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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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君帝王业-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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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猜

扶苏突然觉得天昏地暗,一股甜腥漫上喉咙,想把它咽下去,可是却越涌越多,一口鲜血吐在蒙恬的脚边。
“公子,您注意身体!”蒙恬想要扶他,却被他一招手,屏退开了。
良久,缓缓地一句:“没事!”
湮儿因为发怒,而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人几乎摇摇欲坠,扶苏抱起她,吐出清香的几个字:“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怎么会没事,她所受的伤是她活该,不是为了演好一出戏,也不会这样,可恨的她却让他如此内疚。究竟谁该谁的劫呢?
蒙恬急红了眼,他知道扶苏的个性,所以他不需要解释,可是他是很关心他的,至少他是他唯一的知己与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最亲信的冷送到他的身边保护他。只是他完全看不透他,究竟是无情的王孙,还是多情的公子?
他的怀抱原来也不是那么的冰冷,此刻近在咫尺,那下巴的轮廓勾勒出优美的线条,无论天地间多么厉害的画师,也无法捕捉出那孤高的身影的一寸一厘。
。。。。。。
公子府,夜!
芽儿看见湮儿回来了,冲到湮儿的怀里,可是那丫头左顾右盼就是找不到冷的身影,所以就都起小嘴,碍于扶苏在身边的缘故,就没有问。
湮儿摸着这丫头的头,好久不见,芽儿长高了。
巫主依旧流连于温柔乡,扬言采尽天下花的人,却只能守着一枝春,他如今几乎在女儿美里住下来了。
一次,湮儿没事随着扶苏去宫里溜达一圈,一不小心,看到高渐离,传言他因为筑击得好,被始皇帝留在宫里,只不过熏瞎了双眼;如今看来是真的,只不过絮惜公主在身边,含情脉脉。
如此良辰美景,佳人相伴,他一定是幸福的吧,可是高渐离依旧满脸风霜?
扶苏几乎比以前更加落寞了,冷的离开对他来说看似很平常,他心里的苦,没人能懂,冷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属下,多少次的并肩作战,这是亲兄弟都不能比的。
公子府的戒比以前更加森严,那是蒙恬为他设计的,扶苏向来都没有什么要求,人多人少对他来说 ,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这么多人却比不上一个冷。
湮儿只能每天蹲守在原点,看着扶苏,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忙了,不仅每天要处理朝堂上的事,而且还要寻找那一批珠宝的下落。
湮儿还是幸福的,至少有芽儿一天到晚的相伴。只是这里多了一股别人的味道,不仅仅有冷的,而且好像还有落山雨与卫琉月身上的味道,每次后背仿佛被人盯得发麻,一阵寒意冷透全身。
扶苏身边的女子起初有三人,如今只剩下她一人了,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了?如今看来,她已经赢了大半的棋局,可是真正的韩意一回来,她就会满盘皆输,抑或扶苏会原谅她,她就赢了整盘局。
她一定不会让韩意回来,再说,韩意也不想回来,她看得出来,韩意对庆匡磊的爱恋是有多深。
。。。。。。
子时。
湮儿经过扶苏的房外,半掩着门,一股檀香飘散出来,溢出了他的味道。
突然身后被人盯得发冷,湮儿一回头,一把剑架在自己的面前,落山雨一袭黄衣猎猎,妩媚之中透露着恨烈,一语不发,仿佛怕惊醒梦中人一般。
“随我来!”落山雨声音极其的低,可是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荒郊之地,草木不过几尺深,风撩起落山雨的衣角,绝色而美艳。
湮儿跟在她的身后,轻快灵活如皎兔,似一只轻快的蝶,纯然碧月。
落山雨猛然的回头,阴阴的一句:“离开他!”
湮儿一愣:“为什么?”
“你没有回绝的权利,我只是警告你,他是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你的?你凭什么这么说?就算你们有一段过去,可是如今,他不会原谅你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怎么可能原谅呢?
“你怎么知道不会,就算我刺杀了楚王后,他还不是下不了手杀我,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有我的,而且,楚王后根本就没有死。所以他接纳我,是迟早的事?”
楚王后没有死,原来她手里早就握住一个棋子,只等她弹尽粮穷,好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湮儿看着这个姐姐,确实,在扶苏心里。落山雨占了太多的空间,就算她无论如何的想把落山雨给挤出去,可是落山雨三个字牢牢地刻在那里,只不过被灰尘掩盖起来,看不到罢了。
“再说,你为了他做过什么,我可以为了他杀掉自己的亲妹妹,你能吗?”落山雨瞪着双眼,说道。
原来她还记得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只是怎么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就是已经死掉的阿湮。“但是你不能为他忘记仇恨?”
湮儿一语中的,落山雨愣了片刻,绥之,凄美一笑:“他是我的,这与仇恨无关!”
眼前的这个女子执念太深,她还是忘记不了仇恨,难怪姬丹会说落山雨恨得彻底。要想要报仇,又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她真是一点也不放过啊!人不能太贪心,要不然就会什么也拿不到。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输。”落山雨的笑别有深意,可是还没等湮儿看清楚,就不见了落山雨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
。。。。。。
湮儿随意在空旷的咸阳城溜达,这里的夜色居然如此的撩人。
却没想到在拐角处碰到自己的哥哥姬丹与那个天真的小姐李羽婷,那么的暧#昧,湮儿想去阻止,可是她还不能在李羽婷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湮儿看着那个傻丫头的背影,苦笑一声,就离开了。一样的傻,她当初傻,是因为痴恋,而今,李羽婷傻,是因为进入一个圈套。
哥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李斯的女儿也不放过,难怪他那么快就知道珠宝的消息,当时是始皇帝布下的局,朝野之上,没几个人知道那批珠宝何去何从?可是姬丹却在扶苏前面派出庆匡磊,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呢?
回到公子府,扶苏依旧半掩着门,夜凉如水。
湮儿轻轻走上去,把门掩好。
灯光却在一瞬间亮了,扶苏披好了衣服,淡淡的问着“什么事?湮儿!”
他睡觉那么浅,湮儿认为自己已经很轻了,却将他惊醒。于是就推门而入,却看见那把宝剑被封存在暗格里,暗格里还有落山雨的那把木匕首。
扶苏看见她盯着暗格,就迅速关紧了暗格,从容优雅。
落山雨说得对,迟早有一天扶苏会接纳她,就像暗格里的物品,无论封存的如何隐蔽,可是它就是在那里,不散不灭。
若不是思念得紧,扶苏又怎么会将暗格里的东西给翻出来,一个是他母亲的遗物,一个是他亲手削给落山雨的礼物,到底是怎样的用情,才会让他对落山雨如此的上心,究竟是怎样念想,让他睹物思人。
湮儿顿时觉得昏昏沉沉,胃里泛着酸水,心早就被搅得天翻地覆,密密麻麻的被虫子咬着,血肉模糊。
“湮儿,你没事吧?”扶苏看着她,闪烁的眼睛犹如夜间的流萤,美不胜收。
湮儿用力匡住将要掉落的眼泪,讪讪地问着:“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别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你会原谅她吗?”
扶苏淡淡的回了一句:“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我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可是不管哪一种做法,人活着,就得为他所做的负责。”
湮儿点点头,背过身,终于落下了本该掉下的泪,重重的一颗,激起了些许尘埃。
“没事了,那我先走了啊?”湮儿扭头离去,只留下扶苏愣在原地,湮儿平时不是这样的,如今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
落山雨的出现让湮儿的神经完全的绷断,落山雨满手鲜血,满心仇恨,她怎么能配得上他呢?
看着扶苏在桂花树下清冷的背影,就觉得莫名的哀伤,花香掩盖不了人香,枫逸翠叠,投下半个身影,桂花的落蕊掉在他的肩头,点缀着曼曼身姿。
看得痴了,所以就更加舍不得。
“湮儿,湮儿啊!你怎么了?”扶苏只会问这一句,这丫头这几天太反常了,让他觉得不释然。
“公子,没什么?我只是想出去玩玩,我可以把巫少爷带到公子府里面来吗,可以吗?”仿佛很急切的等着他的回答。
扶苏微微一愣,原来她记挂的是巫少爷,是自己的顽固,让他们分隔两地,见不到彼此,难怪她如此的反常:“你喜欢就好!”
湮儿笑了,不是她喜欢,只是想在他的眼里找到自己的身影,哪怕就一点点,她也会继续执迷不悟,可是完全找不到。他不是无情人,只不过对她无情罢了。
“奥!”湮儿愣愣的回着,却听到他的一声叹息,小得听不到。
有那么一刻,她想问问他,当初杀了阿湮,是否是他的真心?为什么明知晓她的情意,却还是空留下一声叹息。
明明知道这一切不该发生,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陷下去,她如果不是贪恋朝夕,也不会越陷越深,如今,是不是要功成身退呢?
就算不想离开,可是她不是韩意,已经谋取了那么多,不能再贪心,至少在临走前,让她再陪陪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

“公子,你以后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能睡得太晚,不要将茶温得太烫,那样会烫着你的,不要喝冷茶,会伤脾胃的,还有……”湮儿觉得自己太多事了,可是扶苏却听得很用心。
她这是不是打算与巫主离开,向他告别呢?他不能太自私,不能锁她一辈子,只要她高兴,那就好。
。。。。。。
湮儿经过很久,才向芽儿讲明自己的身份,可是那丫头闪烁着星辰般的眼睛盯着她看,仿佛听一场故事一般。
可是看见湮儿在收拾东西,才知道她要走。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当时芽儿说什么也要与她一起,可是湮儿不得不向她说明,如果留在公子府,她可以等到冷,其实冷几乎没有离开过公子府,只是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可是万一与她一起离开,那么她与冷此生无缘了。
芽儿一句“湮儿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将湮儿感动得七荤八素的,立马帮她收拾东西,她没有落山雨的无情,芽儿对她来说,是她唯一的姐妹,或许是她最亲的人了。
府里凉的似水一般,陪他吃过晚饭,相顾无语。她就与芽儿回房,等着庆匡磊来接她离开。
子时已过,万籁俱寂。
湮儿拉着芽儿正打算离开,看着偌大的公子府,是那么的舍不得,这里的一寸一厘凝结了多少回忆。
“你真打算就这样离开吗?”一声清越的女声响起,湮儿一回头,愣住了。
这一切来得真快,韩意就这么快来取代她了。
“扶苏已经被落山雨用楚王后的消息带到城外的画舫里面去了,你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韩意幽幽的道,韩意的身份对她来说没有什么重要的,可舍可弃。
“不想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与她无关,她都是要离开的人了,何苦再痴痴纠缠,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他。
见湮儿没有反应,韩意提醒她开口:“你不去,他就会死。”
湮儿停住了脚步,拉着芽儿的手更加紧了,手里的包袱松了松。“怎么会?”落山雨那么爱他,怎么会伤害他呢?
“信不信由你,如果认为走了就不会后悔,那你就走吧!”韩意无意的说道,看一场戏似的。
“你为什么会帮我?”湮儿反问,末了,又觉得自己这句话是多余的。
“不是帮你,是帮扶苏,他是我父亲唯独的学生,我父亲毕生所学都传给他了,只有他活着,将来登上帝位,帮我韩家平反。”韩意一字一句的解释,并没有自己觉得这是多余的,并且她也不希望湮儿回去,湮儿一回去,庆匡磊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他人,。
“画舫在哪儿?”湮儿想想,只要她想走,什么时候都可以走,最重要的是,她希望多看一眼。
“随我来!”韩意莞尔一笑,如盛开的铜铃花。
。。。。。。
“滚,走远点!”仿佛是咬着牙关说出来,说话之间,还带着颤音。
湮儿听到扶苏发脾气的声音,原来对着落山雨才可以让他打破自己所有的原则,对落山雨连发怒都那么的与众不同。想到当初她故意惹他生气,却没有见到半点愤怒的情绪,当时就觉得可笑。
“你心里是有我的,我知道,为什么你永远都不能面对自己的感情呢?如今,我看你能撑到几时。”落山雨几乎是带着满腔恨意说出来的。
桌子上的器皿茶盏完全被打破,喘息声越来越大。
湮儿顿时头皮发麻,一根神经完全被绷断,当时有一种想要把落山雨凌迟的冲动。
韩意示意湮儿蹲守原地,伺机行动,自己推门而入,“落山雨,你真好的兴致!”
落山雨被激怒了,打斗的声音传得越来越急,湮儿还没站起身,看见韩意与落山雨一前一后的出去。
湮儿走进屋子里,玻璃杯被摔碎了一地,檀香熏满整个屋子,透露着温暖的气息,扶苏在床上,身上的衣物还没被褪掉,人还在微醺。
粉白的帘纬在微弱的烛光下诱发出迷人的气息,水面的月光波澜成一地的琉璃,荡出千江水月。
湮儿丢掉包袱,想把他扶起来,却被他拉进怀里,距离太近,太过暧#昧。
气息游#走在湮儿的颈间,湮儿闻出来了,落山雨,你就这么下#贱吗?
这是一味药。俗名叫做胭脂烫,花街柳巷最劣的药,也是最烈的药,当初她以为扶苏对她下药,甘心一死,如今看来,当初对她下药的确实是落山雨。她只是傻傻的以为什么血浓于水?
扶苏将她裹得更紧,裹得她喘不过气来,如今他的身体终于有了温度,可是她的眼里却有了湿度,那是泪水,是她不堪的过去。
扶苏解开她束带的缨罗,淡淡的褪去她所有的衣物,暴露在空气里的媃荑还是不适应的颤颤,无论她怎么推,他纹丝未动。
芽儿一不小心闯进来,看到这么亲昵的举动,尴尬的转身。
“芽……”湮儿还没喊出来,就被他给吻上了,犹如丝绸搅水,温柔细腻。
芽儿迅速走出去,将门关好,湮儿欲哭无泪。
胭脂烫是没有解药的,如今他意识全无,他所需要的只不过是解药。而她,就是他的解药。她无法去亵渎他的高贵,可是她不得不那么做?
当初,她服了药之后,他杀了她,可是如今她却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解药。真是造化弄人?
他冰冷的时候,她跟着他冰冷,如今,他热起来了,她陪他一起燃烧。这是命,还是命运?
点点的一夜温存之后,湮儿很早就醒了,一夜静好,只是不愿意吵醒梦中人,他很久没有睡得沉了。
粉白的帘纬轻轻摇摆,温馨而美好,一夜合欢之后,空气里弥漫着粘稠的味道,这些味道丝丝链接织成一张网,网住了所有的红尘旧事,单薄萧立的身影,披散的青丝,白色衣衫上的花纹流动着,典雅而高贵。
“湮儿!”扶苏有一丝差异,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不起!”
湮儿苦笑,披好自己的衣物,是她心甘情愿的,没必要说什么对不起。
扶苏怔了怔,被湮儿一恍惚的笑醉倒了:“你有没有想过嫁给我?”
湮儿愣住了,这难道就如他所说吗。人活着,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如今这是对她负责?
“公子,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也无需负责!”说着捡起自己的包袱。嫁给他干什么,嫁给他之后,是继续的同床共枕,然后同床异梦?
扶苏一愣,盯着她手里的包袱,原来早就打算离开了吗?须臾,拉住了湮儿的手,“不要走!”
他虽比不上巫主对她的好,但是他会尽力,至少能够争取一次。
落山雨的背叛让他画地为牢,不敢再言情为何物?湮儿的到来,让他首次打开锁,然后将自己与湮儿一起锁进去,无论窒息与否,有个人,不至于太寂寞!
湮儿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仅仅一句,将她事先想好的诀别语全部一扫而空,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终湮儿放下包袱,反过来,拉住他将要垂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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