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月,在这里你已经连死的时辰都不能选择,这便是你爹娘替你选择的命,我对你,没有所谓的亲情,因为我就是一个从死亡中好不容易的人,现在要我死,我不愿意,我想要活下去,即便现在你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那你要当后妃嘛。”
“我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命足以。”
付月不再多问,拿起草药轻轻敷在她的伤口处,唤了一声:“浮叶姐姐。”
她没有再像一开始推开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所谓的宿命是什么,走到最后不就知道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一笑便倾城
浮叶和付月到露兰格时,木白露官司正在木台上起舞。
一身浅蓝清羽,眉心点缀桃红,梁上悬挂的丝带托起身姿翩翩起舞,配上特有的琴声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女子为琴而生,与琴同舞。
付月忍不住感叹。“好美啊。”
浮叶倒是赞同:“琴声也很美。”
两人看了一会儿便有侍女前来遣退,“你们是新来的秀女吧,这里是不允许进入的。”
付月点点头,拉着浮叶便要离开,偏偏浮叶却一动不动,她小声的唤了一声,“浮叶姐姐,要离开了。”
浮叶回过神,对着侍女点了点头,“倒是木宫司的舞姿炒饭看的入了迷。”
那侍女一听倒是来了兴趣,吹擂道:“那不是我吹牛,就算是整个东元,也找不出比我家主子更美的舞者。”
浮叶附和的点头,装作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那不知弹琴的人又是谁。”
侍女一副问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神神秘秘的凑近浮叶的耳边:“那是十四王爷,你都不知道。”
浮叶摇摇头,那侍女便催促她们离开。
浮叶回过头看着台下的那个人,入眼却只是黑色的面具,正疑惑时,却不小心撞上了什么。
额头被撞的发疼,倒是付月及时扶住了她,“浮叶姐姐。”
“我没事。”
浮叶抬起头正视眼前的黑影,倒是吃了一惊。
眼前的男人都已经有两个她高,浑身硬邦邦的大概是常年练武的缘故,浮叶对着他点点头道歉。
倒是那男子一脸无所谓的看了她一眼,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原来是你呢,流那么多血海活下来了。”
听他一说,脑海中倒是有了些印象:“你认识我。”
蛮子点点头,正想说自己还抱了她的时候,脑袋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蛮牛,一个大男人还关注自己一张嘴。”
蛮子揉了揉头,有些抱怨:“逐月,你每次下手都是这样狠。”
浮叶这才看清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丫鬟,丫鬟不是和男人一类人,男子是显眼饿的存在,但那女子却,明明只有几人站在这里,她却也没发现她,这种人给人的存在太弱,弱到无声。
“逐月姐姐,这是新来的秀女,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惊扰到王爷就好,快让她们下去。”
逐月对着是侍女摆了摆手,那侍女便领着浮叶和付月向后院而去。
逐月站回元子彦身边。
“唐沐年救了那女子。”
元子彦勾唇一笑,却也没多大意外,他既然会出面留下的人自然也会救活了。
“先看着吧。”
逐月点头退在一旁,就看见蛮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木白露,气的又是一巴掌。
“你头死蛮牛,看得懂吗你。”
“比你好看就好。”
逐月气结,扭过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侍女服,再一看木白露身上的舞衣,心里直冒酸水,大骂没良心的,他们俩出生入死十几年也没听他说自己好看,现在倒是被个舞女迷的团团转。
“我出去透气,你看好主子。”
蛮子忙不迭的点头,痴呆的看着台上。逐月眸子黯淡,转身向外走,等身影一消失,蛮子的视线也不在台上,反倒落在桌上的水果。
元子彦停了琴声。
“蛮子,去追逐月。”
“她一会便会回来的。”
“我让你去你就去。”
一曲终了,台上的人缓缓而归。
木白露和他正面席地而坐,指尖划过琴弦落在他的面具上。
极为魅惑的问:“就是不知是不是入了十四王爷的眼。”她慢慢靠过身子坐下。
候在一旁的侍女早已带着乐师退下,只剩下两人,元子彦拉住她的手带进自己的怀中,贴近他的身躯。
木白露掩唇一笑,伸手解下他的面具,手却被握住。
木白露脸上一僵,笑容苦涩:“如今,连我也不能看了嘛。”
他扶着她坐正,解下披风搭在她的肩上。
“唐沐年如今回宫,就说明他的旧疾发作,我想知道是真是假。”
“就为了知道消息的真假才来这里的吗。”她问出这句话时,都忍不住笑自己明明已经知道的事却庸人自扰。
她拽着手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褪去披风扑进他的怀里,一遍遍叫着:“子彦。”她迫不及待的附上他的脖子,落下一吻,双手摸索着他的腰带。
“子彦。”
他即不说话也不回应她,面具下的眼睛看着她。
“你恨我。”
一瞬间她住了手,眼里黯淡无光。
“有人比你先下了手,在他的膳食里下了毒。”
“是老七。”
木白露摇摇头,替他整理好衣裳。
“如今重要的不是毒是谁下的,而是他决定对谁下手。”
元子彦皱了皱眉。
“前几日的大臣谏言立三王爷为太子之事你可还记得。”
三天前,刺史借由皇上年世已高让皇上立太子,三王爷文才武略当之不二人选,皇上当众发怒,刺史直接被贬偏远之地,而三王爷半月不得入朝。
元子彦听着门外有了争吵声开口唤了一声“逐月。”
满子气闷的进门,看着自家主子说“不就是三王爷等不下去了吗。”
逐月白了他一眼:“三王爷本就心浮气躁,如今贸然出手就说明他的身后有人在控制着他。”
“三王爷只是一个棋子,更多的意思是皇上久不退位之事,而皇上也会借由此事给所有人一个提醒,他还在皇位一天,任何人都不能窥觊他的位置。”
“不就是说皇上要对三王爷。”逐月欲言又止,后面的话不说也能明白。
逐月白了他一眼:“三王爷本就心浮气躁,如今贸然出手就说明他的身后有人在控制着他。”
“三王爷只是一个棋子,更多的意思是皇上久不退位之事,而皇上也会借由此事给所有人一个提醒,他还在皇位一天,任何人都不能窥觊他的位置。”
“三王爷已经是逃不出的死鱼,大半朝臣应该会弃车保帅,
“老七和老十也快憋不住气了才对,逐月,我们走。”
木白露拉住他的衣摆,却不敢抬头看他:“子彦,你不留下吗。”
他低下头看着她不知怎样开口。
逐月眼尖,弯下身扶住木白露。
“我过几日再来看看你。”
留下一语,她却没有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她问过几日又是几日,她为见他才到这里。
元子彦拿起琴径直向外走,身后的人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木白露站起身追着他而去却被蛮子挡住。
逐月站在身后冷冷的提醒她:“如今木小姐与主子已经不是一路人,在这宫里,人言可畏。”
她终究还是看着他离开,却抱着双臂泣不成声。
因为来的晚,浮叶便与付月分在了一间房。
邻路的侍女交代了些琐碎的事就回了前殿。
浮叶走到进屋,眼前一黑,付月及时的接住了她。
付月的脸色变得苍白,显然也被她吓到了。
“浮叶姐姐。”
浮叶稳住身子,“没事,你先收拾东西,我出去一会。”
“可等会就要宫禁了。”
“去去就回。”说完便把手上收拾的东西放在床上出了门。
就在她离开一会儿,屋里又走出一人,奔着相反得地方而去。
浮叶躲开经过的宫女和侍卫,找着那天去的地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因为那盆硫磺水。
那天她仔细看过,那个地方算是药材田,治疗伤口的药那个地方也有,必须尽快回来,若是有人去房间,她和付月绝不好糊弄过去。
想着加快时间,正欲穿过廊道时,却迎面走来一人。那张黑色的面具在红色宫灯下显得无比诡异。
浮叶隐开身子,躲进一旁的假山后,步子一动。
“出来吧。”
她的脚步一顿,却没有站出去,相反蹲下身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那人又冷着声:“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才好。”
浮叶试着向后退了退,发现他的视线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转过身向深处走。
“你又是谁派来的,老七还是那一位。”
浮叶抬起头,那张黑色面具与露兰格里弹琴的人重合,而那人看着抬起头的她也明显的愣了愣。
便听见他自问道:“唐沐年难得没有把你当成养料啊。”
“你认识我。”
元子彦却没有继续和她接话,反倒看着她的手臂。
浮叶被看的不自在,想起刚才遇见的男人和侍女,倒是有了些模糊的印象,还有那个救了自己的女子。
想到那个女子,浮叶倒是有些好奇,在这王宫中,一个人可以在那样肥沃的药材田,还能轻易出入,更不知是敌是友。
“你在想什么或者计划什么。”
浮叶回过神,直直的望着他:“那现在的你又在想什么。”
逐月及时后面跟来,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个无礼的人对自家主子竟然如此无理,不能原谅:“你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敢这样说话。”说完,抽出藏在腰间的长鞭对准浮叶。
“蛮子,拦下逐月。”
眼看要落在身上的长鞭被突然出现的人截住,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前对着逐月说。
“主子让你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与君相见不得爱
浮叶趁着蛮子挡在自己身前,掉头向反方向逃跑,目光瞥见灯光下的人影,更是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两个端着点心的宫女被突然出现的浮叶倒是下了大跳,连带着手上的点心撒在一地。
宫女脸色一变,指着浮叶就骂:“你是那个宫的,怎这般没有规矩。”
浮叶忙不迭的低下头道歉。
宫女得理不饶人,捡起地上的点心直嚷嚷。
浮叶立刻跟着蹲下身帮她拾地上的点心,“姐姐,真是对不起。”
那宫女接过点心看了一眼,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着浮叶怒不可遏:“你算什么东西。”
原本一旁的宫女拉住她,劝她消气,那宫女才算缓过神,脸上狰狞的表情收敛了些,却还是没有好语气,浮叶摘下头上的珠花放进说话的宫女手中赔笑。
“我是新进宫的秀女被分在露兰格,刚才和妹妹走散,倒是弄不清方向了所以才冲撞了你们,这就当我赔罪的小礼物。”
两个宫女听到露兰格后纷纷面面相觑,拿出那珠花递还给浮叶。
浮叶拿着珠花看着两人,感受到身后一直被人注视着,莫名的寒颤。换了个面容讨笑,“姐姐给我说说露兰格方向便可。”
那两个宫女说着便要走,浮叶赶紧上面拦住取下手上唯一的一只玉镯递过去,宫女看着手上的珠花和玉镯松了口。
“我们是南风院的,你要寻露兰格一直向前走,看见用木兰花隔开的阁楼便可。”
“谢谢两位姐姐了。”
那两宫女点点头,催促她赶快离开,浮叶看了看来时的路,原本哪里站得人已经不见身影,视线也消失,心里不由松了口气,想着再打听了几句有的没的,那两个宫女却早已匆匆离开。
浮叶也避开守夜的人顺利找到假山,可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自己,不久前还走过的草坪被一片水塘代替,波光凌凌的水面倒影着孤月,浮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眉心,眼前的景象依旧还在,试着把手伸进水中确实感受到冰凉。
但来时的路也是和不久前的一模一样,要把那样的地方几天之内搬离,如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而且这塘内的水也不像新引来的,自己又绝对不会记错地方,可是眼前的一切还是无法解释。
手臂上的伤口早就隐隐作痛,原本打算用那些珍奇的草药加快疗效,可是因为江遇之上次的一盆不知名字的水让原本开始痊愈的伤口彻底恶化。
打量四周也无人,浮叶解开腰带,露出手臂上的伤口,借着水塘内的水清洗伤口,水冷的刺骨,却让热的发烫的伤口降了温,简单的冲洗后,再用随身携带的布带缠住伤口。
药草已经偷不到,又不可以明目张胆的找露兰格的人讨要箭伤的药,可若是手臂上的伤没有药也是一件难事,让人发现难免生疑。
“何人深夜在此。”
黑暗中突然有人开口,浮叶的心一跳,向着假山后躲闪,冰冷的剑鞘落在她的身后。
身后的人不带一丝感情的问:“你是谁。”
浮叶身子一僵,试着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双眼泛起泪花无害道:“对不起,我以为这里没有人。”
长青看着回头的浮叶也明显一愣,因为刚才太黑未看清,走进才发现这个人是女子,目光触及她裸露在外的香肩却觉得脸上一热,表情变得极不自然,“那你在这干什么。”
浮叶垂下头时没有看漏他脸上的不自然,这人出现在她身后时,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上没有杀气,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但至少还是松了口气。
“我。。。。。。。”浮叶欲言又止,想了片刻后解开缠着伤口的布带。
伤口被水泡的有些发白,中间的血管暴露在空气中显得触目惊心。
长青看着伤口皱了皱眉,带着疑惑的问:“你是刺客。”
浮叶立刻摇头,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是新进宫的秀女。”
“那你手上的伤。”
长青收回剑,正打算问她原因,目光一触及她却又不知说什么,每年进宫的女子不要说是受伤,就算是死也见怪不怪。
“入夜便有宫禁,往后还是不要随处走动的好。”
“恩,我知道。” 浮叶拾起布带包扎伤口,一只手却极不熟练,布带常常勾住伤口引起皱眉。
长青看不过眼解下身上披风给她披上,半蹲下身子。
“你把手伸出来。”
浮叶听话的伸出手,看着那张越来越红的清秀脸弱弱的问:“你为什么帮我。”
长青对上她的目光,那双闪着亮光的双眸中的黑僚,立刻转开,掏出随身带着的金疮药轻轻敷在她的伤口上,又细心的帮她包扎起来。
“你一个小丫头也不像是刺客,手上的是被谁给伤了吧。”
浮叶不语,双眼含着的泪花却让长青觉得自己说中她的心思一般。
他的小指划过她的肌肤,空气中多了暧昧的氛围。
浮叶推开他的手,却被一把拉住。
“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还以为我会动心吗。”虽然一边说着却还是一边用披风将她包了个严实。
那张清秀俊朗的的脸上是久久不散的红晕,浮叶靠的近,低头看清他的脸庞上因为手上动作太僵硬的他渗出细汗,鬼使神差的取出绣帕替他擦拭,却被他躲开。
手臂突然一疼,她看向身前的人,他停下动作,样子笨拙却让她的心一震。
“弄疼你了吧。”
浮叶下意识的摇头,却想起他低着头看不见,靠近他的耳边。
“没有。”
“你会替别人包扎伤口嘛。”
“不是替别人,而是给自己。”
长青让开身,半开玩笑:“但是把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