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楼裕刚才站着的地方出了会儿神,然后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尼玛,我说什么你信什么,你就这智商?当年我说那玫瑰糕不是我吃的是你家老大偷吃的你怎么不信呢?”
因果报应,慕容大少光顾着抱怨了,却忘了嘴角的伤,这么一撇嘴牵扯到了伤口,顿时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死楼裕,你最好祈祷着我嘴角不会留下一丝丝一点点的伤疤,要不然我一定会跟你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
敢毁我无双容颜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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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楼裕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就再未出来过,现在的状况慕容流风怎么可能再去和他一起玩耍。
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这回慕容流风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了祁阳山庄去找倾城了。反正楼裕都已经知道了,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倾城还很奇怪这两日慕容流风来的这样勤,不过能看见他自然是好的,也就没多问。
不过她不问不代表慕容流风不会说,喝了几杯酒之后他就把今日发生的这些都和倾城说了。
卧房的地毯上放着一张矮几,慕容流风和倾城就这么随意的坐在地上就着几样倾城亲手做的小菜对饮着。
慕容流风斜倚在地摊上,胸襟衣衫半解,自是一派风流。他是喝一点酒就会上脸的那一种,说完了之后还不忘了接着挖苦到:“哼!自作聪明!”
倾城失笑着为他添了一杯酒:“那公子为何不告诉楼公子,孟良不是我们杀的呢?”
“凭什么告诉他?”慕容流风脸色微红,不满的摆摆手:“我为了他的事情如此的费心费力,他却就为了一个老头子和我翻脸,我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啊!让他自己去查,等到他查不出来的时候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他,让他抱着我的大腿唱《北风》。”
慕容流风越说就越激动,仿佛楼裕此刻已经蹲在他的脚边求饶了一样。他得意洋洋的笑着,还跟着那虚无的歌声一起唱着。
倾城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慕容流风这副样子,听着这折磨人的曲调不觉得痛苦倒是觉得可爱。她又看到了心爱的男人的另一面,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能接近他心里一寸呢?
她笑了,站起来走到他的那面,静静的枕着他的大腿躺了下来。夜凉如水,可这心境却是温暖如春。
慕容流风的大手顺势抚着她的侧脸,哼着完全不在调子上的歌哼的很是欢快。
“公子,要是楼公子真的向官府报官的话,该怎么办呢?”半晌她想起来这事问道。
慕容流风停下歌声,手摸啊摸的摸到了她的鼻子那里,狠狠的掐了一下,她吃痛,声音翁翁的:“公子。。。。。。”
这声音当真是可爱的紧,慕容流风“哈哈”的笑着直起身子把她捞在怀里:“你当楼裕傻啊!就算是他还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可这一没人证二没物证的,他怎么可能贸贸然的就去报官。就算他去报官,那刘言昭又能奈我何?”
这么倨傲却又是明显的鄙视她智商的话倾城却是一向不在意的,在她心中公子说的都是对的。而且听到这样的话她心中只会是觉得放心了,哪里还会有别的想法呢?
转过脸埋进他的胸口,她的声音真诚无比:“公子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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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月光透过扇窗透了过来,均匀在洒在地面上,一度风华。可是这景色落在不同的人的眼中却是别样的感觉。
那厢慕容流风觉得自在缱绻,这厢的谢之晋确实觉得无限凄清。
这里是邺城知府府衙后院的一处房间,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他本来以为会就小树林中的尸体被调查一番,可没想到至今却没有半点动静。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会觉得有点不安,毕竟这案子出现在祁阳山庄,而且最近的事情发生的都太突然了,让人颇觉得无力转圜。可是在这两日之中,一个人在这屋子里,靠在窗边静静的看尽日出日落,当太阳刚刚出现在视野之中,那天际混沌一片的所在之处渐渐的豁然开朗,天黑与天亮就那样不着痕迹的的交换开来,他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成为武林盟主的这几年之中,经历的太多,人也变得浮躁了起来,遇事不像从前的那般冷静了。深吸一口气,他刚想转身回去,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不急不缓的响起。
谢之晋心下了然,走到了客厅之中的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门被人推开,展红袖的脸色颇有些疲惫,眼中却还是如常一般的带着笑意,见谢之晋已经在等着了也不意外,点点头之后一同入座。
“让谢盟主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了。”展红袖歉意的对他笑了笑。
“无妨。谢某知道展捕头公务缠身,这两日必是没日没夜的在查案子了。”谢之晋语气淡淡,却让人觉得这话听起来极是真诚。
展红袖点点头:“谢盟主所说的不错。其实本应该早早就来和谢盟主聊聊的,却没想到中途会发生这么许多事情。”
谢之晋又是点点头,世事难料,总有一些事情非人力能够左右。
展红袖站起来走了几步却是猛地转过头来,目光中笑意早已全无,只剩下凌厉非凡的毫不掩饰般的直直射向偏头坐在一旁的谢之晋,声音亦是多了几分的寒意:“谢盟主,你缘何要把事情瞒下来?”
谢之晋迎上展红袖凌厉的目光,丝毫的不卑不亢:“我不明白展捕头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和梦想被人砸碎了没什么区别。2014年的4月12号,我在这发表了我的第一篇文,写的不好没有签约。2014年的11月8号,我签了古言组,写下了现在的这一篇文章。频道冷,我写的也不怎么样,数据一直也不好。可是我还是很开心能有将近两百的人看文,为了一个小天使的评论能开心很久。这是我喜欢的事情,看着笔下一个个的人物,我感觉很幸福。今天这本第一次上了图,这是我的目标,也是我给这篇文的交代。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刷了分刷了收藏然后去举报,我真的有这么碍眼吗?我自认我老老实实的码字,没有得罪过哪位,真的用得着这么陷害我一个小真空都算不上的人吗?一直都听说过这种事,但是真的轮到了我的身上还真的是难过到不行。我在等着结果,等着看到底还有没有是非黑白可以让我相信。如果真的是没有公正可言,我可能不会再继续写文了,我的愿望就是想把每一本写完,现在看来,可能也是奢望了。在此,再次的感谢所有看文的小天使,谢谢你们的一路陪伴。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长,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草木皆兵可还行
第54章草木皆兵可还行
展红袖眼光未变,更添了几分的挑衅,一张秀气的小脸透着与之不相应的桀骜:“呵!谢盟主还要在这里跟我装傻吗?死者孟良房间中暗格里面的东西谢盟主敢说不是你先行拿走的?”
谢之晋早就料到了展红袖会问及这个,倒是不意外,坦诚的点了点头:“没错,是我让人拿走的。”
展红袖闻言一怔,他这个反应倒是很出乎她的意料。这么明目张胆的承认自己拿了不是那里面真的没什么就是谢之晋有备而来。
“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谢之晋面色依旧是雪白,这几天在这屋子中颇有些韬光养晦之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隐士的味道。收回目光落在放在一旁木桌上的手,语气亦是随意的:“里面有一把钥匙。”
钥匙是城东那所住处的,楼裕和柳暗香在那里发现了孟良的尸体,这倒是合情合理的事。
展红袖柳叶眉头一皱:“除了钥匙呢?”
“没有其他的了。”其实谢之晋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在孟良房间里发现的那几件东西,除了钥匙之外俱是不能够轻易透露出去的。写那封信的人现在还为找到,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人必定是和闯入祁阳山庄的人有关系的,或者说和抢夺令牌的人有关系。此时乃是目前江湖中的第一大事,自己作为武林盟主自己要有自己行事的底线。这么公然的把这事和朝廷染上瓜葛的话,不仅会打草惊蛇,而且亦会尽失武林人士之心。
而那根羽毛则是启云阁的东西,启云阁本身在江湖中就是不露面的存在,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把启云阁也牵连其中的话那自己有怎么对得起楼兄这么长时间的帮助?
思来想去倒是只有那把曾经最是隐秘的钥匙此刻才能够这么堂堂正正的作为物证交出去。
展红袖现在的感觉就好比一拳头打出去对方明明能接招却偏偏闪躲着不肯正面迎敌一般,虽有些恼,但是却觉得情理之中。她来之前也根本就没指望着谢之晋会说什么,一个武林盟主如果想要在他的势力范围内隐藏点什么凭着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小捕头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此行不过是为了试探而已。
神色陡然缓下来,她踱步坐到了谢之晋的右手边。谢之晋眼风中那道紫色的身影安安静静的坐着,同时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一直定在自己的身上。
谢之晋转过头,对上了那道视线:“展捕头还想问什么,不妨直说。”
展红袖倏地一笑,又是那个平日里笑眼盈盈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而已。
“谢盟主倒是爽快,那我也就不兜着圈子说话了。关于祁阳山庄小树林中发现的那七十八具尸体,经仵作验尸得知那七十八个死者大概死于五年前,死因是中毒而亡。这毒药倒是大有来头,西域的冰寒毒,见血封喉的奇毒,世上无解药可解。据我所知,谢盟主来到祁阳山庄差不多就是在五年前吧!”
谢之晋大眼睛中有些淡淡的疏离:“展捕头这是在怀疑谢某吗?”
这话一出口,展红袖就有种想笑的冲动,记得当时和楼裕说话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反问自己的。还真是好兄弟!
她虽这样想着,但面上却是依旧,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这样问一下,谢盟主可别太草木皆兵了。”
顿了顿有些狐疑的望过去:“不过,我倒是真的有一件事情不明。谢盟主当时人在祁阳山庄,突然之间死了这么多人,谢盟主竟然会全然不知,当真是让我觉得意外。”
她一张瓜子脸格外的清秀,淡樱色的唇边还带着笑意,眼睛就那么弯着看向谢之晋,任谁看都是一幅娇弱女儿家的姿态。可她这状似是玩笑的一句话却让一直心境平和的谢之晋心海骤起波澜。
如果说知道的话,那当时为何隐瞒下来,为何当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还要一声不吭的保持沉默。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内心有鬼的行为。
如果说不知道的话,那当时庄上突然之间的少了那么多的人,为何自己一点也不起疑,为何还能够继续的做自己的事情当成是什么也未曾发生过。这种说法也是怎么也说不通的。
进是错,退亦是错。
自从展红袖踏进这屋子以来他这才认认真真的仔细打量她,对方对他探究的眼光毫不介怀,还会笑的调皮的打趣他:“谢盟主,我知道我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你这么盯着我看倒是有情可原。不过也要先说完正事再行这风月之事吧!”
谢之晋闭上眼,面前仿佛还是五年前的那个画面。。。。。
九月百花残败,空气中却依旧沉闷的引人头脑发昏。
面前是满地的尸体,俱是七窍流血,发黑的血迹蜿蜒着染红了庄中的那条从河畔引来的小池塘,一池的血水,依旧像是往日那样不知疲倦的流淌着。。。。。。
深吸一口气,他好像还能感觉到那时空气中蔓延的浓重的血腥味,一丝一缕的却像是从未化开一般。
睁开眼,他的面色变得有些悲戚,眉宇间的怆然让展红袖的笑容不知不觉的敛起。
然后,就听见他的声音缓缓的传来,仿若带着多年沉积的疲惫与不堪:“没错,我知道这件事。而且,我也知道凶手是谁。”
这两句话足以让展红袖颇有些失态的急急脱口而出一句:“是谁?”
谢之晋默了默,有些痛不欲生的闭上了双眼。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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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柳暗香照例是要有一顿夜宵的,而且都是由林晚亲手做的。
柳暗香没有想到这小姑娘的手艺居然会这么好,饶是她这样一个只有厨艺擅长的人都不由得拍手叫好。
当然了,每一次她都得克制住满怀着激动的心冲上前去抱住那小姑娘的冲动,因为她身旁还站着一只妻奴,狠狠的用眼睛瞪着自己,满满的全是杀气。好像她要是敢动他家晚晚一个手指头,他就要让她出去死一死才能罢休一样。
于是柳暗香只能偃息旗鼓,默默地坐下来,默默的吃着东西。
今日的宵夜是馄饨,热气腾腾的一大碗端上来,纯肉的馅,里面还加了一点鲜蘑,味道十分的鲜美。汤头料很足,用牛骨足足的熬了五个时辰,再往上面撒上新切的香芹菜和冬笋提鲜。最后再配上林晚亲手腌制的脆瓜条,真是好吃的让人能咬断舌头。
甫一端上桌,柳暗香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拿起勺子就舀起一个馄饨往嘴里送。那馄饨是新鲜出炉的,自是十分的热,这一下子柳暗香只觉得嘴里像是烫出了小白泡一般,张大了嘴“呜呜呜”的叫着,双手也是使劲的在嘴边扇,那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林晚莞尔一笑,就连身边那只看着柳暗香十分不顺眼的妻奴也露出了笑意,虽然这笑意大半是来自于对柳暗香的讽刺以及对自家娘子笑容的喜悦。
“你慢点。”林晚柔柔的声音响起,递过去一张手帕。
柳暗香狼狈的嚼着嘴里的“火山来客”,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手刚刚伸过去,横出来的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就一把把那粉嫩粉嫩的手帕抢了过去。
只见楼庭把那手帕颇为小心翼翼的贴在胸口,看柳暗香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就一脸凶神恶煞的瞪回去:“这是我的。”
那么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拿着女子的粉色帕子,偏偏面色狰狞到了极点。柳暗香惊悚的喉头一松,然后那不算太滚烫的馄饨就顺势从喉管滑了下去。
“唔。。。。。”的一声,馄饨就进了肚子了,可是那从喉咙到胃的一条曲折的道路却是似火般的一阵灼热。
林晚瞪了一眼自家相公之后急忙的倒了杯水递到了柳暗香的手边,清凉的茶蔓延过那一阵微微的刺痛,柳暗香这才算是平静下来。
被瞪的楼庭表示不开心,我家娘子为毛要给老二媳妇儿端茶倒水的!哼!
活活吞了一整个大馄饨的柳暗香看着楼庭那表情就有些欲哭无泪,虽然她曾经觉得这楼庭大哥脑子稍微的那么简单了一点,可没想到在让她倒霉的这件事上居然也能和楼裕那货不相上下。
果然是亲兄弟啊!嫡亲嫡亲的亲兄弟啊!
林晚看着柳暗香那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从柳暗香手中拿过杯子放在一旁,有些歉然的柔声说道:“对不起啊一一。”
柳暗香连忙摆手:“别这么客气,都是自家人嘛!”
她这么自然而然的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出口之后自己一愣。
林晚倒是没注意到,只觉得这弟妹很是不见外。闻言笑了,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那好吧!不过犬夫这么幼稚我也这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这样吧!明日咱们一同出去逛逛如何,我倒是第一次来邺城。”
柳暗香在这里这几天实在是有点闷,听这话忙不迭的点头:“好呀好呀!”
“不行。”站在林晚身后的楼庭阴沉着脸打碎这两人欢快的气氛。
林晚知道楼庭在想什么,回过身面对着他,踮着脚掐了掐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