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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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封夫人-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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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渃,对不起,我还是忍不住来见你了。”齐小白双手捧着连渃的脸,心疼地帮她擦拭着汹涌而下的泪水。
  “怎……么……来……了……你……”连渃已经哽咽的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为……什……么……是……今……天……”
  “今天是你生辰,你忘了吗?”
  闻言,连渃一惊,后仔细算了算日子,她才恍然大悟,噢,今天是二月二,的确是自己的生辰,因为太忙碌,因为不像往年一样有所期待,所以她几乎忘记了这个日子,没想到齐小白却记得,而且还亲自来看她了。
  “是忘了。”连渃抱紧双膝低着脑袋坐靠在案几旁,“在这样一个地方又没人记得,自己一个人记得还不如忘记。”
  烛火摇曳,橙光倒映下的连渃的侧脸看起来是那么的寂寥与孤单,瞧得齐小白心里一阵心酸与不忍。
  “小白记得,一辈子都记得。”齐小白将连渃圈抱进自己的怀中,“小白以前答应过你,每逢你生辰,都会陪伴在你身旁的。”
  是的,十几年前,齐小白的确这么承诺过连渃,这十几年当中,齐小白亦无一例外的都兑现了诺言,这次他自然也不会失约。
  “这里是离宫,齐褚的眼皮子底下,你这样贸贸然过来,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缩在齐小白怀中的连渃竟最先担忧起了他的安危来。
  “发现不了的。”抱着瑟瑟发抖的她,齐小白安慰道。
  “可是,你上次说,‘回临淄之后,我不会再见你了’的话吗?”
  “这里不是临淄。”
  “那……那……”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如今我已经来,不做完我想做的事,我是不会走的。”
  “想做的事?”连渃傻傻地抬起头,泪眼摩挲地凝视着齐小白。
  见连渃满眼惊诧、疑惑与期待,齐小白暖暖地一笑,“今天是你生辰,当然是来给你送礼物的呀。”
  “送我生辰礼物?是什么呢?”连渃歪歪脑袋,过去的十几年当中,齐小白每年都送自己的礼物,从金银珠宝到珍贵药材,从马匹、烟火到各种新鲜玩意,每一年期待都能转换成惊喜,今年又会是什么呢?她试着开始想象。
  “你猜猜看。”谁知,齐小白狡黠一笑反问道。
  “接我离开这里吗?”连渃直接说出了此刻心中最大的愿望。
  听罢,齐小白透亮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对不起阿渃,现在的我还没办法接你离开这里。”
  从一开始的惊愕到刚才齐小白露出失望与自责的神情为止,连渃因齐小白的突然出现而短暂失了方寸与方向的大脑总算找到了准心。
  “呵呵,我开玩笑的呢。”连渃皱着脸冲齐小白灿烂一笑,“今天能见到小白,就是我收到的最好最棒最爱的生辰礼物。”说罢,她便展开双臂直扑齐小白怀中。
  “是吗?”齐小白显然还未从先前那句话的氛围中走出来。
  “当然。”连渃死死地搂住齐小白的脖子,带着泪的面颊不断摩挲着他的面颊,“还不快点告诉我礼物是什么呀。”
  “礼物就是我呀。”齐小白回蹭连渃。
  “你?”齐小白的言语再次让连渃大吃一惊,她速速从齐小白怀中退了出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今年的生辰礼物,我要将自己送予你。”
  “怎么个送法?来见我这样?”
  “不止。”
  “还有……什么?”
  “还有……”齐小白握住连渃冻得通红又冷彻骨的手缓缓地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你身子冰冷冰冷的,我来了,正好就是现成的暖炉呀。”边说还边将她的手往自己衣襟里带。
  当冰冷触上温暖时,冰冷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但作为供暖一方的齐小白的表情就明显不那么好看了,他皱着眉头道:“这手是雪地里的熊掌吗?”
  连渃听出来齐小白是在笑话她的手掌冷和肿,于是她噘着嘴不满道:“熊掌都是毛,我的手很滑嫩好不好。”
  “是是是。”齐小白点头应声的同时他握住连渃手的手也伸进了她的袖子并沿着小臂一直向上抚摸,“但我你的身上的肌肤比你的手更加滑嫩与柔细呢。”
  “那是当然……”连渃刚想得意就察觉了不妥,无论是齐小白的话还是齐小白此刻的动作都异于往常,“小白你这是在摸我?” 
  “不然是在摸狗熊吗?”齐小白的手已顺着连渃的臂弯一路摸至了肩头,“这是哪家的狗熊,胳膊肩膀居然如此瘦弱?”
  “小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齐小白的指腹在连渃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细痒的触感,觉得有些发痒的她本能地缩了缩肩膀。
  “我自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呀。”
  “这太奇怪了。”连渃一面忍受着齐小白无缘无故地爱抚一面疑惑了起来,齐小白没患隐疾之前的确都是他主动,但患了隐疾之后,主动方变成了自己,可每回他都不是逃就是巧妙地回避与拒绝,这会儿到底是怎么了?
  “哪里奇怪了?”齐小白歪了歪脑袋,温柔如水的眸子斜斜地望着连渃,“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亲密的事,算奇怪吗?”
  “是不奇怪,可是你……”说到关键点,连渃适时地止了声,齐小白那隐疾哪里能与她赤|裸相对干那些亲密之事呀。
  齐小白故意将脸靠近了过来,“我什么?”
  “你……你……”近距离面对齐小白扑闪不带一丝邪气的双眼,连渃的目光与言语都显得有些闪躲,“你那个……嗯……”她在思索,用什么词能委婉又能说清楚自己的意思。
  齐小白见连渃为难,他也不着急,只是那么默默地看着她、等着她。
  “呀——”虽然齐小白嘴上安分,可手却不知不觉间从肩膀滑落到连渃的胸前,当他的指尖游移到她花蕊之上时,她的身子忍不住一颤,那思索不成的话语也以最直接最易懂的字词脱口而出,“你到底行不行呀?”
  “行不行,你自己判断啊。”语落,齐小白整个身子都往连渃身上靠来。
  诱惑的言语、魅惑的眼神以及主动的行为,让连渃又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错觉,“喂,这该不会是我在发春|梦吧!?”
  冥想间,连渃又看见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被齐小白抬了起来,这次,他没有将自己的手伸进袖子也没有抚摸自己的肌肤,而是直接将宽大的袖子撸了起来,黛紫色的袖子一路滑过嫩白纤细的手腕,当一颗嫣红的守宫砂完全暴露在彼此的视线当中时,齐小白才停下挽袖的动作。
  “阿渃,这个,今晚我要让它消失。”齐小白说这话时候,那些被他刻意隐藏与压制的欲望之火竟在他平和温粹的双眼中悄然复苏甚至燃烧了起来。


☆、廿八回 生辰礼(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来,不晓得还有没有人记得这个文,嘛,有人咱就快点更,没人也会默默完结的
  那么就假设还有人看吧,于是我要对点进来的亲们先说抱歉,中间出现省略号并非咱本意,因为全部发出来也是被锁的节奏,所以就请大家自行想象,反正被省略的东东大体就是啦么回事,总之完全不影响剧情就素了
  这守宫砂是连渃十二岁时她师父素袖给她点上的,点完师父告诉她,这象征着女子的纯洁与贞操,一旦女子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一个男子,这颗守宫砂便会消失。而自从有了这守宫砂,自从懂得了男女之间的私密之事后,她便巴望着早一日将自己献给齐小白,然后让这东西早点消失从而使得自己的手臂恢复到之前白洁无暇的状态中来。
  可差不多十年过去了,她还依旧没把自己交出去,这突兀的红点落在手臂上,就像伤口一样还挺碍她眼的。
  现在,齐小白却要让它消失,她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小白,你好了?”开心之后,她又不免担心,之前好不容易遇见空青以及她所说的入梦法,可齐小白竟那么干脆的放弃了,如今才时隔五个多月之后,他却莫名地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言论与选择,以至于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的隐疾治好了。
  “是呀。”齐小白居然点头了。
  “什么时候?谁治好的?”
  “这个重要吗?”
  “当然重要。”连渃露出守宫砂的那只手紧紧地反握住了齐小白握着她手的手,“是谁治好了你?用什么方法?难道是空青?”
  看着连渃双眼当中不断冒出的疑惑,听着连渃嘴中紧追不舍地质问,齐小白抖了抖眉道:“没有谁治好了我,是我自己治好了自己。”
  “怎么说?”
  “说起这个,我得跟你先道个歉,希望你原谅我。”
  “哈?”本就云里雾里的连渃在听完这席话就更加紧张了。
  “别紧张别紧张。”齐小白凑过头去吻了吻连渃手臂上那颗守宫砂,“与你分开的那五个多月时间,我每天都强迫自己去看人赤|裸的身体,一连看着这么久,我终于克服了心中的阴影,现在,我完全能淡定地脱光你,然后看着你,再……”
  啪,没等齐小白说完,连渃被他塞进衣襟贴着胸膛的手反射性地抽来出来在他脸颊上扇了一巴掌过去,“你看的那些赤|裸身体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齐小白原本被这一巴掌扇得有些发懵,但再听到连渃追加的问题之后,他噗嗤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给我严肃一点。”
  “是是是。”齐小白的舌尖从口腔内部顶了顶脸颊,“男人女人都有,但真的只是看,并没有动手。啊,除了前面几天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而发狂被我砍伤的那几位……男人之外。”
  “笨蛋,比起你看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更担心你呀,有入梦法这种比较稳妥的办法你不用,偏偏要实打实地去逼迫自己,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呀?我一天不盯着你,你就犯浑是不是呀?”齐小白的做法让连渃着实难受,在纪的那一幕,她根本无法忘记,现在离了自己,他居然自己拿自己做实验,实在是可恶至极。
  “梦境终究是梦境,我怕醒来依旧如此。”被连渃的唾沫星子险些吞没的齐小白耐下性子来解释,“如果真的要治好它,我宁愿在现实当中,治得好亦或是治不好,好歹都是真实的。”
  “笨蛋、笨蛋、笨蛋……”连渃含着泪不断骂着齐小白,她何尝不知道,但他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她就是没办法一下子就原谅他。
  “是是是,我就是这样一个笨蛋。”她骂,他却坦荡荡地笑着受着。
  “你何止是个笨蛋,简直就是超级大笨蛋,临淄城就属你最笨,不,你是整个齐国的第一大笨蛋。”连渃不停歇地骂着,那些还未干涸的泪水又再次涌了出来,在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当中,她很容易就看见了他倔强地日复一日看着那些赤身裸体的男人女人们的痛苦身影,他控制不住想要发狂却不得不以超强的意志力去抑制它们,他的嘴角、他的舌头、他的掌心甚至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咬伤或是抓伤,他一个人在昏暗的禁室当中独自面对着、承受着心中那份折磨了他几年之久的阴影与煎熬。
  “是是是,我是第一大笨蛋,现在这个第一大笨蛋就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惩罚他都行。”再次惹哭连渃,齐小白特别无奈地将自己的双手高举了起来以表示自己认输认罚。
  “必须惩罚你。”连渃用指腹粘上眼泪甩到了齐小白的脸上,“你,快点闭上眼睛,我要惩罚你了。”
  “好好好。”齐小白遵照指示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我没叫你睁开,你不许擅自睁开,听到没有?”
  “是是是。”齐小白有节奏的点头。
  看齐小白很是听话,连渃吸吸鼻子,嘴角扬起了一抹邪笑。
  “小白,你可以睁开眼了。”
  酥软的嗓音入耳之前,闭着眼的齐小白最先感受到的是轻轻依偎进自己怀中的连渃双手环上自己脖颈的柔软触感。
  “好,我睁开眼了啊。”话音出时,齐小白高举的双手早就遵从本能去抱怀中的连渃了,可当手与视线同时触落到怀中人之时,咚——咚——,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跳漏了几拍。
  “小白,你看到了吗?如果不害怕的吧,就将我占有吧,我是你的。”凤目微垂,睫毛颤颤,双颊红霞晕染,湿润的樱唇轻轻张合,道不尽诉不清的娇羞与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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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美妙,美妙的无法言喻。”说着,连渃头微侧,眼神移到了自己的手臂之上,“小白,你看,它真的消失了。”
  齐小白随之转过视线,连渃口中的“它”,是指她左手手臂所点的守宫砂,因为他们的结合,它不见了。
  “你后悔吗?”齐小白诚恳地问。
  “怎么会。”连渃笑答。
  “那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齐小白的吻、齐小白的爱抚、齐小白的身体、齐小白送你的生辰礼物,你,喜欢吗?”
  “你说呢?”
  “我要你亲口回答。”
  “喜欢,非常喜欢。”
  “既然喜欢,那么就再来感受一次吧,毕竟是如此难得的礼物呢。”不给连渃回答的机会,齐小白抛出这席话的下一刻,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第二波攻势。
  而静静躺在齐小白身下任由其肆意而为的连渃却无奈无声地笑了起来,她想自己这算是跌入了他精心为自己设置的甜蜜陷阱里头了吧,可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点不甘与气恼呢,反而相当享受他难得的霸道与说一不二。
  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不,是已经回到了从前,经历了分离的岁月之后,再次回来的齐小白变得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小白,我发现你变了。”几番云雨之后,穿着薄衫的连渃依依不舍地依偎在已经穿戴整齐随时准备离去的齐小白的怀中说道。
  齐小白盘坐在床榻上抱着连渃玩着她的头发道:“哪里变了?”
  “眼神,还有行为。”
  “变了不好吗?”
  “不是不好,就是觉得有些忐忑。”
  “不要担心。”齐小白放下手中的发,指头勾住连渃的下颌轻轻地抬起朝向自己尔后深情地吻了下去,“再变,我对你的爱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变。”
  “我知道。”连渃顺势攀上齐小白的脖颈,视线正好落在被她咬出一圈齿痕血印的那个地方,她有些懊恼地抚了抚,“疼不疼?”
  “不疼。”
  齐小白回答的轻巧,但连渃知道,那一口她是卯足劲咬的,那圈压印也咬得极深,不可能一点不疼,“你给我说实话,真的一点都不疼?”
  “疼,很疼。”被逼问,齐小白立即转口。
  “呵。”连渃俏皮地点了点齐小白被咬出压印的地方,“我就是有些忐忑啊,你说这次来是为我送我生辰礼物,我相信是真,但总觉得你还有什么其他目的呢,是不是这样?”
  “确实这次前来还带着其他目的而来的。”齐小白不加隐瞒。
  “是什么呢?”
  “这个目的嘛……”齐小白挠了挠脸颊,没多少自信地开口,“我想,如果顺利的话,一两个月之后也许可能会见分晓了吧!”
  “为什么要一两个月之后才能见分晓?”
  “因为并不一定会按照我的意愿来嘛。”
  “是……吗……”
  “是呀。”齐小白两边嘴角一挑,脸颊便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对于齐小白模棱两可的目的,连渃表示很好奇也很疑惑,但她却很神奇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大概她觉得任何目的比起眼前即将离去的齐小白来讲都不足以令她多分片刻的心。
  短暂的犹如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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