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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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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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岚琪与荣妃商议,荣妃也觉得妥当,因不是要紧的事,岚琪推荣妃去找皇帝开口,她自然是好意想给荣姐姐在玄烨面前留个好,荣妃也领情,待到清溪书屋一说,玄烨果然很赞成。
    原来所有人都在烦恼到底让谁去教导太子好,若非太后提起来,谁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个法子。
    转眼已是正月十四,高高兴兴的时节里,偏偏有个坏消息,大阿哥府里那个侍妾小产了,打下来还是个男娃,那侍妾身子受了很大的伤害,往后还不知会怎么样。
    惠妃本就对侍妾产子不看好,她急着想要皇长孙,却很看重孩子的出身,不然早就想法儿给胤禔多弄些女人在身边,可即便她讨厌儿媳妇,也不得不耐心等儿媳妇生出儿子来,嫡子的皇长孙,才最最金贵。
    “没了就没了,明日过节去畅春园,给你阿玛说时别悲戚戚的,你可知道你有多少兄弟姐妹没见过天日?有什么稀奇的。”惠妃很冷漠,更叮嘱儿子说,“你媳妇身子养得不错了,你该盼着她给你生养才好。”
    大阿哥应了,他渐渐学会了在妻子面前和在母亲面前要不同的态度才能两处相安,如今母亲说什么她都答应,回了家里凡事能与妻子商量,妻子虽非绝色美人,可伺候他极好,里里外外都十分细致,他如今对妻子的依赖,已经渐渐胜过对母亲,如此少不得常常有些事面对惠妃时,多半是敷衍的态度。
    这会儿燕竹奉茶水点心来,却被主子示意退下去,屋子里再无第三个人,惠妃拉了儿子轻声道:“畅春园里太子那些事,你可也知道了?”
    大阿哥戏谑地笑着:“都说那两个宫女肯定是被太子睡过了,太子也是大人了嘛,额娘别瞎紧张。”
    听见儿子毫无顾忌地说出“睡过了”这样的话,倒是让空守闺房多年的惠妃脸上一红,骂了句没正经,便又继续道:“太子近来表现都不好,你皇阿玛那个人,脸上越是平静,心里头越是翻江倒海,不定对太子怎么失望呢。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去他面前显摆你多能干多优秀,皇阿玛找你你就去说说话,不找你的时候,你就安安分分地办差,这时候去冒头,他会恨你的。”
    大阿哥撇撇嘴道:“真麻烦,说起来,儿子每天除了念书外,几乎闲着没什么正经事的,皇阿玛没让我做要紧的事。”
    “你才几岁,那些大臣熬了十几年才到皇帝跟前,还要束手束尾不能施展抱负,几时轮得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惠妃嗔怪,但旋即又笑道,“你舅舅前几日给我送消息,眼下漠北吃紧,沙俄挑唆噶尔丹跟大清过不去,你皇阿玛不动声色地跑去畅春园住着,看着悠闲自在,暗地下却已经在布置军需,恐怕今年是要和准噶尔部打一仗的。”
    大阿哥听得精神振奋,惠妃最了解儿子的脾气,按着他说:“到时候朝廷选人带兵,你舅舅他们会想法子让你跟着去,你没有上过战场,去就是学个样的,额娘不担心你的安危。但你也别傻乎乎地跑去乱出主意,你要谦虚,你就是去看看打仗是个什么样,到时候打了胜仗庆功酒你总能分一杯,将来说起来,大阿哥就是打过胜仗的皇子,你明白吗?”
    大阿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听说要打仗,真真两眼放光,他从小就擅长骑射,谙达们都说他将来必定是要做将军的,如今终于长大终于碰上战事,他巴不得明天就策马扬鞭提枪上阵。
    “眼下还是秘密,可千万不能对别人说,你媳妇也不成。”惠妃睨了儿子一眼,自己生的自己明白,儿子现在多向着妻子,对自己多少有些敷衍,但要紧的事马虎不得,拉着手再三叮嘱,“额娘现在告诉你,是要你留心注意这些日子的表现,你阿玛都冷眼看着呢。可这事儿是朝廷机密,千万不能透露出去,惹恼了你阿玛,他一辈子都不会再给你机会。”
    母亲危言耸听,大阿哥却信了,这些年开始在朝堂上行走,看着大小官员们如何应付皇帝,他渐渐明白自己身为皇子并没有太多优势,对于皇帝来说,他就是个办差的,承欢膝下天伦之乐,有的是弟弟妹妹去满足父亲,父亲不会在自己身上寻找这种安慰。
    “额娘你放心,我一定会争气,让所有人都看看皇长子的威风。”大阿哥意气风发,与母亲道,“额娘,那个位置,我还是要争一争的。”
    翌日元宵,宫里园子里都无庆祝,只有几位亲王福晋进园子给太后请安,大阿哥自然也跟着来,他府里那个坏消息多少叫人唏嘘,而且还是个男孩子,好容易能盼到的皇长孙没有了,众人面上对太后道安慰,私底下却不知要怎么嘲讽长春宫希望又落空。
    男眷们请过安就去皇帝跟前,女眷们陪太后用了午膳,因天气极好,太后就让她们去园子里散散,岚琪算是尽地主之谊,陪同几位福晋夫人往园子里来,一路说说笑笑很是热闹,不知不觉走到湖畔,岚琪才驻足说:“阿哥们都住在那里,咱们不方便再过去,先头宜妃说她院子里的春梅开了,不如去她屋子里喝茶赏花。”
    可话音才落,一行人正要转去宜妃的院落,却见几个男孩子从前头过来,大阿哥领着兄弟几个,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都在,个个儿脸上都笑眯眯的,不知为了什么事欢喜。
    两处既然见了,这边都是伯母婶娘是长辈,孩子们自然要上前行礼,岚琪笑悠悠站在一旁看着男孩子们,但听有人笑道:“阿哥们真是长大了,从前见到还是一群小孩子,现在都这么高了。”
    岚琪含笑听着,忽然觉得身后有风,发髻上悬的流苏被吹乱了,她抬手抚摸,转身想看看风向,却见一道黑影从树丛里蹿出来,不等她回过神,自己已经被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

  ☆、469十五年了(还有更新

白森森的獠牙、血腥的热气,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和尖锐的利爪,岚琪感觉到肩颈被利齿重重咬住一口,对于生的绝望迅速盘踞在脑海,那一瞬占据她脑海的,竟然不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们,而是玄烨。
    一头黑狼扑在了德妃娘娘身上,福晋宫女们尖叫着散开,太监们也都吓懵了,性命攸关时,却见大阿哥冲上前,双手扯住狼耳朵把他从德妃身上拖下来,畜生一挣扎从他手里蹿出去,但这一下被激怒,呼呼发出嘶吼声,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大阿哥这边。
    “大哥,给你刀。”三哥突然跑上来,从腰上解下小刀,拔了刀鞘就塞给哥哥,大阿哥转头抓刀的瞬间,那头黑狼就冲了上来,一口咬住了胤禔的肩膀。
    三阿哥被兄长推了一把摔滚出去,只见黑狼和大阿哥缠斗在一起,他一手掰着畜生的脖子一手握着刀就插进去,一刀见血畜生哀嚎一声朝边上滚开抽搐起来,大阿哥扑上去又是一刀,直插在畜生的脑门上。
    一场激烈的缠斗,畜生毙命的一刻,周边几声尖叫,竟是有胆小的女眷吓昏过去了。
    此时有侍卫和越来越多的太监赶来,畜生已经被制服,大阿哥肩膀上的棉袍被撕破,嫣红的血沁出来,他被畜生咬伤了。
    宫女们围住了倒在地上的德妃娘娘,她意识还很清醒,环春扒开她的衣领,摸到湿濡濡被黑狼口水沾湿的地方,冰凉的感觉让她心惊胆战,幸好扯开大氅和衣领,只看到点点血丝,再抬头看大阿哥肩头一片鲜血,直吓得她浑身哆嗦,若非主子穿得厚实,脖子里又戴了早晨太后赏赐的一串极粗的金链子,后果不堪设想。
    “娘娘,那头畜生死了,没事了,您脖子上伤口不大。”环春说着要搀扶主子,岚琪却虚弱地发出声,“别动,我的腰不能动了。”
    众人一惊,才知道德妃被狼扑到时摔到腰了,怪不得大阿哥拖走黑狼后,她明明清醒着也没爬起来逃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可旁人又不敢靠近,这会儿才明白她是动不了了。
    宫女太监们乱糟糟地想法子,总算把不能动弹的德妃娘娘送回了瑞景轩,随驾入园的正骨太医被急匆匆召来,因伤情严重不容耽误,直接上手在德妃娘娘后腰摸了几把,确定腰骨未受大的创伤,众人才舒口气。
    太医同样把心放回肚子里,伏地告罪他触碰了娘娘玉体,又叮嘱道:“腰伤只能靠养,娘娘至少卧床一两个月,这一回不把伤养好,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将来阴晴雨雪还会发伤,十分辛苦。”
    此时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冲进来,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皇帝浑身燃着火似的谁也不敢靠近。
    “德妃怎么样了?”皇帝终于开口,岚琪稍稍侧过脸看他,那盛怒的神情,眼睛里仿佛飞出一把把利刃扎进太医的脑袋,不由得叫她想起大阿哥和黑狼缠斗的画面,那血腥的恐怖全刻在她脑袋里了。
    太医絮絮叨叨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皇帝脸上的神情稍稍舒缓,走近床榻,可还未开口,岚琪就先说:“大阿哥流了好多血,皇上去看看儿子。”
    玄烨深深蹙眉,岚琪又说自己没事,伸手做出推的动作,微笑着:“皇上看过大阿哥,就来臣妾身边,一直陪着臣妾。”
    “你好好养着。”皇帝沉沉地应了,转身往外走,看到胤禛站在门边发呆,便唤了一声,把儿子叫到跟前,冷声问,“你这一脸颓废模样,也是吓着了?”
    四阿哥闷声不响,憋着一股劲儿似的,低垂着脑袋也不看父亲,手里紧紧握着拳。可腿上突然被父亲踹了一脚,他这才抬眼,不知自己为何挨踢,父亲怒气冲冲地说:“你脑子里在想,为什么救你额娘的不是你?那你告诉朕,你有力气制服那畜生,有你大哥那么高的个子和魁梧的身板吗?”
    四阿哥不甘心地摇了摇头,脑门上又被父亲拍了一巴掌,他吃痛地抬手揉,只听父亲训斥道:“有功夫瞎想这些,照顾好你额娘养伤,替她多看着点弟弟妹妹,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是你的孝道了。”
    胤禛不甘心地应了声:“是。”
    玄烨则怒:“再耷拉着脑袋,定不轻饶你,小小年纪没点精神做什么?你给哪个看脸色?”
    四阿哥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抬起头,才见父亲脸色稍霁,不耐烦地瞥他一眼后,匆匆离开了瑞景轩。
    圣驾离开,环春出来请四阿哥进去,说娘娘找他,胤禛赶紧进门到床边,比起父亲又踢又骂的“心疼”,母亲温柔如水的呵护直叫人暖心。
    而岚琪听见外头动静,环春告诉她是皇上发脾气在责备四阿哥,还踹了四阿哥一脚,此刻便伸手摸摸儿子靠在床边的腿,也不知摸的是不是地方,笑悠悠说:“他一肚子火,叫你赶上了,额娘给你揉揉,看在额娘的面上,咱们不和他计较。”
    胤禛嘀咕着说不疼,反问母亲:“额娘是不是疼极了?”
    岚琪笑道:“养些日子就好了,额娘不疼,从那畜生嘴里捡回一条命,额娘心怀感激。”抬手示意儿子伏下身子,便摸摸他的脑袋,愧疚地说,“额娘又让你担心了。”
    实则她心里更愧疚的事,生死存亡的瞬间,她想着的是玄烨,她这个母亲太不称职,竟然把孩子们都抛在了脑后。
    “一会儿等你阿玛看过大阿哥,你也去一趟,问问大皇兄有什么事儿能帮他做的,就算替额娘谢谢他,额娘会记着这份恩情的。”岚琪温柔地说着,摸摸胤禛的脸颊,“还能活着和我儿子说话,额娘真的好高兴。”
    胤禛道:“阿玛让我替您管着些弟弟妹妹,额娘放心,这几天一定不让他们来缠着您,我把他们接去桃源书屋也成。”
    “傻小子,那你和胤祉还念不念书了?”岚琪笑出声,牵动了腰肢的疼痛,眉间紧蹙缓过那一阵来,见四阿哥不知所措,便赶他走,“去凝春堂给皇祖母道平安,再去看看你大皇兄,听话。”
    四阿哥没有再纠缠,照着母亲说的话去办事,从凝春堂辗转至大阿哥这里,皇阿玛已经离开,大阿哥的手臂吊在胸前正走出院落,瞧见胤禛过来,朗声问他:“德妃娘娘可好?”
    胤禛跑上来问兄长为何绑着手臂,是不是手臂也受伤了,大阿哥满不在乎地说:“肩膀受了伤,他们怕我乱动才绑了手臂,别叫牵扯了伤口,只是点皮肉上,别大惊小怪的。”
    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四阿哥才安心些,替母亲道了谢,又问大哥自己能为他做什么,大阿哥却笑弟弟还是个孩子,说着话就要走了,原来他不在园子里住,还是打算今日回阿哥府去,现下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目送兄长离开,胤禛要回瑞景轩看望母亲,小和子机灵,劝道:“万岁爷必然在瑞景轩,您去了,万岁爷还怎么和娘娘说话?”
    胤禛才意识到这点,不情不愿地往桃源书屋走,路过方才出事的地方,空气里隐隐还能闻见血腥气,他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问身边小和子:“将来我也能像大阿哥这么孔武有力吗?”
    小和子却说:“奴才希望您一辈子别遇见这样的危险。”
    四阿哥看着他,冒出一句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说是不是?”
    小和子眨眨眼睛望着,他好像听不懂。
    此时瑞景轩里,岚琪早就在药物的作用下睡过去了,各宫不乏来探望她的人,之前是环春应付着,这会儿圣驾过来后,再没有人敢靠近,因岚琪昏睡,玄烨在别的屋子里歇着,梁公公从清溪书屋捧来许多奏折,他一刻不停地处理着朝务,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夜幕无声无息地降临,梁公公不断地增加蜡烛给皇帝照得亮堂堂,玄烨似乎是被晃得眼晕,撂下手里的事问:“她醒了吗?”
    梁公公摇摇头,玄烨看了看桌上的折子,一时耐不下心了,起身道:“收起来明天看罢。”一面说着就往外走,一出门瞧见院落里红彤彤的灯笼,不禁愣了愣,梁公公跟上来说,“皇上,今天元宵呢,您瞧月亮多圆。”
    玄烨抬头望,皓月当空,皎洁明亮,不知是月色太冷还是天气太冷,他烦躁的心也稍稍冷静了些,自言自语道:“十五年了。”
    梁公公知道今天除了元宵之外是什么日子,本以为皇帝会做些有趣的事哄德妃高兴,但皇帝这几天特别忙碌,瞧着几乎是忘了,反而是今天,德妃娘娘自身出了了不得的事,此刻想着德妃娘娘生死一线,皇帝必然揪心,便道:“万岁爷和娘娘,长长久久一辈子呢。”
    玄烨看他一眼,稍稍露出些许笑意,“这话朕爱听。”
    待往岚琪的卧房来,进门却见榻上的人似在梦里挣扎醒不过来,面上虚汗如雨,眼角更是沁出泪水,他心疼极了一遍遍喊着岚琪,才见她猛然睁开眼睛,可还沉浸在噩梦的恐惧中,怔怔看了会儿自己,才哭出声:“皇上,我害怕。”

  ☆、470放进来咬谁?(还有更新

梦中惊醒的人十分脆弱,玄烨心都要碎了,伸手想抱起她的身子安抚,可才一挪动岚琪就吃痛呻吟,果然她的腰伤得不轻,稍稍挪动都痛得撕心裂肺,她一向怕痛,当初被太皇太后鞭打后,不是因为伤心哭,而是因为疼痛天天哭,这会子瞧她眼角垂着泪,玄烨温柔地问:“太疼了是不是?没用的东西,叫你平时练练太极非不肯,就这么扑一下把腰闪了。”
    榻上的人缓过神,也顾不得自己睡容狼狈外加满面清泪,玄烨不嫌她,她也懒得嫌弃自己了,可听见人家这样说,仗着梦里的恐惧还惊魂未定,伸手握拳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软乎乎地说着:“别欺负人。”
    玄烨只想哄她高兴,笑着道:“这会子最老实,什么也做不成了,还不好好哄着朕高兴,不想让我多陪陪你?”
    她眼里还有泪,拳头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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