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多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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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多一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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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用的。”
杨锦弦将信将疑地看着那东西,怎么看、都觉得心里不踏实。
黄裳少女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不是来害你的。我要是想害你,就不必大费周章、辛辛苦苦地特意跑来救你了。昨天要是不给你打针退烧,你就会一直发烧到脱水,直到肺炎和并发症,最后无药可救。我现在要给你打针,你把手伸出来,然后闭上眼,没叫你睁开别看。”
杨锦弦莫名地抖了一下,虽然她没完全听明白她的话,却也明白了事情严重性。她伸出手,也闭上眼,手上突然有针扎的痛感,但很快就没事了。
听见叫她睁开眼的声音,她睁开眼看,那少女已经把刚刚那个怪东西放回药箱里去了,然后拿出一个小袋子来。
“这是我给你们带的一点米,外面有炉灶,让你妹妹给你煮点粥喝。”看杨锦弦还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她再次强调,“我保证,我没下毒,我也没恶意。”
说完,她放下米就走了。
开门出去的时候,她还特意对杨西月说,“我给你们带了米,这里就有厨房,自己去把锅灶洗一洗,给你姐姐熬粥喝,以后别人送来的东西最好别随便吃。”
说完便走了。
她走后,杨西月便进房间,也没顾上杨锦弦的意见,便卷起杨锦弦的袖子一看,手上又有涂了药酒的痕迹,还有一个比银针的针孔略大一点的红点。
手臂上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红点。
姐妹两人面面相觑。
“姐姐,你说,她会是谁派来的么?”
杨锦弦苦笑道:“我们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图的?”
“可是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帮我们?”
她也不知道啊。
承欢拉着杨锦弦的手,小脸满是认真地说道:“可是娘亲,我觉得那个姐姐,不是坏人。”
某姑娘觉得略无奈。
她干嘛要帮杨锦弦她们?还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杨西月叹了口气,说:“既然有米,我就去把外面的锅灶洗一洗,给姐姐煮点白粥喝。”
杨锦弦点点头,把承欢带在身边。
娘亲昏迷了一天,好不容易醒来,她也是吓坏了。
天底下本就没有白吃的午饭。
凡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杨锦弦和杨西月虽然对那个突然出现也突然消失的少女都有所怀疑,却对她的话上了心。
冷宫的宫人送来午饭时,杨西月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刻吃,而是把身上唯一的银簪子拿出来试了一下,银针立即变黑!
她吓得把东西全都打翻在地。
承欢也吓得哇哇大哭。
杨锦弦拖着虚弱的身体下了床,看着变黑的簪子掉在一边,不由得苦笑,“看来,她并没有害我们。”
小袋子里装的米,还够再做一顿粥的。杨西月便又煮了一锅粥,三个人分着吃了。
杨锦弦把打翻的饭菜收起藏好,只把空碗盘放回原处,做出已经吃了的假象。宫人来收东西,看见院子里寂静无声,十分满意地自言自语:“可以叫他们来收拾了。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
“什么东西神不知鬼不觉?”承欢抱着自己的布偶,朝她走来。
乍看见承欢,宫人惊恐地嘟囔道:“怎么可能会没事?”
“怎么就不可能没事?”杨锦弦从房间里走出。
那宫人吓得连连后退。
后面却突然撞到了人,毫无预警地跌在地上,回头便看见了杨西月。
她惊叫起来:“你们!你们……你们怎么可能得没事!我明明就……”
“你明明就有在饭菜里下了毒,是么?”杨锦弦步步逼近。
“我……”
“你不但在饭菜里下了毒,还是受别人指使下的毒,是么?想要我们姐妹、母女三人的性命?谁的主意呢?”
“不、不是,我没有……”
“没有?”杨锦弦冷笑道,“你以为你说没有就没有了么?虽然我进了冷宫,可我们家晨曦是个什么身份你很清楚。若是给你毒死了也就罢了,如今她没死,你以为你还能活得了么!”
杨锦弦目露寒光,气势逼人。
那宫人大叫一声,抱头求饶,“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是他们给我钱给我药,让我把药下到你们的饭菜里,说……说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还说……”
“他们还说什么!”
“他们还说,反正你们是几个被抛弃关进冷宫没人管的旧人,死活也不会有人管的。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想把她们弄死,给自己换银子?”一个刚毅的男音突然插了进来。
杨锦弦闻言一愣,循声看去,便见穿了一身禁卫军统领衣装的左雷冷着脸,踏着大步而来,握着钢刀的手,青筋微微爆起。
竟然是,左雷?
那宫人瞧清来人,惊恐得大喊:“统领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贪心!”
“一时贪心就可以投毒杀人!谁告诉你,贵妃娘娘是被人遗弃不要、丢在冷宫的旧人?”左雷年轻的脸庞杀气腾腾,朗声喊来禁卫军,“把这个蛇蝎妇人拖去掖庭,吩咐先杖责三十,再交由掖庭审问,务必问出背后是何人指使!”
“是!”两名禁卫军应声,面无表情便将她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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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猜猜那个黄裳少女的来历么?
其实我是蛮好奇的,她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各种自带神技能,尤其是口气非常大。
你们真的不好奇么?

☆、【三十六】最后的机会

那宫人一路都在哀嚎,“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想杀人……大人救命啊!救命啊,大人……你不是说这个前朝贵妃已经是君上必要的么?你骗我!你骗我……你若不来救我,你也要不得好死啊!”
这哀嚎听得杨锦弦心里发怵,她连忙捂住承欢的耳朵。
承欢也害怕地粘在她身边,看着左雷的眼神,像是害怕、又像是想亲近。
左雷收起之前的凶狠模样,一眨眼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冲杨锦弦行礼。
杨锦弦却是不敢当,忙叫他起来。他还是坚持深鞠躬之后,才肯起身。
“夫人,你可还好?”
杨锦弦露出一丝笑容,“还算过得去。”
“听说、夫人之前一直高烧不退,现在?”左雷试探性地问道。怎么看上去没事人一样?
“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没事了。”
“可是,君上下令……”
杨锦弦笑笑摇头、示意杨西月带着承欢先进屋去了。左雷便没再说下去。
等房门关上了,她才说道:“我女儿还太小,我不希望她知道太多。”
“我明白,但是,有大夫来过?”左雷不得不追根究底,若不是因为听说夫人一直高烧不退,君上也不会特意让他来看看。
说到底,君上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尤其是对夫人。表面上下令不准大夫来,却暗地里叫他来看,此时,他自己更是……
“没有。他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准管我的死活,也不准宫中御医来,怎么会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大夫、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为我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犯险呢?”
杨锦弦说的是实话,没有人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前朝贵妃去得罪刚刚登基的新帝,也没有必要。那个怪异的神秘少女是个例外,但是,她连那个少女是何人、也还没有弄明白。
“也许你不信,但是,我觉得老天爷觉得我还命不该绝,便饶了我一命、让我继续活着。可是,就算活着……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一直烧不退的话,说不定已经去见我娘了。就没有这么多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事情了。”
杨锦弦心有感悟,嘴角的笑容也越发苦涩。
“……夫人。”左雷欲言又止。
君上他,此刻就在大门外,这里说什么,他得能听见。不知道君上听见夫人的这番话,会是什么感受?
“左雷,谢谢你来看我。”杨锦弦致谢道。
“夫人客气了。”
“以后,还是别来了。”
他一愣,“为何?”
“我是个戴罪之人,你还年轻,总不能因为我而连累了你。”杨锦弦说着,笑了笑,“快些回去吧,若被你主子知道你公然违背他的命令来看我,便不好了。”
左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次话在嘴边,最后都吞了回去,又寒暄了几句,便走了。
杨锦弦何尝不想托他跟东方凛说说话,她又何尝不想感谢左雷来探望,可是,她要怎么解释东方诀的事情?
冷宫门口。
东方凛寒着脸,左雷一出来,便向他单膝跪下,“君上,夫人她……”
“我都听见了!”东方凛冷冷地打断他,“回去!”
他寒着脸,一刻不再多停留,决然转身离去。
他连心都寒了,好像,走的快些,杨锦弦就根本不会知道他来过。
……
午后的这场惊变,在冷宫里激不起一丁点变化,就好像什么事情得没发生过一样。
病后初愈的杨锦弦不肯休息,拉着杨西月把这个破落的院子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次,坏掉的东西全部都搬到角落里,还能修的也归到一处、房间里擦洗一遍,干干净净的。
就连承欢、也跟着拿抹布擦东擦西,出了一份力、体验了一把劳动的快乐。
天快黑的时候,另外一个宫人提着食盒来,放在门口便匆匆走掉了。
杨西月把银簪放进去试了一下,没变黑,这才敢拿进去吃。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杨锦弦感慨良多,“我看这里有个花园,不如我自己种些蔬菜,再换些大米,便不用吃他们送来的食物了。我看那个看门的老公公人就不错,我们刚到的那天晚上,他还给了我一床被子。他说不定知道怎么办,我明天去问问他。”
杨西月闻言愣了一下,“姐姐,你是打算长久在这里……”住下去么?
杨锦弦笑了笑,说:“除了这里,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了。但是你不一样,西月。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宫的。”
“姐姐,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
“说什么傻话,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怎么可以跟我在这个毫无生气的冷宫里待着?你总是要出去的,你不是还有人要去找么?”
杨西月抿嘴,不吭声。
杨锦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即便我在冷宫,爹被软禁了不能出府,但是我们家至少可以有你一个是自由的。那就够了。你要替我,好好地去寻找幸福。”
杨西月眼泪盈眶。
世间事,往往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前一天晚上,杨锦弦还在想着怎么让自己在这个冷宫里活的更像个人、怎么让杨西月出宫去;第二天,东方凛身边的太监总管一句话,便打乱了杨锦弦全盘的计划。
一早,杨锦弦和承欢、西月三人刚吃过早饭没多久,破败的院门便被推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进驻,领头的,是一个白面无须、身着内侍总管服饰的公公。
看见这场景,杨锦弦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贵妃娘娘,咱家是来传君上口谕的。”果然,那白面无须的公公开口便直奔主题。他甚至连问一声:“谁是杨贵妃?”都用不着,很显然,他是认识杨锦弦的。
杨锦弦却不认识他,宫里的人太多,认不过来。
杨锦弦顿了顿,道:“我不是什么贵妃娘娘,公公有话便直说了吧。”
“贵妃娘娘,虽说您是前朝贵妃,可还是个贵妃,君上有旨意,传贵妃杨氏、今晚庆安宫候驾。”
杨锦弦挺得笔直的脊背,顿时僵住。
夜凉如水。
杨锦弦被送到庆安宫侧殿已经许久,从沐浴更衣到用膳,被好一通摆弄,却还未见东方凛到来。
她的心,忐忑不安。
终于,门外走廊传来沉稳有力、步步铿锵的脚步声。
她知道,那是东方凛来了。只有他。
门口诸人忙不迭问安之后,便是一阵好几个人快速离开而交织在一起的、略为杂乱的脚步声。
而后,门从外推开。
她站在床边,紧紧盯着门口,视线里,意料之中地出现了东方凛。
不期然,四目相对,她的眼望进他的眼。
杨锦弦迅速回过神来,“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叫来?”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东方凛顿了顿,说道,“你难道真的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么?”
杨锦弦美眸微敛,“我们之间……早在那纸休书之后,便没有关系了。我不知道、要向你解释什么。”
“那在休书之前呢!”
之前……
“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是么?”东方凛咬牙切齿
“是。”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知道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么?”
“知道。”
东方凛面色铁青,“那你知道、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杨锦弦摇摇头。
他紧紧攥着拳头,愤怒至极地一掌拍在桌上,“啪啦”一声,桌子应声碎裂。
他快步夺门而出,只留下一句话,“把她送去春风得意楼!”

☆、【三十七】贬入青楼

杨锦弦浑身虚弱地瘫坐在地,却又不禁一阵阵发冷。
春风得意楼。
就算她再傻,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春风得意楼啊……
京都第一花楼。
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站着进去要抬着出来的地方,比天牢更恐怖、比冷宫更可怕。
尤其是,那是打击一个女人自尊和一切的最好的地方。
东方凛,你竟然……这么狠心啊。
冷宫。
杨锦弦浑然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这个院子。回来时,却看见杨西月背着包裹,牵着承欢,站在门口。
他们的身后,是一队面无表情的禁卫军。
“姐姐,他们说,要送给我们出宫去爹爹那里。你……”
送他们出去么?东方凛,你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杨锦弦强打起精神,向他们走去,“西月,回去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爹和承欢。我就……暂时不能回去了。”
“姐姐……”杨西月欲言又止。
她摇摇头,“承欢在呢。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的。”
杨西月再没说什么。
“娘亲,你要去哪里?姨姨说,你要去很远的地方。是真的么?”
杨锦弦把承欢抱起来,“承欢,以后娘亲有事情不能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听姨姨的话,要听外公的话,在家里好好的不要闹不要哭,娘亲会远远的看着你的。”
“娘亲要去很久么?”
“对,很久很久。”
“很久是多久?”
“嗯……就是娘亲也不知道是多久,但是,只要有机会,娘亲一定回来看承欢好不好?”
承欢的小脸皱成了抹布,“娘亲就不能不去么?为什么要去?”
杨锦弦的笑容有些勉强,“不行呢。承欢要乖乖的。”
“承欢不想乖,承欢要娘亲。”
杨锦弦笑容略略苦涩,把承欢递给了杨西月,“快走吧。”
她们身后的禁卫军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身后的人,也等不及了。
“不要,承欢要娘亲,承欢不要走!”承欢哭喊着。
杨锦弦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她哭喊着,被杨西月带走。
回去爹身边,至少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总比留在冷宫里强,更强过跟她一起去春风得意楼。
春风得意楼是个什么地方?
她也没把握、自己可以活着从那个地方走出来。
春风得意楼。
从挂着那五个字匾额下的门进来,扑鼻便是一阵脂粉香和酒臭味。大抵只有在这种地方,才会有这么奇异的味道了。
杨锦弦放一时间受不了,以袖掩鼻,却又很快放下了。日后、总是要习惯这个地方的吧?哪怕是为奴为婢。
谁也想不到,昨天还在冷宫里的杨锦弦,如今已身在春风得意楼。
在冷宫,虽然辛苦,至少干净。而春风得意楼……究竟会是个什么下场,她无法预料。
“你就是杨锦弦?”一个大咧咧的声音忽然响起。
杨锦弦循声看去,一名浓妆艳抹作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站在偏门那里,正打量着她。
杨锦弦点了点头,“我是。”
“都说,我大兴昭帝因为一个女子丢了江山、武帝因为一个女子怒发冲冠,我一直以为,那一定是个倾国倾城、出尘绝艳的女子,却不曾想,你竟是如此。”
杨锦弦闻言,心里觉得很是嘲讽,不自觉便说道:“妈妈听信传闻,以为杨锦弦该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不曾想,本人竟是如此的不起眼。以我的姿色、丢在后宫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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