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望着李姬,她是那样的面目可憎,可她的条件却又是那样的诱人。
“放我出宫,待我回来告诉你答案。”雨寒对李姬说道。
“可以,刘洪,将本宫的令牌交于雨寒姑娘。通知守门的侍卫,雨寒姑娘代本宫向哥哥问安。”李姬吩咐着。
“是,娘娘。”刘洪说着将令牌递给了雨寒。
“雨寒,慢慢想,不着急,想明白了再来回复本宫。”李姬诡异地笑着。
拿着令牌的雨寒独自走着,一路想着和公主的点点滴滴和程策笑起来时温暖的样子,她明白,她是时候去将军府找一个答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近日闲来无事,脑洞大开想到一个故事,便写成了短篇~
故事很短,只有五千多字,但故事却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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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满地》
☆、弥补
将军府门前,雨寒徘徊了片刻,终决定还是翻墙而入。
程策的房里空无一人,雨寒坐在窗边等着,互听到门的声音,她倏地一下躲到门后。
“你。”程策一惊,“雨寒?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雨寒反问着。
“没有,我就是有些意外,可是公主有什么事情?”程策的话无意间刺激到了雨寒。
“你心里是不是就只有公主?”雨寒问道。
“你乱说什么,”程策不予回答,故意引开话题道:“你究竟为何而来?”
“我就是来问你,你心里的人是谁?”雨寒看着程策认真地问道:“你爱公主吗?”
程策不做声,雨寒终于逼问道:“回答我,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
“爱。”程策缓缓吐出了这个字。
“除了她之外可还有别人?”雨寒追问着。
“没有。”程策的话令雨寒心生怨怒又心有不甘。
“那,那鄂邑公主呢?你不是要跟她成亲了吗?你也是爱她的吗?”雨寒焦急地看着程策。
“与鄂邑公主成婚是因为皇上赐婚,我无力回绝,我会照顾她一生,但与爱不同。我的爱,只给了她。”程策从未那样认真地告诉过雨寒这一切。
“那……”那我呢?这声音在雨寒心里会响了千遍万遍,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罢了,我知道了,先走了。”雨寒转身离开,被程策叫住。
“你究竟来此所为何事?”程策已经被雨寒完全搞糊涂了。
“就是来问你这些,我来找一个答案,现在找到了。”雨寒说完就跳出窗外,完全没有留给程策思考的时间。
这一路,雨寒走的很慢很慢,她需要想清楚,好好的想清楚。
月室殿,皇上又来看望纯熙。
“你的字很是有风韵,可曾练过?”书房里,皇上看着纯熙的字问道。
“儿臣自幼不喜女红,爱往宫外跑,每每被母亲抓到,便会罚儿臣抄写诗书,抄着抄着也就练了出来。”纯熙笑着说道。
皇上迷恋地看着她,忽而拿起她的章句:“梦知身为客,嗯,好一个身为客,你还是把自己当客人啊。不过,你的章句很有味道,很好,朕喜欢。”皇上看着,说着,品读着。
“父皇谬赞了,儿臣自知才疏学浅,在父皇面前献丑了。”纯熙脸一红说道。
看着纯熙羞涩的样子,皇上好生怜爱,久久不舍离去。
皇上每每到月室殿与纯熙舞文弄墨,派去盯梢的小太监便会回禀李姬。李姬渐渐将纯熙视为眼中钉一般。
“娘娘,雨寒姑娘求见。”刘洪进来通报说。
“快让她进来。”李姬听闻时雨寒,欣喜地说道。此时的雨寒是李姬心中扳倒纯熙最有力的也是唯一的武器了。
“娘娘万福。”雨寒说道。
“快起来。”李姬上前,扶起雨寒顺势问道,“哥哥身体可还安好?”
“回禀娘娘,李将军甚好。”雨寒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姬佯装关心的样子说道:“哥哥身体一向不好,本宫很是担忧。”
雨寒见李姬迟迟不肯进入正题,便主动说道:“娘娘,奴婢还有一事回禀娘娘。”
“哦?说来听听。”李姬暗自笑着,说道。
“娘娘,据奴婢所知,纯熙公主并无与人私通,更并无谋反之心。纯熙公主性子温婉,与世无争,月室殿人人皆知,还望娘娘娘明鉴。”雨寒看着李姬说道。
“你!”李姬气得用手指着雨寒在殿内转圈说道:“程雨寒,你别太自以为是,你,你这叫不识好歹。本宫给你脸你不要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娘娘,雨寒自知无福消受娘娘的美意,雨寒便不再叨扰娘娘,先行告退了。”说罢,雨寒退出漪澜殿来。
“程雨寒,你给本宫等着!”李姬抓起一个杯子向门外砸去,险些砸到雨寒的脚。
雨寒头也不回地走出漪澜殿,她一路都在问自己为什么。或许既因为程策,有因为纯熙公主吧。
程策不爱她,他的爱只对纯熙公主,他的关怀只给鄂邑公主,自己何必再去争夺那仅有的一点点余温。
而纯熙公主,这么久以来,自己做的每一件伤害她的事何尝不是心怀愧疚的,可总是鬼迷心窍,或许,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弥补了吧。
程策大婚的前一夜,睡不着的纯熙坐在殿门前望着月亮。雨寒走到她身边,为她披上了一件风衣。
“程将军明日便是驸马爷了。”雨寒说道。
“是啊,鄂邑今夜怕是兴奋的睡不着了吧。”纯熙淡淡一笑,说着。
“跟了公主那么久,您对程将军的心意,我能感觉到。只是,您为何不去争取?眼睁睁开着程将军赢取鄂邑公主。”雨寒问道。
“争取?怎么争取?你我都明白皇上留我的用意,但我总是心存一丝丝幻想,想着凭借皇上对我的一点点迷恋或许会准我出宫。”纯熙起身,望着远方说道:“可当广陵王求皇上赐婚之事之后,我便明白,一国之君,总是要为大局考虑不会感情用事的。鄂邑很单纯,既不能和程将军厮守,倒不如祝福他和鄂邑,他们会幸福的。”
“可,广陵王或许会继承大统,但是程将军不会啊。”雨寒问。
“他虽不会登的皇位,但他与李将军手握重兵,可以说把握了大汗的命脉。皇上还没有仁慈到可以将大汉兵权交予前朝公主手中的地步。”纯熙笑了笑。
“我是前朝之人,皇上留我,只为联姻,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到的。”纯熙说着,准备回殿。
“当时,为什么救他?”雨寒忽然走过来,悄悄地问纯熙,“可曾后悔?”
“我也不知道。当时在华殿,只是一瞬间的决定,我只是希望他活着罢了。至于后悔,哥哥死的时候有过一次,只有一瞬,谈不上。”纯熙看着雨寒说道:“有些事情已经注定,再无力改变,而有些事情却还可以。你与我不同。”纯熙对雨寒笑着,如儿时一般。
“公主的意思,雨寒不明白。”雨寒望着纯熙,一脸茫然。
“你会懂的,”纯熙说罢转身回房,“雨寒,对我而言,你始终如亲姐姐一般。早些睡吧。”
听闻此言,雨寒泪水潸然,她没有让纯熙瞧见,但是她明白纯熙是知道了些什么的了。
“在我心里,你何尝不是如妹妹一般,只是嫉妒,只是嫉妒啊。”雨寒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对不起。”
或许,对于现在的雨寒而言,没有答应李姬的要求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转天,天刚蒙蒙亮,宫里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和鄂邑一向交好的纯熙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一大早便来到了映心殿。
“纯熙,纯熙来。”鄂邑将纯熙叫至一旁说道:“我昨儿个一夜都没睡好。”
看着鄂邑羞红的脸,纯熙打趣到:“可不,新娘子了嘛。鄂邑,你今天真美。”
“真的嘛?”鄂邑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说,他会觉得我美吗?”鄂邑的怯生生让纯熙心生怜爱。
“会的,一定会的。”纯熙说罢题鄂邑整理着衣饰。
“对了,纯熙,父皇应允我让你一同去将军府见证。”鄂邑兴奋地说道。
“我?”纯熙惊了一下。
“是啊,今儿个父皇,李姬娘娘都会去,你也要一同,我要你陪我。”鄂邑撒娇道。
“好,陪你。做新娘子还可以陪你啊。”纯熙笑着打趣着鄂邑。
“太好了。”鄂邑又蹦蹦跳跳地去梳妆打扮了。看着无忧无虑的她,一丝羡慕涌上纯熙心头。单纯的鄂邑不会知道,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和他人成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而如今,皇上恩准,纯熙也无力改变什么。
吉时到,将军府接亲的轿辗列于殿前,一片红彤彤的景象映衬得宫里也是喜气万分。皇上亲自将鄂邑送上花轿后才上了龙轿。
在后面看着这一切的纯熙,想着接下来的事,心里五味杂陈,她明白,和自己一同经历这一切的,还有雨寒。
将军府此时可谓是热闹非凡,皇上亲临将军府证婚令平日巴结李广利来送礼之人几乎将门槛踏平,而李广利今日也是万分高兴,笑的合不拢嘴。
纯熙看看一派欢天喜地的将军府,自嘲的笑了笑,走了进去。
“皇上万福金安,李姬娘娘万福金安,纯熙公主万福金安。”将军服的人急忙问安道。
“爱卿,本就都是一家人,这大喜日子何必多礼,来来来,快起身。”皇上笑着对李广利说。
“皇上,请这边上座,来李姬娘娘,您这边请,纯熙公主……”李广利一路忙活着招待这些宫里来的贵戚,但似乎一点都不觉疲倦。
喜殿中,一身新郎装扮的驸马爷在招呼着各位大臣,偶一回头,目光与纯熙相对,那一瞬,如在昨世。纯熙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一丝无奈,一丝酸楚,而更多的,是祝福。程策急忙回过头,抬头看了看屋檐,没有让泪水流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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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
仪式开始,皇上和李姬同李广利和夫人坐于正位,受新人之礼。纯熙位于右侧的椅子上,默默地看着程策和鄂邑,心中幻想着若此时与程策成婚的是自己,该有多幸福。
礼成之后的酒桌上,纯熙强颜欢笑地上前敬了程策一杯酒:“驸马爷,新婚快乐。”纯熙一饮而尽,仰头努力不让泪水滑落,程策见她如此,心中一阵酸楚。
终于,程策还是醉了。他酒量本是极好,或许是这酒太烈,或许是他太压抑,又或许是成婚不是他心之所愿,他终于还是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府里的小厮们将程策抬入新房,鄂邑掀开盖头,看着不省人事的程策,却也是满眼的幸福。
鄂邑为程策脱去鞋袜,将他摆在自己身边躺着。鄂邑用手支起头看着身边的程策,另一只手抚摸着程策的脸,鄂邑爱极了这个男人。
“淇儿……”程策在梦里唤道。
“你说什么?”鄂邑以为自己没有听清,便问道。
“淇儿,别走,淇儿。”程策梦着,唤着,鄂邑听着,想着。
看着程策紧锁的眉头,鄂邑猜得到这个淇儿定是程策先前的心上人,,她有些醋意,但转念一想,只要程策真心待她,过去,她可以不必知道,也不会计较。
几日后,鄂邑回宫省亲,拜见完皇上和李姬便来到月室殿寻纯熙。
“鄂邑公主万福。”清雪说着便给鄂邑上茶。
“纯熙见过新娘子。”纯熙笑道。
“哎呀,纯熙,你就别打趣我了。”鄂邑脸红道。
“哎呦哎呦,脸红了还。”纯熙笑了起来,“都是为□□的人了,羞什么。”
“哪有,”鄂邑凑过来在纯熙耳旁说道:“我们还没有……”
“为何?”纯熙一惊,问道。
“大婚那日,他喝多了酒,便歇下了,而后的几日,他便一直忙于军务,整日埋头书房,歇息时我早已睡下了。”鄂邑眼巴巴看着纯熙说道。
“又要打仗了,”纯熙起身说道:“可是你们才刚刚大婚。”
“我也不想,但这是父皇的命令。”鄂邑一脸无辜地看着纯熙,纯熙忽然觉得好心酸。
“会发愁啦,鄂邑长大了嘛。别怕,等他凯旋归来就好了,匈奴就不会再犯了。”纯熙安慰着鄂邑说道。
“嗯,我也希望这样。”鄂邑也只有期待了。嫁与将军,战乱就是她最不愿也最无奈的事情。
鄂邑没有告诉纯熙,大婚当日,程策梦里唤着“淇儿”,而后的一日,程策喝多了酒,朝她扑上来便是疯狂的亲吻,嘴里唤着的,仍旧是“淇儿。”
而纯熙也终于接收了现实,从她知道匈奴频频入侵,并提出联姻的要求时,便知道自己命中注定的使命降临了。但是意外的是,皇上并未答应匈奴联姻的要求,却是召程策和李广利入宫商议战事。
皇上念在程策刚刚完婚,本想命刘胥带兵出征,谁成想程策却主动请战,令皇上和李广利都大吃一惊,皇上更是嘉奖程策为国担当,不顾及儿女私情之举。
对于程策的决定,李广利本还想说什么,但见皇上如此称赞,也只得闭嘴。
“策儿,你这一来,鄂邑公主可怎么办?”走出未央宫的李广利问程策。
“出征在外,鄂邑就只得拜托母亲大人照顾了。”程策看看李广利说道。
“你母亲照顾鄂邑公主倒是应该,就是你们才刚刚大婚……”李广利没说完,抬头看见纯熙急忙说:“纯熙公主万福。”
程策听闻此急忙转过身:“纯熙公主万福。”
“驸马爷不必多礼。”纯熙笑笑说,她看看身旁的李广利,李广利也识趣地说:“纯熙公主,老臣不日便带兵出征,府中尚有众多琐事要处理,就先告退了。”说罢,留纯熙和程策在殿外。
“还好吗?”这是程策的开场白。
“我很好,听闻你要出征?”纯熙问道。
“是,匈奴屡屡犯境,不得不战。”程策说道:“鄂邑说与你的?”
“嗯,她其实很舍不得你,你这一去,你想过她没有?你们才刚刚大婚,你这个时候离开她。”纯熙对程策说。
“为人臣子,有时身不由己。况且,出征是迟早的事情,不如早战。”程策看着纯熙,嘱咐道:“你照顾好自己,鄂邑那边,我会安排。”
“千万小心。”纯熙紧张地说着,程策笑笑,心里暖暖的。
又是一年沙场点兵,有一次鄂邑站在殿上望着下面整装待发的程策,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冲下台阶扑进程策的怀抱,恋恋不舍地哭。
程策安慰着鄂邑,抬头望了一眼纯熙,便与李广利带兵出征了。
一连半月,塞外传回的都是捷报,皇上十分欣喜,鄂邑也在将军府长日无聊,便总是进宫来寻纯熙。也是因为鄂邑与程策的这层关系,纯熙总是可以知道一些前线的情况。
“你倒是稀奇,先前整日在宫中,倒是天天闹着要出去,如今倒是出宫去了,又总是要进来。”纯熙打趣着鄂邑。
“还不是因为你殿里的茶好喝,我总是想来你这里喝喝茶。”鄂邑还特意喝了一口茶,说道。
“是因为这个?那我明日便差人送一些给你拿回府里去喝,到省得你跑了。”纯熙故意说道。
“你很不愿见到我吗?”鄂邑嘟着嘴撒娇道:“你就陪我说说话嘛,我这整天担心着他,吃不好睡不好的,只有在你这里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