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林英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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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林英杰传-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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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弈叹了口气,说道:“司徒兄,我的意思,你误会了。司徒掌门把我扔下了悬崖,而你,现在又谋杀了我一回。这两件事,能不能抵得过芸儿杀你父亲之仇?而且,当时还是你父亲意图非礼秦干。”司徒宇脸上甚是挂不住,他很清楚,唐弈还没有提起曾救过他与文绮的事。
  司徒宇说道:“唐兄,我父亲的事,我不再追究了。”唐弈说道:“好。司徒兄大人大量,小弟谢过。从此之后,两不相欠。今日之事,我会当作没有发生过。告辞。”说罢,带着秦干与王芸儿便走。
  当晚,唐弈正在房中歇息,王芸儿正与他包扎伤处,他的手臂与腿上,均有几处烧伤。秦干则在一边骂着那文远将军狠毒。正说着,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很熟悉的脚步声。唐弈知道,是那尊主。
  “唐公子,”尊主还是着那一身紫袍,他也不客气,在厅中坐了下来,“唐公子的棋艺,很让人失望啊!连尊夫人都下不过。”
  唐弈淡淡说道:“反正你要的只是黄金,只要我们其中一人能为你赢下来,不就行了吗?”那尊主嘿嘿一笑,说道:“也说得是。那叶如飞的棋艺,听说不咋的,现在,唯的对手就是那柳乘风。方才,我已经告诉了他,柳青松是死在唐公子的手里的。”
  秦干着急起来,叫道:“柳青松是你杀的,为什么嫁祸给我们?”
  那尊主说道:“哎,秦小姐不必那么激动。现在柳青松是谁杀的,已经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柳乘风此时心头大乱,明天的棋,一定会下得乱七八糟的。这样一来,两位唐夫人可不就稳操胜券了吗?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唐弈笑道:“真是个好主意。从此,长安横云院的人便会天涯海角地追杀我们,而真正的凶手你,则可以逍遥法外。”那尊主也笑道:“这种事情就是这样,谁先说了谁赢。好了,唐公子,希望你的两位夫人明后两天能不负厚望。否则,你这辈子,可就见不到飞燕啦!”说罢,哈哈一笑,飞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诡计

  次日一早,唐弈、秦干与王芸儿仍复上山。唐弈已经不能再能加棋赛。但王芸儿与秦干却仍得上场。运气非常不好,秦干与王芸儿被安排在了一组,而柳乘风则对上了叶如飞。
  唐弈看到这个结果很是沮丧,他知道王芸儿应该可以赢秦干,柳乘风也应该可以拿下叶如飞,但要命的是王芸儿明日将对柳乘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唐弈料得不错,今日的比赛毫无悬念可言,两盘棋都是一边倒,秦干知道自己一定不敌王芸儿,便为王芸儿省了些力气,早早就认了输;叶如飞与柳乘风对阵,苦苦撑了二百余手,终于也投子认负。——唐弈发现柳乘风的情绪似乎未受影响,看来失子之痛遇上十万两黄金,也便变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唐弈把柳乘风与叶如飞的棋谱记了下来。回到客栈中,便为王芸儿与秦干摆出。但王芸儿也只略略看了一看,便说道:“不管啦。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拉着秦干要去街上买东西。但唐弈不让她们出门,他说道:“柳乘风以为柳青松死在我的手里,况且,明天的棋,他是志在必赢,你们这般出门,我担心会生出变故来。”王芸儿说道:“可是,一整晚都呆在房里,也怪闷的。我们就去玩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说着拉着秦干出门去了。唐弈无奈,只得随她。
  不过,唐弈说道:“芸儿,既然你们要出门,就带上的我的越王剑,这把剑削铁如泥呢!”王芸儿说道:“才不要呢。看那剑身那么宽,多老土啊!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说罢同秦干出门去了。
  唐弈无奈,只得自家关了门,坐于床上练功。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有人敲门:“唐公子,这是唐公子住处吗?”唐弈起身开了门,看时,见那人粗布衣服上扎一条旧腰带,看来只是个跑腿的,将一封信递过来道:“唐公子,有人让我给你送封信。”
  唐弈接将过来,复关上房门,拆开一看,上头写道:“唐弈,王芸儿与秦干俱在我手。往南七里处,有一片翠竹林。你一个时辰内,你若不去,就为她们收尸吧。”唐弈吃惊不小,王芸儿与秦干出门还未半个时辰,如何就遭了别人毒手?以王芸儿的精明,这不太可能啊!唐弈决定先到街上去找找她们。他刚把信放下,却觉得手指发痒,看时,已然又黑又肿了。那信上居然有毒!
  唐弈忙把那信给烧了,再以内力封住体力毒素。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把毒素给尽力逼出——却已过了半个时辰。他带上越王剑,出得门来,在街上草草逛了一圈,果然真没找到王芸儿与秦干。“罢了,真被捉了”。唐弈心中暗叫不妙,飞身往南而去。
  翠竹林很大,夜风更大,风动林响,吱吱呀呀地乱叫,令人毛骨悚然。唐弈飞身入林,听得暗器划破夜空之声,唐弈听得明白,那些暗器种类太多,什么勾魂针夺魄刀追命镖层出不穷,他忙拔出越王剑丁丁当当地格挡。他身手灵巧,几个飞纵跳跃,将那些飞来的诸多暗器尽皆躲开。
  “姓唐的小子,纳命来吧!”一人于空中飞下,手中折扇一挥,十几根铁钉破风飞来。唐弈一闪过而过,人才落地,那人手中折扇已到,唐弈急以越王剑相迎——此时,四面竟涌出数十余名黑衣人,车轮一般冲杀过来,将他团团围在核心。唐弈叫道:“柳院主,令公子并非我所杀,你如何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来寻仇。”他看得清了,使折扇的人,正是柳乘风。
  “不是你所杀,你如何知道我让你来,是来报杀子之仇的。纳命来吧。”柳乘风将折扇一摆,往他上身数处大穴打来。那群黑衣人武功俱各不弱,唐弈打倒几个,又架住柳乘风长剑,说道:“柳院主,令郎当真并非我所杀。乃是那尊主所杀。他戴着面具,穿着紫袍,令郎就是他杀的……柳院主,秦干与王芸儿何在?”
  “绑架女人,老夫可还没下作到那个地步!”柳乘风口里骂着,手上可不慢。唐弈放下心来,手中越王剑过处,将柳乘风折扇削作两截。还好他及时把手缩回发数寸,否则,柳乘风也必被当胸削作两段。
  柳乘风骂道:“臭小子,用宝剑。谁把他杀了,老夫给他一万两黄金。”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黑衣人发一声喊,更加没命地将手中长剑大刀尽往唐弈身上招呼。唐弈虽不愿多杀,但无奈那伙人武功确实不弱,每个人都不是易与之辈,唐弈咬牙砍翻两个,被一支齐眉棍扫中后腰,跌在地上,三把长刀立时跟着砍倒,唐弈翻身躲过,一剑扫去,将一人手中长剑斜斜削作两段。唐弈跳将起来,柳乘风一掌拍到,唐弈与他对了一掌,柳乘风连退数步,他打一冷战,惊道:“风雷破。臭小子……”他暗自心惊唐弈没把他冻成冰块。
  唐弈趁他惊愕之时,夺路便跑,回手打出两枚银针,把追在最前头的两人打倒,余者竟不敢再追。
  “柳院主,怎么办?”一人问着。柳乘风道:“罢了,那小子第一次没把我砍死,第二次没把我冻死,我该感激他了。”他此时开始有些相信儿子不是死在唐弈手中了。又问道:“我们伤了多少弟兄?”那些人一清点,道:“没人阵亡,就是七八个伤了,也不算太重。”柳乘风哼了一声,道:“我记得我兄弟说起过,江湖中有一种失传已久的一种内功,叫风雷破,当者必被冻成冰块。这小子居然会这种功夫,在场无人能敌,我们走。”
  话说唐弈刚脱出包围圈,便欲赶回客栈,却见路上一支车队于官道上徐徐行进,辙深车缓,显然那些车上装的物事甚重。虽在夜中,但唐弈却仍能看得清,那押车之人赫然就是那早已打过多次交道的黄大人。他手下的短朴刀盾牌兵看起来个个如狼似虎,显然是训练有素。朴刀兵的身侧,还各配着两名□□兵。
  突然一声口哨响,刺耳异常。无数羽箭飞蝗石铁蒺藜从林中激射而出。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兵卒一时间死伤无数,有聪明的,忙用盾牌挡着,却哪里知道那些暗器来自四面八方,盾牌却只能挡得一面。更惨的是那些□□兵,几乎是中者必死。那黄大人一手大刀一手盾牌左挡右闪,竟然也能不被打中。他急忙叫道:“摆阵。”那些兵卒忙凑成一堆,所有盾牌一齐向外,组成一个龟壳阵,把□□兵团团护住,好歹是防住了那些暗器。但步卒们已经三亡其一了。
  此时林中数十名黑衣人杀将出来——唐弈惊道:“难道柳乘风敢来打劫官兵?咦,不对,身手不对,不是柳乘风的人。”那黄大人喝道:“竟敢来抢朝廷物资,不怕诛九族吗?给我上!”那些兵卒立时大叫着冲上前去。唐弈看那些兵卒虽然功夫不咋地,但配合极为默契,盾牌兵冲在前头,两名枪兵双枪齐出,对手格开□□之时,却常被盾牌兵朴刀砍翻。但那些黑衣人一来有数多,二来毕竟是江湖中人,个个身手不弱,那些兵卒渐渐不敌。
  唐弈心道:“看那皇帝也算有些人情,罢了,我帮他一帮吧。”飞身而上,叫道:“黄大人勿慌,唐弈来也。”宝剑过处,已砍翻几名黑衣人。立时便被十几个黑衣人给围住,但唐弈剑掌齐用,当剑者,必被他砍成两段,中掌者,必然被冻作冰块。一时间,竟已杀了二十几人。他功夫太好,便有不少蒙面人为顾性命,往那林中逃去了。那黄大人见他神勇,此时也顾不得往日恩怨,叫道:“弟兄们,我们帮手来了。都给我杀!”众兵卒精神为之一振,纷纷如此一来,竟然挽回劣势。不多时,那些蒙面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数十余名,见事不谐,俱各飞身逃去。好些兵卒便要追去,黄大人叫道:“穷寇勿追。回来。”急约住士卒,重新清点人数物品。还好,车上物品并未被劫。
  “黄大人,别来无恙。”唐弈收了剑拱手说道。
  “好说。”那黄大人哼了一声,道,“多谢唐公子出手相助。我必面奏皇上,为唐公子请功。”
  唐弈道:“请功不敢当。但求黄大人能原谅唐某往日不敬之罪。”那黄大人道:“若非唐公子,黄某今日也必见阎王去了。你与通个名,黄某单名一个通字。”
  唐弈忙道:“记下了。黄大人这是何往?”
  那黄大人道:“这是皇上及山上众位大人的日用物资,若是被劫,便有十万两以上的损失。我这颗脑袋,也得搬家。”唐弈道:“既如此,就让唐某为黄大人开道吧。”那黄大人道:“开道不敢当,来啊,给唐公子备马。”于是一行人俱回鹿鸣山。
  到得山下,便有文远将军接了物资而去,那黄大人与文远将军自去将今晚之事上报,以求追查元凶。但这和唐弈无关,唐弈便告辞回客栈,果然王芸儿与秦干与在那里等着呢。唐弈见她们安全无恙,便问她们去了哪里。
  王芸儿道:“你先说说你去了哪里?一身的血……”唐弈只得把方才的事都给说出来。王芸儿看了秦干一眼,说道:“那卖首饰的有问题。她把我们请进她店里,关上门讲了半天首饰,怪不得呢。原来是柳乘风让她这么干的。”唐弈笑道:“好啦,既然都没事,就好好休息。明天还得下棋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六章:赏金

  鹿鸣山上的观棋者越来越多了。无他,只为看一看到底谁能够得到那十万两黄金。王芸儿与柳乘风的棋在开始之前,皇帝就已命人在鹿鸣山各平坦之处俱设了大盘讲棋。唐弈、秦干、叶如飞、文绮及慧明大师等人俱在讲棋者之列。因昨夜唐弈相助官兵有功,皇帝还将他的讲棋之处就设在鹿鸣山正面,以为荣耀。
  其实唐弈与秦干心中俱是惙惙不安,他们当然希望王芸儿能赢下来。王芸儿拿的是白棋,刚开局走了几招,就让唐弈心中大呼不妙:“不好了,芸儿求胜心切,居然一开始就用骗招。柳乘风是什么人,哪里是骗招可以打倒的?”果然,王芸儿的骗招被识破,白棋局面直接就有崩溃的危险。唐弈心中干着急也没用。他一面讲着棋,一面为白棋寻找求胜之道。但柳乘风到底老辣,一招招下得滴水不漏。凡是懂棋之人均知道,这棋,没有悬念了。照这样平平走下去,王芸儿是输定了。
  柳乘风下完一子之后,抬头看了看王芸儿,他看到王芸儿的脸上居然有喜色一闪而过。这让柳乘风很是意外,难道自己刚才下错了?不可能吧?柳乘风低头盯着棋盘,把盘上的形势重新仔仔细细地算了又算。此时两块棋绞在一起对杀。柳乘风算到了六十步之远,他的黑棋刚好能快一气杀白。但王芸儿应得毫不含糊,在他黑棋下过之后,稍一思索,便就应了一手。她的果断让柳乘风心中动摇了起来。难道自己误算了?柳乘风迟疑不已。他忙在心中又算了一遍。呀,不对,自己真的算错了,不是黑棋快一气杀白,而是白棋快一气杀黑。柳乘风大惊,急忙拈起一枚黑子补在了别处——杀不过就脱先下在别处,这是常识,以免越死越多。
  哪知王芸儿不动声色地还在方才那个地方下了一手,把他黑棋的气又紧了一气。柳乘风心道:“对杀明明是你赢了,如何还下?”他心中有些疑惑,忍不住又把方才对杀的过程再重新算了一次,这一次还没算完,他就已经后悔得肠子都绿了。原来刚才是自己算错了。如果继续对杀,他的黑棋明明可以快一气杀白。可是因为王芸儿一脸的自信让他产生了动摇,重算之时居然误算了,把好好的一盘赢棋给送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柳乘风喃喃自言自语,王芸儿手中扣了三枚银针,她要防备柳乘风突然耍赖暗算她。
  而讲棋的秦干见到柳乘风的棋突然脱先下在别处,她忍不住“咦”了一声,叫道:“柳院主怎么回事?下错了吧?”另一边的唐弈面对着传上来的棋谱也是又惊又喜,说道:“柳院主……可能下错了,还是棋谱传错了。”他忙高声问着,“棋谱有没有传错?”但回应是“棋谱没错,唐公子大可放心。”
  唐弈说道:“既如此,王姑娘赢了。”他话音未落,便传来高呼:“柳院主投了,投了,王姑娘赢了!”
  一时间山谷中欢呼之声响彻云霄。
  柳乘风失魂落魄地分开众人,走下山去。他没了儿子,也没了赏金。但他不愿再找唐弈报仇,因为昨晚上,唐弈确实是手下留情了。那么,杀儿子的人,就只能是那个告诉他儿子噩耗的人,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紫袍人,但是,他在哪里?
  柳乘风把手下的人都放出去找。到了晚上,便有人告诉他,发现了那紫袍人的老剿。
  没错。那尊主此时正在唐弈房中。他此时心情不错。因为王芸儿得到了十万两黄金——皇帝说到做到,当场就把黄金全给了王芸儿,只不过,现在由一千官兵替王芸儿把守着。只要王芸儿一句话,无论多远,黄金都会运到她指定的地点去。
  “唐公子,尊夫人果然了不起,真就赢下了这最后一场。那么,那些黄金可就全是我的了。”尊主显然很是开心。
  唐弈说道:“飞燕在哪儿?”
  “放心。”那尊主说道,“我说了,只要黄金一到手,飞燕姑娘马上就会回到你身边。但现在,我怎么敢放呢?我一放的话,唐公子你神功盖世,直接一掌就把我杀了啊!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唐弈说道:“你放心,我只要我妹妹,黄金,我们不稀罕。”王芸儿说道:“我们是言而有信的人。你只要把飞燕放了,我们绝不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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