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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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公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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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大正月的天为何还要一直扇扇子?我觉得天气还是有点冷,别扇坏了身子。”花千望着他疑惑道。
  “哈哈!风度,风度。”楚煊大笑两声尴尬地收回了扇子,望着花千手里提着的鞋子问道:“这鞋子是给我穿的吗?”
  花千点了点头,把鞋放在他手里,轻声道:“你脚上的鞋子定是小随从的吧!想是你没找到鞋铺,我顺便帮你带了一双。”
  花千对楚煊一向客气,因为这是爹爹交代的,身为公爵子女对皇家的人一定要小心从之。为了爹爹和二姐能在皇宫行事不遇麻烦,她只好顺从,但是除了楚煊的求亲。
  楚煊喜出望外,在花千面前没有一点皇子风度,拿着鞋子看了两看,穿在脚上笑道:“回去我一定把鞋子好好保存。”
  “只是一双普通的鞋子罢了!”为了不让这个较为敏感的二皇子误会,花千解释。
  “你们有完没完?想那夕月楼的姑娘们早就等不及了,我还约了小小下棋。”沈白才稍稍被忽略了一小会就有些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回头催道。
  小小?这公子一笑一向风流至极,果真不假,若哪个女子嫁给他岂不是早早就成了弃妇。花千无奈摇摇头跟上了他的脚步。也罢!就陪他们二人疯一回吧!也为自己解解闷。
  是以,三人就一路无言地到了夕月楼,这夕月楼花千倒是来过几次,多半是她掂着菜刀来找江小诀的。
  记得有一次她一怒之下还抽剑误伤了冯妈妈的脸。当时围了不少人来看热闹,冯妈妈蹲在地上哭天喊地,说要和花千势不两立要闹到官府里去。她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江小诀那厮却揽着美人淡淡地道:“在这里哭是没用的,到她老子家里要银子就是了!”
  果真,冯妈妈立马扭着屁股就往她家里跑,花千为了息事宁人只好掏出一定银子扔给了讹诈的冯妈妈,冯妈妈见了银子立马收好。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一个激动就扇了江小诀一巴掌,江小诀那时的反应就是,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淡淡丢了一句:“也罢!我这辈子娶的人终归不是你,畔雨河的水结了冰,现在跳下去还淹不死。”
  这句话深深地烙在了她心里,自那以后江小诀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想找夕月楼的姑娘也都是偷偷摸摸地赶着马车把美人接到城外。
  想到这里,她觉得世界上风流成性的不是公子一笑,而是那位和她青梅竹马的江小诀吧!
  这时冯妈妈带着几个美人出来迎接两位佳公子,应该说三位,虽然花千有点尴尬,最终还是仰起头挺了挺脊背。
  “哎呦!刘公子来了,小小姑娘已等你多时了。还有这两位爷,里边请!”冯妈妈恬着一张脸挤眉弄眼,两腮的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
  冯妈妈是个没有见识的人,自然不认得一笑。不想一笑居然还知道遮遮掩掩。
  冯妈妈笑脸盈盈地招待他们进屋,显然她并没有发现花千是女扮男装。一笑很是得意,花千不明白,这男子逛青楼也逛得这般理所当然?楚煊与她并排前行,面上不温不雅,这般淡然也定是个经常逛青楼的主。
  花千对青楼向来就没有好感,虽然当初也同情过这些为谋生计不得已的女子,但是这卖弄风姿的事情她当真是厌恶的。江小诀曾说她:别以为自家有点银子就装的那般清高,晚间躺在床上一样都是女子,没有什么不同。
  青楼里的女子一直围着沈白叽叽喳喳,像是百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猎物。沈白则皱着眉说有点吵,冯妈妈只好呵斥一番让她们散了。
  屋里胭脂水粉的味道冲天,花千一直紧皱眉头。楚煊和她凑的很近,一直在找机会开口搭话。一笑那厮却走的很快,跟在冯妈妈屁股后头一心想着楼上的小小姑娘。
  到了楼上,冯妈妈恬着一张脸想开口要银子。这种情况下想是沈白再明白不过了,立马回头冲着楚煊问道:“听说萧公子在和北国做大生意,那家里自然有不少银子,今日消遣的银子你就一并付了吧!我和猪老弟都是一介书生,也没几个钱。”
  楚煊大方,立马掏了银子扔给冯妈妈。花千为沈白的那句猪老弟气结,鉴于公共场合她也不好发作,只好憋红脸先忍下了,等着回头一起算账。
  这大白天逛青楼她是头一回,虽然心里有点愤愤但是想着先应付几下便罢。
  进了房,花千与楚煊二人立马愣住。房内站着一位盈盈少女,一身紫色衣衫,娥眉美目,翘鼻小口,眼睛如一波碧水。虽然长的柔柔弱弱,但是乍眼一看还是和花千有几分相似。
  “公子!”女子微微一礼,举手投足间有着大家闺秀风范。
  “想必小小等急了,这二位是我在京城的好兄弟,随我来看看江湖上有名的下棋高手是何模样。”沈白提了裙摆很自然地找了凳子坐下,面上带着三分笑意。
  下棋高手方一绝?花千心里惊道:这江湖中下棋三步必赢的方一绝竟然是一位女子?而且和自己面容竟然这般相似,沈白这厮有没有搞错?
  “你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方一绝?”楚煊也是大大惊讶,问出了花千心里的疑惑。
  “参见二皇子殿下,小女子正是方一绝。”美人对着楚煊施了一礼,温柔回话。
  她居然认得楚煊是二皇子,那定然也认得自己是花千了?花千虽然疑虑重重,但是也不想问话。
  楚煊连连点了三下头,仍是不可置信。沈白坐在凳子上总觉得今天一直处于等待之中,自然没多大耐心,隐了脸上的笑意,开口道:“小小,快过来下棋吧!虽然你的三步赢是江湖上的一绝,但是本公子的一刀砍定是让你吃不消,现下也让那二人见识一下我的风范。”
  能在方一绝面前大言不惭的人天下间也只有两位,一位是方一绝早已离世的师父方小五,另一位便是倾国倾城的公子一笑沈白。
  虽然花千一直听说沈白是个奇才,不仅会蛊惑美人,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看来这场对弈还是值得期待。只是沈白的这一刀砍又是什么招数?
  “公子先请!”方一绝坐在桌前伸出一只葱葱玉手捻起一枚白色棋子,温柔开口。
  一笑也捻起一枚黑棋,眯眼看了看方一绝,本来准备让她先行,又怕她这是激将法,只好捏着棋子先行了。
  楚煊和花千站在一旁聚精会神,能亲眼见到方一绝下棋当真是见快事。
  方一绝轻轻放了一子,沈白捏起黑子琢磨一通,人家只是放了一棋他就开始纠结起来。花千想着这厮定没有多大计量,想必那一刀砍定是他胡乱编来的。
  等了许久沈白才放下第二枚棋,花千有些不耐,就连方一绝唇边都闪了笑意,但楚煊却站在一旁全神贯注,沈白明显在故弄玄虚他却看的这般认真。
  方一绝撸着袖子又下了一子,沈白又开始纠结起来,夸张地拧着眉头,手里拿着旗子硬是不肯放下。若是他一直这般,要下完这盘棋天都要黑了。花千的耐心已被沈白磨去了大半。
  最终沈白颤颤巍巍地把棋放下,等待多时的方一绝立马又放了一子。这次沈白盯着棋盘都不敢捻起棋子,好看的鼻头上都冒出了冷汗。花千觉得沈白夸张至极,现下也没有看下去的兴趣。
  虽然花千一直想中途离场,为了不影响到二位下棋的质量,她只好静静地陪着他们把一盘棋下到傍晚。此时一笑已是擦湿了两方手帕,下盘棋就像要了他的性命一般。
  最终,棋子用尽棋盘无路,二人都没得出个胜负,虽然花千不喜沈白这番作态,但是他能战战兢兢地把棋下到这般地步已是让人大大折服。
  方一绝释然一笑,恭声道:“公子一笑果真才华横溢,小女子实是佩服。”
  沈白又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显然这一战让他有些吃不消,弯了下眉眼轻笑道:“看来我这一刀砍果真实用。”
  这就是沈白的一刀砍?花千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此时楚煊却在她身旁轻轻叹了口气,又拿出他的宝扇扇了两扇,感慨道:“这一战可谓是激烈的紧呢!激烈的紧呢!”
  当在场一男一女听了楚煊的感叹失笑时,花千更不明白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戏了,现下她只想着闪人,行了一礼轻声道:“在下还有要事就不陪各位花天酒地了,我就先行一步,二位公子玩的尽兴。”
  一听花千要走,楚煊立马蹭到花千跟前拿着扇子扇了两扇,笑道:“花花,我同你一起走。”
  二皇子这句花花可是让花千的脸从白变绿,又从绿变黑,她不好拒绝,也不想让他跟上,只是低着头不语,想让他自己领悟她心里的不乐意。谁知,她一等二等,楚煊仍然站在她跟前等着她提步。
  也罢!花千无话可说地甩着衣袖向门外走去,临时沈白那厮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眯着眼睛,静静盯着他嘴里的小小姑娘。小小姑娘娇羞垂眸,原来这下棋高手方一绝竟然和公子一笑早就有染,江湖之事还真是乱了套了。
  刚要下楼,夕月楼的姑娘就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西魔谷

  花千蹦了两蹦有些招架不住,此时楚煊则挡在她面前拿着扇子颇有风度地开口道:“各位姑娘都赶紧散了吧!我兄弟二人还有事要办!”
  谁知,楚煊这话却没有任何用处,姑娘们仍然一窝蜂地往楼上挤。花千与楚煊互望一眼,脸上均是诧异,想是姑娘不是冲着他们而来。
  “姑娘们!到上楼排好队,想听什么尽管点,一首曲子五两银子。”这时房里突然传出沈白魅惑众千的嗓音。
  这厮难道要在夕月楼招揽生意?花千与楚煊又是互望一眼,这公子一笑也太不靠谱了吧!
  整个夕月楼的姑娘们都拥到了楼上,楼下的公子哥一个个可怜巴巴地在原地打转,想是不明白这忽然间出了何事。本来已站在楼梯口的花千和楚煊又被姑娘们拥进了厢房。
  花千踉仓了几下险些被挤倒,此时楚煊又怎会失了这大好机会,一个转身揽住了花千的腰身,来个期待已久的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的英雄倒是得逞了,但这怀里的美人却不怎么乐意,一直挣扎着要起身。
  在这种极度混乱的情况下只听沈白大喝一声:“姑娘们!本公子心情不好,都散了吧!”
  众美人立马咿呀几声,百万个不情愿地被沈白轰出了房。
  都说公子一笑小肚鸡肠,果不其然,他怎能让别的公子在他面前占据风头。
  沈白铁着一张脸走到二人跟前,捏着嗓子道:“花姑娘,今夜在下无处可宿,不如暂住你府上一晚。”
  花千整了整衣衫道:“沈公子不是有小小姑娘陪着吗?我看这房间里的床也挺大的,够你们二人翻身打滚的了。想我府上现下也没有什么空房,不去也罢!”
  花千这话说的极其自然,语气也不温不淡,在场三人却立马惊了一惊。沈白行走江湖多年脸皮也厚,整了整他那件大红袍,面上又闪了笑,开口道:“青楼哪是留身之处,在此花天酒地一番也就罢了,当不得真。”
  他这话说的倒是正经,怎么也不跟他这长相行为相符。花千觉得没有必要跟他在这里瞎扯,行到窗前一个纵身飞了出去。
  花千跃上一处房顶,施展轻功向府上奔去,即便得罪了二皇子她也得先行了,江上月的笛子吹的愈急,想是已到了京城多时。改日再向他们二人致歉吧!
  楚煊本想起身追上花千,却听小木子站在楼下扯着嗓子唤他,他低头望去,那小子怀里正抱着兮兮家的猪崽。无奈,他只好随着小木子去给兮兮家送猪。
  明月高挂夜空,清冷月华,微风拂过,散去了花千身上沾染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她携剑疾步如飞,但总是甩不掉身后尾随的那道身影。
  本想着尾随身后那人定是沈白,不想微微侧目却憋到了一角紫衣,难道是方一绝?花千立马停步,回头望去,那人却没有了踪影。
  花千回到府,立马去了后院的思月阁。
  屋内有微微烛光,想是江上月已等了多时。花千轻敲房门,有脚步声响起,接着门被打开。
  “花姑姑命去了。”不等花千提步踏房就听到他淡淡开口,听得出他难隐的忧伤。
  花千垂头不敢看他,只是身子有些些颤抖。
  “你可知是谁下的手?”他再次开口,每个字咬的都不是那般确定,如同早时飘在湖水上的缕缕薄雾。
  “月,想是你赶路也累了,早些休息,我命人给你做些糕点。”她仍然不敢抬头,转了身便走。
  “千千,终归要面对的。”他又在身后唤她。
  她没有回头,淡淡回他:“明日我随你去趟溪灵谷。”
  夜间,花千一直辗转反侧,那个夜晚如同梦魔,日日纠缠着她,她以为她能释怀,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每每想起,心痛的都无法呼吸。
  东离十三年,天下乱,江湖西魔造反,花家大迁。
  “爹爹,我们这是去哪里?娘娘呢?”马车里花千缩着身子望着脸上沾满鲜血的花封。
  “千千,乖!娘娘去带二姐,很快就会赶来。”花封颤着双唇抓起花千的小手。
  “那小风会不会跟来?家里就他一人,娘娘是不是也把他一起带来?”她眼泪打转地望着花封。
  花封有些苍老的面上多了几分苦涩,厉声道:“就当那小子死了,你可知他的娘亲是谁?是西魔宫的紫娘娘。我们带上他只有死路一条。”
  “不,小风说他是从河里爬出来的,他没有爹娘。”她张着小口反驳。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她娇嫩的小脸上,“小小年纪懂什么?好好学本领,日后才不会葬了性命。”
  那时她五岁,并不懂爹爹口里的严重,她只是哇哇大哭,只是想着娘娘能够带来那个她从河边捡回的小风。
  东离十三年秋,西魔败。花家迁都京城,花封救国有功荣登宰相。花家夫人刘月芹携女从西魔谷归来。
  那一夜,花家起火,刘月芹命送火海。
  花千颤着身子看着眼前已烈火烧身的娘亲,她惊声尖叫,哭哑了嗓子。
  那一夜燃烧了她的亲情,也燃去了她的童年。她只记得,房廊尽头,一道身影扔下火把拂袖而去。
  东离十四年春,花封迎娶青梅竹马的苏卉,从此花家蒸蒸日上,花派名扬江湖。
  此时,夜已深,花千起身来到窗前,望着空中那轮明月,喃喃道:“娘亲,您的仇终是报了,莫怪千儿的不孝。”
  月光洒在园中的荷塘里,伴着虫鸣多了几分寂寥。
  “花姑娘!”正当花千望着那方荷塘出神时,身后突然有人唤她。
  花千安抚下被惊吓的心脏,转身冲着来人不奈道:“沈公子是要做采花大盗吗?我家里的花可不是你随便采的。”
  沈白仍然穿着那身大红长袍,彰显的他肤色红润亮泽,给较好的容颜更添了色彩。
  他轻轻舒了口气,跺了跺脚,清着嗓子道:“你这小丫头说走就走,你可知把我一人丢在夕月楼我是何等的无措。京城的姑娘还真够猛烈,也不知从哪里听的风声,得知我是公子一笑便挤破了门栏要追求我。我迫不得已便从窗户上跃了出来。孰料,竟然落到一处臭水沟里,鞋子湿哒哒地难受的紧。”
  闻言,花千立马向他脚上望去,果真,这厮两只鞋子上还带着污泥。花千立马后跳一步,捏着鼻子嫌弃道:“臭的紧,快走。”
  沈白打掉她鼻子上的玉手,斜挑着眉眼道:“都是要被采的花儿了,何必在乎这些,快去给我拿双干净的鞋子来。”
  沈白大言不惭,说罢走到花千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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