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毁君帝王业-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人会因为过度的劳累与缺少食物而死去,他想不到一向衣食无忧的他会因为缺少食物而活活饿死。
一支巨大的古藤在冷面前,这里的树叶朝着南方长着,或许不久,就能找到出去的方向。古藤虬枝错盘,一直伸向天边。
冷正要掰开茂盛的树叶,扶苏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直巨大的青绿色毒蛇吐着信子,盘在古藤的正上方,而冷的双手正在朝着它的身体拂去。
那一剑或许是扶苏生平最快的速度,左手抽出剑,直接将碗口粗的蛇自七寸砍断。迅速的推开冷以防止被毒蛇的血液喷射到,感染到毒蛇的奇毒。而自己则重心不稳,直直地向后倒去。
“公子!”冷急切的声音划破这一方寂静。
。。。。。。
扶苏就好像睡了一觉一般,本来长途跋涉很疲惫,再加上丛林里那恐怖的气息令他已经疲倦至极,来的时候连马都累死了,更别说是人。
只是眼前那久未见到的光明让他有点睁不开眼睛,很久之后才适应过来,想站起来,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可是那么疼痛的感觉依旧那么明显。
这里溪水无力的在石头上淌过,周围什么也没有,连生命的迹象也没有。
他看着眼前一块像刀子一样锋利的石头上,自己的血液已经凝固。估计是滑下来太急,右腿被撞在石头上,那阵阵的痛楚让他不能好好的睡过去。
其实,至高无上跟他基本沾不上边,从出生起,所有人都觉得他至高无上,而他只是像一个寻常的人一样活着,只求在死的时候可以坦荡荡的对着世界宣布我无愧于天地。可是他一生背负着太多愧疚,他还不了,也还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语言苍白

“扶苏,你还不能睡?你还没有完成自己的责任,你要顺利的登上王位,来弥补你父王所犯下的罪孽。”楚王后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传入他的耳朵。那熟悉的山茶花香扑面而来,淡淡的。
他也不想睡,只是太累:“母后,太累了。”
“你享受着别人所不能享受的特权,所以你没有资格喊累,你的国家需要你来兴复,你的人民需要你来拯救?”声音仿佛来自天外,却依旧亲切。
不能睡,他一直提醒着自己。
。。。。。。
当他醒来的时候,潺潺流水在石头表面温柔的流过,满山遍野开满野山茶花,手边有几片山茶花的花瓣上还粘着点滴泥土,那种清新的味道是他没有闻到过的。
腿上的伤口已经被粗制的草药给包住,一大片血在白的刺眼的布上显得通红。
“公子,你醒了?”冷守在他的身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是顺着你滑下去的地方找到你呢?”
“你是说我一开始就在这里?”扶苏一脸疑惑看着冷:“怎么可能?”
“是的,公子,我一路找来,你在这里昏迷不醒?”
“这里有这多山茶花?不可能?我也有清醒的时候。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溪流。”
“公子,这里几乎没有人烟,所以,,,”冷对于扶苏的疑惑小心翼翼的解释着,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是眼前的公子虽然外表冷酷,却始终没有皇帝那凶残的内心。
“我记错了?”他确实只看到一条溪流,没有山茶花的,可是这里这么多山茶花。他还听到母后的声音,闻到花香,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
他从一出生起就保持清醒,就连睡觉也是清醒的,没想到昏迷一次连地方都记不清了。只是那一觉睡得确实安稳。安稳的都不想醒过来。
“这是哪里?我们走出了林子吗?”对于冷递过来的果子没有一丝犹豫,他不认识那种果子,但是至少知道冷是不会害他的。
“是的,走出来了。我查过这里,在山脚处有几户猎户。他们也许知道这里面的缘由?等您感觉好一点了?”
“现在就去。”语气依旧冰冷。
“诺!”冷的使命就是服从,以前服从蒙恬,如今服从公子,没有理由。
。。。。。。
湮儿看着猎户的女主人剥着栗子,觉得大自然好神奇,于是就凑上去学着。一个姓魏的猎户在林子旁边被野蛮人袭击,被庆匡磊所救,于是二人交为好友,湮儿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庆匡磊,他天生有一种豪迈的脾气可以征服任何人,要不然太子丹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在满城都是通缉他的燕国都城都蓟待了这么多年。
“大婶,听说那些林子里的野蛮人很可怕?你不怕吗?”湮儿好奇的问着,她对任何事都充满着好奇,总是喜欢问着为什么,只是她的为什么,却得不到扶苏一字一句的解释,他不屑于解释,一个自以为可以判断任何事的人是不需要解释的,对他来说,解释是最苍白的语言。
“怕什么?有外面的人人心险恶吗?我们是被逼到这里来的。过的很好不是吗?”那位大婶笑着说。
“大婶,你们是怎么躲避那些野蛮人的伤害的?”
“他们不是天生的坏人,只是信仰不同罢了,只要不侵犯他们,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大婶憨笑着,纯朴而自然。“他们送给神的礼物都是万里挑一的,只要身上有一点伤都不可以?”
“奥,那侵犯他们了会怎样?”
“他们会杀了你,把你送给他们所谓的神。所以千万不要踏入那片林子,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大婶很自然地说着,让湮儿的心里出现了几分担忧之色。“这个习俗是在十几年前就沿袭的现在,没有改变过。”
“姑娘。庆爷好像挺喜欢你的,那位五少爷也挺喜欢你的。”好像要替湮儿做媒一样,漫天欢喜的赞叹着。
“大婶,他不姓五,他姓巫,叫做巫少爷。”湮儿想着都想笑,如果巫主知道有人这么称呼自己非气死不可。
“巫少爷。名字好怪啊!”大婶调笑般的看着湮儿。
女人在一起就是喜欢说一些无聊的事,这里的人都很热情淳朴,如果不是因为扶苏,其实在这里安稳的活下去也没什么。湮儿想着。
。。。。。。
“公子,您撑的住吧,要不让我背你吧。”冷的担忧让扶苏心里一暖,想不到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手里沾满了鲜血,也是有感情的。
“没事。”冰冷的脸苍白的仿佛镀了一层霜,汗珠慢慢的汇集打湿有一丝紊乱的头发,腿上滴下来的血液沁入贫瘠的泥土,留下斑驳的血迹。
他的固执,只要不愿意,就绝不会改变,所以他的人生才会如此的沉重,单薄的肩上扛着永远也卸不下的包袱。
。。。。。。
湮儿注意到远处高贵的身姿,那是她想得到,却又害怕得到的,就算受了重伤,衣衫破旧的不成样子,他也可以高贵的纤尘不染。
那位大婶仿佛也注意到了,惊讶的感叹一句:“他们两个人前几天进去殇葬林,居然可以活着回来,真是奇迹啊?我当时还觉得那位公子可惜呢?那么美好的一个人。”
湮儿害怕他那失望的眼睛,可是她更加害怕他受到伤害,尽管她口口声声说她不会原谅他。
他一直像一个哥哥一样照顾她,不仅仅是对韩如的愧疚,对韩意的责任。更加是她带给他的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可以,她愿意拿一切去交换,让她成为真正的韩意。她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对她不仅仅是因为愧疚与责任,那是一种很朦胧的情愫,他不会演戏,也不善于伪装,他就像一根冰冷的柱子,笔直的可以衡量出别人人性的扭曲。
所以她愿意放下仇恨做一个他喜欢的善良的女孩。
。。。。。。
“湮儿姑娘?”冷一脸惊讶。
扶苏没有惊讶,他知道她喜欢跟着自己,就算他看不见,她也会跟着他,不近不远,所以在临走前将她灌醉,可是这个跟屁虫还是跟上来了。
湮儿惊讶的发现,他没有失望的表情,仿佛已经预料到什么。
那位淳朴的大婶迅速打开了门。来欢迎他们的到来,不管是谁,她都很热情。
阁楼上,微风轻漾。
扶苏苍白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霜一样寒冷,他的心结太多,打成一个大大的结,所以他才会什么都放不下,什么也不愿意放下。
“湮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无力的说着,像是在质问。非常失望的表情让她像一个做坏事的孩子一样。
“你,在你走的第二天。”湮儿吞吞吐吐的说着,她想解释她不是故意违背他的意思。可是他向来不需要解释,解释对他来说是最苍白的语言,没有任何意义。
“我累了,你出去吧。”他换了一身墨绿色的正装,依旧高贵而冰冷,地上一堆破旧带血的绸缎衣衫无力的躺在那里。
“公子,交给我吧?我一定帮你把它们处理好?”湮儿卖了一个萌,欢天喜地的抱着那堆衣服,看他淡淡的皱起眉,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欢天喜地的走出去。
冷抱着手上那把宽大的宝剑,靠着门,虽有一点疲惫,却依旧刚毅的站着。
“冷,你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守夜。”湮儿很高兴的对着冷说着,尽管扶苏对她依旧冰冷,却是很关心她的。他对她越是失望,就证明他越是在乎她。
“湮儿姑娘,公子之所以成为这样,都是因为我,这不仅是我的职责,这更加是我的责任。”冷那木讷的表情让湮儿想把他打一顿的冲动。
湮儿商量了半天,那家伙最终达成协议,我们两个都守着公子吧。
如果不是看在芽儿对那家伙一往情深,她早就想把他打一顿的冲动了,丫的,木头脑袋了不起啊!是人都可以看出湮儿守着扶苏,可以方便偷窥一下他,这家伙没事横插一脚,真是叫人郁闷。
。。。。。。
夜间,庆匡磊,那位猎户,与巫主夺门而入,吓坏了湮儿,湮儿看着他们惊恐的模样以为是野兽来了,抄起离自己最近的扫把,像防狼一样。
“你们没事?”巫少爷恢复平静。
“没事,我们能有什么事。”湮儿不明白的说着:“你们怎么了,有野兽吗?”
“我们看到外面有一条血迹,我们以为你们出事了。”那猎户补充着。
巫主为人很随便,庆匡磊为人豪迈,所以二人很快就成为朋友,包括一起出去查看地形,追查那批珠宝的下落。
“是那位华贵的公子的,他受了很重的伤。”魏大婶补充着。
巫主看着一地的绫罗绸缎就明白了,庆匡磊还依旧一头雾水:“谁?”
轻轻的脚步声从阁楼上传下来,扶苏被冷给扶出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愣愣看了庆匡磊一眼,没有表情,径直地被扶着走向湮儿与魏大婶。
湮儿吓坏了,在几年前,落山雨刺杀始皇,庆匡磊为了救落山雨,曾与扶苏交过手,她怕扶苏认出来了,正在纠结怎么解决的时候,他居然一点也不认识了。也难怪,庆匡磊打扮成这样,恐怕他亲娘也认不出,何况对什么都不是太在意的扶苏呢?
“非常感谢你的款待,我无以为报,这块玉请你收下。或许对你来说,这一点用也没有,可是请你务必收下。”一块温润的玉在烛光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在魏大婶面前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收藏啊!


☆、狗很多事

“公子,你的东西不能收,你是庆爷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恩人,我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魏大嫂推辞,他们虽然靠打猎为生,可是那块玉可以换到很多粮食,让他们一家不再挨饿。
“我不认识你口里所说的庆爷,所以您还是收下吧。”冰冷的口气不容拒绝。
湮儿接过那块玉,硬塞给魏大婶,魏大嫂最终还是拿在手里欣赏,仿佛从来没见过。
湮儿看着庆匡磊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刀,杀气澎湃就仿佛大浪袭来。就算扶苏重伤察觉不到,那警惕性极高的冷应该知道。
扶苏一步一步走向庆匡磊,走得很慢,一步就好像走了一个春夏秋冬一样漫长。
湮儿突然横在中间,笑得很傻,:“公子,给你介绍一下,他们都是我朋友,来的路上的时候认识的。这位曾经在女儿美里醉酒冒犯了你呢?”湮儿把庆匡磊排开,直接将目标转移到巫主。
巫主很自然地挤出一个笑,奸笑着,恢复那种花花公子的表情:“你好?”
扶苏点点头,还是看向庆匡磊。
湮儿慌忙岔开话题:“他们,,,”
“我看出来了,你们不是当地人。不管你们来此所为何事?只是那箱子里的东西不能动。”冰冷的口气不容置疑。
湮儿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了,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真的把庆匡磊当作土匪了,来抢那几箱子珠宝。
庆匡磊很爽快的丢下一句话:“没兴趣!”
庆匡磊不愧是走遍天下,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可以说得坦荡荡。
巫主摊开手,无所谓的样子:“我来只是陪着这个臭丫头一起来的,她高兴就好。”
扶苏面无表情,被冷扶着,冷回头那犀利的一眼让人不禁的打颤。
湮儿拉过庆匡磊,走到屋外,坚定地口气:“你不能伤害他,要不然你再也见不到我。”
“湮儿,是他要杀我。”庆匡磊辩解着,他不知道湮儿想着什么,总有一天他们会站到对立面的。
“不可能,他如果要杀你,早就动手了。不会背后对你动手脚的。”
“那是因为他受伤了,没有能力杀我,在找时机。”庆匡磊直白的说着。
“他旁边站着的就是那个在荒漠里杀了柔然一支队伍的人,他要杀你,绝对有可能,他不需要掩饰什么,也不善于掩饰。”湮儿坚定地说着。
“我绝不会让他伤害你的,你放心。”湮儿这句话让庆匡磊舒心了很多,这是他一生中听过最好听的话。
“好,我答应你,只要他按兵不动,我的人也不会动他的。”这是他对她的许诺。
湮儿看着这破旧的石头与木头砌成的简陋的房子,屋顶覆盖着枯草,虽然打理得很好。可依旧很简陋,湮儿走进屋子里,里面很暖和。
湮儿看着阁楼上的那一间,半掩着门,那是扶苏的习惯,喜欢半掩着门窗。
湮儿看着半掩着的门窗,他是不是不习惯呢?习惯了点檀香睡觉的他,现在一定会无法入睡的吧?
这家猎户家里只有几间象征性的卧室,木头砌成的阁楼上是一层有三间干净的房屋,上面覆盖满着单薄的麻布被子。所以巫主,庆匡磊,扶苏,冷以及扶苏湮儿全部被安排在这里。魏大哥与魏大嫂一起住在比较乱的底层,虽然简陋,但也比较干净。
湮儿陪着户主的两个小孩子,巫主与庆匡磊一起。冷寸步不离的站在扶苏的门外。
巫主走进那间屋子,却被冷拦在门外,理由是打扰公子休息。
巫主玩趣的笑着:“感情你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了吗?”
“什么事?”扶苏淡淡的声音。
屋子虽然简陋,却很大,有靠窗的位置有凳子,可以欣赏外面的山山雨雨。看来这户主还是相当懂得浪漫的。
扶苏靠着窗子,手托着下巴,将窗子撑开,看着外面的寂静的夜以及波动的杂草。他不知道此时哪儿来的心情。
只是第一次与这么多人在一起,扶苏不习惯,但他对任何事都不是太在意,只要不违反他做人的准则。
他们所有的人都称那猎户为魏大哥,他也只能入乡随俗。
“这位公子,对不起啊,这里很简陋,照顾不周,请多多担待。”魏大哥是老实人,不会说那些客套话,就这几句,酝酿了很长时间。
“魏大哥,怎么会呢?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我姓氏嬴赵。名扶苏。”淡淡的口气。
“扶苏公子,你这几天就安心在我这里休养吧,你要干什么告诉我一声,看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出门在外不容易啊。”老实人几乎没有出过这里,几乎与世隔绝,只知道这气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人,所以他把当做出门在外的路人。
“谢谢。”苍白的的脸色在月光下非常静谧,如同泛着寒光的瓷瓶。
。。。。。。
“扶苏公子,你为人那么好,我们换一换吧?我不习惯住在那里。”顺手一指对面的那一间房子,屋里的设置一样,只不过巫主就是想找扶苏不痛快罢了。明明知道他腿上有伤,就是来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