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婚盲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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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婚盲嫁-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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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是没了她可怎么活?徐英家的一听顿时慌了神,拔腿就跑。路上徐英家的问那小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那小丫头只是红叶院内的粗使小丫鬟,只知道红叶院里夫人吩咐着要打板子,“反正我看见护院将小虎捆着拉进了红叶院,我看事情好像很大就过来找你了。”徐英家的一时六神无主,只拼了命的往前跑。
  待进了红叶院果然看见有粗使婆子搬着打人的家伙进了院子,自己的儿子正被压着跪在地上,徐英家的也不等通传就冲到沈娉婷面前,跪地使劲磕头哭喊道:“夫人,夫人你饶了我儿子,他还小不懂事,他要是犯了什么错您就罚我好了,夫人,您大慈大悲,您饶了孩子吧!”
  一旁的汪嬷嬷喝道:“大胆刁奴,谁让你进来的!”
  徐英家的哭道:“夫人,孩子还小……”
  沈娉婷慢悠悠的道:“他的确是小,童言无忌,所以能说出这么不合规矩的话,也能捅出那么大得篓子。”
  徐英家的知道儿子肯定是听了徐婆子的教唆没把大少爷放在眼里,心里暗骂道“死婆子,不得好死”一面求饶道:“孩子还小,有什么错我替他扛。”
  沈娉婷冷笑道:“你可抗不起。”
  一旁的春蚕道:“嫂子,这件事儿可不是小孩子不懂事出口伤人打打闹闹那么简单的。”
  “那他弄坏了什么东西?我赔。”
  春蚕叹了口气对一旁站着的红梅道:“红梅这件事你最清楚,你来说。”
  红梅上前道:“今儿个徐小虎、白大福和大少爷在翠华居蹴鞠,后来春妈妈看天热怕他们中暑就让他们到回廊里休息,徐小虎看见大少爷脖子上的玉佩好看就说要,大少爷说那是夫人送给他的不给,徐小虎就说‘你给我看看总可以吧’,然后大少爷就拿下来给他看,结果徐小虎拿了就不还了,还说‘我看上的就是我的,我是你表哥你得听我的,不然我打你。’白大福就说‘好啊,你不讲信用,你不是君子,你快把玉佩还给大少爷,不然我揍你!’徐小虎就说‘就是不给,我看上了就是我的,我奶奶说了这侯府将来也是我的,我表弟的东西全是我的!’白大福一听就上去扯他,大少爷也上去扯,我们就上去劝架,推来推去把徐小虎弄哭了,徐小虎就说‘我的就是我的,你们要我就不给,砸碎了也不给!’然后就把玉佩使劲的砸到地上,摔碎了。”
  徐英家的听到这已经是浑身冷汗,那句“我奶奶说了这侯府将来也是我的,我表弟的东西全是我的!”完全可以要了她全家的性命,徐英家的虚弱的辩道:“就是一块玉佩……”
  红梅看着徐英家的不忍心道:“那是太后娘娘赐给夫人的,夫人又送给了大少爷,夫人叮嘱过我们这是御赐之物,有什么闪失是要株族的。”
  徐英家的睁着眼半晌无话,她现在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婆婆心里不平把一切都灌输在孙子身上,孙子什么都不懂却因此而闯下大祸,徐英家的指天骂道:“天煞的老妖婆,害死我儿!”
  沈娉婷低头喝茶道:“徐英家的,说句实话,你儿子的命抵不了,你全家的命也抵不了,我看着大少爷和你家也有点血缘关系的情分上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你那尊卑不分的儿子一个教训,然后上下封口,却不知道你是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我要打你儿子的?那是不是说这事儿已经瞒不了了?”
  徐英家的猛的抬头看向沈娉婷,半响呜咽了几声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自己有心埋了个眼线,却是触到主子的底线。沈娉婷对一旁吩咐道:“去把那多余的耗子给我清理干净,我这红叶院经不得脏东西。”
  冰丝回道:“是。”
  沈娉婷对汪嬷嬷道:“打吧。”
  “是。”
  汪嬷嬷出去喊道:“行刑。”
  然后是棍子落在肉上的闷响和孩子惨痛的呼叫,徐英家的被孩子的惊叫声惊醒爬到沈娉婷脚边磕头道:“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发发慈悲,饶了我儿,我替他挨打,您打死我都行,我求您放过他,求您,求您……”徐英家的拿头不断的撞地,不一会额头上就破了皮,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周遭的人都不忍直视。
  汪嬷嬷最终忍不住上前求情道:“夫人?”
  沈娉婷摆摆手道:“行了,你也别磕了,一股子血腥气,让外面收了吧。”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怎么谢?拿你全家的命?你全家都是我侯府的财产,你拿什么还?御赐之物怎么说也是无价之宝,我还得寻一块一模一样的,你当这么容易就完事了?”
  徐英家的一听“财产”二字突然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忙道:“谢夫人不杀之恩,我去去就来。”
  沈娉婷伸出一根手指道:“我只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
  徐英家的连连谢道:“谢夫人,谢夫人。”说完出去抱了孩子连忙出府。
  二门外,徐英家的抱着儿子碰上了急得团团转得徐英,徐英一看妻子怀里脸色苍白的儿子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夫人要打儿子……”
  徐英家的骂道:“你还有脸问,那个死老婆子把我儿子养成这样我和她没完!”
  徐英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英家的恨道:“回去再说!”说完当先抱着儿子出门,徐英急慌慌跟上。
  回了家,徐英听着老婆说完,顿时傻了眼,徐英家的骂道:“你说话呀,你个挨千刀的,你平时不都顺着老太婆吗,现在好了吧,你满意了吧,全家的命都被她丢了,那个死老太婆害你我不够又搭上我儿子的命,我和她没完!”
  徐英垂头丧气道:“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家里还有什么都拿出来吧。”
  徐英家的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宅子里那样东西是你的,夫人今儿的话就差摆在明面上了,夫人可是提了醒,咱一家都是主子的奴才,你个奴才从上到下有什么还是自己的?”
  徐英道:“娘不会同意的。”
  “我管那死老太婆同不同意,是全家的性命重要,还是你娘的面子重要!”
  “可是,东西都被娘锁起来了。”
  徐英家的冷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娘俩是一丘之貉,贪财不要命,我和儿子还要命呢!”
  说完跑出去找了把大铁锤就往徐婆子的屋子冲,门外在侯府得了消息的徐婆子刚好回来看见媳妇要砸门,上去就抢铁锤喝道:“你个胳膊肘外拐的小娼妇,干什么打我房里的主意。”
  徐英家的骂道:“贼婆子,我告诉你,你自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娘不干了!”
  说完一脚踹过去,将徐婆子踹翻到地上,自己轮了大铁锤一锤砸开房门,冲进屋里从床底下拔出一个大铁盒子,抱起来就往外跑。徐英想拦,可娘在地上抱着心窝子呻吟又不好管,只能看着老婆抱着盒子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一

  孟天佑下朝回家刚换过衣服,外头有个震天响的声音道:“夫人,夫人,我拿来了,我把家里所有的房契地契都拿过来了,夫人,夫人……”
  沈娉婷暗道:“不是叫她明天来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孟天佑沉声问道:“是谁?”
  沈娉婷无奈,但又不想孟天佑搀和进来,男人管理军队管惯了,这事儿真叫他知道了,徐婆子一家就是怎一个惨字了得了,沈娉婷想到这忙答道:“我今天叫账房来算我嫁妆里一共有多少钱,顺带着想把那些无用的房子和地整理出来。”
  一直在竖耳听的红锦连忙偷偷溜出去对徐英家的小声道:“徐英家的你赶快走,夫人现在不要这些东西。”
  徐英家的哪里有心去明白红锦话里的暗示也无心去看红锦的眼神可劲的喊:“夫人,奴婢知错了,都是我那黑了心肝的婆婆,是她一天到晚异想天开要霸占侯府,这才教坏了我儿,夫人这一切都怪那个老妖婆,夫人奴婢把家里所有的房契地契都拿过来了,夫人您要开恩那。”
  一旁的红锦暗道:“这下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沈娉婷明显感觉到孟天佑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心里暗道:“徐英家的这可真怪不了我了,天命不可违啊。”伸手拍拍孟天佑道:“相公?”
  孟天佑不理沈娉婷,沉声问道:“外面是谁?”
  沈娉婷道:“是徐英家的,就是徐婆子的儿媳妇。”
  孟天佑没说话,沈娉婷还摸不准孟天佑的气性,小声问道:“夫君?夫……”
  “去把王管家给我叫来!”孟天佑如雷般的吼声震落了院子上空无意间经过的飞鸟。
  很快王管家来了,账房管事也来了,扒拉着算盘算徐英家的拿过来的铁盒子里的东西和派人抄来的剩下的东西,东西不算少,有房契地契,印子钱账本还有一些属于侯府的贵重物件。这回不用沈娉婷支着耳朵听算盘珠子了,因为孟天佑这座满身杀气的大神怵在这里眼睛不眨的盯着裴子仁敲算盘,幸亏裴子仁定力好,不然光是孟天佑的气场就能把人逼得上吊自杀。徐英家的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一旁是被家丁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的徐婆子和徐英,两人都是满脸煞白的缩着,徐婆子本想维持自己在侯府多年树立的形象,但奈何被绑着,而杀神正坐在堂上,徐婆子暗恨,都是沈娉婷,徐婆子将怨毒的眼神射向沈娉婷,而死神的眼光紧随其后,徐婆子被吓了一身冷汗,又畏畏缩缩的缩了回去。
  裴子仁的帐算得还是快准狠,不一会将账本呈上道:“启禀侯爷夫人,徐婆子家一共私吞公中三千二百两白银,当票十三张,私藏玉器一套金杯两个,其余金银玉等事物皆出自翠华居。”
  沈娉婷没吭声,她早就知道徐婆子的心眼小胃口大,这么多不稀奇,孟天佑盯着堂下的徐婆子,盯得徐婆子尿了一身,孟天佑一字一顿道:“全家充军!”
  徐婆子挣扎着道:“侯爷饶命啊,我女儿可是为你生孩子死的,我是大少爷的外婆,亲外婆!”
  “掌嘴一百,丢出去!”
  一旁的亲兵道了声是,拉着徐婆子就出了门,门外响起徐婆子杀猪般的嚎叫。
  徐婆子一家在侯府的耀武扬威以充军塞北收场,全体侯府下人又重新认识到了侯夫人的厉害,能把丈夫的心笼络至此,让侯爷亲自出马为其扫出障碍,众人越发的恭敬小心。沈娉婷借此时机狠狠敲打了一下平时仗势欺人偷奸耍滑者,一时定安侯府下人都中规中矩老实本分,成为了京城佳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二

  徐婆子一家被充军的事,沈娉婷很严肃的和孟瑜说了一次,毕竟是孟瑜的血亲,这样的对人家等孟瑜长大了总会有心结,孟瑜不懂,但孟瑜说:“娘,等我长大了就懂了。”
  转眼夏天到了,皇上放了大臣们伏假,而张雯雯的噩梦和美梦同时到了。
  张雯雯和宇文焕共育有五个孩子,最大的孩子十岁,但才一岁的时候就被宇文焕的亲娘,镇南王太妃抱到了封地上养,美其名曰:代替父亲承欢膝下。
  宇文焕八岁时作为已故镇南王的幼子进京伴读,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进京为质,轻易不准踏出京城半步。镇南王太妃不止他一个儿子,所以除去头几年想念,到了后来就淡了感情。后来宇文焕不听太妃安排娶了张雯雯,太妃认为儿子为了女人忤逆自己,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太妃心里不舒服,就不想宇文焕舒服,借口来京城看孙子时对宇文焕道:“我怀胎十月生下你,只在眼前养了八年,余下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否渴了饿了生病了长高了,你如今已为人父便将孙儿交予我养吧,让他代你承欢膝下。”宇文焕所有的话都被太妃一口气堵死,孝道在上,宇文焕毫无拒绝的理由只能一边看着张雯雯流泪,一边看着太妃抱走还不记事的儿子。后来太妃隔几年也会带着孩子来京城,但常年分隔,渐渐长大的孩子明白有父母却不明白有父爱母爱。
  这回太妃带着长子来京城,张雯雯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为孩子准备东西,听说孩子又长高了要把衣服改长,听说孩子爱吃辣直接请一个川菜师傅掌勺,听说喜欢读兵书干脆跑到定安侯府把定安侯的书房整个扫荡了一遍……
  孟天佑看着张雯雯的魔爪伸向他的兵书,满脸肉疼,可又看向一旁不动如山的夫人,很自觉的保持沉默。
  沈娉婷心有灵犀道:“你开张书单,只管多写然后找康郡王要钱,一本书压十两够不够?”
  孟天佑满脸肉疼,但当着夫人面又不能直说,只能牙咬忍痛道:“夫人说了算,我这就去开书单。”说完不舍的看了眼自己正被摧残的兵书,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沈娉婷转向一旁的张雯雯道:“你婆婆预计住多久?”
  “我也不知道,估计这回主要是进京折腾我的,听说府里几个妯娌闹着分家,大嫂子都病了,二嫂、四弟妹、五弟妹好像都买了宅子搬出去过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回你想个法子,把孩子留下吧,每次你都热情满满的准备,结果都是你婆婆热情的折腾你,等你累趴下了想跟孩子熟络的精力都没有。”
  “我倒是想,可是我那婆婆有多不喜欢我,你是知道的,有些她做的出来事儿叫人伤心都是轻的,宇文焕在家排行老三,上面两个哥哥,下面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卡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把他一个人扔京城一家子在封地上逍遥,每年年节一封信,每一句都不重样,看得我都能倒着背,我嫁过来的那年居然只派来个表兄参加婚礼,其余的一点表示都没有,结果听说我生了个儿子就屁颠屁颠跑来,更是厚着脸皮给我抱走,我亲生的啊,她居然说什么代为承欢膝下,你说说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娘,一点都不在乎的儿子居然在乎儿子承不承欢膝下!”
  “毕竟是第一个孙子,稀罕嘛!”
  张雯雯丢开手,气的大骂道:“稀罕个屁,我大伯二伯四叔五叔没少生儿子,他们生了就稀罕他们的去了,把我儿子扔着不管,恨不得由着他自生自灭,弄得小时候一身的病,有一年冬天晚上发高烧,奶娘求她给对牌开二门请大夫,她居然说什么小孩子病了正常,没得一天到晚请大夫,以前留着的药先吃着,天亮了再说!你说说,这什么婆婆,什么奶奶,到底是她的亲孙子啊,偏心眼也没偏到这种地步!”
  沈娉婷劝道:“你也别生气了,都过了这许多年,孩子也长壮实了不是?”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气,小时候养的体弱多病,我每年寄过去的衣服居然都说大了,你想想那是有多瘦小啊,我听的心疼,就要他爹给找了个武术师傅,千里迢迢送去,人家居然把师傅赶出来,还写了封信字里行间的骂我多管闲事,还说什么这是她亲孙子,她还能薄待了他不成,用不着请个武术师傅来打她的脸。你说说,她是亲奶奶,我还是亲娘呢,心疼我自己的儿子,狗屁的多管闲事!”
  沈娉婷想捂耳朵,但介于表姐的确需要发泄窗口,沈娉婷决定转移话题,道:“姐,我这么想的,孩子都十岁了,该正式的入学了,京城里有名的书院不少,鸿儒也多,你可以借口孩子需要良好的教育把孩子留下来,这做奶奶的应该没理由反对吧。”
  张雯雯一听拍手道:“就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回家跟孩子他爹说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三

  沈娉婷回到红叶院倒在临窗大炕上长舒了口气,孟天佑翻着书问道:“表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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