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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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谶言-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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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忏念虽任性,可她懂事有轻重缓急,便也没有再死缠烂打。毅然见她一脸失落,“要不我和寻笙说说,让他教你?他的马术不在哥哥之下……”
  “好呀!”
  爱新觉罗毅然无语,本来还怕她不同意,想解释仓寻笙马术是多么了不得,结果自家妹妹的表情明明是一副我就等着哥哥这么说呢!毅然有些失落,果然额娘说的不错,这鬼丫头没心没肺!
  爱新觉罗忏念跟在仓寻笙的后面,寻笙牵着马,一袭藏蓝色长袍,与初见时一样。明媚公子。
  再想来,初见好似昨天的事。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这是初见仓寻笙时,忏念暗自说得。
  “念儿,”仓寻笙勒了马绳,轻轻一跃跨上马去,藏蓝色长袍从忏念眼前划过,忏念有些慌神。
  “上来!”说完伸手向忏念。
  忏念抓着他的手坐上马去,好高,这是她头一次骑马,不由怕起来。可身后的仓寻笙手伸过她的腰间抓住马缰。轻声道:“别怕!”
  爱新觉罗忏念摸着马儿身上的鬓毛,感受风从脸上抚过。青青的草香铺面而来。
  初次见面,他与她打赌,他承诺若他输便送她天下。虽是侥幸赢了,可仍把自己变成她的天下。
  如今,他两双双马上,驰骋草原。
  简直,简直就像那谶言所写的一样。草原牧马,许你天下。
  “寻笙可还记得那四十四字的般若谶言。”
  “自然记得!”
  “第一条谶言好像实现了唉!”
  “被你发现啦!哈哈!”
  笑声在草原上回荡。好久好久都不曾消去。
  爱新觉罗忏念在西藏边疆停留已是五日。五日以来天天缠着仓寻笙教她骑马。如今竟也有模有样了。
  毅然看着自己的妹妹,这孩子竟似从小便扎根这片土地似的。或许这才是她的归宿。他暗自打量仓寻笙与自家妹妹,好不般配。想也是时候了,这次忏念回京,就修书一封至阿玛额娘谈谈他们的婚事吧。
  “大哥,大哥!”忏念高高兴兴地从帐篷外跑进来;“念儿今天打了一只野兔。”
  毅然愕然,“念儿,你跑去打猎了?”都说女儿家都喜爱毛茸茸的兔子,讨厌血腥。可自家妹子居然领着半死的兔子进来开开心心地说是自己打死的。
  “是啊,寻笙带我去的。好有趣,为何念儿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就可以和大哥你们一样潇洒快活!”忏念头次体会到打猎的乐趣,直至现在还热血沸腾。
  毅然皱了皱眉,正准备开口教训她。又一人进来。仓寻笙拿着弓矢,“大哥莫要责骂念儿,是我的主意。”
  “是的是的,这妇唱夫随真是绝妙啊!”毅然见他两样子忍不住打趣。
  忏念站在一旁把玩自己手中的猎物,甚是高兴,并没有注意他们说话。
  可仓寻笙心里却泛起涟漪。想着该早些提亲才是。又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三叔寄来的信,他也是时候回一趟仓家了,“对了,大哥,我可能要离开两天,仓家有事,我必得回去一趟才行。”
  “贤弟可是有什么麻烦,可要为兄帮忙的!”毅然见仓寻笙要走,心里有些担心,其实他早就知道仓寻笙为了自家妹子必定煞费苦心,仓家又从不与朝廷权势来往,可念儿翩翩是大清的公主,这个中牵连,即便是仓寻笙,夹在当中也会力不从心的地方吧!
  仓寻笙看了看旁边乐开花的忏念,眼神里细数温柔,“大哥不必担心,护念儿一生平安,这点能力寻笙自诩还是有的。只盼望大哥在我不在的这些天看护好念儿。”
  爱新觉罗看着眼前的人,这样的痴情种子恐怕是念儿前世积德,今生才能相遇吧。“自然,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子!”
  那晚仓寻笙连夜赶回了仓家,并没有和忏念道别。怕自己忍不住将她装在衣袖里带了回去。
  忏念早上起来也听说仓寻笙回仓家了。心里闷闷地。好似做什么也打不起精神。也不像前几天那样见了什么都好奇想学了。
  “公主,你这般离不开仓公子,当真要早些嫁过去才好啊。”逝颜见公主前与后的两般模样,自己都不禁唏嘘,相思不轻。
  “哎!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忏念竟然没有与逝颜顶嘴,而是承认了,其实她是有些失落,仓寻笙走时竟然没有与自己道别。虽然理由自己也明白,可到底小思绪无法自控。
  再说仓寻笙连夜不歇赶回仓家,刚进家门,后句就吩咐启招齐所有人。
  仓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家,虽已是低调,可家门气势实在不低。金碧辉煌,也比那皇宫差不了多少,若仓寻笙是个高调张扬的人,都不知要奢华到何种地步。
  一刻钟后,仓家大厅里便站满了人。先说左边一排,是除了仓寻笙以外的三位当家,二当家仓狼,三当家仓云夫,四当家瞿离。二当家三当家都是仓巫太行的亲兄弟,也是仓寻笙的亲叔叔。而瞿离并不是仓家的人,可他曾为仓家立下汗马功劳,四当家的位置,他名副其实。
  再说右边一排,是与仓寻笙同辈的哥哥。大哥仓留夏天,二哥仓留莫语,三哥仓留琦。这三位哥哥都是三当家的儿子。至于二当家由于妻子早亡不愿再娶,所以并没有儿子,连小女儿也在三岁夭折了。
  仓家的子孙各有各的本事,也各有各的心思。仓寻笙也明了。从他十岁承了大当家之位,就有人对这位置虎视眈眈,其中三当家仓云夫便是表现最明显的。可是权利与权利之间总有制衡,三当家碍着二当家和四当家才这么多年没有动到仓寻笙。可后来仓寻笙的能力出乎他的意料,竟在继承大当家的三年内就摸透了仓家的低,仓家在各地的领主都为他的命令是从。这是仓云夫万万没想到的,竟养虎为患了。
  而说到仓寻笙的三位大哥,却敬佩万分。他们虽是三当家的儿子,可不像自己的父亲那般贪恋权位,只一心为民,在江湖中行侠仗义,漂泊浪迹。全是一样的赤子心肠。
  再说这二当家,自从妻子逝世便不再是强悍不羁的仓狼了。只是仓寻笙看着他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也是自母亲去世后,就像换了一人似的。到底红颜祸水之说是真是假?至于四当家只是精忠于仓巫太行,便受他之托,辅佐仓寻笙。仓寻笙十岁行走江湖,是他教会仓寻笙什么是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点失落,不过会继续写文。

  ☆、危险

  众人见仓寻笙回来了,都还没有开口。
  那三当家便开了口,“寻笙回来啦。外面可是谣言横行啊,说你醉倒温柔乡了?”
  仓寻笙本来对他三叔就没有好感,“不知道这散播谣言的是不是三叔呢?”
  仓云夫被这话狠狠打了一巴掌,他没想到仓寻笙会这样直接。刚想反驳,可仓寻笙没有给他机会。
  “寻笙在外也听了不少的流言蜚语,说是三叔一直惦记着我这大当家的位置呢?”
  众人一听这话便知了,仓寻笙此次回来是清理门户的啊!
  “寻笙信么?”三当家也是有胆识的。
  “当然信啊,三叔本就积极上进,这无可厚非啊!”仓寻笙浅浅地笑,可那张好看的脸庞下总有些什么不可侵犯。
  仓云夫的脸开始挂不住了,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仓寻笙见他没了话语,便接着说,“说起来,三叔确实比我更适合大当家的位置。”这话一出,厅上的人倒吸一口冷气,仓寻笙没有在意,“三叔若想,我可以把大当家的位置拱手让你,三叔千万不要误解以为寻笙说的是儿戏玩笑哦。”
  满厅的人看着仓寻笙,这是要发生什么了?
  仓云夫听他这么说,以为这小子与他父亲一般,迷上女人就什么也不放在眼里了。这么好的机会,就算是陷阱,试一试的价值也是有的,“寻笙可是不愿做这大当家的位置了?”
  仓寻笙突然开口大笑:“三叔怎能这样说?寻笙只是觉得若三叔认为自己可以做的更好,那便来试试。”
  “也是,寻笙你到底还是个孩子,前些日子送粮给大清的事就可看出你做事还不够谨慎。还需历练,若你让贤,三叔愿意成全你。”仓云夫铁定了心思要抓住这次机会,失不再来啊。
  仓寻笙站起身走下上堂,对那仓云夫做出请的姿势。
  全场哗然,明明该是场清理门户的戏,竟成了仓家换主的戏。这样的大事可不比改朝换代轻。若天下人知道仓家毫无征兆一夜之间更换当家不知会怎么想。
  二当家,四当家,还有仓寻笙的三位大哥立即跪下:“大当家,不可啊!”然后满厅的人都跪了下来:“大当家,不可啊!”
  “有何不可,有能者为之,还不快拜见新当家?而后我才是三当家。”仓寻笙还是浅浅地笑。
  那仓留夏天见劝仓寻笙无用,就朝向自己的父亲:“父亲,不可胡闹啊,我们仓家是贫苦百姓的救世主,仓家大当家不可这么草率啊!”两位弟弟也附和道,“是啊,父亲不可胡闹。”
  仓云夫大怒,自己的儿子居然不向着自己。“不孝子,没听见寻笙说么,能者为之。”
  仓寻笙没有接话,带着启一句话不留就出去了。留下一屋子不知所措的仓家人,这仓家大当家到底在想什么?是真的不做这大当家了?还是别有所图?
  仓寻笙回了自己的行院。闭眼躺在床上。估计是一路上太累了。从忏念那里回来以后,他还没有合过眼。
  “少主,我不懂。”启站在床边幽幽开了口。
  “启,这人世间难以两全之事太多,这是我想到唯一的办法,虽然不喜三叔,可毕竟血缘难断,希望他早日醒悟。不要逼我非得断了情分。”不知不觉仓寻笙就睡着了,留下一旁满脸疑惑的启。可既然少主都这么说了,那便没什么可担心的。启为仓寻笙盖上被子之后就退了出去。
  仓寻笙醒来后已是中午,自己的行院吵吵嚷嚷。仓寻笙起身洗漱完后叫来启,问外面何事。启说是藏族的百姓听说仓家大当家回来,便赶着送来猪羊牛肉。好不热闹。
  仓寻笙感动,其实说仓家拯救天下那是报恩,因为本来成就仓家的便是天下。
  仓云夫也听说了,甚是气恼,如今的仓家大当家是他,可百姓都往仓寻笙的行院去了。可这时的仓云夫怎知自己大祸临头啊!
  只一天,那之后一天,仓寻笙退下仓家大当家之位,而仓云夫成了新一任大当家之事传遍了天下,各种谣言满天飞,说是三当家欺负大当家年轻重情,逼他退下大当家之位,又说是三当家以大当家心爱的女子为要挟,逼得大当家走投无路。甚至有人说仓云夫下毒,手段卑鄙。
  仓寻笙坐在行院的凉椅上,脸上没有表情。自古以来,百姓都会偏向对自己好的一种势力。仓寻笙十岁救天下,后十年间行善无数,早就在民心中有了不可撼动的地位,虽说三当家也功不可没,可说到底不过是仓寻笙带领的仓家一员,相较下来,百姓自然更多偏颇。再加上,仓寻笙突然无来由的退下大当家之位,在任何人看来,这个中都有原由。而继任大当家的三当家自然也就成了原由的罪魁祸首。仓寻笙暗自盘算,第一种民心压力已经有了。第二种压力也该来了。
  次日,仓家各地的领主都发来书信,要求恢复仓寻笙的大当家之位。否则仓家在天下各地的粮仓银库全都停止营业。各地的领主这般护着仓寻笙不也是没有道理的。领主每年都要把经营收益上交仓家,他们的利益就是从中抽成,而仓寻笙是个大方的主,也是历届大当家中给他们分成最多的,如今三当家逼得大当家退位,便是断了这些领主自己的财路,他们怎能允许。
  “启,知道为什么善心的人活的久么?”仓寻笙幽幽开口,“因为善心的人会为他人带来利益,你给别人利益,别人才会给你利益。这世上的利益牵扯太多。”
  仓云夫无法,主动退了大当家之位,前来给仓寻笙请罪。
  仓寻笙欣慰,自己的三叔是个聪明的人,虽然犯错,可懂得悬崖勒马,“三叔快起来,仓家离不开三叔,望三叔以后都为民着想,切勿动歪脑筋了。”
  仓云夫应了,他望着眼前的人。倒不是自己真的不再想那大当家之位,只是实在斗不过眼前人。那种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气质,眼前人生来就注定是统治者。
  启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少主一招以退为进,让他拜服。像是一切都算准了般。恐怕诸葛在世,也只得这般了。
  “少主,若三当家没有主动,而是更加极端挑起战争,你要如何?”启很好奇,自己的主子会不会大开杀戒。
  “启多心了,这不是很好的结局么?”仓寻笙还是那样气定自若,这不禁让身旁的启都有了寒意,他从没算过那种可能,因为确信成功,这种人往往比步步算中,留有余地的人更加恐怖。
  仓寻笙还是仓家大当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每个人都一笑而过。
  事情解决以后,仓寻笙恨不得立马飞到忏念的身边。可,他是仓家大当家,身不由己。听说西藏的反叛部落又开始躁动,一场战争的受害者永远是百姓。所以仓寻笙想着先解决这件事,再安心地去找念儿,同她一起回京向凌王府提亲,将她迎娶过门,如今这样相思,才真真体会到那句,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
  仓寻笙坐在上堂,听着底下人汇报战情,这支反叛部落凶残无比,有的甚至以人血为兴趣,与狼为伍,弑杀成性。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总有人以不幸为由自甘堕落。
  “那只部落,如今行踪不明,有人曾见过他们出没在大清与西藏的交界处……”
  “什么,你说什么……”仓寻笙打翻了手里的茶杯,大声吼道。
  “大,大清,与,与……”底下的人从没见过一向平静安定的少主会这样激动,吓得说不出话来。
  仓寻笙二话没说,立即从上堂走下来:“启,备马,叫上玄,黄,我们立刻启程!二叔,寻笙现在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仓家的事物暂时还是你与瞿离顾看着,我把地留下,有事让他通知我。战事严重,二叔万事以民为先就成。”虽是心急如焚,可该交代的事一件不落。
  二当家不知仓寻笙为何如此之急,只是平常他游历江湖时,也是自己与四当家照顾仓家,也是习惯了,便嘱咐仓寻笙放心。仓家有他们。
  仓寻笙听了之后立即上马直往那里赶去。
  身后的启明了,大清与西藏的交界处,少主心尖尖儿上的人在那里。
  启自己又怎会不担心,可他没想到一向沉稳自敛的少主,今日竟这样慌张,像是失了方向。
  在仓寻笙走了两天之后,毅然也听说他退下大当家之位,想着他必定有所盘算,就瞒着忏念怕她担心。毅然见妹妹依然无精打采就想着带她出去散散心,正好,有些将军约好过些天一起打猎,那些人都是毅然的心腹,所以把忏念带过去应该也无大碍。
  “念儿,想不想出去打猎啊?”毅然来到忏念的帐篷中,看她又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果然女大不中留。心思全全在别人身上。
  “想啊,可寻笙不在,没人愿意带我出去!”忏念嘟着嘴囔囔。
  毅然听她的话语有些失落,自己这大哥如今在她那也抵不过寻笙了,“我的好妹妹,你儿时想偷出去玩,哪次不是为兄带你的啊。”
  忏念一听,眼里有了光。“难不成哥哥愿意带我一起去打猎?”
  毅然不说话,在一旁笑笑地点头。
  “果然大哥对我甚好!”忏念来了兴致,出去打猎打发时间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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