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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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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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帮他们办理了一些重要事务,不过,也许有其他类似毒医的人也被他们用各种手段网罗进去。林晨,如何,我说的这些,毒医和最近兴起的组织的情况是否有属……’实。我还未说完最后一个字,却见林晨深沉中带些惊喜的眼光看着我。
“今儿,我知你不是六岁,否则也不会心胸郁结至斯了,你到底是谁,到底多大了!?”林晨有些激动地抓着我的双肩质问。
‘除了连城今还能是谁!’我企图用力挣开他的双手,却挣脱不了,我非常讨厌被人制住的感觉,‘我的实际年龄告诉你也无妨,23岁!可以放手了!’
“呃,抱歉,晨的失误!”林晨停顿了一下,放开双手,调整好情绪,“今儿,毒医他是孤儿,没有姓,根据他的命格师傅给他取名字‘邪’,他十九岁那年我十七,他遇上了一个深爱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却因为救邪而中毒死了,我当时在旁边却没有把她救活……后来他把她的尸体带走了,回来后他性情大变,开始对我下毒,让我解。其实那个女子也是我深爱的女子,我一直后悔自己没有能力救活她……”
‘原来如此,难怪你如今中毒了,也完全不用心去解毒……’你也和我一样,是在惩罚自己吗?
“想必师兄的弱点和她有关。”林晨略有感悟地停顿了会,“至于你说的那个组织,可能是断情宫,现在的宫主步天19岁,传闻他喜穿红衣,爱虐待少童,四年前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夺得宫主之位,一年之后,低沉多年的断情宫以积极、狠辣的心态在江湖中出没,主要从事杀人、情报生意,有时为了利益毁门灭派的举动也是常有的,宫主手下有四大护法刹、网、花、梵,各司杀人、情报、人事、宫务管理之职,另外还有十大阁主,涉及断情宫宫内事物,具体的我就不知晓了。”
步天?喜穿红衣,虐待少童?难道是他?我想起了那天在云城碰到的那个变态少年,可他看上去只有十五六,难道有病?
“难道今儿认识他?”林晨见我沉思的模样,有些担心,“下次见到和断情宫有关的事物都远离些,他们很危险!”
我点点头,我自然没有主动招惹他们的必要,只是,不知道我算不算已经招惹上了,这么长时间了,对方都没有找过来,想是暂时没问题吧。‘照你所说,毒医邪很可能是十大阁主之一。’
“的确,如果他陷于断情宫内,我和师傅是一定会救他出来的!”林晨似乎对邪有某种说不出的情感,我可不觉得他们师兄弟情深,也许是某种约定或约束力吧。
我点点头,到了这里,我能做的事就基本上没有了。
但对林晨来说,他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有了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出现了活下去的可能性。“看来,我今后必须努力活下去才好,只是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你是我师傅,我自然会跟着你学医,至少五年之内我会在你身边。’我的打算是花五到七年的时间学医。
“那今后,你就是我徒儿了!”说着林晨双手郑重地把我抱了起来,“今儿,晨已决定要活下去,如今是今儿给了晨希望,所以这条路晨定当与你走到底!”
‘晨。’我叫唤他,作为朋友,作为徒弟。
“今儿,要叫师傅!”林晨故作严肃。
‘晨,晨,晨……’你是另一个我,我把你拉回这条充满痛苦的人生之路,可会怪我?亦或给了你活的希望,感谢我之后,将来是否会失望。我有所感悟地流下了泪水。
“这孩子,怎么不叫师傅?”林晨虽然这么说,眼里却满是宠溺与温柔,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怎么哭了?折腾了这么大半会,还是进屋休息会,把脸擦干净,等会阿主下了朝肯定会过来,见你哭花了脸,肯定会以为我欺负你!”说罢还捏了捏我有些哭红的鼻子。
真是讨厌!就知道取笑我,不过,我很开心。
而后林晨朝药园子里喊了句,“白芍、十二,别闹了,收拾收拾进屋吧。”说罢,也等回答抱着我径直进去了。
——————我——是——夜——懒——的——分——隔——线———————————
进屋,林晨把我放到客厅的圆桌旁坐下,“喝什么,茶还是山泉水,山泉水还是昨天上午上山采药时收集的,现在不凉了,味道却还是甘甜的。”
‘有没有甘蔗汁,哦,现在甘蔗应该还没有长好吧,还是山泉水吧,茶——烫!’林晨见我对喝什么也要经过一番思考,轻笑了出来,惹得我疑问的眼神,林晨只好说:‘甘蔗过一个多月街上才有得卖了,不过甘蔗汁这种吃法倒是没听过,还是喝山泉水吧,昨夜煮过了,喝了也不用担心肠胃。’
‘这里没甘蔗汁吗?’心里有个想法了,做个榨甘蔗汁机。为了吃的,我通常都是不遗余力的。
“嗯,我去拿水。”说罢,转身出去,一会进来就带了个青花瓷壶进来,边倒水边对我说,“这里没有冰窖,将就着吧。”
‘味道不错……’我真心地说。
“你喜欢就好。”林晨微笑。
‘不过不新鲜。’我诚实地说。
“……”林晨皱眉,“嗯,改天带你去山上采药,保证新鲜,等到冬天,喝泉水煮的茶也不错。”

葡萄•;同类

这时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嬉笑声,果然一会十二和白芍就欢闹着进了来。
“进屋去!”清脆的声音是白芍,见他拎着十二的耳朵进了来,见我盯着他看,赶紧放了手,红着脸说,“嗯……郡主,我……小人不是真的欺负他!”
十二听到白芍这样说,赶紧严肃起来,“对,小主子不要误会,我们闹着玩!”
我假做生气,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下,“砰”,‘我的人也敢欺负!’
白芍看不懂唇语,直疑惑地瞧着十二,十二于是对白芍咬耳朵,就见白芍脸色突变,推着十二轻声说,“你快帮我解释!”
十二只好上阵:“小主子,我是甘愿被他欺负的,您别气,小主子能这么说,属下真的很高兴!”这一句话,不但坐实了白芍“欺负”的事实,把主子吹捧了一遍,还表现了十二的“善心与大度”,一石三鸟!看来十二有腹黑和当攻的潜质,我心里对他是刮目相看。
“你……”看把白芍小受气的。
“好了,今儿,别闹了。”林晨只好出来解围了,却抑制不住语气中的笑意,“再闹下去,白芍该哭了。”
“先生,你也笑我!”白芍果真红了眼。
真不禁闹,没意思,我无奈地挥了挥手,再拍了拍肚子,无辜的眼神看着白芍和十二,‘我饿了。’
这下,白芍也看懂什么意思了,自告奋勇,“郡主,我会做饭,我去!”见我点头,立马跑了出去,留下十二在那奸笑,却见我盯着他,“小主子?”
‘你也去!’
“我……”可是最讨厌厨房,最喜欢吃的。这句话在我的眼神攻势中没有吐出来,十二只好转身出去。
‘哈……你家小宝和我家十二真是对活宝!’我转过头去对林晨打趣道。
“小宝?的确是,以后我不在了还请郡主和十二多加照顾白芍。”
——————我——是——吃——葡——萄——的——分——隔——线———————————
我气得猛拍桌子。他还是不信我,或者说他会尽力救邪出来,却不对自己的毒抱很大希望,也许根本就可有可无,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没能救他心爱的女子,他还是想惩罚自己。我觉得自己动了那么多脑筋简直白动了,这种无用功的感觉很糟糕,其实我知道除非他遇到一个比之前更重要的女子,能让他产生强烈的生活希望,才可能真正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可我还是气自己的白费劲和无用,‘我要吃葡萄!’
“现在葡萄还酸着呢,过段时间吧。”
‘你给我把那些葡萄全摘下来!’我才不管,吃不成葡萄就酿葡萄酒。
“唉……今儿。”林晨无奈,“我是你师傅!”
‘你当然是我师傅,所以要宠我!’我说得理所当然。
“……”林晨心里一动,面上还是无声色,“有阿主宠你还不够吗?”
‘你……’我的眼神悲伤了下来,‘爹爹是爹爹,晨是我的师傅,难道除了爹爹,师傅就不是该宠我的人吗?’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说不难过是假的。
“今儿……”林晨把我抱起坐在他的腿上,“今儿,让你任性妄为,那不是叫宠,那样只会宠坏你,现在你生气,才想吃那还没熟透的葡萄,葡萄的甜味没尝到不算,它们也活不成,这样你确定你还要吗?你确定你不是一时冲动吗?”
我摇摇头,我知道这是我的意气用事,我一向如此,前世就是这样,想来这样才被人讨厌了吧,如今遇到了爹爹,我想做的事爹爹都会支持,即使生葡萄全部被剪下来,爹爹也不在乎,因为他可以为我承担任何后果,我自己也会承担后果。而林晨却教我另一种处事方法,这是中庸之道,不合我的性格,却是对的。但我听出了林晨的心声,他也想随心而为,但有什么东西逼得他戴上了好人的面孔,所以他在人看来是善良温柔的御医,但我看得到他内心的无奈与冰冷。我受不了他的一副温柔善良的嘴脸,我知道也许林晨这种生活方式是对的,我也知道也许退一步,这世就不会得不到他人关爱,也许就有更多的人接受我,但更也许——我将不是我……
“今儿!”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林晨,你怎么抱着我的今儿!”
来人正是连城主,还是穿着早上的朝服,他一进来就见他的今儿坐在那个让他有些排斥的林晨身上,赶紧上前把我抱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疯子,’又把我弄得很疼,‘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恋童癖?’心里却不反感。
“呃……”恋童癖?连城主也知道自己反应大了,不过他知道林晨绝对没有把今儿当成孩子看。
‘爹爹,我想吃葡萄,你帮我把它们全都摘下来!’我还是想试试,听听爹爹的想法。
“今儿想吃,爹爹就去派人取西北进贡的葡萄来,这儿的葡萄还要等些时候;要是这里的葡萄得罪了今儿,今儿想要把它们全摘下来,爹爹就去摘,这样的葡萄正好酿葡萄酒,或者今儿想把它们全都砸烂,爹爹都会照做,今儿觉得怎样好?”爹爹话语中的温柔一直穿透到我心里,这就是爹爹,不管会不会宠坏我,全都替我考虑,既担心我被涩葡萄酸到而勉强行事,又引导我向好的方面处理,他相信我做事不会事出无因,也知道我做事不会不考虑后果,即使是最坏的打算,爹爹也会支持我,他是真的了解我。
林晨在一旁听了,明白了过来,只能无奈苦笑,的确今儿这样鼓励他珍惜生命永不放弃的人,怎会随意处置这么多令今儿喜爱的葡萄,她是生气,也的确是拿葡萄撒气,但她心里也早就打算好了不会白白浪费这些葡萄,不过在今儿和阿主看来,别说是处置这些葡萄,即使是把整个葡萄连根拔起,只要是随心而为,他们都不会眨一下眼,他们这种人不会为了一时的任性而后悔,因为他们会承担一时冲动造成的后果,不论后果好坏,他们都承担得理所当然、不遗余力……
‘谢谢爹爹,我们回王府再吃葡萄,这里的葡萄还是算了,我无权处置,我们走吧。’我转过头再对林晨说,‘师傅,明天今儿再来跟师傅学习。’
连城主对林晨点点头就走出去了。
“哎……主子,小主子,午饭就好了!”十二正端着两盘菜出来,见他们走了,赶紧把菜丢到后面跟着的白芍手上,“你拿着,我走了,下次再来。”
见十二也急着出去了,白芍不解地看着先生,“先生,他们这是?”
“没事,白芍,下午把这些葡萄全剪了,酿葡萄酒吧。”林晨有些无奈地笑了,转而又说,“还是留几朵吧,过几天给郡主送去,她这几天是不会来了。”
说着也走了出去,在葡萄走廊下的摇椅里躺下,留下白芍满脸的疑惑。
回王府的马车上,连城主抱着我安静地坐着,我细细听着马车碾地的声音,还有窗外吵杂的人声,觉得活在这个世界很好,有爹爹陪着真的很好。
人不可能遇到一个相似的人,就认定我们就能彼此了解,就认定我们是朋友是知己,其实真正的知己已经出现了,那就是爹爹。而林晨,是我的师傅,是道不同温柔的冷漠路人,冷漠的人其实才可以看懂另一个冷漠的人的心,其实,林晨想的也没错,即使我不知道葡萄可以酿酒,我也会把它们全都摘下来,就只为我说出口的话,就只为我一时的意气,我不在乎浪费多少可爱的葡萄,不在乎有没有人难过,我只知道我连城今要做的事没有不可以做,也没有做不到的。我只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错事,只要我愿意承担后果,我即使知道那是错的,只要我愿意去做,我就会义无反顾。人生,随心就好,为此我失去了很多,却从来都不后悔。现在有爹爹在身旁,就够了。
我下意识抓紧了爹爹的手,更加用力陷入爹爹的怀中,有点凉,却真的很温暖。
爹爹只是把我抱得更紧,“冷了?”
我摇摇头。
“那就是热了,爹爹就说,把着我这么紧原来是祛暑来着。”爹爹轻快的话语传入我的耳中,却是格外温馨,爹爹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我点点头。
我知道,即使林晨没有生命危险,他的心也是冷的,正如我一样。我们是同类,晨,知道吗,我们是同类,所以我不敢离得你太近,因为我想要温暖,而你不是我的追求,别怪我;也正因为我们是同类,所以忍不住在乎你靠近你,因为你让我感觉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在那里,让我不再孤独。

利用•;原谅

也正因为我们是同类,所以忍不住在乎你靠近你,因为你让我感觉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在那里,让我不再孤独。
也许我们可以是朋友。但我和爹爹永远也不会是真正的父女,只是这所谓的父女情感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也许很快了,不,也许就在今天,七月十五,已经结束了,因为我知道在我和林晨之间爹爹选择了后者。
爹爹了解我,我也了解爹爹,爹爹利用了我,他知道林晨中毒,为了救他而设计了我。我看得出来他虽然有点排斥林晨,但那是属于一种小孩心性,小孩子对比自己厉害的类似兄长一样的人往往有崇敬与想要超越的心理,小孩子的不服输与表面排斥、心里关心的羞涩心理在爹爹这里都可以展现出来。其实不管一个人多成熟,他多少都会遗留点小孩心性,我也不例外,哪怕总理朝政的贤王大人也不例外。我可以看出来爹爹与林晨之间有很深的联系,深到哪怕他知道他利用我会伤害我,也义务反顾地去利用。
想到此,爹爹本就冰凉的怀抱怎么都温暖不起来,我却倔强地抱得更紧,希望怀里的温度可以使我得到救赎。然而,没有,始终没有。
爹爹明知道今天是林晨的毒发日,却还是让我去了。爹爹希望通过我来勾起林晨的求生希望,因为他知道,我放不开一个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知道我做不到可以得救的人却不去救,恭喜他,他做到了,现在的林晨比之前的确更有活下来的欲望。但他没有听到我渴望自己得救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呐喊,噢,不,他听到了,却只当作没听到,也许只是因为林晨再无人救赎失去的将会是生命,而我失去的是不过是再一次得到完整幸福的希望。
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林晨需要我的帮助,如果他说了,我会去;明知道我放不下林晨,想要认他作师傅,他告诉我林晨不会收我做徒弟,却不肯告诉我林晨不愿的原因,他故意挑起我的好胜心,只为了我能够尽全力去帮助林晨;而且未阻止我就是默允我在十五这个特别的日子去“拜”林晨这个师傅,进一步刺激我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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