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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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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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从北疆来的,你说这其中……”林嬷嬷说到一半,便止了声音。
    “哀家知你猜得是什么,可那根本就是两个人,长相,性子都是截然不同的,你太多心了。”太后说道。
    “可是,这世上的人总有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不管她是与不是,咱们不妨试一试,那总是没有坏处的。”林嬷嬷低声劝道。
    “如何试?”太后问道。
    “奴婢想着晚上那会儿她见皇贵妃的情形,若是让她们两人多见上几回,许就能露出什么破绽来。”林嬷嬷道。
    太后敛目叹了叹气,道,“如心现在是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把她再牵扯进来,未必是好事。”
    “可那镇北王妃若当真是与郡主有关联的,除了如心小姐,又有谁能认得出来,太后不希望是霍家的人,奴婢当然也希望不是,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求个结果,稳妥些。”林嬷嬷劝道。
    太后端着茶抿了一口,思量了许久方才点了头,“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如心那边就不用知会皇帝了,毕竟是私事。”
    “奴婢知道。”林嬷嬷扶着太后下了榻,送她回内殿就寝。
    “哀家这把老骨头,是真经不起他们再折腾了,有生之年也只希望这宫里别再生什么事了,平平安安地过了就够了。”太后一边走,一边叹息道。
    这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没经过,那明凰公主看着刁蛮任性,可她看到她的时候总会有些不安心,总隐约觉得她身上带着一股子血腥的杀气。
    她对着人总是笑的,可那双眼睛深处却深冷得可怕,一般人瞧不真切,可她瞧得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林嬷嬷那般有所猜想。
    只是,她但愿一切不是她们所猜想得那样……
    正月初五,谢诩凰刚刚用完午膳,宫里便派了人传话,说是太后要到霍王庙上香,请她一起同行。
    她与晏西相互望了望,皆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王妃,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呢,太后的车驾已经出宫了,咱们要快些过去会合。”传话的宫人催促道。
    谢诩凰沉吟了片刻,吩咐人取了斗蓬,带着晏西跟着传话的宫人出了府,前去霍王庙与太后一行人会合。
    以前,她只觉得太后是个慈祥的老人,如今深深觉得她老谋深算得可怕……

  ☆、你到底是谁啊?

马车停在了霍王庙的外面,谢诩凰一掀帘下车便看到太后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一旁,庙外还站着几名便衣侍卫。
    “王妃里面请。”宫人前方引路道。
    “小谢。”晏西低声唤了唤边上的人,那天小谢在宫里见到霍夫人是那样的反应,皇太后这个时候找她,莫不是已经起疑了妲。
    谢诩凰笑了笑,示意她安心,举步跟着宫人进了庙内,因着太后来上香,庙里提前便支会了今日不再接待其它香客,故而显得安静非常,只有袅袅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窀。
    她举步进了正殿,太后站在霍王像前,敛目拨着手中的佛珠念着经文,听到脚步声并没有转头去看,直到诵完了经方才回身道,“你来了。”
    “太后娘娘叫我来这里做什么?”谢诩凰一边佯装好奇地打量着殿内,一边含笑问道。
    太后笑意慈爱,道,“只是每次见到你,总让我有些想起了以前老在宫里的一个小丫头,只是她许多年前不在了。”
    谢诩凰望向上阳郡主的雕像,问道,“太后是说上阳郡主吗?”
    “是啊。”太后叹息道。
    “郡主巾帼英雄,哪里是本宫能相比的。”谢诩凰笑语道。
    太后默然笑了笑,到灵位的案台前去燃了香,说道,“哀家如今年岁大了,大约看着与她年岁差不多的,总是忍不住会想到她。”
    “也是可惜,以前还总听王兄说起大燕霍家,一直想见一见这一家人的,却不想我来到大燕了,一个都见不上了。”谢诩凰一脸失落地叹了叹气。
    太后望着那一排排的灵位,说道,“霍家为大燕出兵,与北齐数番交战,你怎倒还想见他们了?”
    “我们北齐一向敬重英雄,若非霍元帅一直忠于大燕,我们倒想让他到北齐为我们效力呢。”谢诩凰说罢,可惜地叹了叹气。
    太后听了,深深地沉默了下去,许久之后微笑问道,“那你知道,霍元帅一家是怎么战死的吗?”
    “听说是与北齐交战时战死的。”谢诩凰一脸平静地说道。
    太后望了她一会儿,脸上蔓延起了笑意,道,“对了,你手上的烫伤可好了,皇贵妃还特意来向哀家打听呢。”
    “多谢太后和皇贵妃关心,已经好了。”谢诩凰压抑着翻涌的心潮,尽量让自己以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这八年来,她做了很多心里准备回来面对他们每一个人,却唯独没有想到回来会再见到母亲,以至于现在一听到她,整个人就难以冷静下来。
    “正好,今天皇贵妃要到哀家宫里煮茶,她也正想见你,一会儿随哀家一起回家吧。”太后笑着说道。
    谢诩凰知道,为了掩盖好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去的,可是……心中却难忍想要再见到母亲的心情,于是应声道,“好,我也正想有机会谢谢皇贵妃上次送的药膏呢。”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她在庙内转了一阵,偶尔还跟她讲了讲霍家军中的一些传奇将领,她也都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惊叹与敬佩之色。
    然而,一路回宫的路上,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冷静,能够做到在母亲面前也能平静以对,一次失常的反应可以解释,可这一次再有,任谁都会对她怀疑了。
    太后这一番安排她们相见,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对她的试探,她尚不知。
    马车驶进了宫门,停在了广场之上,她主动扶着太后下了马车,侧头对晏西道,“王爷应该在宫里的,你去给她传个话,回府的时候等我一道。”
    燕北羽知道她每次见这些人都没什么好事,但愿他知道了之后,能早点过来接她,那样也许她就少些煎熬了。
    晏西也明白她的用意,立即离开去找燕北羽了,只要他不是傻子,就该知道自己该去做些什么。
    谢诩凰到了永寿宫不一会儿,皇贵妃也过来了,见着她便打量着她端着茶杯的手,“你手上的伤可好了?”
    她起身颔首回礼,“多谢皇贵妃挂念,亏得你的药,已经全好了。”
    皇贵妃含笑入座,吩咐了人准备茶具,问道,“你喜欢喝什么茶?”
    “北齐对饮茶没那么讲究,比起茶,倒是更喜欢酒。”谢诩凰道。
    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她都极力不让自己去贴合曾经的自己。
    “北方的人一向豪爽,确实对喝茶没什么兴趣的。”太后笑语道。
    宫人将茶具送过来了,皇贵妃有条不紊地开始烫洗茶具,谢诩凰则一直让自己与太后说着话,以免自己不知不觉将目光转向了母亲,让人看出了端倪,即便心里有千万个疑问想要打听,也都按捺着没有询问一句。
    半晌,皇贵妃煮了两种茶,笑着问道,“你尝尝,这两咱有什么不一样?”
    谢诩凰一一都尝了,摇头道,“不都是一个味儿吗?”
    太后朗然失笑,道,“看来,是该给准备备酒才是。”
    “那太后你可要害死我了,燕北羽那家伙最见不得我喝酒的,上次趁他不在府里,我和晏西偷喝了点,他把酒窖里的酒都给扔了,那可是我从北齐千里迢迢带过来的陪嫁酒呢。”谢诩凰道。
    皇贵妃失笑,却没有言语。
    太后半晌止住了笑意,说道,“原还以为你与镇北王这桩错嫁的婚事会委屈了你,不过听你这么一说,镇北王倒也是个会疼人的。”
    “我当然委屈啊,他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谢诩凰一脸苦恼地道。
    太后抿了口茶,笑道,“哀家如今倒还觉得这婚事不是嫁错了,是真真嫁对了,这若是韩少钦哪镇得住你性子,也只有镇北王能把你降住了。”
    “太后这话怎么说得我跟个妖魔鬼怪似的,那燕北羽倒成了收妖的了。”谢诩凰道。
    “你不是妖魔鬼怪,你是古灵精怪,若不有个镇得住你的,这燕京城都得让你闹翻了。”太后笑道。
    若说她像宛莛,却也只是她们一种感觉而已,她比宛莛更薄凉,也比她更让人难以捉摸,不管她到底是谁,总归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北齐送一个和亲公主来,又岂会是真的只是和亲而已,北齐王心思狡诈,他的王妹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谢诩凰对她这番笑容背后的审视与探究也了然于心,亏得这些年跟谢承颢那样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打交道,对这方面的警觉都已然成了本能。
    可是看似她谈笑风生,应对从容,却无人知道此刻她实则是如坐针毡,一刻也不想多留,而她若起身要先走,同样也会让人揣测是想避开皇贵妃,第一次她是如此迫切地希望燕北羽能快点出现……
    另一边,晏西虽然找到了燕北羽所在的地方,但是他正在殿内与皇帝和朝臣一起议事,她一个侍卫又哪里有权限闯进去叫人,只得在门口徘徊着等人出来。
    可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殿内才陆续有人出来,燕北羽是最后一个出来的,瞧见在外面着急得来回踱步的晏西愣了愣。
    “你怎么在这里?”
    “王妃让太后叫去永寿宫了,让你完事了过去接她。”晏西道。
    燕北羽闻言失笑,平日里恨不得他离她十万八千里的,这会儿又要他去接她,他这个王妃还真是难伺侯。
    虽是这般想的,脚下却还是朝永寿宫去了,一边走一边问道,“过去多久了?”
    “进宫有半个多时辰了,原本派了人到王府说要到霍王庙上香,叫上我们一块儿去了,上完香又说要进宫来喝什么茶,你也知道小谢最不喜欢跟宫里这些人打交道的。”晏西如实说道。
    “她都从宫里长大的,跟宫里的人打交道不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怎还会应付不过来。”燕北羽笑问道。
    晏西抱臂冷哼道,“在北齐宫里,除了王上,她就是老大了,看不过去了就上拳头招呼了,王上的妃嫔见她都绕着走,在这宫里她看不过去动手打了,你保得住她吗?”
    燕北羽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着有几分道理了。
    “这里的人我们都惹不起,不招惹人家,人家还要找上门来,不能动手,又不喜欢应付,憋得人多难受。”晏西一边走一边哼道,“上回去烫了手,谁知道这回去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你们还真把这宫里的人都当洪水猛兽了,太后一向待人亲和,应当不会为难她的。”燕北羽道。
    “鬼知道她真亲和还是假亲和,这世上人面兽心的人多了去了。”晏西瞧着前面不远处的永寿宫,冷哼道。
    永寿宫里正有说有笑的,林嬷嬷领着燕北羽进来,道,“太后,镇北王爷到了。”
    谢诩凰扭头看了看进门的人,暗自舒了一口气,皇贵妃一直跟她说着话,她都快不知道该彼回来了……
    “不是说这几日不舒服了,还跑到宫里来了。”燕北羽走近问道。
    太后一听,连忙问道,“王妃最近不舒服?”
    “大约是到了这边有些水土不服,加之最近天也冷了,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她还没有说话,燕北羽已经替她回答了。
    “原来如此,你有病在身,哀家还把你叫来,实在是罪过。”太后说罢,朝林嬷嬷道,“一会儿让太医随王妃到王府去瞧瞧。”
    “不用这么麻烦,已经找大夫瞧过了,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燕北羽说着,扶她起了身道,“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府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若是在府里待着无聊了,就进宫来跟我这老太婆做个伴,说说话。”
    “好。”谢诩凰含笑应声。
    出了永寿宫,燕北羽伸手替她盖上风帽,走出了好一段才道,“我看你跟太后她们聊得还挺开心的嘛,还用我来带你走。”
    “我脸都快笑僵了,开心得起来吗?”谢诩凰没好气地哼道。
    “不过,皇贵妃你还是少打交道,皇上一向不许外人见她,若是有个差池,吃亏得还是你。”燕北羽嘱咐道。
    “哦?那皇贵妃那么金贵?”谢诩凰饶有兴趣地挑眉道。
    “皇后都奈何不得她,你说呢。”燕北羽道。
    “大燕真是个无趣的地方。”谢诩凰叹了叹气道。
    这么久了,也不见缇骑卫的人离京,也不知道沈玉邪到底干什么去了,她又不能冒然去沈园,而自己要查清母亲的事又太过惹人怀疑。
    大约是知道了她有病在身,倒也好一段日子再没有召她进宫,只是半个月后,听燕北羽说皇贵妃病了,宫里的御医都在忙着奔走。
    原本一直不愿进宫去面对她,听到这样的消息,谢诩凰却又坐不住了。
    午后,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宫一趟,宫里却有人来了府上见她,她一眼认出是跟在皇贵妃身边伺侯的那个嬷嬷。
    “王妃,我家娘娘这几日病着,跟宫里的人也没怎么走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与王妃倒是有些投缘,想请王妃能不能进宫去看看,陪娘娘说说话。”
    “是皇贵妃娘娘让你来的吗?”谢诩凰问道。
    “娘娘昨日是说了,让奴婢到府上看看,若是王妃还染病在身就不必去了,若是好了的话,你愿意去便去。”那人说道。
    谢诩凰犹豫了半晌,还是应了下来,吩咐了晏西准备马车进宫,临行前还是支会了管事,让燕北羽回府之后记得去接她。
    入了宫,宫人直接引路带了她去皇贵妃所居的瑶华台,宫室华美雅致,堪比皇后寝宫,只是来往的宫人却并不怎么多。
    宫人带她到了寝殿,掀帘进去禀报道,“娘娘,镇北王妃来了。”
    谢诩凰在帘外隐约听到咳嗽的声音,鼻息间都是浓重的药味,不一会儿宫人出来掀着帘子引了她进去,晏西则侯在了门外。
    她一进去,便瞧见靠着软枕的人面色满是病态的苍白,冲着她笑了笑道,“有劳你跑一趟了,太后与皇后出这礼佛去了,我在这宫里也没个说话的人,也只能找你来了。”
    “娘娘病可好些了?”谢诩凰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多年的老毛病了,这些年也都是靠药养着罢了,最近总是大雪天寒,这身子骨也就禁不住了。”皇贵妃说着,又一是一阵咳嗽。
    谢诩凰看着边上放着的药,给她端了起来,“娘娘还是先把药喝了,兴许能好点。”
    皇贵妃点头,坐起身接过了药碗一勺一勺将药喝了下去,人靠着软枕便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谢诩凰也没有去叫醒,可又有些不放心离开,于是便搬了凳子一直在床边坐着,想着等她醒来了再告辞。
    只是,用了药睡下的人却不怎么好,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整个人面色更加惨白,冷汗止不住地流。
    “莛儿,隽儿……”昏睡的人喃喃念出口的名字,让她所有苦心伪装平静无声溃散,颤抖地伸出手握住了昏睡之人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底的泪止不住地落下。
    母亲,你到底怎么了?
    过了许久,昏睡的人醒来了,一睁开眼看到埋头趴在床边的人,怜爱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散落的发丝拨到了耳后,指尖却不经意摸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坐起身轻轻拨开了她耳后的发,赫然看到发间的一条疤。
    她记得,她的女儿十二岁那年与一伙匪兵交手,被人一刀刺到了耳后面,当是血流了一脖子,回去虽然治好了伤,伤处周围也长出了头发,可那道疤一直去不了。
    那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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