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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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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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之中,只留了一个活口,属下已经让人押送回王府了。”贺英冲着马上的人道。
    燕北羽一掉马头,也顾不上还有圣命在身,便已快马扬尘而去。
    镇北王府,晏西和宁嬷嬷手忙脚乱地将人扶回了寝殿,还不及扶到床上人就已经昏过去了。
    “请得大夫呢,死哪去了,还不滚过来。”晏西扭头冲着后面的管事叫道。
    两名大夫连忙小跑着到了床边诊脉,晏西和宁嬷嬷正忙着处理伤口,突地看到褥子上缓缓蔓延的血迹一时愣在了那里……
    “王妃受了伤,又内息紊乱,腹中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大夫在帐外诊了脉,冲着帐内的人说道。
    “哪来的孩子?”晏西愣愣地道。
    她知道先前在沈园是因为情势所逼,她是跟燕北羽有过肌肤之亲,可这已经数月之前的事了,他的真面目都被她们拆穿了,自然也就不会再被他所胁迫。
    可是,这两个月的孩子又是哪里来的?
    “王妃已有两月的身孕了,不过现下胎息虚弱,已经保不住了。”大夫在帐外说道。
    宁嬷嬷看着褥子上的血迹,道,“晏姑娘,王妃已经见红了。”
    
    晏西恨恨地咬了咬牙,一时有些慌了手脚,“那现在怎么办?”
    这若是伤她能处理,这突然冒出个孩子来,她现在都还震得脑子发昏,哪知道怎么办?
    宁嬷嬷在宫里多年,这样的事自是见习惯了的,一掀帘子朝着外面的人吩咐道,“快去准备热水和参汤,越快越好。”
    晏西瞅了瞅已经人事不醒的人,难怪她方才执意要先离开围场,不让她去找九哥帮忙,怕是自己早就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前日她悄悄出府,怕也是为了此事。
    “晏姑娘,能给王妃拿一下换的衣服吗?”宁嬷嬷道。
    晏西掀帘下了床,去衣柜给她找了替换的睡袍,看到侍从从帐帘后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出来,她有些看不下去,索性出门站到了门外等着。
    她一向谨慎冷静,怎的这一次这般糊涂了,明明知道她们最后是要与燕北羽为敌的,怎的还与他纠缠不清了。
    若再这样下去,到了北齐与燕北羽为敌的时候,她又到底要帮着哪一边?
    她正暗自咒骂着罪魁祸首,便远远瞧见燕北羽急色匆匆地穿过走廊过来了,瞬间气不打一处来,“燕大王爷,你可真是好样的,你的王妃身怀有孕差点被人杀了你不管,倒是一门心思地去救你的旧情人。”
    燕北羽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晏西见他一脸讶然不知情的样子,火气更盛,“你别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干的好事?”
    燕北羽也顾不上多问,快步进了寝房,可一进门看到宁嬷嬷端着一堆染血的帕子出来,一时间周身的血液都寸寸冰凉了下去。
    “孩子没了。”晏西站在他背后说道。
    虽然她觉得这孩子没了更好,可那也毕竟是小谢的骨肉,对于如今已经无亲无故的人她来而言,总是不一般的存在。
    只是,终究来不及来到这个世界,便就早早夭折了。
    燕北羽沉默了良久,朝大夫询问道,“王妃伤势如何了?”
    “王妃内息紊乱,加上刚刚小产身体虚弱,怕是晚上才得醒来了。”大夫禀报道。
    燕北羽点了点头,走近到床边坐了下来,管事叫上了大夫下去开方子,朝宁嬷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着人离开。
    这个时候,他们这些人不该再留在这里了。
    “晏姑娘,这里先交给王爷照看,咱们先下去吧。”管事地朝晏西低声道。
    “她哪一回出事受伤不是因为他,还交给他照看?”晏西没好气地哼道。
    从小谢认识这个人,就没安生过一天。
    “那个抓回来的人还关在地牢里呢,现在王妃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当务之急是尽快查清楚到底是什么要对王妃下手要紧。”管事道。
    晏西一想,眼中顿时杀气凛冽,不待对方再催自己就出了门,她倒要去瞧瞧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来跟她们动手了。
    一行人离开,寝房内瞬间就沉寂了下来,午后的的阳光照在床边,映得床上的人脸色更是苍白吓人。
    燕北羽伸手擦了擦她额头的冷汗,自责地叹了叹气,这几日她就古古怪怪的,自己竟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更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来得这么早,又走得这么快。
    或许,因为她总是那样独立而坚强,连他也认为没什么是能难得倒她的,便也忽略了她也是需要人去保护的。
    在她遭遇危险的时候,他去救了另一个人,却完全忽略了她的安全。
    从午后到黄昏,短短的数个时辰,却在这个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沉寂而漫长。
    他静静地看着床榻上的人,不可否认,他第一次对她动了心思,只是因为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丝凤凰的影子。
    那个时候,他想他大约这一生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所以才想将这样一个有一丝像她的人紧紧抓在身边。
    可是,那个人又活着回来了,甚至于在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之时,他的心也都还是为之悸动的,一如那许多年期待再见到她一样的心情。
    只是不知怎么的,他也见到她了,却没有了见到她之前的那份心情了,割舍不下的却反而是这一个不是她的人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自己念了那么多年的人回来了,自己竟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了,反而如此轻易的将心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了。
    谢诩凰幽幽醒转,掀起沉重的眼帘,看到坐在床边的人烦燥地皱了皱眉。
    “你觉得怎么样,我让大夫进来看看?”燕北羽见她皱眉,以为是又难受了。
    “不用了。”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再人来人往地吵着自己头疼。
    燕北羽自己把了她的脉搏,确定没什么大的问题,这才郑重与她说起了正事,“两个月的身孕,你自己当真一点不知?”
    “知道。”她面目平静地说道。
    大约就是出云回来前后那段日子,她也没想到只是那两次没有用药就酿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来。
    “知道,你竟只字不对我提,那也是我的骨肉。”燕北羽怒然道。
    她存心瞒着不让他知晓,只怕根本就是不想留着这个孩子。
    “对我而言,它只是个麻烦。”谢诩凰面目冷然地说道。
    燕北羽气得呼吸微颤,咬牙道,“没有今天的事,你也打算背着我打掉这个孩子是不是?”
    “是。”她平静而淡然地说道。
    她本就是这样打算的,连落胎的药都买回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下手而已。
    “好。”燕北羽起身,面色铁青地道,“从今而后,本王不会再碰你一根手指头,你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麻烦。”
    他说罢,怒然掀开帷帘扬长而去。
    谢诩凰疲惫地合上眼,往被子里面蜷缩了几分,一侧头眼角不禁滚落下泪珠,她咬了咬苍白的唇,自语道,“这样很好,这样很好……”
    他们之间,本就不是什么良缘佳偶,不过是暂时利益相关的同路人罢了,太近的距离对谁都不会是好事。
    或许,他说的对,她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了。
    当自己青梅竹马数十年的男子要杀了她,当她记忆中那样相爱的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也变得那样不堪,当她从小信仰的善与义都被人无情践踏摧毁,对于感情这东西她早已没有了任何念头。
    真心这个东西,她不相信别人会有,也不相信自己还会有。
    晏西从地牢里逼供回来,见燕北羽沉着一张脸从寝房离开,想着她这会儿也该醒了,进去掀了帘子问道,“小谢?”
    谢诩凰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的痕迹,转过头来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她不在这里,自然是去查刺客的消息了。
    “北齐边境的桑弥人,谢承颢出兵占了他们的地方,他们没法在中都对他下手,就混来了燕京对你这个北齐公主下手,怕是想活捉你跟北齐谈条件的,一群蠢货。”晏西咬牙恨恨骂道。
    偏偏这时候小谢因为出云的战事内伤未愈,这才被这些小毛贼给得了手。
    “上阳郡主惊了马,也是这些桑弥人动的手脚吗?”谢诩凰道。
    当时正好上阳郡主惊了马,大多数的人都赶着去那边救人了,这些人就出手行刺她了,一切安排得太过巧合。
    “去查过了,那马上被人刺了沾药的毒针,所以才会发了狂。”晏西道。
    “她伤得怎么样?”谢诩凰问道。
    晏西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上阳郡主,没好气地说道,“只是些皮肉伤,死不了。”
    “那便好。”
    晏西站在床边,几番想开口问孩子的事儿,却又想不出该如何开口。
    “可以让咱们安排的人去找南宫沐月了。”谢诩凰平静地说道。
    晏西愣了愣,方才应了声,“好,我明天就去安排,可是你……”
    “我休养几天就没事了。”谢诩凰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晏西想了想,在床边坐下说道,“你对燕北羽是不是……”
    她说着,欲言又止。
    “是什么?”谢诩凰淡笑反问。
    “这个孩子总归是你们的骨肉……”一说到孩子,她心里就忍不住一肚子火来。
    “这个孩子是意外,以后不会再有。”谢诩凰平静地说道
    晏西抿唇沉默了一阵,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她嘴上说不在意,心里又岂会是真的一点都不心疼了。
    “九哥那里,你要带什么话吗,他没进宫,一直在城里等着消息。”
    从围场知道她遇刺,他又不能到府里来看,可她忙着在逼供刺客的来路,刚刚出来才知道他一直在王府附近等消息。
    “告诉他我很好,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谢诩凰浅笑说道。
    晏西叹了叹气,道,“好吧,我出去跟他说。”
    九哥要是知道这个孩子的事儿,只怕更是担心了,可这宫里都已经派人来问过了,瞒他也是瞒不过的。
    晏西一走,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从来不会夜不归宿的燕王爷,破天荒的头一遭,一夜没有回来就寝,连话也没有让人带过来一句。
    ————
    被我那二货编辑坑惨了,上周通知我说是23号加更,今天一早了又说她记错了,我是22加更。

  ☆、若即若离

燕北羽一夜未归,寝房的灯火也是通明到了天亮。
    谢诩凰披着衣服开门,叫醒了外面守夜的侍从,“取个火盆到院子里放着。”
    “火盆?”侍从不解,平白无故地要火盆干什么。
    “取来就是了。”谢诩凰道。
    侍从下去取了火盆,放到了寝殿外的园子里,到门口道,“王妃,东西取来了。”
    “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厨房让宁嬷嬷准备早膳吧。”谢诩凰在屋内一边收拾着一桌的东西,一边朝外面吩咐道窀。
    “是。”侍从应了声,便依言退下了。
    谢诩凰将桌上抄写了一夜的往生咒拿起,取了火折子到了院子里,一张一张在火盆里给烧成了灰烬。
    燕京老一辈的都说,早夭的孩子折了福,再抬胎也会一辈子命苦,除非有人为其祈福往生,才能让他再投胎到个好人家。
    故而,她也为这无缘的孩子,写了一夜的往生咒。
    虽然这个孩子并不是她自己打掉的,但自己也确实是不想要他的,若这样的祈福真的灵验,她只但愿他能再投胎个好人家,不要再遇到她这样的母亲。
    她蹲在那里,看着火光跳跃,一眼眼眶忍不住有些酸涩,大约这一生她真的是天煞孤星的命,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儿无女……
    她不想这样地活着,可她却只能这样的活着。
    燕北羽正从外面回来,远远瞧见她蹲在院子里烧着什么东西,悄然停下了脚步。
    她不是一向懒得出奇,这大清早的不在屋里好好养伤,又跑来做什么?
    谢诩凰烧完了东西,拉了拉披在肩上的衣服,起身准备回房,哪知蹲得有些久了,猛一起身一下扯到腹部的伤口,顿时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燕北羽心头一紧,也顾不上昨天自己才放了狠话,快步走近将人扶住,“伤没好,跑出来做什么?”
    谢诩凰着实被突然出现的吓了一跳,然后瞥了一眼扶着自己的手,提醒道,“手指头!”
    “你……”燕北羽被她气得语结。
    “昨晚自己才说过的话,这才几个时辰,能不能说话算话一点?”谢诩凰抽回被她扶着手,自己捂着伤口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里走去。
    燕北羽懒得跟她争辩,将人扶回了屋里,安置在床上躺下了,“伤口还疼?”
    谢诩凰躺下,疲惫地闭上眼睛道,“我困了,睡会儿。”
    一来一夜没睡也确实累了,二来实在没那个心气劲儿再跟这个人说话。
    燕北羽拢了拢被子,见她一脸倦色,便也不再多问什么了。
    宁嬷嬷带着人送早膳过来,他见她睡得正熟,也不忍叫醒,于是吩咐了先撤下去温着,等她在醒了再送过来。
    一出门,瞧见正收拾着园子里火盆的人,举步上前瞅了瞅盆子里的灰烬道,“烧得什么东西?”
    那人从灰烬里捡起一片未烧烬的纸,说道,“好像是经文。”
    燕北羽伸手取过了残片打量了一眼,上面烧得只剩下几个字,确实像是经文里的字。
    “应该是往生咒,都说早夭的孩子福薄,再投胎也会是个苦命人,除非有人为他祈福,才能再投胎个好人家,想来王妃是给孩子烧的经文。”宁嬷嬷低声说道。
    燕北羽薄唇抿起,看着那一盆子的灰烬,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儿。
    自己埋怨她铁石心肠不顾孩子死活,怎么就忘了她从来就是那样不肯说真话的人,她若真是那般狠心,早就一碗落胎药打掉他了,如何还会昨天行刺了被人中伤才小产。
    她不是不喜欢孩子,也不是不想要那个孩子,只是不相信他能护她们母子周全,不相信他的那番心意罢了。
    若真是那般心冷如铁,何苦为一个已经夭折的孩子抄一夜的经文,赶在黎明之前为其焚化祈福,只愿他来世能投胎个好人家。
    “王爷,那这些……”仆人端着火盆,询问道。
    燕北羽将手中的残片放到火盆里,道,“拿个东西装着送去庙里的炉鼎里,兴许会灵验些。”
    原是想去书房取东西的,这会儿也没了心思再去,他转身折回了屋内,床上的人还睡得深沉,只是脸上犹还苍白疲倦。
    他在床边坐下,轻轻伸手触摸着清瘦苍白的容颜,“对不起……”
    在她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在他的眼中,她聪明又睿智,就连身手都在一般人之上,从而也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不需要人保护的,她是自己可以应付一切的。
    可是,她终究是个女儿家,她终究也有柔弱的时候,只是她总是习惯了给她的柔弱披上冷硬的盔甲,一般人看不到,也触碰不到。
    午后的阳光照进窗棂,留下斑驳的光影。
    谢诩凰一觉醒来睁开眼,便瞧见不知在床边坐了多久的人,“你这么闲?”
    燕北羽扶着她坐起,拿了软枕给她靠着,倒了杯水给她,到门口吩咐了人送药和午膳过来。
    谢诩凰捧着杯子皱了皱眉,想不通他又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这么好说话。
    晏西和宁嬷嬷将午膳送了过来,燕北羽端了药在床边,吹凉了些才递给她,待到她把药喝了,顺手将手里的糖水递给她。
    她接过喝了一口,去了嘴里的药味儿,一掀被子准备下床用膳,燕北羽一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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