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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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美娇娘-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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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汉子也是住在江林镇的,只不过他住在江林镇外面,是个典型的庄稼汉,哪里见过这些银两,当下有着胡茬子的一张脸都红了,只盯着那些银两,颤巍巍伸出手去接过,跟董如笑道:“你们开米行的果然和我们这些种地的人家不一样,出手这么大方,那我就多谢卫家妹子了。”
  说着,他还将那些银两放到衣服上使劲儿擦了擦,毫不掩饰那份贪婪,但董如却是不在意,笑着跟他告了别,便抱着孩子离开了他。
  离着邺城还有一段路的官道,董如想着如今也只能先去邺城住下,然后让客栈的店小二去给她雇辆能直接去京城的马车,她便不用出头露面了。
  正走着,身后却没了往来行人的声音,周遭登时安静了下来,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似的。她顿时一惊,本能地护紧了孩子,便要转身去看怎么回事,却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车辕碾过地面的沙沙声,那声音听起来沉厚有力,想来那马车定是很豪华。
  董如正在心里胡乱猜测着,身后的马车便来到了她近前,然后停了下来。
  她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马车,双轮外围俱是两排银亮的柳丁,宝鼎挂灯笼,翡翠珠帘,棱角也是四角飞檐,还有拉着车的那四匹骏马,俱是通体黑色,身姿俊朗紧实。
  她呆了,不知道这么豪华的马车停到她身前是要做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能坐得起如此漂亮马车的人一定非富即贵,不是自己惹得起的,还是先跪倒行个大礼再说。
  “你不必行此大礼。”
  她还没动身呢,就听到一个声音自头顶响起,声音听起来如流水般澄澈,着实好听的紧,但是她不敢抬头,反而将头低的更低了,更加不敢回话,只抱着孩子恭敬地站在一边。
  “抬起头来。”
  那人又说话了,只是声音一如既往,听起来却是没有任何情绪夹杂其中,但却让董如莫名感到一阵无形的魄力,她心跳如雷鼓,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何要针对自己,只得听话地抬起了头,看向了跟她说话的那人。
  那人身穿一身雪白的衣衫,静静斜靠在马车上,虽是居高临下,但却给人一种淡然如流水,清透纯澈的空灵感觉,袖摆也是跟着微风轻柔翻飞,他的一头青丝就那样披散着,董如只看到有一条白色的丝带从他身后轻轻飘扬着,想来他只是将头发微微拢了一下而已。
  那人也是就这样看着董如,脸容秀雅高远,纤长睫毛遮盖住了眼瞳,看不清里头的情绪,只见他嘴角向上淡淡弯起,跟董如轻柔说道:“你去哪里?我或许可以送你一程。”
  听他说话,如流水般叮咚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董如一张脸蛋红了起来,只将头低下去,将孩子抱得更紧了些,回道:“多谢大人美意,但民妇要去的地方很远,怕是要耽搁大人,还是不用了。”
  说着就向着马车行了一礼,准备回身赶紧进城,却又听背后的声音响起,淡淡的,但却让董如吓得愣住了。
  “此去向东,是通往京城杨淮城的路,但是要途径很多城镇,而且还有一窝响马占山为王,你一个妇人孤身上路,只怕到时候连带着孩子都会出事。”
  
  ☆、第六十五章:无价之宝(1)
  
  被这么一提醒,董如吓得愣住了,初始时她一心想着要来京城找相公,其他的诸如要在路上如何保身,这样的问题,她却是浑没有想过,如今被这样一位看起来着实好看又秀雅的佳公子提出来,她倒是窘的不知所措,更加站在那里内心惴惴,惶恐不安了。
  就在个时候,从马车内部又传出来一个声音,却是未语先笑:“呵呵呵呵…看你这样子,面向东方想必是要去往京城,上来吧,我们便是要去京城的,便载你一程,总不能让你一个妇道人家孤身上路。”
  这声音如此柔媚入骨,只听得董如这样一个女子都忍不住浑身将要酥麻瘫倒在地,还没见人,光闻其声,便是如此耐人寻味,可见那马车里的人,该是一位怎样的绝代佳人。
  董如还沉浸在对这女子面貌的无限遐想中,冷不丁又听她邀请自己上车同行,面上一愣,心里却是对这素未谋面的女子多了一份好感,但是她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和胆量同卫七郎以外的人物同行的,何况他们看起来非富即贵。
  头一低行个礼就想着回绝,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张口,一道清润的声音便是说道:“既然马车的主人说话了,要尽地主之谊,你若是再推却就不好了。”
  是那个秀雅的公子在跟她说话。
  董如一呆,到了喉咙口的话又是无奈地退了回去。只是他们不熟悉,她心里难免不自在,更何况她从没做过如此豪华的马车,也没和这样的富贵人家打过交道,口舌不伶俐,人也是在这个时候变得笨拙了,但若就此孤身一人上路她又害怕,站在那里神色有些松动,踌躇着。
  再说,听着马车里的人的声音,看着好像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她一个外人总归不方便。
  “上来吧,跟着我们你一路上会少很多麻烦。”马车里只闻其声不见人影的那个曼妙女子又说话了。
  怀中的孩子身子动了动,眼睛睁开来望向了董如,她神色一动,不再犹豫,只抬起头来跟那位白衣公子行礼致谢:“如此,那民妇便多谢两位大人收留之恩。”
  ******
  坐上马车已是有很多天了,青州离着京城千里之遥,纵然董如此刻盼卫七郎盼得心痒难耐,但路途遥远,她也只得静静忍耐。
  马车里始终燃着一种董如说不上来的香料,味道淡雅清幽,但闻着时间长了,这味道便从清幽的感觉变为了妖媚,无形中让人在胸腹之间感觉到莫名悸动,她脸有些红,但借居于此,她也不好跟主人家开口抱怨。
  “流渊,将香压灭,你少闻几天不会碍事的。”
  董如一愣,没敢抬头,心中却是很感激的。
  斜靠在马车另一侧的白衣公子清淡说着,没有任何突兀,但却让董如心下一定,看着孩子的面孔好像也没那么酡红了。
  那白衣公子自从那天之后,便是再没看过董如一眼,始终手里拿着一卷书淡淡看着,身子也是斜靠在一侧的垫子上。董如除了相公,是不敢正大光明看别的男子的,尤其是在她看来,世上还有这么空灵秀雅的男子,她觉得何老爷的爱子何权已是长得秀气俊雅了,可直到见到了这人,她才觉得小巫见大巫了。
  她尽量低着头,看着孩子,但是董如还是能从眼角看到他的一片袖摆,像流水一样舒舒软软地漫散开来,就像他人一样。
  有些人的气度真的就像那山巅的冰雪,融化过后化作这个世上最纯净的流水,有它既定的流向,你即便看着仰慕艳羡,伸出手,就像那指缝流沙,也是抓不住的。
  “呵呵…小孩子闻着倒是有影响,那我便灭了吧。”一道柔媚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轻佻松快。
  马车的内部空间很大,董如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的,另一侧便是那白衣公子,至于这说话之人,自从董如上了马车,那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好像马车的后方有一个隔断,形成一个小小单独空间,那女子也许便是在那里吧。
  这时,从那后方的隔断的小门里缓缓伸出一只细腻柔婉的玉手来,五指纤长白嫩,其上毫无瑕疵,董如看的呼吸一窒,光是一只手都如此惹人遐想,那真人该是何等貌美。
  只见那只手缓缓揭开了小几上的香炉盖子,撒了些不知名的东西进去,慢慢地,车内那股妖媚又清幽的复杂味道逐渐淡了开去,慢慢从外面涌进了新鲜的空气,霎时让董如心口舒畅。
  这个时候,孩子身子动了动,脑袋也是转向了母亲胸前,竟是饿了找地方呢。董如瞬间脸红如血,身子都僵了,这里陌生人在场,难不成她要在这里喂奶孩子?
  可是孩子不管那些,找不到地方,一张小脸顿时有些皱,小嘴儿撇开,看着竟然是要大哭的模样,她一下子慌了,不知所措,又是羞怯又是窘迫,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有心想开口寻求帮助,可怎么说,难不成还要跟人家说:我要给孩子喂奶,请您回避一下?
  这种话她是说不出来的,当下眼看着孩子要哭出来,心里也是心疼的紧,但却是尴尬的不知怎么办,只抱紧孩子局促地坐在那里。
  “你去后面的房间吧,那里安全。”正当她羞窘难当的当口,那白衣公子又是轻描淡写地说话了,同时微转了转头,跟那还没见过面貌的女子轻声说道:“流渊,你出来吧。”
  他抬起头淡然看着董如,并没有因为她感到尴尬就有任何神色,那张秀卓的脸容反而更是高远,笑道:“去吧,没人打扰你。”
  董如脸蛋红红的,她只是看着那位公子,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只知道这个人屡次帮自己解难,而且也没有嘲笑自己的无知羞怯,心里是有些好感的。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多么的水润,里面的感激之情很浓,只望着人无端就会升起怜惜之感。
  低下头去诚恳道了声谢,她便抱着孩子去了后面。同时,后面的一道门被推开,从里面出来一个身披大氅,将自己从头到脚都遮的严实的人影。
  董如不禁多看了一眼,那身段虽然被淹在大氅里,可是走动起来,那婀娜朦胧的美感还是不自觉流露,想必这就是那个只闻其声却不见人影的绝代佳人吧。
  直到进入了房间里,董如才深切体会到了这马车真正有多大,前面就不说了,光是后面这一小房子就是琼靡奢侈,卧榻小几,应有尽有,她不禁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当下直走到卧榻跟前坐好,又是转头瞧了一眼四周,见这房间四处全部都被遮得厚实严密,从外面不会看到她,便放下心来,赶忙解开衣服,喂养起孩子来。
  喂养的空挡,她闲来无事便是抬头又细细看了起来,只见这房间的陈设整洁华贵,她坐的卧榻也是柔然舒服,小几上放着一个香炉,那里面还燃着方才那种古怪的熏香,细碎的阳光从一面小窗户照耀进来,竟然让这房间看起来金碧辉煌,简直就是穷奢之极了。
  这是富贵到了什么地步的人家才会如此。
  她看着,却想起了远在京城的卫七郎,心头不禁莫名伤感,难道他的家里也是如此吗?难道小老百姓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上交朝廷,便是进了这些人的口袋,让他们穷奢极欲?
  如果是那样,她的卫七郎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过了一阵子,她抱着孩子出去,脸蛋也是粉嫩,规规矩矩地坐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跟前方的两人道谢:“谢谢大人体恤,民妇感激不尽。”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啊?”和那白衣公子坐在一起的女子却是娇笑道,只是她的脸容始终藏在大氅底下,董如看不到她的神色,只能从她的身量上悄悄打量。
  那玲珑的曲线看得董如一阵脸红,但还是听话地答道:“回大人,民妇相公姓卫,自己姓董,名唤董如。”
  “哦?姓卫啊。”女子的声音带了些调笑,藏在大氅里的面孔微微偏转,看了一样身旁的雪白人影,见他神色丝毫没什么变化,便又笑道:“那你这孩子取名字了吗?”
  董如摇头,孩子吃饱了后已然睡着,躺在母亲怀里很是安静,她看着很是疼爱,轻柔说道:“还没,我家相公还没来得及取呢。”
  她说着却是抬起头,眼眸半垂着看着那白衣公子,有些紧张,想起相公卫七郎,胸中莫名一暖,但还是鼓起勇气跟他说道:“公子您屡次帮助民妇,民妇感激不尽,但却不知道您的名号,若是此番去了京城,我也好告诉我家相公答谢您。”
  那公子听着倒是神色没多大变化,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可是他身边那个神秘女子听了却是咯咯笑了开来,声如黄莺。
  董如却是傻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出了话,所以招来她的大笑,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自卑感觉如潮水涌上来,人也是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了。
  那神秘女子就这么咯咯娇笑着,那白衣公子也是不去阻止,只让董如坐在那里只觉得莫名针扎,一片荒芜。她本是好意,却引来这无端的嘲笑,本来就自卑胆怯,这时整个人顿时便萎靡下去了,心里想念着卫七郎,只觉得委屈无比。
  难道出身富贵,自觉天生高人一等,便要随意辱人?
  
  ☆、第六十六章:无价之宝(2)
  
  “董如…”
  一声淡然清澈的声音徐徐传来,顿时将那咯咯娇笑的声音压了下去,董如不禁抬头,却是那个白衣公子正抬眼轻柔瞧着她。
  这眼神很轻,但却没有任何情绪,只听他清淡开口:“你不必拘谨计较,帮助与你于我来说只不过举手之劳。”
  他淡淡说着,没解释身旁女子的娇笑,只是慢慢笑了开来,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我姓苏,苏流钰。”
  这个名字对董如来说是陌生的,她听着眼里疑惑,但还是回应道:“民妇见过苏大人和…”她说着却顿住了,眼眸只望向苏流钰旁边的神秘女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方才被她嘲笑了一番,她是在也不敢随口说话了。
  “他叫苏流渊。”苏流钰淡淡说了句。
  原来他们不是夫妻,董如恍然大悟,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既然都姓一个姓,想必是兄妹吧?
  她正想着,却见苏流钰动了动身子,慢慢坐了起来,伸出秀美的一只手入怀,从里面摸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剑来,扔给了董如,淡然而笑:“明发览青铜,寸白坠华簪。铜亦琪,就当是见面礼吧。”
  那把小剑通体碧绿流光,内部华彩耀眼,照得人面容都跟着一片碧色,剑柄还刻着古老的铭文,一看就不是凡品,董如如何能要,受宠若惊,立时将小剑还回去,说道:“大人美意,民妇无力受用,还请您收回。”她说的很委婉,其本意便是无功不受禄。
  而一旁的苏流渊却是笑笑,毫不在意,娇声说道:“此剑天下只此一把,可抵十座城,是前王朝一个宠妃的陪葬之物,本是青铜,但放在地下时间长了,铜色退去,反而成了碧玉,乃无价之宝,你该当收下才是,配得起你儿子,况且我哥哥不是给你儿子起名字了么?”
  如果说先前董如只是觉得这把剑看着不凡,而今听着介绍此剑的来历,她更是听得心惊肉跳,自己见过最不凡的东西只有家中的米铺了,那还是卫七郎筹备起来的,又哪里见识过能抵十坐城池的贵重东西。
  不对,这简直就不是贵重可言了,当真如苏流渊所说,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她更不能收了,只连连摆手,感觉拿着那把剑都好像一座山似的,重的她喘不过气,惊恐道:“民妇何德何能能受如此贵重大礼,大人还请收回,况且我家相公若是知晓,怕是也会如民妇一样,不会收的。”
  “你怎知他不愿意?”苏流钰笑笑,说道:“收着吧,到了京城你找到他将这东西给他,也许他会收呢。”
  董如听着怔住,这话听起来好像苏流钰认识她相公似的,不过转念一想,富贵人家多多少少都会往来,认识也不足为奇,只是他又怎会这么了解自己的相公到时会真的收下这么大的礼呢?
  “娇子性通灵,玉容美不禅,卫琪,还真是应了这句诗,倒是个好名字。”苏流钰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孩子,淡淡说完,便又垂下了眼眸看向了别处,整个人侧躺在那里有些低沉。
  “铜亦琪,卫琪?”董如呢喃着,忽然很清晰地发现,自己实在跟不上此人的思维,他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卫七郎身上她感受到过,虽然他看着空灵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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