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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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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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薛芳靡挨打后只有怨毒没有后怕的神情,谷婀娜这边也不由失望,“现在哪怕这阕词真是阮纯峻所作,薛相也要拼命证明出自秋曳澜之手了!”
一个十来岁的女儿没管教好,跟自己的政治道德哪个更重要,这还用想吗?!

第十七章 真相大白你懂不懂?

锦障中沉默片刻后,谷婀娜正要说话,脸色铁青的江绮筝先一步拍案而起:“薛二小姐请你自重点!怎么说你也是薛相之女,你自己不要脸,好歹也给令尊留几分体面!”
这位纯福公主现在是真心怒了!
原本她看秋曳澜落笔那么快,也觉得这阕词多半是阮清岩代笔但看到最后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江绮筝立刻恍然:“这不是她跟十九这两年的写照吗?”
因为是孝期,所以不能明着来往,更不能定下名份哪怕江崖霜三不五时翻。墙去跟她私会,但,江崖霜要做功课、要伺候长辈、要跟同辈来往……就算他得了空闲,秋曳澜那边也得避着没人时……热恋期的情侣,哪个不指望时时刻刻的厮守?
但秋曳澜跟江崖霜却没有这样的条件!至今,秋曳澜还挂着邓家准媳妇的名头!
“然而她跟十九终究是情意深厚啊!”江绮筝觉得自己悟了,“哪怕‘佳期如梦’,也坚信能够长长久久!”
因此江绮筝不但认定了这阕词就是秋曳澜所作,而且觉得连邵月眉这两年都看走眼了:“她哪里是不擅诗词?分明就是久酝于心,不轻易落纸今儿要不是寿安她们恰好择了七夕为题,估计我都看不到这阕好词!一准被十九如获至宝的收藏起来,不为人知!”
脑补下来的江绮筝,现在恨不得上去再给薛芳靡两耳光:“这可是我准弟媳酝酿两年写给我弟弟的啊!这么有意义的词你居然说是别人写的!”
薛芳靡捂着被打肿了的脸,含糊不清道:“提那一……”
“同在京中这么多年,我倒不知道,西河王府藏了这样一位才女!”谷婀娜示意她下去敷脸,自己则看向秋曳澜,目光很是意味深长,“真是失敬!”
秋曳澜一脸的贤良淑德:“我等女子,德容工行是正经,所谓才华,不过消遣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她说这话是怕麻烦,毕竟外挂再多也有用尽的一天,必须花在像今天这种刀刃上。
但在别人听来,却是圆滑的谦虚了。
“倒是机灵,开口就扯上了德容工行。”谷婀娜眉头一皱,这种万金油回答,让她完全抓不到把柄,毕竟哪怕谷太后跟江皇后这两位把女则女诫不知道踩了多少脚的,也口口声声说女子当以德容工行为重,“还以为她才把薛芳靡这京中第一才女踩下去,这会正得意忘形……未想还是滴水不漏,难怪小姑姑非要这个媳妇不可!”
别说谷夫人了,她自己现在都有点起了爱才之心,就把语气放缓,道:“早就听姑姑说你是个才貌双全又体贴知礼的人,今儿一见果然如此。”
秋曳澜皱起眉,江绮筝也觉得不妙,插话道:“如果薛二小姐不继续写的话,那么这局?”
“薛二小姐现在身子不适,当然写不成了。”谷婀娜平静的道,“这局你们赢,我们马上走!”
“那我不送了。”江绮筝上去挽住秋曳澜的手臂,“辛苦秋妹妹,来,我们这边说话!”
“且慢!”谷婀娜站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向秋曳澜,道,“说起来你虽然还没过门,但名份是早就定下来的,之前你不方便出来,咱们都没见过,如今既然撞到,何不一叙?”
也不管江绮筝的怒目而视,径自介绍起来,“我是你谷大表姐,封寿安公主,闺名婀娜;这是你谷二表姐静安郡主谷娉婷;还有你汤二表姐汤心瑶……”
“寿安公主的好意心领了。”秋曳澜可不想被她当表弟媳对待,打断道,“不过我现在还姓秋。”
江绮筝自然不能坐视准弟媳被谷婀娜等人拿婚约说嘴,当下就道:“你们既然认了输,那就快点走,是不服气秋妹妹赢了你们请来的外援,看不得她能游锦绣坡怎么的?”
庄蔓也道:“方才也没见你们这么和蔼,这会倒是认起亲戚来了?”
谷婀娜没理她们,仍是看着秋曳澜:“你今日既想游锦绣坡,那不跟我们走也成。回头我……”
“哎呀!郡主,不好了,大白跑出去了!”忽然苏合低叫一声,指向锦障的角落,众人只看到一只雪白的狮猫闪了一下秋曳澜趁机学刚才的辛馥冰,神情凝重的道:“你这么这么不小心!不知道大白它是我的心肝宝贝吗?!”
招呼也不打就提起裙子朝外追去!
苏合、沉水紧跟在后出了锦障,苏合得意一笑:“婢子乖不乖?”
“好乖好乖!”秋曳澜拧了拧她面颊,笑道,“不过大白跑哪去了?别真弄丢了,我倒没什么,你可得心疼死了吧?”
“大白精着呢!哪会跑丢?”苏合自信的道,“肯定回咱们马车那里,找春染姐姐她们要吃的了。”
闻言秋曳澜也放了心,带着两个丫鬟在锦障后面溜达了好一会,估计谷婀娜她们肯定被打发了,这才施施然走到路上。
正指挥下人收拾东西的江绮筝看到,忙走过来:“谷婀娜她们都走了,你妹妹宁泰郡主我让米姐姐送她回车了,你也去吧,咱们马上就动身。”
又笑问,“亲手给了薛芳靡一记狠的,痛快不痛快?”
“等回头薛相跟孙夫人为此还要谢我,那才叫痛快。”秋曳澜含笑答。
“这个你放心,我让庄蔓借口薛家六孙小姐既然加入咱们这边,如今赢了也该一起上坡游玩,硬把她留了下来,却放六孙小姐侍卫里的一个回去报信。”江绮筝笑吟吟道,“骑马怎么都比坐车快,何况薛芳靡这两年都由孙夫人管教相信孙夫人一定很乐意让薛相知道,他心爱小女儿做的好事!”
秋曳澜会意:“薛家六孙小姐性情温柔,心地善良,真不像薛芳靡的侄女。”
“她是个明理的人,就是心太软,很不放心薛芳靡脸上的伤。”江绮筝意味深长道,“一会你可要好好劝劝她。”那么好糊弄的女孩子,偏是孙夫人的亲生女儿,只要把她哄到自己这边,还怕薛家没人帮着在薛畅跟前解释?
“多谢,那我回车上去了。”秋曳澜笑道。
哪知她才走到自己马车边,后头秋金珠的马车里,忽然下来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看服饰,赫然是之前已经离开的谷婀娜!
“公主殿下?”秋曳澜哪还不知道她是专门躲在秋金珠车里等自己的?不禁狠狠瞪了眼跟着下车的秋金珠。
不过现在她也戴着帷帽,秋金珠看不到她神情,略带忐忑的站在谷婀娜身后不说话。
谷婀娜淡笑着看了眼听到主人声音,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的狮猫,没说自己等在这里的用意,却道:“我方才听说,它叫大白?”
秋曳澜淡淡道:“不错!”
“我也养了只狮猫,是‘金索挂银瓶’品相的,应该跟你这只差不多大,方才没带下车,让下人看着。”谷婀娜似笑非笑,“当初才养时,为了给它起名字可真是煞费苦心,可惜我这人没什么文采,最后胡乱起了个‘元宝’的名字。”
秋曳澜吃不准她用意,就敷衍道:“宠物嘛!叫什么都无所谓,能解闷就好。”
“我倒奇怪,能写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以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你,怎么狮猫的名字这样随意呢?”谷婀娜微笑着道,“大白……这名字,着实不像你取的啊?”
“你想说的不是狮猫名字不像我取的,是那阕鹊桥仙不是我写的吧?”秋曳澜直截了当的道,“告诉你也无妨,这只狮猫是凌小侯爷送与我的,就是我无奈之下被皇后娘娘追问出我伯父违背太妃之命、尊那路氏为老夫人后不久当时,许多人议论我祖父不慈、我母妃知情不报,怀疑我们母女故意跟伯父作对。我就希望能够真相大白,还先人一个公道!所以给它起了这名字你从风花雪月来揣测,当然觉得不够雅致,但我看来,却寄托了我当时的种种无奈悲怆,此生难忘!”
想从细微处入手抓我把柄?你当我第一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谷婀娜果然无话可说,强笑道:“你想多了,我就是有点好奇。”沉吟了下,就道,“过两日我们有个词会,你能不能……”
“我对诗词其实没什么兴趣。”秋曳澜截口道,“寿安公主也应该问过我这堂妹了吧?我基本上不作词的。”
秋金珠心虚的低了头,显然她刚才没少告诉谷婀娜关于秋曳澜的事。
谷婀娜顿了一顿,笑道:“好吧,咱们今儿因为薛芳靡的缘故,好像有点误会。反正都在京里,你也出孝了,以后有得是机会来往。”
“这也未必,我脾气不是很好,能玩得来的人不多。”秋曳澜毫不客气的拒绝道。
谷婀娜道:“何必说这么绝对?世事难料不是吗?”她转过身,走了一步,见秋曳澜已经跨上车辕,忽然回头道,“我知道凌醉他送你的狮猫是哪只了,果然不是病死的,而是给了你?”
秋曳澜一怔,道:“什么意思?”
“纯白鸳鸯眼的狮猫是所有品相里最稀罕的,那一年陶家好几窝狮猫就你这么一只。”谷婀娜淡笑着道,“本来我表妹常平公主已经定下了,未想没几天陶家托人带口信进宫,告诉她夭折了她只好另挑了一只‘负印拖枪’品相的,这两年她一直想再要只纯白的,偏始终没能如愿。”
“难怪当初我随口说来只白的,凌醉追问是不是纯白,记得那会他好像有点踌躇来着。”秋曳澜暗忖,“大概以为我说的白的,就是通体纯白鸳鸯眼了。这么看来表哥也没白跟他结交一场,居然为了我一句话,把公主定好的狮猫抢下来。”
“常平公主的脾气不是很好,你可要小心。”谷婀娜半是威胁半是提醒的留下这一句,才扬长而去。
常平公主是今上的亲生骨血,真正的金枝玉叶,生母谷婕妤,是谷贵妃堂妹。重点是,她出生时生母难产,由谷太后抚养长大,是宫中唯一敢跟永福公主争锋的皇嗣。
“那又怎么样?”秋曳澜并不担心,“再敢跟永福公主争锋,有江皇后在那里,她也不可能为所欲为占住理字,不怕收拾不了她!”
她现在倒更担心凌醉,“希望他不要太被牵累。”招手喊过一名家丁,命他赶紧回城去景川侯府报信。
不料那家丁还没上马,远处先驰骋了一骑过来,看服饰不像是谷家下人,但也衣袍鲜亮,许是看到秋曳澜的打扮知道是主子,到近前后一抱拳,大声道:“小的是淮南王府的家丁,我家王妃、侧妃及郡主欲往锦绣坡游玩,但听谷家下人说此处今日只属江家,不知是否如此?”

第十八章 图谋隐现

接到消息的江绮筝勃然大怒:“好个谷家!输了还不忘记这么坑我们一把!”
因为比试已经结束,可算被江绮笙放回来的和水金劝她道:“好在淮南王妃没有轻信,还是派了人过来跟咱们核对的。”
“淮南王妃没有轻信,其他人可不一定。”江绮筝皱眉道,“估计没少被她们所骗,回去说咱们家霸道。”
庄蔓倒不在乎:“不就是几句闲话吗?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倒也是。”江绮筝生气的主要原因还是被谷婀娜她们摆了一道,至于说江家霸道的名声这个早就是公认的了。
和水金笑着圆场:“今儿多亏秋妹妹在,咱们才有继续踏青的机会。”
“要不是你们相邀,我这会还在家里呢。”秋曳澜跟她们谦逊了几句,道,“咱们在坡下耽搁很久了,不如上了坡再说话?”
这锦绣坡既然是坡而不是山,自然不会太高大,也有许多修缮出来的路径。马车的话足以直接驶到坡顶上去,不过用和水金的话来说:“靠近坡顶的一段路,风景是最好的,在马车里看的话,太辜负了,不如下车走走。”
因此除了自称脚上有伤的江绮笙外,众人都下了马车,缓步而行。
脚下是青石砌筑成粼粼波纹似的山径,石上铺满了苍苔,望之别有一种古拙的风雅。
路旁桃李梨杏杂种,虽然还没到盛放如霞光云彩的时候,但偶尔的缤纷,随山风飘落,倒也不负和水金的推荐。
众人到了坡顶上后,选了块花开得最好的平地,照例围起锦障、铺上地毡,又拿各样瓜果糕点和笔墨、琴笛之类的东西出来布置。
秋曳澜四面走了几步,发现这锦绣坡虽然不高,但坡顶范围很大,倒像一个巨大的平台一样,估计到花开烂漫时,来个数千人游玩,也不至于太过拥挤。
这时候数千人可是一个不小的人流量了。
“秋妹妹,我们去见见淮南王妃?”她才走到一株桃树下近距离观花,江绮筝走过来,“顺便问问刚才谷家人的说辞。”
“淮南王妃也已经上坡了吗?”秋曳澜问。
“那边也在布置着呢。”江绮筝指了指远处,隔着花树也看不到什么,“淮南王府我们也不熟,不过丽辉郡主性。子活泼,在宴席上碰见几回倒也还谈得来。”
秋曳澜听到“丽辉郡主”,就向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秋金珠看去:“你好像也认识丽辉郡主的?”
秋金珠吃不准她藏匿谷婀娜并告密这件事,秋曳澜会怎么算账,此刻还小心翼翼的:“郡主每年生辰我都会去淮南王府道贺。”又说,“我生辰也会请郡主……不过去年她没来。”
“康表姐去给人家做小妈了,人家能痛快么?”秋曳澜心下冷笑了一声,当着江绮筝也不说破这句,只道:“那你跟我们一块去吧。”秋金珠生怕跟不住她,她还不放心秋金珠自由行动呢!
于是江绮筝喊上和水金,留下庄蔓主持局面,四人带了几个丫鬟一起向淮南王妃那边走去。
到了地方,却见淮南王府锦障还没搭好,却先设了席位在外,供淮南王妃等人休憩。
“几位怎么过来了?”王妃跟公主是平级,淮南王妃看到江绮筝忙起了身,“我正说缓口气就带小女过去谢你们呢。”
两边见了礼,宾主落座后,江绮筝笑道:“王妃谢我们什么?这锦绣坡也不是谁家的,不过是寿安她们没事找事,非要跟我们比试,才说了谁输谁走人可跟旁人没关系。要不是王妃打发人来问,我们都不知道她们这么输不起。”
淮南王府也是中立党,不过因为淮南王的特殊身份,跟薛畅关系一般,并不以其为党魁,比较逍遥自在。所以对于江绮筝等人也不需要着意撇清关系,此刻淮南王妃就笑着道:“少年人么难免气性大,我们也是好容易出来一趟,想着不问个清楚就转身回府,怪失望的。”
侧妃莫氏也道:“纯福公主的性。子我们也都听说过,不是那蛮横的人。”
两边寒暄了一阵,丽辉郡主楚意桐忽然问:“这位眼生的妹妹,就是西河王府的宁颐郡主吗?”
“我叫曳澜。”秋曳澜点头,“丽辉姐姐好!”
“你也好。”楚意桐抿嘴道,“我叫意桐早就听康姨娘说你是个美人了,今儿一见才晓得她说的还太谦虚。”
江绮筝、和水金都不知道康丽章做了淮南王小妾的事,毕竟康丽章连官家女都不是,跟她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进淮南王妃又只是个妾,根本没有去关心的必要。
此刻忽然听楚意桐来了个姨娘夸奖秋曳澜,只道她故意埋汰,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
“府上姨娘提我做什么?”秋曳澜笑了笑,“我伯父……”目光在淮南王妃身后侍立的彩衣女子身上一转,意味深长的住了口。
寻常人家女儿做妾,家里有点骨气的都要觉得丢脸,更何况堂堂西河王的甥女?
尤其两年前西河王府的亲家连出两个跟人私。通的女儿,到现在秋金珠都要被说是杨宜室、杨宜福的表妹结果事隔不到一年,康丽章又自愿给人做了妾,秋孟敏夫妇被气得要死,索性宣布不认这个自甘下贱的甥女了。
所以上次康丽章想告诉秋曳澜西河王府那些不见了的产业的线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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