。能阴阳并补,治劳嗽膈症,诸虚百损;功与人参、鹿茸同,但药性温和,老少病虚者皆宜食用。前人曾有诗云:‘冬虫夏草名符实,变化生成一气通。一物竟能兼动植,世间物理信难穷。’”倾城看着这库中的药草视若珍宝,爱不释手的抚着每种药草。转首对着映月浅笑道:“姐姐,这是豆蔻,性辛,温。化湿消痞,行气温中,开胃消食。用于湿浊中阻,不思饮食,湿温初起,胸闷不饥,寒湿呕逆,胸腹胀痛,食积不消。”
映月痴痴地跟在倾城身后听其一一为自己讲解的草药震惊不已,怔怔的问道:“城儿……怎会知晓这些?”
倾城转身看着映月,道:“娘亲收藏了许多药典,自小城儿便读那些药典,闲时也会抄写那些药典,自是知晓一些。姐姐不必惊讶,往后,城儿会将这些一一交给姐姐的。”继而拉着映月温柔的道:“姐姐,我们再来认一些罢,姐姐可要一一记清楚了啊。”
“此是佛甲草,气味甘,寒,微毒。主治汤火灼疮,研贴之。”“此是绿萼梅,释名绿梅花,白梅花,红梅花。气味酸、涩、平。主治胁肋胀痛,脘闷胀气,纳食不香。”又指着一处的干花对映月低声道:“这是曼佗罗,曼陀罗花全株有毒,以果实以及种子毒性最大,干叶的毒性则比鲜叶小,其叶、花、籽果、茎均可入药,花可做迷药使用,也是制作蒙汗药的原料。医药典籍中曾说‘八月采此花,七月采麻子花,阴干,等分为末,热酒调服三钱,少顷昏昏如醉,割疮灸火,先宜服此,则不觉苦也。’姐姐可记好了?”
映月笑的腼腆,轻点脑袋笑道:“记住了些。”
倾城笑道:“不碍事的,城儿多说几次姐姐就可以记得清楚了。”
映月看着倾城有些羞愧的笑了笑。
倾城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严峻的看着映月道:“姐姐定要记住,他日若是见到黑色的曼陀罗,定要离得远远地,更不要闻其香味。”
映月懵懂的问道:“为何?城儿不是说曼陀罗可做迷药,这是药材呀?为何要远离呢?”
倾城看着映月道:“曼陀罗茎紫黑色,叶有麝香味,花色艳丽,虽可做迷药使用,但过多服用,会失了性命。不同的花色药性也是不同的,白色的曼陀罗有情花之称,如用酒吞服,会使人发笑,有麻醉作用。而黑色曼陀罗是曼陀罗中最高贵的品种,世间难求一见。不似一般的曼陀罗,就连形状也是不同的。黑色曼陀罗花香清淡幽雅,形如百合,含有剧毒,若是闻到了花香便会产生幻觉,过不了多久就会命丧黄泉。”
映月怔怔的道:“日后,我若遇到,定会遵照城儿的嘱咐的,城儿莫要担心。”
见映月应承下来,倾城这才展开笑颜道:“姐姐,我们再来认一些药材的药性吧。”便又带着映月逐一认识药草。
自此,倾城每日都会带着映月去库房为映月一一讲解药草的药性,又教映月读习药典。
紫馨得了空便跑到了诚王府中,去了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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