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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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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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康长公主是因为况时寒子嗣缘浅,所以没有子女;昌平公主倒是能生,只可惜连生了五个女儿,汤家思孙心切,就跟她商议纳妾……你想无论兴康还是昌平,这两位都是谷太后的亲生之女,娇纵惯了的,哪里肯?”
江崖霜说到这里端起茶碗喝茶润喉,秋曳澜就道:“昌平公主府里我不知道,但兴康长公主那边,你不是说况时寒尚主之后也没少纳妾?”
“况时寒手握镇西军大权,是谷太后抗衡我们江家不可或缺的膀臂,他面子上再敬着兴康长公主,又怎么可能真被长公主管得服服帖帖?”江崖霜淡笑着道,“而且谷太后那边,除了他之外,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将领……太后的为人,岂会为了几个姬妾跟他生出罅隙?”
说来说去,在谷太后眼里,亲生女儿的幸福,到底不如自己的野心来得重要。
但这也不奇怪,这位估计把儿子也就看成了自己摄政的必备条件。也就是江皇后跟江家一个比一个剽悍,不然早就被卸磨杀驴,步阮老将军后尘了!
“那昌平公主?”秋曳澜疑惑道,“难道因为昌平公主不许驸马纳妾,太后为了笼络汤家,把她的长公主衔削去,只让她做公主?”这也太做低伏小了吧?哪有一点点皇室的威严?
江崖霜笑道:“虽然说谷太后当初也私下劝昌平公主答应驸马纳妾,大不了去母留子……但让她这么讨好汤家却也不可能。那长公主之衔是我四姑削的。”
秋曳澜这才释然:“我就说么!”
又好奇,“仅仅是阻止驸马纳妾,应该还削不了昌平公主的长公主衔?”
江崖霜道:“是这样没错,但谁让昌平公主委屈之下推了把婆婆,导致汤旦之母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虽然没出什么大事,但总归是不敬长辈了。”
秋曳澜撇了撇嘴角:“天知道是真被推下去的,还是故意的!”昌平公主当时都给汤旦生了五个女儿了,什么脾气,婆家人还不清楚?
知道她不会答应驸马纳妾,碍着公主身份又不能不理会她的意见拿话激她动手,趁势摔一把,就算江皇后不落井下石降她的长公主衔,谷太后为了安抚汤家也会代女儿允许驸马纳妾的。
这可怜的昌平公主,多半是被娘家婆家一起坑了。
“这个大概只有汤家人知道了。”江崖霜听出她语气中对昌平公主那丝隐约的同情,哂道,“那时候谷太后给我四姑丈宫里塞了好些人……我四姑也是正气不过,恰好昌平公主的事情撞在她手里,可不是就?”
原来是被迁怒有这么个自私的妈,真真是说不尽的辛酸泪!
秋曳澜感慨着问:“那汤旦现在?”
“三子,没有一个是昌平公主所生。”江崖霜笑着道,“不过生母都没了,皆养在公主膝下。”
“所以说这年头做女人有什么好?”秋曳澜沉默了一会,幽怨的道,“没出阁前陀螺一样学着打理家业、女红针线、待人接物……总之琴棋书画诗酒花、柴米油盐酱醋茶,或雅或俗都要来得完了一乘轿子过了门,兢兢业业伺候一家子大小,见天的做牛做马还处处赔笑脸,没准还要被挑剔这个那个……这中间还要能生会生,就是这样,也未必挡得住丈夫寻花问柳!你还不能委屈!委屈了就是不够大度不够贤惠,是七出中的嫉妒……”
江崖霜听到这里,也幽怨的道:“说的好像你也受了这许多委屈一样,也不想想看,这两年我挨了你们兄妹多少顿打这还是我成天小心翼翼伺候着呢?要真对你怠慢了点儿,还不得活活打死我?这番话该我来说才对!我才是受尽委屈满把辛酸泪不知道向何人谁的那一个好吗?”
“噢,那你想跟谁哭诉去啊?”不出意料的,秋曳澜幽怨之色倏地一收,一把揪住他耳朵,面色狰狞的问,“看不出来你还藏着一个红颜知己做朱砂痣白月光是不是?!说!是谁?!!!”

第十一章 带上我们的猫,出发!

……送走江崖霜,秋曳澜微微松了口气:“况青梧那边有十九看着,谅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毕竟况青梧入京也是初来乍到,况时寒再宠他,哪里比得上江家人多势众?
这里的威胁有人接下来,关于邓易那边的担忧也不是很急切了。
秋曳澜这才有心思过问起踏青的预备。
这一问才发现李妈妈跟周妈妈不愧是老人,就是考虑周到秋曳澜之前让她们收拾野炊用的东西,是打算自己在踏青时好好吃一顿,这两位却翻了几倍给堆上马车了。
理由是:“您到底是被邀请过去的,到时候哪能吃独食?”
话说的很有道理,但秋曳澜保证,这理由的基础绝对不是建立在“我们都是好朋友”,而是“要丢脸一起丢脸”!
反正也不要她操心,她现在又很有身家,不在乎这么点开销,所以也就一笑了之了。
到了踏青这日,她早早被喊起来梳妆妆容是早两天就商议定的,为此春染还跑了趟阮家请教了拥有丰富大小姐社交经验的阮慈衣,阮慈衣考虑之后表示:“秋表妹论容貌已经足够艳丽,尤其她眼若桃花,天然一抹妩媚风情……但她才十五,又是跟一班贵女出行,打扮太媚太艳都易招同伴不喜,不如照着小女孩子一样,显得活泼可爱。”
秋曳澜把这番话归纳了一下:“就是甜美可爱路线嘛!”
所以她这日梳了标准可爱古风美少女的双螺髻,戴着从和水金那间首饰铺子里买的最新款钗环,穿樱草地暗绣折枝海棠花叶窄袖上襦,系藕荷色齐胸襦裙,襦裙是照十二破裁的,非常宽大,风一吹飘飘荡荡,显得人格外娇小再配上挽在手臂间的石榴红绉纱披帛,周妈妈、春染等人一致认为合格。
“这是我长得好!”秋曳澜揽镜自照,得意洋洋的说,“我就说我穿什么都好看!”
“郡主当然是最美的。”周妈妈看着朝气蓬勃的小主人,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她悄悄按了按眼角,轻声道,“可惜王妃看不到了!”
秋曳澜没听清她这句话,举着支绿玉簪子问:“用这支?”
“这支这支!”苏合跟沉水同时递了一支簪子到她跟前,争先恐后的喊。
“你们这眼力!”周妈妈看了一眼,顾不得缅怀阮王妃,忙走上去指点,“这季节绿色很难出风头,郡主年纪又小,金簪用多了显老气!当然是首选琉璃与珊瑚!”
叽叽喳喳的可算打扮好了,用过饭,留了周妈妈等人看家,领着春染、夏染、苏合、沉水四个丫鬟,并一批粗使婆子、家丁护卫浩浩荡荡出院,汇合了早已准备好的秋金珠,分别登车出府。
这时候隔壁江家别院已经停出一排马车,一个被吩咐专门留意西河王府的婆子正翘首以盼。
看到王府中出来丫鬟婆子簇拥的马车,忙迎上来:“是宁颐郡主吗?我家几位小姐马上就好了,还请您稍等!”
“不妨事的。”秋曳澜不认识这婆子,但估计是江绮筝打发在这里等候的。她挑起帘子道,“我六妹妹也想凑个热闹,未告诉公主殿下就带上她了……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那婆子心知她是江崖霜的心上人,江绮筝绝对不会介意给她这个面子,但江家自有做事的规矩,她一个下人可不敢擅专,还是道:“婢子去禀告公主殿下,还请郡主少待。”
片刻后戴着帷帽的和水金领了两个丫鬟过来,笑着道:“不就是带个人吗?你也太客气了……怎么就带了一个?我们还以为你会把闺学里几位都带上呢?”
“就这一个还是我大伯母要求的。”秋曳澜见江家门口车队一时间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请和水金上车来说话,“毕竟头一次去这样的场合,我自己都怕失礼,若带了人去肯定照顾不过来。”
和水金上车后就拿掉了帷帽,她今日梳着堕马髻,插了一支俨然孔雀开屏的宝石发簪,流光溢彩煞是好看,衬托得她精神奕奕。闻言笑道:“这倒也是……不过你也不要紧张,今日地方大,绮筝妹妹也不打算老把人聚在一起,就圈了那边一大片地方,处得来就一起走走,处不来就离远点。这样彼此都自在这新年才过,咱们兴兴头头出城可不是为了扫兴的。”
“你说的是。”秋曳澜听这话倒跟苏合她们劝自己差不多,含笑道,“说起来这种踏青我都没有过,那锦绣坡听名字就是个好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锦绣坡啊……那边花林可多了,尤其是春日。”和水金去锦绣坡可不是一次两次,熟悉得很,“只可惜现在还不到花期鼎盛的时候,得三月里那会什么桃之夭夭、什么艳杏烧林,活脱脱的就是专门给它写的!”
秋曳澜虽然一心奔着野炊去的,听她描绘也不禁悠然神往:“等三月我一定要再去次!”
“到时候你请我们?”和水金笑着道,“踏青也不是一年一次,我们都是从二月初开始轮流做东,今年绮筝妹妹拔了头筹而已,怎么样,你到三月请我们一回?”
“没问题。”秋曳澜知道她这么说并非为了占自己便宜,倒是送自己个跟这些贵女们来往的理由,自是满口答应。
两人说了会话,见马车还没有走的意思,秋曳澜感到好奇:“是在等哪位小姐?”
“我过来的时候人都齐了,就是江绮筠养的那只狮猫跑了个不见。”和水金看了眼外头,才小声道,“正找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狮猫?”秋曳澜诧异道,“踏青还带上猫啊?”
“怎么你没带?”和水金倒愣了下,道,“我们可都带上了,这两年京中时兴养狮猫,老关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带出去一来让它们松快松快,二来……绮筝妹妹打算在踏青中来个丹青赛,中间有一题就是画狮猫呢!”
秋曳澜听说要斗什么诗画就头疼,毫不迟疑:“我才疏学浅,就不参加了。”
“那也把你那狮猫带上啊!”和水金道,“不说旁的,到时候大家手里都抱着一只,就你空着手,想也没意思吧?”
“……苏合你去把大白抱过来。”秋曳澜想想她说的也对,就吩咐,“快去快回,别一会江家小姐的狮猫找到要走了,咱们却落在后头。”
和水金笑道:“别担心,这样的话我陪你走好了,我家车夫是认得路的,跟不跟住大部队都无所谓。”
又笑,“你家大白长得真格可爱,就是这名字……别致了点。”
“当初随便起的。”秋曳澜知道她话说的委婉这些贵女们给狮猫起的名字,几乎都是风雅路线的,偶尔几个不一样的也是“荔枝”、“糯米”这类可爱俏皮风,大白这名字在其中可以说是独竖一帜。
和水金显然也是主流路线的拥护者,所以才会吐槽猫名片刻后苏合抱了大白来,也就前后脚,江家车队里传了话来,说江绮筠的猫找着了,马上就能走了。
“那我回去了。”和水金闻言就告辞。
秋曳澜笑着谢了她跑这一趟,少不得送她下车走几步。
结果转过身来就看到秋金珠的丫鬟听兰气喘吁吁的抱了只“鞭打绣球”品相的狮猫跑出府,跟她视线一对,脸上就透出几分不自然。
秋曳澜若有所思,回到马车上就问:“后面一直盯着我这边动静呢?”
“婢子刚才下去时就被那边扯住了问,怕耽搁辰光就告诉她们了。”苏合刚才来去也是跑的,这会还有点喘,闻言嘟着嘴道。
“她要学就学吧!”秋曳澜抚着唇,想了会,淡淡的道。
……跟在江家的车队里出城的路上,不时看到其他类似的队伍,平常看起来相对于这时候已算宽阔的街道,顿时拥挤不堪。
“选今儿个踏青的人这么多?”秋曳澜感到很惊奇。
“婢子还以为今天不是休沐日,人不会多呢。”苏合趴在窗棂上,望着外头摩肩擦踵的香车宝马,啧啧道,“真到了休沐天,得多少人啊?”
主仆两个正议论着人多,不防前面却传来争吵声,因为隔得远,中间人声又嘈杂,也听不清楚为什么争吵反正她们的马车,包括周围的,足足堵了好半晌才能继续前行。
而这缘故一直到出了城后,才由随车的婆子打听到,傍着车边走边说给秋曳澜知道:“方才那个街口,咱们这支队伍跟广阳王府的寿安公主所领的另一支踏青队伍撞上了,两支队伍争先后,掐了一场,所以才堵住了一段时间。”
秋曳澜一听寿安公主前加了广阳王府四个字,就知道这位公主十有八。九跟纯福公主江绮筝差不多,并非皇室血脉,不过是因为受宠另外封的。
她问:“那谁赢了呢?”毕竟江家这边队伍里,她也就熟悉江绮筝跟和水金,所以糊里糊涂跟着前面的马车走,也不知道是谁先谁后。
婆子笑道:“自然是纯福公主这边是纯福公主的车夫比寿安公主的车夫厉害,抢道时硬把寿安公主的马车别了一下,迫使她们不得不看着咱们这队伍先行一步后边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寿安公主她们。”
“噢?”秋曳澜闻言问春染要了小靶镜,拿出车外朝后一照,果然后面隔了一段距离,是一支车马滚滚的队伍,她眉心微皱,“看来到了锦绣坡,还有一场风波啊!”
听起来寿安公主跟纯福公主都是跟着各自的家里斗来斗去的,方才纯福公主仗着车夫技高一筹胜出一局,那寿安公主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这会紧盯在后面,说不得是打算跟到锦绣坡之后,再设法找回这个场子呢!
秋曳澜不禁揉了揉额,叹息:“野个炊都不得安宁,真是……”

第十二章 麻烦来了

秋曳澜估计得一点都没错,江绮筝打头的这一行队伍浩浩荡荡才到了锦绣坡下,后边就追上数骑清一色的高头骏马,马上骑士甲胄鲜明气宇不凡,看着就不是寻常富贵人家能养的。
这行人贴着马车一路驰骋,到江绮筝的马车附近才勒了缰。
因为秋曳澜在江家车队中位置靠后,被前面的车马骑士遮蔽,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总之片刻后,这些骑士再次擦着她的马车返回寿安公主那边,江家车队却没有继续前行的意思。
又过了会,就有婆子来挨个请贵女们下车去前面已经围好的锦障内说话:“寿安公主那边也是要到锦绣坡上踏青,为了防止人多拥挤,所以跟我家公主提出比试三局,胜者登坡,败者另寻他处。公主特命老奴来请郡主过去一同商议对策。”
秋曳澜自然不会拒绝,快下车时想到一事,命苏合:“抱上大白一起去。”
春染提醒道:“郡主,这里是野地,人又多,万一大白跑了……”
“我想这种比斗应该没我什么事,除了纯福公主跟和大小姐之外我也没什么熟人,这两位可得主持局面,未必有暇招呼我。到时候就那么枯站着看怪没意思的,带大白过去还能跟它玩会。”秋曳澜心想自己这种才上了两年课的见习贵女,怎么都不会有机会上场,万一届时旁观的人三五成群,她跟秋金珠也没什么好说的,带大白去,一旦没人理会自己,就让大白跑掉自己去追顺势走人!
于是留了春染、夏染看守马车,戴上帷帽,领着苏合、沉水下车,汇合已经在车边等待的秋金珠一同朝锦障走去。
到了锦障里,却见丰美草地上铺着厚厚的织毯,聊作席位,四周烧着炭盆,以防料峭春风冻着众多掌上明珠。
上首,江绮筝跟和水金相对而坐,显然这个圈子是她们两个做主。
底下远远近近已经跪坐了好几位大家闺秀,个个花枝招展、打扮鲜亮,此刻脸色都有些不豫也难怪,兴兴头头出来踏青,结果没出城就遇见人别苗头,换了谁都要觉得不痛快。
“宁颐郡主、宁泰郡主来了,两位请坐吧!”看到秋曳澜领着秋金珠进来,江绮筝微扯嘴角笑了笑,指了指离自己不远相连的席位。
秋曳澜正要颔首,忽然一个穿鸭黄衫子、系绿罗裙的乌鬟少女转过头来,哼道:“宁颐郡主可算来了吗?你惹出来的事情,害咱们这么多人耽搁在这里,如今寿安那边划了三局的道儿下来,你说怎么办吧!”
“十五姐姐你这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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