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胭脂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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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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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子君自觉在理,随着笑道:“都说酸儿辣女,我听说她平日吃辣的最多,倒不太吃酸。这一胎是男是女,也实在不好说呢!御医院倒是回说好听话,言之凿凿的说是男胎。”
    云千雪心里倒是无比的惊奇,道:“照说这样的事儿心里都忌讳,便是说出来,也是私底下悄悄地告诉给怀着的那一个。如今御医院倒是肯说出来,沈御医的胆子也真是大!”
    姜子君摇了摇头,“没听说是沈御医说的,这话都是从御医院里传出来的,具体是哪一位,可不太知道!”
    “能摸着舒妃脉象的也只有沈御医一人,这不知道是哪一位御医给断出来的也真是奇怪!”云千雪垂睫,手指点着靠近自己的杯沿儿,幽幽道。
    姜子君倒有些漫不经心,“她们诊脉不是都有脉案,许是几个人一起研究出来的结果,否则御医院里的人敢这样言之凿凿!”姜子君语顿,朝着舒妃努了努嘴道:“你瞧那一位,自打听说自己肚子里是个男胎之后,成日就差横着走了!”
    云千雪嗤的一笑,正要接话,便瞧见姜子君的随侍太监王振进了门,他脸色煞白,模样极是慌张无措。

  ☆、第39章 意外落水

王振头上渗着层层的冷汗,嘴唇忍不住的哆嗦,走到姜子君与云千雪的面前,便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颤颤道:“娘娘,二皇子……”王振因为太过惊惧,牙齿怕的微微打颤,吓得有些回不过神,竟是快要哭出来。
    姜子君心头一紧,立时问道:“二皇子怎么了?”
    “二皇子,二皇子,跌进太液池了。”王振哭丧着脸。
    姜子君惊得,霍一声从坐上站起,脸色煞白。这番动静,自是将殿内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姜子君立时敛着衣袖,提起宽大的裙摆一语未发,急匆匆的奔着殿外去。
    云千雪也是无比的震惊与忧心,忙睇了李香薷一眼示意她跟过去。自己则向太后回禀过,才带着人往配电去。
    二皇子无故跌进水里,这一场热闹的晚宴自是戛然而止。坐上的人都静默下来,太后没说话,旁人也都不敢言语。
    倒是贵太妃心急忧心的说道:“咱们快去瞧瞧。”
    太后面色肃然,再不复方才的欢悦样子。她声音发沉,敛容道:“咱们去瞧什么,平白让人手忙脚乱!且等一等吧,元妃身边的宫女是懂医术的,有她跟着。”
    庄太妃不由蹙眉,小声嘀咕道:“这孩子好好的怎么会掉进太液池,那池水可深……”庄太妃说着,太后脸上的神情亦发难看起来。
    此时君焕已经被人救了上来,送去了东边的配殿,里里外外正乱作一团。见姜子君到了东配殿,一干宫女、太监、侍卫都纷纷跪下向她行礼问安。姜子君面上带着惊慌的神情,也不等他们请安,快步的近乎于小跑一样进了屋子里。她头一次这样着慌,全然顾不得什么仪态。
    君焕软绵绵的身子躺在榻上,双眼紧闭,一点儿声响都没有。跟着的乳娘噗通一声跪在姜子君的面前,嚎啕大哭的说道:“娘娘,二皇子,二皇子没气儿了!”
    姜子君闻言,是双腿发软,直直的跌了下去。黄槐忍着眼泪,强扶住姜子君,连连摇头,道:“不会的!娘娘,咱们二皇子吉人天相。如今御医还没来,还没跟着查看过!二皇子绝不会有事儿的!”
    姜子君最是个刚强的性子,可这会儿她被吓得心胆巨寒,六神无主。一颗心似是被无数的猫爪子挠着、拽着,七上八下,疼的喘不上气。眼泪便止不住的从眼圈儿里钻出来,她靠在黄槐的怀里,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力。那份儿绝望和恐惧,仿佛自己也要跟着立时死了一样。
    李香薷正在乳娘与黄槐说话的功夫进的门,听见那话,又瞧见床榻上的君焕面如纸色,嘴唇发青。想也未想,极快的进前将他提起来,膝盖顶住他的小腹,手掌使劲儿的在君焕的背后按压。
    黄槐勉强支着姜子君,连声道:“娘娘,李姑娘有办法!二皇子还能救!必定还能救回来的!”
    姜子君将信将疑,暂且忍住泪意,一转不转的看着李香薷。李香薷也无甚把握,心里十分忐忑,可却丝毫不敢松懈。为君焕拍背的手,又加重了力气。闷闷的声响,听得姜子君心惊肉跳。一双手紧紧的绞着袖子,屋子里隐隐有低低的啜泣。姜子君浑身发抖,打了一个机灵,冷冰冰的说:“是谁在哭!哭什么!二皇子还在,二皇子又没有死!你们急着哭什么!”
    姜子君从未这般疾言厉色过,屋子里的人吓得统统不敢做声,所有的眼睛悉数都盯在了李香薷的身上。
    云珠与颜欢两个也是受了惊吓,两个小丫头站在屋子的外间儿,云珠晓得事情有多严重,心里担心君焕,乳娘如何也带不走。颜欢虽然不大懂,可云珠不走,她也不走。听见姜子君这一声惊怒的呵斥,两个丫头都是颤颤的一哆嗦。
    云千雪在外面远远的,便听见了姜子君凄厉的声音。她推了门还未踏进去,颜欢便是哇的一声扑进了云千雪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被这样一扑,唬得不轻,险些没站稳。绿竹跟在身后扶了她一把,她才福身细致的查看起颜欢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妥。小丫头仿佛只是被唬着了,人倒是无碍。云千雪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立时让乳母将两个丫头带下去。
    云珠放心不下君焕,默然的垂头一动不动。云千雪抚了抚她的额发,细细的安慰了一通才勉强将她劝出去。又瞧着姜子君悲痛不能自已,她也不敢轻易的去打扰。只站在酸枝木雕并蒂莲花的碧纱橱之后,忧心忡忡的往里看着,心里自是不住的祈祷满天神佛不要将这样的厄运与不幸降临到姜子君的身上。
    “这是怎么了?”敦肃夫人推门而入,云千雪听见那宽厚而温和的声音,心间不自觉的一跳。循声瞧过去,眼波正落在敦肃夫人满含关切与惊诧的神情上。
    云千雪眸光幽幽,很快对着郑如宝肃了一肃,缓声答道:“二皇子落了水,”她语顿,忽然想起方才瞧见郑如宝扶着顾临怡出了长生殿,心里顿生疑惑,便是很快清浅一笑,扬眉问郑如宝道:“夫人在配殿许久,没听见动静?”
    郑如宝一边往屋子里间儿瞧过去,一边蹙眉,忧心忡忡的说道:“就是听见动静才过来的,却不知道是二皇子落水了。可要不要紧……”
    两人正说话间,便听见屋子里“唔”的一声,是君焕把肚子里的脏水吐了出来。云千雪闻声慢吞吞的转身,可眼角余光仍旧打量着郑如宝。
    君焕虚弱的咳个不停,姜子君见儿子有了动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立时破涕为笑,上前揽过君焕,摸着他温热的小脸蛋儿,感受着他的气息,心里竟是无限的幸福安然。
    黄槐、王振等人也纷纷都放下心来,擦着眼角的泪,忙不迭的道了几句阿弥陀佛。
    “德妃娘娘,二皇子现下脏水是吐出来了,可身子还未缓过来,先躺下来歇一歇。过一个时辰,等一切都无甚大爱了,在送回关雎宫。”李香薷轻缓的扶着姜子君,提醒道。
    姜子君自不敢不听李香薷的话,亲自抱着君焕将他送到了床榻上。自己也不动弹,抚着君焕还沾着水的小脸蛋儿,牵出帕子替他擦拭了一遍。可心口始终还是提着的,有些缓不过神。
    早有宫人乘船去宣召御医,因着是在长生殿,御医这会儿才总算赶到。何晟又替君焕检查了一遍,与李香薷的说法相差无几。云千雪便立时让人去正殿知会太后、太妃等人,报了平安。
    见二皇子安然无恙了,姜子君让黄槐在屋子里守着。她与云千雪交换了一下眼色,立时与郑如宝一道出来,进了配殿的明间,欲询问跟在君焕身边的宫人乳母。
    云珠与颜欢两个这会儿也被乳母带着在明间里,两个丫头静了半晌,勉强回了神。
    因为方才的惊悸,姜子君现在的嘴唇还有些发白。她进了明间,直接问王振道:“好好的让你领着公主皇子去看仙鹤,你是怎么当得差!二皇子怎么掉进湖里的?”
    王振、乳娘等人全都颤颤的跪着,见姜子君怒不可遏的神色。一众人都是抖得筛糠一样,瑟瑟的打着哆嗦道:“这,奴才、奴婢等人也没瞧清楚。”
    “二皇子想要给仙鹤喂食,奴才,奴才让人去取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王振额上涔涔的冒着冷汗,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若非清平公主瞧见叫了出来,奴才,奴才还……”
    德妃听着这话,更是勃然变色,“清平公主要是没瞧见,岂不是都不知道二皇子不见了!”她说着,嘭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殿下之人皆是胆战心惊,“本宫让你们这么多人跟着,竟然谁都没看住!你们当得是什么差!”
    云千雪侧首拍了拍姜子君的手臂,轻缓的安慰道:“你先问清楚了再动怒也不迟!”云千雪说着,立时抬手让颜欢进前。颜欢显然还有些惊惧不安,缓缓的走过来,钻进云千雪的怀里,扭着她的脖子,怯怯道:“母妃,怕,颜欢怕。”
    “你们几个一直跟着公主,可瞧见是怎么回事儿?”云千雪有意的用手遮住颜欢的耳朵,才低低开口询问起朱嬷嬷等人。
    朱嬷嬷不觉有些惭愧的摇了摇头,垂首小声道:“奴婢也没瞧见。当时公主也忽然跑开了,奴婢瞧见,立时追了上去。刚追上公主,就瞧见公主指着那太液池那边。也没听清喊了什么,奴婢就听见了二皇子落水的声音。”
    云千雪的心里很是奇怪,君焕已经有四岁了,可能自己走到太液池边儿上,不小心跌进太液池里吗?
    “想是天黑,二皇子只顾着跑也没注意,不当心跌进的太液池吧?”敦肃夫人温然开口。
    姜子君却深不以为然,“焕儿又不是两岁的孩童,他都四岁了,再怎么疯玩儿、疯跑,也绝不会往太液池里跑!”
    云千雪心生狐疑,垂首轻声的向颜欢询问道:“颜欢你看见什么了?你可看见焕哥哥是怎么跌进水里的?”

  ☆、第40章 频出事端

颜欢不安的眨着眼睛,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她还不到四岁,心智未开。云千雪心觉,颜欢这样的恐惧,必定不是简单的因为君焕落水。她该是瞧见了什么,才让她这样惊慌不安。
    云千雪自然是心疼不已,一边拍着颜欢的背尽力安抚,一边放软了声音,轻柔的问道:“颜欢,你告诉母妃,焕哥哥是自己掉下水里的?”
    颜欢缩在云千雪的怀中,像极了受惊的兔子,瘪着一张嘴不说话。直过了半晌,她才轻缓的摇了摇头。云千雪镇定神色,又轻缓的问她道:“那有人推了焕哥哥吗?”云千雪尽管这样问出口,可实在没有抱多大的期望。颜欢还这样小,外面的天色又暗,就算她真瞧见有人推了君焕,也未必能认出来。
    “有人推了焕哥哥。”颜欢说出这话更像是学云千雪的口气,她似懂非懂,小手忽然抬起来,轻轻的推了云千雪的手臂。眼睛碌碌的一转,带着惶惶不安。云千雪自是讶然于颜欢能听懂这话,便又道:“推焕哥哥的人穿的是什么衣裳?是什么颜色、花样的,”云千雪略一语顿,环视了屋子里一圈儿,拉着颜欢的小手道:“颜欢瞧一瞧,这屋子里人穿着的衣裳,有没有你刚才瞧见的,你指给母妃看!”
    颜欢咬着嘴唇,转头懦懦的看了一圈儿,方又转向云千雪,一声不吭的摇头。云千雪拢着颜欢的额头靠在自己的怀里,缓缓地拍着她,“没事儿了,有母妃在呢。”她说着,满含深意的凝了姜子君一眼。
    姜子君想也未想,立时扬声吩咐道:“王振,去给本宫查出来,谁去过方才往二皇子落水的地方!”
    “我瞧着外面天色这样暗,清平公主身边的宫人也都没瞧见,别是清平看错了吧?”敦肃夫人温然一笑,满含疑虑的提醒着姜子君。
    姜子君闻言,心里颇为惊疑。一双眸子冷然向敦肃夫人扫了过去,“敦肃夫人觉着此时应该怎么处置?”
    郑如宝自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善,面上有些讪讪的,淡然说道:“怎么处置在德妃,也不在我。我只是觉着,谁敢无端端的推二皇子落水呢。只怕是一场虚惊,如今各府的王妃、夫人都在,好歹家丑不可外扬!”
    姜子君凉凉一笑,目光染上几分锐利,森然道:“怕是有许多人在心里都打了不该打的主意!”
    郑如宝不由蹙了眉,也不再多说,而是回身往顾临怡醒酒的厢房去。姜子君瞧着郑如宝要离开,神情寡淡,幽然开口拦了她道:“敦肃夫人这是预备往哪儿去呢?既然你也关心焕儿,倒不如一道坐着听听。看看是清平看差了,还是有人意图不轨,蓄意谋害皇嗣!”
    “德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如宝回身,面上流露出些许不悦之色。“好好的谁不要命了吗?敢蓄意谋害皇嗣!”
    云千雪见两人似是隐隐要起争执,便是垂首与李香薷道:“你去回禀给太后,请她老人家做主,散了晚宴吧。”李香薷喏喏的应了,返回正殿。
    太后得了回禀,又询问了一回二皇子的身子如何。李香薷一五一十的回完,将清平公主似是瞧见有人推了二皇子下水这样的话说给了太后听。太后目光幽沉,想了半刻,便着人先将几位王妃与各家的诰命夫人送离了蓬莱洲。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正殿里剩下的便都是宫里的妃嫔。太后立即让人将德妃、元妃、敦肃夫人等人都请回了大殿。
    各宫妃嫔,随侍的宫人此刻都在坐上,却唯独不见顾临怡。
    “贵妃呢?”太后声音沉沉,带着肃穆与威严。
    敦肃夫人上前,毕恭毕敬的垂首回道:“贵妃酒醉,臣妾让人扶着在配殿歇息呢。这会儿只怕上不了殿!”
    太后表情亦发不善,轻哼了一声,道:“端阳的宫宴,哀家特意交给了她来筹办。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她竟还有脸歇着!”太后极少这样严厉。
    敦肃夫人忙道:“臣妾让人去请贵妃出来!”
    太后轻哂,挥手不耐道:“不必了,现下出来还有什么用。”
    说话的功夫,王振已经带着人挨个儿都盘查了一番。太后话音刚落,王振便领着几个附近当值的宫人进门,向太后、德妃等人禀道:“奴才一一查问过,二皇子落水的那一处因为挨着后殿,原本就偏。谁也没瞧见有人往那边走动过。”
    敦肃夫人听见这话,微微一笑,温和的向太后说道:“外面天色暗,那一处又没有几个灯笼,许是清平公主看差了呢!风一吹树影,小孩子瞧着也像是人影呢!”
    “那一处挨着东配殿走廊的窗子,若是有人从东配殿过去,旁边的宫人都不会察觉。”王振恭顺的垂首,声音低沉。
    敦肃夫人闻言,却忍不住双眉一跳。还未等她言语,太后便端然问道:“那会儿都谁在东配殿附近?”
    “臣妾,臣妾……”敦肃夫人讷讷的开口,“因着贵妃酒醉,臣妾扶着贵妃去东配殿歇息来着……可,臣妾没瞧见有什么人在那边走动,臣妾身边的宫人与贵妃身边的宫人都没瞧见。”
    德妃心里早就有了一重疑影,如今听了王振这话,她心里是亦发笃定君焕落水与敦肃夫人脱不开关系。想到这一层,她忍不住将以往的种种的阴毒谋算都按在了郑如宝的身上。“旁人没在那边走动,可你身边的宫人与贵妃身边的宫人倒是都在东配殿。”
    敦肃夫人脸色一变,眼中满含着委屈,带着一丝愠怒,道:“德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本宫让人翻了偏殿的窗户去害二皇子吗?本宫为了什么!”
    云千雪知道姜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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