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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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君帝王业-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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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儿看到湮儿眼里的狐疑,哭了:“湮儿姐姐,我没有办法,冷说如果不将那只布帛带给公子,他以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湮儿看着芽儿无比的心疼,更加心疼的是冷可以这样利用芽儿:“是这个吗?”湮儿举起手帕。
“是的,可是上面什么也没有,我以为没什么,就给公子拿来,可是……”芽儿诺诺的回着。
“你看清楚了,什么也没有?”湮儿再一次追问。
“布帛已经在你手里,何苦要这样逼着芽儿呢?”扶苏冷冷的一句,尽是不满。
“是不是?什么也没有?”湮儿重重的一句,像一个严厉的父母一样。
“嗯嗯,我看清了,什么也没有,就因为什么也没有,我才拿给公子的。我真的没有背叛你的意思?”芽儿慌乱了。她看清楚了,真的没有什么?
“我知道,芽儿对湮儿姐姐最好了,以后像这种要先给湮儿姐姐说,好吗?”湮儿哄着芽儿,她对谁都可以不好,唯独芽儿不可以。
芽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芽儿先出去玩吧!湮儿姐姐找公子有点事!”湮儿屏退芽儿,转向风淡云轻的扶苏,“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好’字代表什么,你要给他们传达什么信息?”
“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扶苏冷冷的别过湮儿,没有一丝窘迫。“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是不是太过自信我不敢杀你?”
“那你就动手,何必惺惺作态!”
湮儿被这一句话冰冻的再也站立不住,她对他的好,居然被他认为惺惺作态,真是可悲可笑。
湮儿一把将布帛给撕成两半,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骨肉裂开的声音,如果他但凡有一点好的脸色给她,她就不会这么的阴晴不定,她不想去伤害,可是却希望他的在乎与重视,可是完全没有,只有厌恶,既然厌恶,就就恨得彻底一点吧!
湮儿拉过扶苏的衣袖,正面的对着她,两人靠的非常近,就连呼吸也可以听得到,可是却心慌的看到他眼底的失望。
他淡淡的看着她,上一次来到这里,她的眼底尽是关切,如今她却变得这么不理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别过脸去,看得太认真,会害怕,会手软,会毁了自己。
湮儿愣愣,这样的气息太迷人,忍不住的想靠近,可是一道重重地力道将她推开,湮儿愣在了原地,是啊,怎么没发现他眼底的那么多厌恶,她是一个恶魔啊,他怎么可能让她再一次玷污他的身子呢?
屋顶被掀开一片瓦,露出缝隙,光线正好照在湮儿的脸上,她的窘迫完全暴露在阳光下,一览无余。
“来人!”湮儿恶狠狠地盯着扶苏,“这里太舒服了,把他给我带下去!”
黑衣人就走上来,还没碰扶苏,只听到他一句:“我会走!”
台阶之下,有两个婢子盯着他们看。
一问:“怎么了?”
一答:“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被她喜欢的人甩了呗!真想不通天道大人为何任由她胡来,看她那扬武扬威心狠手辣的样子,真叫人恶心!”
紧接着,是哄哄的嘲笑声,湮儿听得头皮发麻,猛然转身,吓得那两人一愣,慌忙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湮儿。
“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湮儿阴虻馈!拔胰媚忝窃偎狄槐椋 ?br》“你刚刚在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湮儿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说出来的,那两人当时吓跪在地上,走近了,看清了,原来她俩是卫琉月的婢女,难怪对她恨之入骨。
湮儿也随着她们蹲下来,“我要你们再说一遍!听到没有?怎么没胆子了?”
“小人知错了,求你饶了我们吧!”那两人头如捣蒜般,地上的血迹一层覆盖上一层,不知何时,她迷上了这样的血腥。
湮儿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俩,扶苏感觉湮儿实在是太残忍了,就快不上前,“她们只不过说错话,用不着这样对她们吧!”
说着怀着怜悯的眼神看着这两个奴婢,只是一看到湮儿的事,他就忍不住上去管,可是现在回不到以前了。
湮儿板起脸:“关你什么事?你有资格管我吗?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谁允许你来的,快给我带下去。”
湮儿一阵轻喝,左右侍卫押着扶苏就打算往外走,哪知道湮儿大喝一声:“站住!”
湮儿走到扶苏身边,笑道,“你就那么懂得怜香惜玉,那我就让你好好疼一下这两个贱人吧!”
“来啊,把这两个人的舌头给我割了!”湮儿喊道。
那两个女子慌张的抱着湮儿的大腿求饶命,湮儿一脚把他们踹开,抽出鞭子,将她俩打个皮开肉绽,末了,拿着带血的鞭子伸到扶苏的面前:“看到了吗,这是你造的孽,如果你不会为她们俩求情,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都是你的错,你内疚吗?那就好好内疚一下吧!”
没想到湮儿恨他恨得那样可怕,那带血的鞭子仿佛是一种嘲笑,嘲笑他的无情,嘲笑他的无知。他也明白自己做错了,错在哪儿,错在不该怕,还是不该想呢?
“带下去,这两个贱人,我再也不想见她们,如果让他们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们就与她陪葬。”湮儿吩咐到。她如今就是一个嗜血的罗刹,自己不好过,为什么让别人好过呢?
“全都滚,都给我滚!”湮儿怒吼,挥袖而去,留下错愕的扶苏,变化太快了,完全让人受不了,可是于他,依旧风淡云轻。
作者有话要说:


☆、牢房

扶苏来到所谓的地牢里,阴暗而潮湿,他的士兵没一个受伤,湮儿当初说过,她要一天剜一个人的一斤肉,放一碗血,最终还是没有下手,一张张错愕的脸看着他,仿佛他是鬼魂一般,只是那超然的气质有别于常人。
“怎么了?”扶苏风淡云清的笑着,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笑也变多了,可是却带着几分沉重。
“公子,我们都以为……”
“以为我死了。”苦笑,不光他们以为,自己也以为,可是他还是赌了一把。拿自己的命与她的爱赌了一把,可是无论输赢,都不是他要的结局。他宁愿她将他千刀万剐,免得以后做出连自己都后怕的事情来,可是没有,她唯独不会对他残忍,而他只会对她残忍。
“没有,只是,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的。”扶苏淡淡的一句,对着天窗,暗哑的天色透过一丝光芒,射痛了人的眼,可是还是执着的看着天边。
“我真的想回家?”人群里一位年纪小的说!
“如果回去,你想干什么?”人群之中寥寥的人声,此刻最害怕的或许就是死一样的寂静。至少出点声音,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
“我要好好的侍奉我的母亲,她已经老了,却还要帮着我照顾妻儿……”
“我要好好的讨个老婆,……”人群之中泛起可涩的笑,多么苍白的语言。
“我要……”
“我想……”
…… 
多么苍白的语言,可是扶苏听起来,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错了,自己要死,拉着那么多人来陪葬。
“公子,你有没有想过要干什么?”一人问。
“没有!”他茫茫的回答,眼底投下一片茫然。不是没想过,只是太多的不敢想啊!
顿时,人群安静的不用再说话,都低下了头,想又怎样,最终不过命途多舛。
“放心吧,你们一定可以见到你们的家人了,这乱世就快要结束了!”扶苏摸着冰冷的铁门说道。
所有人低下了头,因为久不见天日,牢房潮湿等原因,一个个眼窝深陷,失去了一个原有的军人之姿,难怪说一个人再强大,意志垮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扶苏无法面对这些人,虽然他不会利用自己的棋子,可是迫不得已他也需要棋子,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他的棋子,那结局会怎样?
小小的一个天窗,可是可以透风,顿时觉得人生很粲然。
“这里是不是很舒服啊?”湮儿拖着长长的衣裙走进来,不知为何,她喜欢装扮成绝色美女,不知为何,她喜欢穿着漂亮的衣服在扶苏面前乱晃,时而诡异,时而天真!不知为何,她想尽办法吸引他的目光,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
扶苏背对着她,仿佛超然物外,斑驳散发着潮湿腐烂气味的牢房就是一尊背景画,只是透露着时不待我的无奈。
“怎么样?我的大公子?如今,你还认为自己是对的吗?还是说你一直认为自己没有错。”湮儿的裙摆拖着走进来,沾染到些许污垢痕迹。
扶苏对着天窗,哑然的不知说什么好。以前湮儿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放在他的面前,还能看得透。如今这张白纸画满了色彩,所以无论对与错,他都不会释然:“你到底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不知道,想干什么,也不了然,活一日是一日。
“不想干什么?只想报仇,要不我们做一笔交易吧!”湮儿吊儿郎当的说着,完全看不到凌厉,可是风云变幻莫测,谁知道下一秒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什么?”他错愕。
“我放了你,助你登上皇位,我拿回燕国的一部分,其余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湮儿笑笑。
“痴人说梦!”很不屑的一句,那是他祖宗几代人打下来的基业,怎么可能会毁在自己的手里。“你还想着不该想的,趁早收手吧!”
“我如果收手,你会不会娶我!”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希冀,不经意的一句。
“不会,永远不会!”坚决而冉然。
“你说你一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为什么要让我放弃呢?你已经没资格了!”湮儿也学会了他,淡淡的一句,什么都没有。
“只是,你别后悔,我一定会让你娶我的,无论用哪种方法。”湮儿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逼迫。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看,我死了之后,不也活过来了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湮儿得意的怅然一笑,“有些事,都不在你我的控制之中,但是我会赢,因为你太固执,守着你那所谓的原则!我可以摒弃一切,没有原则,没有责任,只是你不能?”
“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的,还是还有新的花样?”扶苏淡淡的一句,对她还是无法信任。
“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因为太闷了,所以只能找你的不开心咯!”湮儿小孩子一般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自然的挥挥手,让人关了门:“这才有一个坐牢的样子嘛!”
对面牢房的士兵都感到莫名其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过来坐!”湮儿天真的喊着他,可是他依旧对着天窗,盯着没有飞鸟的天空。
“我说,让你过来听到没有!”湮儿提高了音调。
依旧没有动静。
“来人,给我割肉放血!”声声阴狠。
当时有黑衣人拿着刀碗走进对面的牢房。扶苏转过身,“慢!”,就走到湮儿的身边,隔着嫌隙,优雅的坐了下来。
湮儿就往他的身边挪了又挪,拉着他的手臂,就头靠在他的肩上,这样多好啊!虽然是自己营造了一个梦。
“你怎么像石雕一样,动也不动?”湮儿埋怨。
久久的无语,她察觉到他的不满,可是却没有恨意,如果放在以前,他早就用目光把她杀死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湮儿很满足,很惬意,起身,却一不小心踩着自己的长裙,往后一踉跄,就直接摔倒在他的怀里,然后两人重心不稳直接躺在了潮湿的杂草堆上。紧接着,就是面面相觑的面容,扶苏执拗的偏过头,将她往外推了推,可是湮儿偏执的看着他,意犹未尽。她笑着,他苦笑着。
“原来你不是石雕啊!”湮儿瞅瞅他,瞅得扶苏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冰雕的呢?”
“你先起来!”扶苏没有生气,像命令,像恳求。
“我不想起来,你说……”湮儿故弄玄虚的动了动,这样近的距离,她的呼吸在他的颈见回荡,淡淡的檀香混着潮湿的气味久久回旋,跳动在两人之间。
“你说,如果我没有骗过你,也没有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你会不会喜欢我啊!”湮儿直勾勾的盯着扶苏,如果没有那么多事,他们之间也许是别有洞天。
“这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淡淡的一句将她拉回了现实,就算会喜欢怎样,有些事注定没有结局的,只不过在他人生中翻过一页,那一页有她罢了。
刚刚她想离开,如今趴在他的身上,那股檀香熏的她想睡觉,她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扶苏死活推不开她,就黯然的躺下去,看着天窗,投过一丝不苟的暖风。
“你说,一辈子就留在这里,你愿意吗?”湮儿像是在喃喃自语,也像是在恳求急切的话,无论说多少,都是苍白的话。
没有声音回答她,她就喜欢在人群面前黏着他,如今或许士兵之中有人骂她贱人,有人骂她妖女,可是她就像把这么亲昵的举动在人前做出来,至少有人证明他们之间有一段过往。
那不是废话吗?谁愿意放弃荣华富贵陪她在这荒无人烟的远洋之滨。湮儿笑笑,长长的眉捷灵动的闪耀着,画在他的颈间,痒痒的,可是他依旧执拗的偏过头,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湮儿低问着,声音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得见,细细的,旎旎的,如同孩子一样。
扶苏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为何不能?或许就如同她所说,他容不下自己,也容不下她。
不知多少时间,湮儿就那样睡着了,那么冰冷,还可以睡得那样美,扶苏看着天窗的暗哑的颜色被熏染成黑色,天空连一丝星光也吝惜,完全被漫天的暮色掩埋。
扶苏有时候还得感谢湮儿,有时候他想亲近她,只是没有理由,他有的是原则,有的是责任,就是没有理由,湮儿却恰恰给了他一个理由,他愿意来她身边,不仅仅是因为逼迫威胁,只是威胁他帮他掩饰了心里的不安与惶恐。
整整一夜,人不寐,想了太多问题,脑海飘过太多的情绪。
湮儿有时候也醒了,只不过装着睡着,怕如果醒了,他就会将她推开,推的远远的。此刻,听他的心跳,淡淡的 ,几乎没有跳动的幅度,不用去叨扰,也不用费心的将他目光移到自己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的戏

清晨,仆人送来了饭菜,粗茶淡饭的,可是没人敢吵醒他们,扶苏清晨才睡去,而湮儿睡得断断续续的,不知道醒了多少次,可是两人都不喜欢动,谁也不知道对方是醒还是在梦中,也不知他们想着什么?
湮儿微微的动了动,就像平时一样,习惯性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冲着已经坐起来的扶苏莞尔一笑只不过多了几丝苦涩而已,相顾无言。
“你饿了吗?”湮儿笑笑,追问着,将饭菜端到他面前,就像在公子府一样,由她伺候他。
他站起身,执拗的挪到一边,与她隔得远远的,湮儿被这一挪颤栗了一下,顿时将手中的饭菜直接丢到地上,“把厨房伙计全够给我乱棍打死!”
湮儿天真的笑笑,对上他那错愕的眼,“这样你满意吧?”
“你为什么要责难别人呢?这与他们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扶苏哽了一下:“我没胃口!”
“可是你也没必要离我这么远啊!”湮儿温柔的笑笑,依旧像当初他收留的小孩子一样。
扶苏不得已往她身边挪挪,却是小心翼翼,就像湮儿是一条毒蛇,会一不留神冲上了咬他一口。
“你今天陪我出去玩玩,怎么样?”湮儿像小孩子一样祈求者,希冀着。
“你不怕我记住了这里的地形吗?或者你不怕我逃跑了?所以避免以上两种情况,或者更多的情况,所以还是你自己去吧?”真是小孩子心思,对于敌人,也可以这样的大意。
“你要敢跑,我就想尽办法杀了所有人,你如果想记地形的话,我也拦不住你,不过我有办法……”湮儿机灵古怪的说着,不知道小脑袋里蹦出什么想法。
湮儿蹑手蹑脚的将一块黑布敷上扶苏的眼睛,天真的以为这样做就不会让扶苏记下地形,可是地形不是用眼睛记的。
“这样不是很好吗?”湮儿拍手称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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