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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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谶言-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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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最后忏念的精神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仓寻笙急忙上前抱住忏念:“念儿,念儿,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的话……对不起……”怀里的人儿瑟瑟发抖,仓寻笙明白毅然对忏念是多么重要,可越是明白越是心疼,他的念儿在饱受至亲去世的折磨……
  身后的启地玄黄纷纷跪下,像是在为去世的勇士致敬。
  可不一会,爱新觉罗毅然的尸体上也似前人,从七窍爬出若干的虫子,而那抱着毅然尸体的逝颜见到虫子爬出来,眼里血红,用手上的刀把割断虫子,毫不犹豫。
  仓寻笙看着,这估计也是仓巫太行下的手,可到底为什么?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仓寻笙抱着手中昏迷忏念,满心自责,是他的父亲杀了忏念的大哥。
  “公子,仓巫太行是你仓家何人?”在一旁满身是血,容颜尽毁的逝颜开口问道。
  寻笙没有逃避:“是我父亲。”
  逝颜突然睁大眼睛,虽然自己也有猜到,可当真听闻还是有震惊。
  “公子带着小姐先回去吧,我要和毅然去一个地方。稍后便回。”逝颜心里不知是怎样的盘算,只是眼里毫无感情,一眼看过去只剩下腐朽的身体,灵魂空洞。
  仓寻笙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去。有些人倔强,眼泪从不给第三人看见。
  那夜,皇上从宫中调出的禁卫军塞满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手中的火把通红,像是要烧红整片天空。
  仓寻笙抱着忏念往仓府而去,叮咚叮咚,声声精灵。忏念婚服上的小铃铛清脆刺耳,王妃本想着自己的女儿可如身上铃铛永远欢笑,却不想这铃铛声成了悲剧奏鸣曲,好不刺耳,甚是嘲讽。
作者有话要说:  

  ☆、万般故事,不过情伤【逝颜】

  万般故事,不过情伤【逝颜】
  我和他的故事,要从何说起呢?
  从我刚入王府吧。
  天下瘟疫横行,我被母亲卖了,卖给了凌王府。那年我四岁。
  凌王府管事的嬷嬷怕我身上不干净,便打发我去了洗衣房。我以为自己的一生将会就此终了。容颜逝去。
  “那孩子与念儿一般大小吧。念儿正需要玩伴,把她送去给念儿吧!”
  “可是,世子?”
  “无妨,阿玛额娘问起来就说我允的。”
  开口求情的便是他,那年他还是凌王府世子,意气风发。少年十四五。
  他看着我的眼睛:“念儿肯定会喜欢你。”
  我笑了,我也肯定会喜欢你。那个念头在我四岁的心里生根发芽。
  就这样,我被带去了爱新觉罗忏念的行院,那时公主还是郡主,我第一次见她,她蹲在床边,样子小巧,可爱玲珑。
  “你叫什么名字?”她开口问我,我说请郡主赐名!
  她笑笑地拉住我的胳膊:“逝颜可好?颜儿,颜儿……”
  我笑着回她,好。
  之后瘟疫在大半月内就解了,听说那人叫仓寻笙,是仓家的大当家。也是那时五岁的郡主因美貌成了大清的罄公主。
  在凌王府的生活甚是开心,公主待我如亲妹妹一般,识书认字都教我。他也待我极好。送公主礼物时必定少不了我的一份。时光走的很快,匆匆五年。
  他那年十九,坐在马上,豪言壮语,京里前来送行的队伍挤满了街,我九岁,身材矮小,总被别人挡着。心里道别的话语无处可诉。便跳起来,一跳起来我就可以看见他,看见他我就可以冲他笑。于是我不停的跳起落下,跳起落下。心里念叨,再看一眼,再看一眼,最后一眼,可每次说完最后一眼之后,还是会跳起来。直到大清军队的最后一人也消失在视线里。
  这故事,会觉得无趣吧?可这些无趣的琐碎小事却是我珍惜的点点滴滴。用来回忆,温柔了自己接下来的六年。
  直到公主把我也带去西藏边疆。我敢肯定公主是故意的,她定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她那么聪明。
  在路上的半月,我细细琢磨了很多想对他说的话,最后还是决定就说,将军万安。
  “将军万安”,是了,不逾越界限,不失了分寸,这样极好。
  明明寻思了那么久,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我在他的眼里根本看不见自己,六年,六年久到完全可以忘记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那晚,我知道他喝得烂醉,或许正是因为知道,我才去得。别看我规规矩矩,可对他,总是想动些歪脑筋。
  他拉着我的手说:“颜儿,你来了。”我心里害怕,却又不尽地想不要放开不要放开。那晚我把自己给了他。眼角有泪留下来,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悲伤还是高兴。
  毅然,你有没有那么一刻,眼里是有我的?我这样期待着,却也同时失望着。
  送行时,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看我。那一刻,我明了了,放手吧。
  瞬间的感情崩溃,那晚那么美好的记忆却成了我勾引酒后的他乱性。我不停的责怪自己,为何要为如此愚蠢之事。却又一次被公主所救,她还是那么聪明,总能看出我所有的伤心。
  再次见到他时,他已是大清胜叶王。日后身边定是如花美眷。
  不然与公主一同嫁去西藏吧,永远陪着公主,远离这是非之地。远离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对仓留夏天自私。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可爱情里,哪有什么公平。
  穿着红色婚服,盖着头帘。那一刻我突然好想,好想让他看看我扮作新娘的样子。
  总感觉这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可又有种势在必行的直觉。
  外面很乱,可我无心去管。偷偷瞒着公主跑出了凌王府,往他那里去了。
  路上混乱极了,可我心里只有他。
  还未进府,就看见一群西洋人举着什么东西包围了胜叶王府。正门是进不去了,我轻轻一跃,从后墙翻了进去。
  毅然像是在和谁说话的样子。
  “我是大清的子民,要我交出大清的兵符,做梦。”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对面那人像是看到了我,我也没有再躲,走了出来。毅然的样子很是吃惊,又有些担心。
  “颜儿?你怎么会来这里?快回去!”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可我怎就偏偏大了胆,仵逆了他:“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那对面的人突然笑起来,没有给我任何准备的时间,包围着胜叶王府的洋人带着手上黑色的东西进来了。
  我想着,无碍,他们还离那么远,以我的身手,没有问题。
  “胜叶王,交出兵符,这样大家都能活下来,毕竟我们的命现在都在仓巫太行的手上。”话语里尽是不屑。
  “毅然办不到。大不了一起死。”神情里全是觉悟。
  “是么,那你身边的这小美人儿……”
  “谁敢动她!”毅然恶狠狠地看着对面之人,是不容侵犯。
  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对面的人一声令下,毅然的身上就开出无数的洞来,鲜血不断的流出来。
  他挡在我的前面。
  他的声音微弱,“颜儿,小心,那是火枪……”说完,他拖着满身的洞向那些洋人冲了过去,手里的匕首丝毫不慢,从吼颈划过。那些人应该没有痛苦,一刀毙命,只是毅然的铿然倒地,再也没有起来过。
  我拼命地跑过去抱住他,可他身上的洞不停有血流出来。
  你问我为何这般轻易地说出口。大概痛到不痛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伸手触摸我的脸,却在最后停了下来。
  “好美……”毅然留给我最后的两个字。留给我最后冰冷的回忆。
  满院子的尸体,他做了盾护我平安,他做了剑为我开路。
  我看着天突然笑了出来,就是最后那一刻,我在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毅然握在手中的匕首,我拿起来。这张脸,这张你称赞好美的脸随着你的离开,也不在了。
  没有疼痛感,只有冰凉的血液从脸上流下来的感觉。
  逝颜逝颜,逝去容颜,只为君美。
  正当我抱着毅然的身体往外走时,公主和仓家大当家都来了。每个人都好悲伤。
  毅然的身体里有恶心的东西爬了出来,被我清理了。
  我知道我笨,可仇人是谁,我心知肚明,仓巫太行,你的死将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那天我带着毅然去了凌王府后的杏花林里。把他葬在了那里。再后来我睡在了那片杏花林里。一晚的美梦在噩梦中惊醒。
  梦里有人问我,自己的故事怎么讲得这样僵硬,毫无感情,平铺直叙?
  我说因为,因为故事的结局里没有他,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故事!
  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不相见【爱新觉罗毅然】
  那天,她是新娘红妆。腮红微香。我看的入神,想着若我是新郎。可此一时,彼一时,欲说喜欢,却是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

  一年后。
  仓家行院里,突然传出欢庆的嘈杂声。
  且看那行院的大堂之上坐着一位绝世的美女。高高束起的长发,玲珑晶莹的皮肤,用手捂着嘴巴,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
  “大夫,你……你说什么……”
  那大夫把手从女子的手腕上移开,郑重其事地站起来微微鞠躬,“夫人,在下从医数十年,绝对不会错,您有喜了!”
  说完转身对着旁边一脸担心的男子,“恭喜大当家,夫人有喜了。”
  仓寻笙楞楞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念儿有喜,意味着自己将会成为父亲。
  “念儿,念儿,你听见了么?”仓寻笙蹲下来,低头看着忏念的肚子,虽是还没有明显怀孕的征兆,可心里的喜悦却满满溢了出来。
  忏念看着仓寻笙,竟像个孩子似的开心,便把他的手拿起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听见了,我要做娘了,寻笙也要做父亲了。”
  一屋子的人确定消息之后,更是喜不自胜地大叫了出来。
  仓家大当家的夫人爱新觉罗忏念自从一年前来到了仓家,便成了整个仓家的宠儿。
  一旁的二当家仓狼高兴的直笑,仓家有后了。他本是没有妻室儿女的,所以相当的喜欢小孩子,可仓寻笙娶了忏念回来以后一直没有提及此事,心中有些失落,他一直将寻笙看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总算是石头落地了。
  “小姐和公子的孩子,那该长得多好看啊。”船儿在一旁跳了起来,那样貌美的两个人会造出什么样的小人儿呢?不止船儿,每个人都会这样想。
  逝颜静静地站在一旁,微笑着,仓留夏天看着,这是一年以来她第一次微笑。
  “二叔,立即派人上京通知阿玛额娘……还有四当家,召告仓家所有粮仓,免费放粮半月,我要天下与我同乐……大哥……慢着……我想说什么来着……”本以为仓寻笙是个沉稳安静之人,谁知他的劲头竟是带缓冲的。在大堂上走来走去,嘴巴一直咧着笑。
  旁人看了当然想要笑话,原来堂堂大当家也有这般手足无措的时候。
  正当每个人都兴致冲冲的时候,大夫却在旁边插嘴道:“可是大当家与夫人以后都要当心,像是骑马这样危险的事情以后是万万行不得了。若是以后待肚子大了,恐怕就没今天这么幸运了。”
  忏念也是高兴过了头,竟把这茬给忘了,她是骑马不小心从马上掉了下来,所以才会请来大夫把脉的。又转头看了看寻笙。
  忏念的马术虽是越来越精湛,可总是在马上做一些相当危险的动作,比如站在马上。莫说大清,就是整个天下,再能骑善射的种族,也无人敢做这般危险的事情。
  寻笙无奈,可还是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转头回应医生的话:“无妨,以后我会处处陪着她!”仓家谁人不知,大当家宠夫人是出了名的,哪怕夫人说是那天上的星星,恐怕大当家都会想尽办法给摘下来。
  仓狼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出来:“大当家就放心陪着夫人吧,这段时间仓家的大小事物,我和四当家自会用心。”
  “那就有劳二叔了。”仓寻笙说完摸了摸忏念的头,“寻笙的夫人太过顽皮,若不是我亲自出手,谁也是看不住她的啊!”
  一语罢,哄堂大笑。忏念红了脸。一年来,寻笙虽是尽量陪在左右,可到底他是仓家的大当家,天□□夕与共自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也好,自己怀了孕,便可天天见他了。
  忏念笑笑地抬头:“寻笙,我有些累,想回房了。”
  仓寻笙看着忏念,无奈,自己的夫人,宠着呗。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了忏念,将她放于自己怀中,往行院的房间走去。
  众人在后面嘻笑:“恭送大当家,恭送夫人。”说完也就散了。
  仓留夏天看着逝颜,可她的眼里什么也没有。一年前,仓留夏天才知道原来她早已钟情爱新觉罗毅然。甚至为了他自毁容貌。
  “颜儿,我们什么时候也才能有个孩子。”他轻轻开口,自从逝颜嫁过来,就没有让自己碰过一下。
  “若想有孩子,你可娶妾。”留下这么一句,逝颜就离开了。自知是自己对不起夏天,可她的七情六欲已毁,即便是歉意也感觉不到了。
  仓留夏天也猜到了她会这么说,可又有什么办法。她像是自己脚下噙满水的海绵,如果自己足够狠心,可是自己寸步难行。
  再说这边忏念与寻笙回了寝室。寻笙轻轻将她放在床边,生怕磕着碰着她。
  “念儿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了去做。”寻笙见她呆呆的就开口问她。
  可忏念像是没听见,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低着头,脸颊微红。
  仓寻笙看了,自己竟也脸红起来。眼前人甚是醉人,他坐下低头,出其不意地吻了忏念的唇,不似以往两人打情骂俏,反而越吻越深。
  忏念被吓了一跳,可嘴巴里很快传来了寻笙嘴里的淡淡糕点味道,甚是喜欢。便也回应了他。
  寻笙总是自诩公子谦谦,可每每面对忏念总有想入非非的冲动。她总是让自己把持不住。
  寻笙的吻在忏念的锁骨处缠绵。正当两人氛围良好时。寝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嘶吼。
  “念儿,念儿……”两人倏地红了脸停了下来。冲动烟消云散。那恐怖的声音,除了石毒,忏念和寻笙都不做第三人猜想。
  寻笙整理了着装上前开门。那石毒还没等门开全就冲了进来。
  “念儿,你怀孕啦?我听他们说你怀孕了。”
  忏念汗颜:“是的!”
  “是寻笙的?”石毒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寻笙和忏念两人都扶着脑袋,因为听她说话头疼。
  “不然咧?你的啊?”忏念没好气地回她。自从随仓寻笙来了西藏,不再做那大清罄公主,忏念的规矩礼貌也通通抛到了脑后,尤其是对石毒这样的人。
  那石毒嘟着嘴,厌厌地说道:“我也想啊!”自从第一眼见了忏念的男子装扮后,她就一直在遗憾为何那样的翩翩公子却是个女子。
  仓寻笙从后面挡在石毒的面前,开玩笑地开了口:“那我可不答应。”
  忏念笑,她觉得像寻笙这样一本正经的人说出来的笑话才最是好笑。
  那石毒东西瞎问了一通,见忏念又不怎么待见她,就识趣的走开了。
  寻笙关上门,转头看着忏念:“夫人,要不我们继续。”
  忏念汗颜,自己的夫君怎可这般不知……廉耻。
  小夫妻两酝酿好感情,正准备……谁知……
  “大当家,大当家……”是仓留琦。仓寻笙的三哥。
  忏念无语,今日是怎么了。每个人都好像故意一般。寻笙见她嘟嘴生气,便笑笑地安慰。“无妨无妨,夫君我不急。”说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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