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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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囚-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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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焱卿知他是嘴硬心软,也不多说什么,亲身将他引到了病床旁,“请一定要治好她!”
万老眯眼偷偷看了他一眼,看来他是真的很重视这丫头了,他倒要看看这丫头有什么三头六臂呢。
一眼看去,哟,模样还真是不错,只是面上已全无血色,呼吸也是若有若无,如果说这个是死人,怕是也没有人会不相信吧。
可他还是上前把了把脉,一股异样的脉象传到了手指上,他斜眼看着澜焱卿,“你,跟老夫出来一下。”
屋里人都不知所以,澜焱卿向他们示意不要跟过来,出了里屋,大堂里只有他们俩。
只听见,“啪”一半响亮的耳光,紧接着一个严厉的声音,“老夫何时教过你欺负女人了?”
虽然来的路上音云大致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可他还是觉得这小子口味挺独特的,竟喜欢上了前朝的公主,虽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可这小子还真大胆,不错,不愧是他的好徒弟!
可刚才见着这丫头时,从她面相上就看得出这身子骨已虚弱得不行,再加上刚刚那一股异样的脉象,足以断定这小子肯定又走了极端,不知道把这丫头折磨成什么样了,他可从来都是女权主义者呢!尤其是对美女!
澜焱卿没有支声,自己早该受到惩罚了,只是恐怕这世上除了万老以外,就人敢动他了。
“师傅,求你救救她。”
万老不耐地甩甩手,“没救了,没救了,她这个样肯定过不了今晚,你还是先准备好棺材吧。”
两行湿热的液体滚滚滑下,澜焱卿终于尝到了自己眼泪的滋味儿,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这是万老第一次看到他流泪,他曾调侃,澜焱卿的眼泪比鳄鱼的眼泪还要珍贵,而这次,他却为了个丫头流了泪。
所谓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万老,一看自己的徒弟哭了,怕是没有哪位师傅会不心疼的吧,何况万老一直待他如子,虽然以前总是对他很严格罢了。
“好了好了,算老夫怕了你了,要救那丫头也还有一个办法,就是……”
“渡血吗?”澜焱卿截断了他的话,跟着万老的那些年耳濡目染,也知道些奇怪的法子,而这渡血,就是万老研究出来的。
万老虽惊讶,却也点点头,“好在她的伤口未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只要有足够的人血流入她体内,使她体内的各项机能重新运转起来,她就死不了了。”
“用孤的吧。”淡淡的四个字,却异常坚决。
万老眯着眼,似乎很满意,这小子终于活得有些人样了,“好,不过老夫还有个条件。”
“只要能救她,什么条件孤都答应!”眼中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
“不行!”里屋传出一个声音,却是音云始终不放心,一直在一旁偷听,刚才万老甩出那一巴掌的时候他就想站出来了。
万老皱着眉,一脸嫌弃,“你怎么还是那个老样,像个跟屁虫似的!你是断袖吗!”
音云不理会他的胡诌,对着澜焱卿单膝跪下:“大王乃天子之躯,怎能经受这等委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南夏的百姓要怎么办!微臣命贱,就用微臣的血吧!”
罪不及忠臣,澜焱卿知他对自己的忠心,可还是摇摇头,“你的命于孤一样重要,只是孤不允许她体内流着别人的血,而且这是孤欠她的,应由孤来还。”
音云还想说什么,却被万老打断了,“你们是把老夫的存在当摆设,还是说音云你不相信老夫的医术,觉得连渡血这种小手术老夫都会出错呢?”
“师傅……我……”音云不敢说话,不过万老竟说这是小手术,心里莫明的有些安心了下来,在医术这事上,万老可从来不会说大话的!
“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音云,去拿碗清水来,老夫要验血!”万老命令起人来也是毫不含糊。
这所谓验血也不过是将两人的血滴到一个碗里,观察它们的相融情况,但是实际上所有的血液都可以相融,只是要看性向是否相同,才能判定宿主的身子能否吸收。
所以说啊,那些所谓的滴血认亲,都是骗人的!
许是老天垂怜,澜焱卿和南鸢的血性恰好相同,万老支开了闲杂人等,只留下了音云在一旁帮忙。
澜焱卿静静躺在南鸢身边,手上是万老划出的长长的口子,两支手正一上一下,交叉着握着,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传递给她,再多些,再多些,即使拿走他的性命,只要她能醒来,都在所不惜……

142。卷三 权倾王朝颠 蛟龙囚落凤…第一百四十三章 放手

苍凉的白月光,怀中抱着心爱的女子,鸢儿,你终于肯原谅孤了,温柔的摩挲,怀念的香味,什么复仇,什么王位统统都不管,只愿在这月影下,一生一世一双人。
周围突然匿进了黑暗,怀中的人影也消失不见,手中也扑了个空,鸢儿,你在哪里?
身后有滴滴哒哒滴水的声音,回过头,一个背影,腹部以下已全部被血浸透,鸢儿!他想去追,却越追越远……
“鸢儿!”梦里追到梦外,腾在空中的手里依然什么都没有,头顶一阵晕眩,原来是个梦。
“大王,你终于醒了!”音云欣喜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只听见他又向一边唤道,“师傅,大王醒了!您快来看看。”
坐在圆桌边上的万老懒得回头,只是斜眼瞟了瞟,将手上高举的酒杯一口喝掉,才慢慢悠悠地踱了过去,眯着眼看了看他的脸色,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心中松了口气,可嘴上还是不饶人,“急什么,这小子命大,本来就死不了,之所以会晕倒,是他自己这些天精血耗用过多,怨不得别人。”说着又踱到圆桌边,继续喝起酒来。
澜焱卿撑起身子,音云见状急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公主呢?公主怎么样了?”突然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的事情,他急切问道。
万老哼了一声,小声嘟囔,“切,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师傅,也不问问老夫累着没。”
似是在堵气,“那丫头也好得很,阎王爷不收她的命了!”
这般肯定的回答,就像是一粒定心丸,终于将悬到嗓子尖的心给放下去了。心中从未有过这般欣喜,他第一次感觉到上天待他不薄,“孤去看看她。”他想立刻就去陪她,音云要阻止都来不及。
“慢着——”故意拖着长长的一声,“那丫头的命是救活了,可你之前答应老夫的条件呢?”
条件?澜焱卿记起来了,“师傅请说,什么条件孤都会答应。”
万老满意点点头,“那你先把这小子给我弄出去,吵死了。”他指的是音云,他可请不动他。
音云愣了愣,双脚似钉在那里一般,一动也不动,那人虽然是他师傅,可他从小就只觉得他是个不老不死的疯老头子,看他要把自己支走,又要和大王单独待在一块,谁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
“音云,你在外面守着。”可澜焱卿的一句话让音云的坚持彻底崩溃了,他面色为难,可这是王命,又不得不从,只得退一步,在外面守着也好,出门的时候又犹豫了些,最后终于还是出去了。
屋子里现在就剩他们师徒两人。
“师傅,你有什么条件,请说吧。”
万老喝了口酒,举起手中的琉璃酒杯,透着烛光看着,“等那丫头伤好之后,放了她。”
本以为是会要些什么珍贵名药,或者奇珍美酒,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一时间完全找不到头绪!
“师傅,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万老和南鸢不过一面之缘,非亲非故,他怎会替她打算什么?
万老依然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哼了一声,“你小子的脾气老夫还不了解?若不是你太固执,一意孤行,怎至于将那丫头逼至如此境地?更何况她……”差点说漏了嘴,万老赶紧转移话题。
“总之,你若是不想她再次自尽,最好就放了她,虽然这次是老夫救了她,可她若再一心求死,到时候怕是大罗神仙也帮不了她!而且这前朝的公主本就不应再待在本朝,总会惹出点是非来的!”
澜焱卿本想反驳,却无话可说,神色渐渐黯淡了下来。
如今失而复得固然喜悦,可他其实更希望她永远不要醒过来,这样他普楞以永远陪在她身边,她就永远不会离开。
可这终究不是事实,事实是她过几天就会醒来,到那时,她一定又会说要离开,一定会再一次做出傻事,可谁也不知下一次会不会像今次般走运,让插在她身上的刀子再偏离几分,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天对待生命就也太过儿戏了。
求而不得谓之苦,可比起永久的失去她,至少让他知道她在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更好。
但是他也不希望她就这样忘掉他,所以他依然要演一场戏,一场让她这辈子都记住他的戏。

143。卷三 权倾王朝颠 蛟龙囚落凤…第一百四十四章 苏醒

迷迷糊糊中醒来,眼前是一片白色的重影,这是哪里,自己是谁?重新闭上眼,回忆着自己记得的一切,那一天,她在夏桑宫看到的一切……
头脑瞬间清醒,这里是皇宫,她的珊瑚殿,而她,是南夏的第一公主,南鸢。
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栾玉……栾玉……”没有人回答,她突然想到什么,无力地笑了一声,还喊什么,栾玉已经不在了。
“来人啊!”她吃力地想坐起来,却正撞上腹部传来的撕裂般疼痛,顿时动弹不得。
门外“吱呀”一声,李太医急急忙忙赶了进来,“公主莫乱动,小心伤口!”
叫她别乱动,可南鸢早就僵硬在了那里,痛得差一点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大门外,一个绛紫色身影,透过虚掩的门缝看着屋里的一切。刚刚澜焱卿正在外面询问她的伤势就听到屋里的叫唤,那一刻他差点就什么也不顾地冲进去抱住她,可他忍住了,已经下定了的决心不能再改变,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不过,她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安安心心修养了十几日,南鸢终于可以下床了,可再过一两日就要过年了,过年之后又再过七日,就是国婚了,她自尽这件事似乎没有传在外面,所以宫里上上下下还是一片欢腾气象,迎接着新年,期盼着国婚。
起初几天她还没在意,后来终于意识到,自从自己醒来到现在十多天,就没见过他了,他一次也没有来看她,是自己将他吓着了吗?想想也是吧,当你一觉醒来,发现旁边睡了个满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人,任谁都会有心理阴影吧。
只是她当时真的是一心求死,却没想到自己还会活过来,她可从来没发现太医院的太医们竟有这么高超的医术呢。
这几日她已经可以下床了,只要不乱动,伤口就不会疼,但是不知为什么,总会有种作呕的感觉,也许是刀子伤了内脏,还没恢复吧。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年三十,宫里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地,曾经南鸢最喜欢过年了,因为可以放烟花,看舞龙舞狮,迎接新的一年。
可今年,依然是在珊瑚殿,可是周围却冷冷清清,屋子里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层层白纱幔布,虽然桌子上象征性的摆了些干货水果,却将这屋子衬托得更像一个灵堂。
但这些她都不在意,透过窗子望向外面在天空,绚丽的烟火在半空中陡然炸开,又陡然消失,她早已没有欣赏这美景的心情了,以前是和亲人一起看,今年,却什么都没有了。
第二天醒来,脑子一片模糊,似乎受伤之后自己就特别嗜睡,经常是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这不,才刚醒,又想睡了。
屋外响起的嘈杂声却惊扰了她的睡眠,这么早,会是谁?
一群奴才没经过她的同意便擅自闯了进来,为首的是那个每天照看她的宫女。
她很想说他们大胆,可是不知怎么的,身子乏得很,便懒得去说了。
为首的宫女稍稍欠了身,算是打了招呼,接着示意身后两名宫女上前,一人手上端着套红色华服,一人手上端着些金银首饰。
可看到红色,南鸢就想到了血,一股恶心欲呕的感觉一涌而上,“把它拿开!”她移开眼,怒吼道。
那名宫女甚是不耐,说出的话似冷嘲热讽:“凶什么凶,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呢?大王都不要你了,还摆什么臭架子!”眼里尽是不屑,又道,“这是大王赏赐于你的,命你正午时分到朝阳门见他,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过去。”说完,命人放下衣服和首饰,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给锁上“呸”了一声。
虎落平阳被犬欺也不过如此,这些奴才只是看到澜焱卿几日没来,便觉得她失了宠,只将她当作祸国公主,对她也怠慢了起来。
南鸢不愿和他们计较,只是眼睛不经意瞟到了那一抹鲜红,红色,曾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只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巳时三刻,一群宫女又浩浩荡荡而来,惊醒了熟睡中的南鸢,怎么自己又睡着了?
大门被推开,还是那个看守她的宫女,见她还躺在床上,明显很不爽,对着身后两名宫女讽刺道,“赶快伺候咱这位前朝公主更衣。”
“不用了。”身子虽然虚弱,可久居高位的尊贵是他人不能亵渎的,简单三个字,那两名宫女便已不敢近身。
自行移下床,面上仍有些虚弱,也已能站起来行走了,直挺起身子,“出去!本公主自己来。”皇族的威仪赫然显现,激起了一帮奴才骨子里被奴役的思想,顿时都不敢造次,乖乖退了出去。
待南鸢再唤他们进来时,已换好了衣裳,却是一身素白装扮。
“这……”守卫宫女想说什么,被南鸢打断。
“本公主要为两位先王守孝三年。”说着又自行出了殿外,这里是她家,本就毋须他人来引路。
朝阳门内一片歌舞声平,到处都挂着大红的灯笼,处处充满着节日的喜庆,而那一抹素白便在这热闹之中显得尤为扎眼,大臣们、侍卫们、宫女们都纷纷侧目,却像在看一个笑话,偷偷说着什么,都在等着看好戏,似乎有什么事情全世界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一般。

144。卷三 权倾王朝颠 蛟龙囚落凤…第一百四十五章 家亡

澜焱卿看着那一抹白影,像一道刺眼的白光灼伤了他的目光,孝服!这般盛大的场景下,她竟穿孝服!这是在当着众臣面嘲笑他吗?
“赐座。”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也许待会已经毋须再有过多的感情酝酿他也能演好这出戏了。
南鸢被赐了一个最边上的座位,离澜焱卿最远,朝阳门内正在舞龙舞狮,短暂的停止过后,场上又热闹了起来。
场上众臣们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有几个还不时偷偷瞄了南鸢几眼,背着她说着什么,可南鸢自然没发现到,只因她此刻又犯困了,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咚咚咚咚……”一阵惊鼓声将她从迷糊中叫醒,场上的歌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白帆立在了舞台中央,大过年的用白色,不是很不吉利吗?
她发现周围的大臣们突然都活跃了起来,看来他们盼着的就是这出好戏呢!
雷鼓声还未停歇,南鸢本不想凑这热闹,可那一缕白帆却让她的心莫明的紧张起来,似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冬日暖阳躲在云层里,仿佛不愿看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样。
一个彪形大汉抗着把屠刀走了上来,面目凶神恶煞,一看便知手中沾染了不少人命,想是连鬼怪都怕他。
“带犯人上台!”高台上一声宣,一声声传到朝阳门外,一个身着囚衣,衣衫褴褛的犯人被从远处带了上来,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他(她)的脸,看不清长像,也分不清是男是女,难道他是要在这新年头一天杀人吗?
是谁犯了这么大的罪,能让他如此犯着忌讳,大开杀戒,南鸢突然也好奇了些。
那犯人拖着手镣脚镣,步履蹒跚,被身后的士兵不耐得向前推着,直到走上木台的时候终于搀了一下,摔倒在台上。
可就是这一摔,风吹起了他(她)的头发,虽然只是一眼,可南鸢已经认出了他(她),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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