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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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剖析日记-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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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堂主摸了自己面前的茶杯盖子,直接从桌子底下扔过去,啪的一下打在四堂主小腿上。
  见过丢脸的,没见过这么丢脸的……
  就算是宫主再喜欢秦止,好歹也得等在宫主面前了再装狗腿啊。
  现在装了宫主又看不到,不是白搭么!
  “落日宫一贯的规矩,徒弟出师之前有段时间要被派出去自己做出点事,才能回来,叶怀虽然不会武功,但就算是行医,也得自己闯出点名堂来,落日宫才会真正认他,这段时间就算是师父也不能插手,他从谢家出来之后,就已经自己在江湖上乱闯去了,自上次传回来的消息说他在璐州城外,我们也很久没得到他的消息了,秦少庄主找他有事?”
  秦止:“……”
  三堂主,你敢发誓你突然这么跟我来官面文章了,不是在给报四堂主那个狗腿的仇么!
  “再等一天好了,反正不差这么点时候。”往天子所住小院方向看了眼,秦止突然莫名其妙的低声笑了笑,摇摇头,立时抖落下一脑袋灰来。
  七堂主丝毫不给任何面子的打了个喷嚏。
  秦止:“……”
  够了……真的够了,你们家宫主一闭关就是一俩月,怎么就没见你们当着她的面打喷嚏啊!
  果然是外来户不亲么!

  一代抽货蜕变史

  “京城那里派人来过了?”以秦止的预想,画舫至少还需要五天才能抵达容华楼,而他不过是在密道里把自己关了三天而已,再出来时船上就已经空落落得连只耗子都看不到了。
  关莺不可能在走之前还把事情安排得细致到一定要加快行程赶到容华楼这种程度,而自己待在密道里更是一个人都没见,侍卫那一群人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就对着这一船还没有完全听命于他们的人发号施令。
  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在路上一定出了什么意外,迫使九婳和赵墨都做出了加快速度赶到容华楼的决定。
  如果单是落日宫有事或是出云山庄出了什么意外,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如此统一。
  而若又是一般的意外,那么以九婳赵墨外带上司商伯予这些人联手起来,基本上没有扛不过去的。
  要能够让两方在自己和关莺都没有发话的情况下做出意见出奇一致的决定的话,能够想得到的必然是京中监视朝廷乱党动向的暗支得到了什么消息。
  前来保护皇帝的自然不足为虑,要让九婳和赵墨都觉得如临大敌的,多半是粲江王叛党一系派出的刺客。
  “从京城传来的消息,京城中似乎有刺客被派出,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的天子的消息,不过我们走得够快,算算时间,应该是刚好错开。”九婳和赵墨留在天子所居小院随时监视花琰动静,鸣蝉负责安抚一干落日宫堂主,剩下司商和伯予自然而然的也就回了秦止身边。
  “到了容华楼附近,又有落日宫的暗支把他们引开,现在刺客要想知道天子的确切位置,大概还得要一阵子。”
  “做得不错。”秦止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和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抬头看了司商一眼。
  “去和赵墨说一声,让他们注意把证据引到穆岐身上去,如果……”顿了顿,秦止话依然只说了一半,又自己摇了摇头。
  “算了,她走之前应该也全都交代过,不必说……”
  又停了停,秦止最后还是一脸认命的表情叹了口气。
  “还是去说一声吧。”
  司商站在原地又等了等,确定秦止基本上是不打算再朝令夕改了,才应了一声,转身出门传话。
  然后方炼就直接就着司商拉开门的空档,直直的从门外飞扑进来,直取秦止。
  亏得司商见机得快,往旁边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脚下不停目不斜视,就单只上半身歪了歪,堪堪躲过方炼,还顺带手替秦止给关上了门。
  “齐大哥你总算是醒了!我师姐呢?你们是不是回落日宫去了?她伤好了么?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秦止硬生生的止住自己忍不住就要点方炼哑穴的冲动,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们没回落日宫,你消停点。”
  方炼直接蹭到了秦止手边坐下,巴巴的看着秦止,一脸好学生好奇宝宝想问又不敢问的欲言又止表情。
  秦止:“……”
  谁可以告诉他,他走之前方炼好歹还算是个想要给自己师父报仇的正常大好江湖青年,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种又二又欠抽又哈巴的性子了啊!
  落日宫难道还带把人教成只哈巴狗儿的本事么?
  “你不想给你师父报仇了?”虽然这和目前自己所面临的局势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至少东拉西扯一下好歹也能稍微分散点注意力,更何况其他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大致安排得差不多了,有赵墨和九婳商量着一块儿盯着,也出不了多大的乱子。
  花琰既然在容华楼待了这么久,自己放在容华楼里的暗线是肯定保不住了,不过好在朝廷那一线中还能抽点人出来,现在慢慢的往外抽,一来可以稍微保存点实力,二来也可以找关莺。
  方炼眼神微微一暗,继而越发忽闪忽闪的盯住秦止。
  “关姑娘已经救了我一命,又治好了我师姐,我至少得先把这个大恩报了,再和我师姐商量怎么给我师父报仇啊。”
  秦止瞥了方炼一眼,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不错,这几个月来长本事了。”
  口是心非的本事已经入了门,剩下的就看你找不找得到机会慢慢修炼了。
  方炼知道自己被架空是一定的,剩下的就看他知不知道自己被架空了多少。
  容华楼在前期一直都是落日宫接受,后来才慢慢换成出云山庄的人,花琰如果按照六位堂主一直以来的防范程度,以及待在密室里的时间来看,多半不会察觉多少这种人员的暗中偷换,但方炼就不一定了。
  就连关莺都是临时才猜出桃花夫人与朝廷有关,那留守在容华楼的六个堂主就更加猜不到了,外带关莺先前所表现出来的对苏青纹和方炼的回护程度,容华楼的一应事务这六个人多半不会像防花琰那样来防他。
  只不过是该瞒的瞒,无关痛痒的一些消息让他听了去也无妨。
  现在就是看他能不能猜出,自己和关莺其实并不属于一个门派了。
  秦止话音刚落,就只感觉身边方炼整个人陡然一僵,连带着表情都愣了不少,还偷偷的往旁边挪了挪,坐得没先前那么近了。
  “还有你自己的仇,也不打算报了?”
  秦止继续下猛药。
  方炼脸色越发黯淡下去,颇觉颓丧的摇了摇头。
  “是小弟想简单了,这些时日落日宫的几位大哥也把一些消息与我看了,虽然出云山庄少庄主已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出云山庄一时半会还倒不了,齐大哥你和关姑娘苦心孤诣,故意离开容华楼,就是怕你们在时我一心蒙蔽在报仇梦里,看不清周遭形势,你们一走,容华楼不少事务我都得帮忙管着,眼界也宽了不少。”
  秦止:“……”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就不应该高估方炼,觉得这货已经初步摆脱二不啦叽的境界了!
  这说的还是人话么!
  什么叫自己虽然已经死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自己没死且两说,但自家老爹好歹还在里面摆着,还没到死了再僵的程度吧……
  落日宫里的那群抽货到底是怎么给方炼洗的脑啊!
  “你慢慢来,我不会在容华楼里待很久。”敷衍的点了点头,秦止自己先发了半天的愣,才似乎是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压根就没再看方炼。
  “不管是我还是她,恐怕都帮不了你报仇了,你师姐……”
  停了停,秦止摇摇头。
  “你还是等着吧,如果她还记得你,也会来接你的。”
  伯予恰到好处的从后门自己推门进来,一眼看到方炼,又打算偷偷转出去,反倒是秦止咳嗽一声。
  “等着,我正有事找你。”
  方炼理所当然的把司商原来坐着的椅子往自己身边一拖,一脸熟稔的冲着伯予笑了笑。
  “伯予大哥,来这里坐。”
  秦止总算是彻底理解,为什么六个堂主虽然说是说让方炼旁听,但一定要把他哑穴点上的苦心了。
  二成他这样,也不是一般人能教的会的……
  伯予磨磨蹭蹭走到秦止另一边,就站在秦止身侧,看着方炼依旧在巴巴的拍着自己旁边的凳子等着自己去坐,死也没挪步子。
  方炼目光坦荡的继续和伯予对视,也完全没有丝毫人家要谈正经私事,闲杂人等退散退散的自觉。
  “你帮我去看看三堂主在哪里,如果找到了,就请他来一趟,说我有事。”最后厚脸皮依然没能扛过天然二,伯予对视半刻之后伯予终于败下阵来,低眉垂眼的看着秦止。
  后者似乎是冲着方炼歉疚的笑了笑,随便支了件事,总算是把方炼给哄跑了。
  “暗中分出三成的人,什么事都不用做,专去江湖上给我打听关宫主下落,一有消息,马上回报。”方炼前脚刚把门关上,秦止后脚就给变了脸色,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里,发了半天的呆,才慢慢转着手中无意识捏着的细瓷杯子,半天才缓缓开口。
  伯予先小心翼翼的瞟了瞟秦止,确定自家少主是不打算继续吩咐了,又掂量了半天,才面带难色的咬咬牙。
  “可少主……所有在江湖中的暗线,都在容华楼中了,我们所剩的人本就不多。”
  秦止唔了一声,点点头。
  “不用从容华楼中出,把盯着朝廷的那一线里分出三成的人,只拣最紧要的几条线留着就行,抽谁你和九婳看着办。”
  伯予终于彻底变了脸色,看着秦止,迟迟不肯挪步子。
  后者也不过是和关莺对付自家下属一模一样的反应,不过是把用脚踹,改成了挥挥手而已。
  “就这么办,我脑子还没坏。”
  伯予:“……”
  少庄主啊……你到底在骗谁啊,连京城里的暗线都要撤了,说你脑子没坏谁信啊……
  秦止最终还是一脚踹上了死磨着不肯传令的伯予小腿,活活把自家下属给踹得平着往后飞出两步。
  落日宫已经元气大伤,就算是朝廷有心扶持,但毕竟不可能如从前般鼎盛,想要与出云山庄抗
  衡,如果不是在短期内迅速把增强实力,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把出云山庄拉到和落日宫一样的水准。
  更何况就算是天子迫于武林中无人可用,而勉强重新启用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像先前那样得天子那么大的信任,除了有花琰在侧牵制以外,天子也必然不可能允许自己手中有那么大的实力。
  该撤的一定要撤,该交的一定得交,关键是看,交多少出去。
  以皇帝的耳目,不可能不知道京城之中有自己和关莺的暗线,但好歹自家老爹和落日宫历任宫主经营了这么久,盘根错节总会有那么几尾漏网之鱼脱离朝廷的监视范围,现在先留下这些不在朝廷备案范围之内的暗支,到时候再交出部分,自己手中留下最亲属的人,应该也不是做不到。

  胆怯

  如果实在要说,天子也只能说,江湖中人就是江湖中人,不管位置坐得有多么高,永远都不会明白朝廷那一套小心谨慎掐着时间摸着对方心情说话的马屁大法。
  关莺拣着自己正问杨卿江湖上出云山庄和粲江王已经勾结到什么地步了的点儿好死不死的摸进来,还能勉强解释成魔教教主平时无法无天惯了,再加上临去送死之前所谓慷慨就义者多半都不会再管什么身外理解之流的给糊弄过去。
  结果秦止又偏偏选在自己中午最犯困的时候撞进来……
  于是这两只是要以言传身教的方式告诉他,蛇鼠一窝的道理么?
  “于是说,齐夫人,这回又有什么事?”就算是皇帝陛下人不在宫中,但这也并不代表很多事情就可以压着不去做。
  自天子醒来之后,折子一堆一堆的就没有间断着送过来。
  粲江王一系的乱党虽然说是把持朝政,但毕竟忠于天子的旧臣也绝不在少数。
  明面上说是朝政众位大臣商量着来,但天子也不敢就此托大,真的万事不管的当起个甩手掌柜,依旧是该批的批该指示的指示,好歹也得让朝堂里那些个忠臣背后有个主心骨来一致对外。
  饶是这样,每天朝堂里依然是掐得个乌烟瘴气,酸文假醋指桑骂槐那是每日必做之功课,甚至还有几次两班忠臣白须花眉的直接就在金銮殿上挠起来的。
  揪胡子扯头发撕衣服,书生打起架来除了会骂得比较文雅一点以外,其实和泼妇也没差到哪里去了。
  秦止随随便便扫了眼堆在案头那基本上可以把整个脑袋都埋得严严实实的朱红奏章,颇觉同情的又看了看正在墨弦伺候下披衣服打算接待自己的天子。
  混天子这口饭……其实也不容易啊。
  “不知皇上觉得容华楼怎么样?”
  有关莺自承身份的珠玉在前,墨弦对于秦止的死而复生也没表现出像叶檀那样明显的吃惊,替天子系好衣带裹上大氅再铺好软榻之后,就温顺恭谨的站到了自家主子身侧,还兼带着摆出了个比较明显的“我就是防你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忠心为主姿势来。
  天子颇觉挑剔的看了两眼房子顶,挥手就把皮球给抛了回去。
  “容华楼怎么样,不如还是齐夫人来替朕解释解释?”
  秦止微微低了头,单膝跪地。
  “草民秦止。”
  天子:“……”
  所以说,这就是慷慨赴死和想继续求生的区别了。
  关莺跑过来,三言两语谈完条件利索的就去找死。
  而秦止跑过来是一个皮球推来推去,他让他自己说容华楼,秦止则是再告诉他一遍,自己早就知道的他的真名……
  “花三公子一直待在容华楼,很多事情想必他看得比秦止更清楚。”皇帝没喊让人起来,秦止当然不可能和关莺一样自己拉把凳子就坐下。
  天子似乎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墨弦招招手。
  后者直接从自己衣袖里摸出一张纸,还特意走到秦止面前,蹲下和他平齐,展开来给秦止看。
  秦止潜运内力,默默的把自己憋出了一头冷汗,连纸都没敢伸手接,看了两眼立刻从单膝跪地改成五体投地,速度快得就连墨弦都被惊了一下,往后微微一仰头躲了躲。
  天子没有在他和关莺面前避讳自己这一套传讯,他和关莺也不能多防着,死都不让天子知晓自己和京中暗支的来往。
  反正迟早都是要被挖出来的,与其你挖得辛苦,不如我先替你取了一半出来,顺带还能狗腿的表一下忠心。
  “线埋得不错。”
  天子心情甚好的示意墨弦仍旧把纸塞进秦止手里,让他好好看清楚。
  秦止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连带着接过纸时手都带了点抖。
  墨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借着递东西的空挡悄悄捏了捏秦止手腕。
  “装过头了,还有没写上去的。”
  秦止:“……”
  “伴君如伴虎,秦止身在江湖,无福得见天威,但求自保,绝无二心,请皇上恕罪。”
  停了半晌,秦止伸手擦了擦已经能够顺着下巴往下滴了的冷汗,重重磕下头去。
  墨弦走回天子身后,再不开口。
  天子颇为疲态的挥了挥手,示意秦止要打算一直磕头磕下去的话,那就不用再在房里待着了。
  “想清楚了再来回话,朕不喜欢听废话。”
  秦止二话不说爬起来就往外走。
  墨弦不可能单就江湖义气就跑来帮自己和关莺,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给自己偷递消息,要么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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