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富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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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富何求-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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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着这上面的图标走,谢谢您。”
    马车恢复正常以后,宁初二跟着车夫坐在了外面,认认真真的跟着圈走。因为她觉得招财挺不容易的,为了多给她画几个圈,小跑了将近好几里路。
    快到晌午时,宁初二终于在谷城驿馆追上了连府的马车。
    连十九一身深紫圆领右衽蟒袍,腰系双扣玉带,刚一下车便有谷城驿丞及知县深鞠一礼唤道“连大人有礼了。”
    连十九含笑回礼,面色端的温润,双眸微弯时总给人一种和颜悦色的纯粹。但是也偏就是这份温润,无形中总带给人一种无所适从,不敢逼视。
    程元在马车里打了帘子,痴痴看着那个芝兰玉树的男子长身而立,轻声道。
    “谷城的天比京城可冷多了,进去说话吧,仔细冻到了。”
    几位县官之前并未接到县主随行的消息,一听这话便将她当成了家中女眷,刚想说。
    “原来夫人也在。”
    便看到远处一个黑影迅速朝着这边窜了过来。
    歪歪扭扭的朝服,带土的乌纱,和冻得有些僵硬的脸。
    宁初二承认,自己现下的样子确实跟京官的形象相去甚远。但是这也毫不影响她,挺直了腰杆站着。
    “钦天监灵台郎拜见连侍郎。”
    身后的冬官也赶紧有样学样的作了个揖。
    说实话,面前的这两个人都造得有些不成人样了。
    一个是在马车外被小北风给吹的,一个是在马车里让封涔给揍的。
    几名县官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京官也不是人人都有肉吃的觉悟。
    连十九看着这样的宁初二,习惯性的想要讥讽两句,却最终在看向那张脏了吧唧的小脸上住了口,眉头微挑先进了驿馆。
    他是顶在乎风度修养的人,但是最近,他的耐性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程元突然被人抢白,心里自然是不快的,看清来人之后心情更是不佳。
    都说宁初二和宁初一这对兄妹是双生,她虽有耳闻,不想这人到了近前,还真是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讨厌。
    她上下打量一眼,在‘他’的喉结处略作停留,言道。
    “这位便是宁姐姐家的兄长,宁初一宁大人,还真是一表人才呢。”
    宁初二堆着笑脸上前,躬身行了个官礼。
    “县主有礼,方才仓促之下未及给您行礼,还望县主恕罪。”
    这话说的客套,却不全然是说给程元听的。
    几位在场的县官耸拉着脑袋,这才明白过来这名女子的身份。一面悄悄吩咐给安排房间的人赶紧将院子分成两个,一面跪在地上唱道。
    “县主金安。”
    程元说。
    “宁大人此次也是奉了皇恩?”
    宁初二躬身。
    “乃是为了六皇子大祈一事。”
    程元闻言皱眉。
    “可带了旁人同行?”
    宁初二了然。
    “舍妹并未随行。”待程元嘴角上扬之时,慢悠悠的加了句。
    “但是封公子来了。”
    又是一番排场周章之后,宁初二厚颜无耻拉着封涔和冬官坐上了准备好的官席上。
    为什么说厚颜无耻呢?
    因为这桌的人根本没有邀请她的意思。
    下头的人看上头人的眼色行事,同样都是正八品的官,就算宁初二担了个京官的名头,她也就是个算命的。
    便是如这次她来拿的撒子面,也算不得什么御差,端看那灰头土脸的驴车便知晓了。
    皇上不当回事的,便是旁人都不当回事的。
    这些偏远地区的小官小隶不傻,对着程元也是表面客套,真正要巴结的,正经是咱们拿着参汤漱口的连侍郎连小爷。
    宁初二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筷子一抬老老实实吃着自己的。
    反倒冬官不知怎么开了窍,学会奉迎伺候这门学问了。
    但是他伺候的不是连十九,而是。
    “大人,这个清蒸桂花鸡味道不错,您尝尝。”
    旁人让菜,都是用公筷夹上一两块好肉送上碟子。
    秦冬瓜却不知自哪学来的道理,直接将一整盘桂花鸡放到宁初二的盘子里。
    谷城县城问连十九,今日的菜色可还合口味。
    连小爷轻轻将筷子放下,也不言语,只静静看向那盘酒酿桂花鸡。

☆、第三十七章 醉翁之意都不在酒上

如此,诸位大人们悟了。
    连爷这是看宁大人不顺眼呢,不然依照这位的身份,会单单计较一只酒酿桂花鸡吗?
    方才看宁初二跟县主说话的姿态,几分‘亲昵’。连大人更在看见她之后,转身便进了驿馆。
    现如今宁初二还将整只鸡拿到自己面前。。。
    汪县令以为自己明白了,起身来到宁初二近前耳语道。
    “您怎地不吃?”
    宁初二擦着满嘴的油。
    这不是吃着呢吗?
    汪县令又道。
    “您怎地还吃?”
    宁初二就不明白了。
    这到底是让吃还是不让吃啊。
    汪春霖使了眼色,小声对宁初二说。
    “依下官的意思,您还是不吃的好。宁爷,您虽是京官,但官拜八品,下官不才位居七品便拖个大,指点您一二。”
    “方才您没见着连爷看见您过来便进了驿馆,无非就是因着您对县主那个劲儿太过亲厚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圣上让程县主跟出来,定然是想结这门皇
    亲的,您说您中途冒出来算怎么回事?”
    “。。。”
    宁初二瞪着汪春霖,挺真诚的说。
    “我是奉旨来拿馓子面的。”
    “那您就该拿拿去,别往这边凑合啊。”
    汪春霖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她一眼。
    “咱们这些做下官的,便是要时时刻刻明白上官的意思。您瞧瞧这满眼席面上就这么一只鸡,还让您给拿过来了,您说这叫什么事?”
    可这东西是冬官孝敬给她的啊。
    她在冬官这儿,也算上官。
    宁初二戳了两下鸡头。
    “那依您的意思,下官该怎么着?”
    再吐出来?
    汪春霖神神叨叨的摇头。
    “当然是给连爷夹过去了。”
    这是最起码的礼仪,趁着这鸡还未动多少,切下几块给递过去,这也是体统。
    汪春霖自认为这个说法,一则能让连十九面上顺了心,二则又小施了些恩惠给宁初二,怎么算都是够本的买卖。
    哪里知晓,宁初二不是够本而是够笨。
    因她竟然有样学样的将鸡肉整个‘搬’到了连十九近前。
    “还剩个边腿,吃么?味道倒是不错的。”
    只是他不喜桂花,大概是不喜欢的。
    汪春霖只觉一阵头晕脑胀。
    依照他的想法,宁初二此番便是赔罪的,如今这么大张旗鼓的,岂非是在挑衅。
    两人之前坐的有些远,宁初二如今送上去一盘,正顺势坐汪县令的位置,挨在连十九身侧。
    汪春霖闭了闭眼,料想等下必要出现什么血流成河的惨景不可。哪知,两人皆是相安无事的坐着。
    连小爷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虽没再动那盘桂花鸡,却也吃的自在。
    不就是见不得旁的男人对她好嘛。
    封大谷主翻着白眼嚼着面前的青菜,轻敲碗边对冬官说。
    “给我也夹点荤的。”
    听到秦欢很温润的回了一句。
    “要吃自己夹。”
    宴席过半之后,众人难免推杯换盏一番。
    连十九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一把好手,杯中之物自然不再话下。
    反观宁初二,便显得有些不胜酒力了。
    倒不是旁人敬酒敬的多,而是她抢酒抢的太快了。
    凡事儿自然都有些源头。
    宁初二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席间,程元县主一直暗示众人向连十九敬酒。
    醉翁之意,傻子都知道不在酒上。
    宁家小二瞧着苗头不对,当然自告奋勇的接起了挡酒的活。
    酒宴中途,连小兽醒了,连十九起身去看了一次,喂了些点心又让他睡下了。
    毕竟是孩子,舟车劳顿总是撑不住的。
    再回来的时候,宁初二已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了,只是撑着那一双杏眼不肯闭上。
    宁初二对连十九说。
    “你不许喝酒。”
    连小爷抿唇看她,面上似笑非笑。
    “我不喝,你来喝?”
    “恩,我喝。”
    她作势还要起来,被他伸手按住。
    “为何替我喝?”
    宁初二皱眉想了一会,画的冷硬的眉目之间难得透出些许女儿家的娇态。
    她悄悄靠近他,支起半边手掌趴在他的耳朵上,小声道。
    “反正别喝。因为我总觉得你醉了,程元一定会想法子睡了你的。”
    她想她大概是醉了,不然应该不会说出这么丢人的话。
    浓重的酒香伴着她身上极淡的馨香,扑打在连十九的侧脸。
    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无意触碰过的耳廓痒痒的。
    他饮了口茶水,喉结轻动问道。
    “那你呢?想不想睡了我?”
    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独属于他的慵懒,有些惫懒,又有些诱人。
    宁初二有些心慌意乱,捂着瞬间炸红的脸颊,乖乖趴回桌面上装死。
    连十九淡笑如常,阔袖之下的手掌轻轻握了下她有些冰凉的指尖。
    不想吗?
    反正他是想了。
    程元坐在正首,虽挨的颇近,也到底没听见两人说了什么。
    只看到连十九拿起她的酒杯,缀了一口。
    那一日,他的兴致真的挺好。
    含笑举杯,将桌上的人都喝的东倒西歪。
    程元也喝的有些昏昏然,本想着等他喝多了去亲近一番的主意,也因着摇晃的天昏地暗的脑袋泡了汤。
    程元走后,席面上的人听到连小爷一句:“都散了吧。”都如蒙大赦,纷纷拱手离去。
    略有些狼藉的席面上,只余连十九和封涔两两对视。
    封涔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将手搭在初二的肩膀上,便是要带她离去。
    他一直没有说话。
    毕竟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遗余力的帮‘旁的’男人挡酒,沉默坐在一旁守着她,是他能表现出的最大气度。
    连十九看着那只搭在初二肩膀上的手,缓缓放下酒杯。
    “我的女人,我会照顾。”
    两只手掌,在空中迅速交手。
    待到连小爷能记住的那几个招式用完以后,便显得技不如人了。
    封涔说。
    “你那几招便算了吧。”
    连十九颇为赞同的点头,然后挺理直气壮的对招财说。
    “叫他们几个进来,把封涔丢出去。”
    所以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有钱,和有人,永远都是硬道理。

☆、第三十八章 睡还是不睡?

宁初二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昏暗的厢房内,只模糊看到床帐的一个剪影。
    入手的,是质地柔软的蜀锦,她大概摸了个轮廓。被面精致,纹路细腻,谷城这样的地方,用不起这样昂贵的物事。
    这是连十九的东西。
    她大概是歇在了他的房里。
    屋外的门轻轻动了一下,想是不想吵醒了她,动作还算和缓。
    只是那一股沐浴过后的水汽,总是掩盖不住的。
    她翻身躺回去,感觉床边的帐帘被撩开。
    床榻微微的凹陷,散发出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
    宁初二即便闭着眼也知道,那人是连十九。
    他并未掌灯,只是歪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背后那团若有若无的男性气息,让宁初二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慌乱。
    若是现在说自己醒了,定然会很尴尬的。
    。。。你呢,想不想睡了我?
    耳边不知怎么,响起了晌午醉酒时他那抹若有似无的撩拨。
    她僵硬的侧身躺着,感觉到他掀开被角,也躺了进来。
    宁初二未及,还能有与前夫再盖同一条棉被的一天,虽没能聊上天,但是那样的感觉。。。
    真的是有些无措的。
    身体突然被那双手掌拢到怀里,耳边是他略有些浓重的呼吸。
    她听到他似笑非笑的说。
    “装什么傻?”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醒了。
    宁初二稍稍将头偏离了一点,没什么底气的回道。
    “我。。。刚醒。”
    “是么?”
    他闷笑,胸腔带起的震动,像是摩挲在她脊背的手掌。
    “。。。当然是了。”
    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嘴硬的应了一句之后,小小挪蹭了一下。
    她想同他拉开些距离,却被他长臂一揽,搂的更紧了。
    “躲我做什么?”
    似调笑的嗓音,有些轻佻。
    宁初二紧张的搓了下有些汗湿的手掌。
    “。。。没,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样不太好。”
    和离了,就算盖一条棉被纯聊天,也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好?”
    连十九轻抬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想这样。”
    想了很久了。
    宁初二不知该说什么样的话来接,僵硬的将头缩了缩,装起了乌龟。
    分明宽敞的床榻,因着两人的互相贴近而变得异常狭小。
    “为什么跟来?”
    良久之后,他问她。
    宁初二有一瞬间的怔楞,旋即小声道。
    “我,自然是为了腓腓,我并不想让程元做他的后娘。”
    “。。。就是这样?”
    连十九伸手抓住她的手掌。
    “那别人呢?你会愿意吗?”
    她当然也不会愿意。
    只是这话根本没有办法说出来。
    她不愿,难道她能回连府吗?显然不可能。
    所以宁初二说。
    “我也不知道。”
    屋内,似有些安静了。
    她感觉连十九松开她,又躺了回去,手里却抓了一缕她的长发在手中把玩。
    “既是为了孩子,干嘛阻止我跟别人睡觉?”
    他的语气淡淡的,还有些无赖。
    宁初二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瞪大了眼睛道。
    “您倒是将这话说的自然。”
    “不然呢?”
    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还有什么是我们之间不能说的。”
    分明是极寡淡的语气,但又莫名腾起一抹道不明的暧昧。
    宁初二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会老老实实的闭嘴。
    但是今日连小爷的耐性却并不算好。
    他将她转过来,借着逐渐爬上中天的月光,凝视着那个有些欠揍的小小女子。
    “还不想说么?”
    她明白他想让她说的是什么,却仍旧装傻到底。
    “。。。说什么?”
    “那就不要说。”
    他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伸手环住她的腰身,微一垂首便吮上了那抹红唇。
    她的嘴里,还带着淡淡的酒香,萦绕在两人的鼻息之间。
    那是独属于他的温存,他一路向下,用手掌勾勒着的她身段。
    三年,他熟悉这副身体上的每一处柔软,亦知道如何纠缠。
    太久没有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即便是隔着薄薄的衣料,依旧难掩彼此的激动。
    在碰触到那份绵软之后,便像是饥渴许久的喉咙找到了水源。
    宁初二感觉到那双略微冰凉的手指扒开她的衣领,顺着她的衣角探伸进去。
    她下意识的躲闪,轻声说。
    “你。。。忍着些,我们这样算怎么回事?”
    一旦真有了什么,便是想再端着也是难了。
    连十九喘息一声,不知何时敞的大开的领口,露出精壮的肌理。
    额角的汗珠,就那样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滑下,最终消失在起伏的小腹处。
    “如果我告诉你,在你趴在我耳朵上说话的时候,这里就硬了,会不会显得很无耻?”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那种午夜梦回,碰触不到她的无力感他也会有。
    宁初二感觉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然后缓缓伸向了那个地方。
    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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