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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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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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晨道:“不,机会与危险各占一半,端看他的造化。”
  樊询沉吟,景晨又道:“达慕会后,你就是南庆王,我尊重你,不会对你臣民的生死横加干预,假使揭桑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那我便既往不咎,至于战后,他的生死荣衰便掌控在你的手中了,怎样处置那是你的事。”
  樊询一笑,“好,殿下这样的气魄值得我樊询钦佩,也只有你这样的帝皇才能令我臣服!”
  景晨眼波一闪,也微微一笑,道:“眼下你还是养精蓄锐,先胜了三十五部首领为要。”
  
  
  
  ☆、第51章 角逐
  51
  南疆自立成国,意味着三十六部之间长久以来的混战结束,消息一传开,整个堕林邑都热血沸腾了,部众们几乎彻夜未眠地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欢声笑语,直到迎来晨曦第一缕阳光。篝火在微明的天色中逐渐熄灭,残留轻烟缥缈与木炭和着草木的清香,清洌中又带着丝丝缕缕的烟火气息。
  这一日,于她们来讲,终究是意义非常的。
  三十六部部众每一年达慕会上都会竞技,这是勿庸置疑的,而三十六部首领直面角逐,却是史上从未有过的事。
  三十六部族的首领并不世袭罔替,而是通过部落中的竞技选拔出的有能之人,如此方能服众。如同樊询的毒王头衔,并非因为她是老毒王的嫡孙便理所当然地传位于她,她能当毒王是实至名归,于堕林邑内部斗毒中技压群芳,脱颖而出,故而族人才会对她死心踏地并且忠心耿耿,既敬且畏。
  这三十六个人,均是南疆勇士中出类拨萃的佼佼者,她们之间的竞争本身就极具可看性。
  萧涵与揭桑,两个精神同样不佳的男人也不约而同地装束整齐出现在达慕会上,安静地坐在一旁观看,只不过萧涵的气色明显要优于揭桑。
  揭桑身旁跟着数名侍从,端茶递水好不忙和,他扫了一眼形单影只的萧涵,正欲出口嘲笑,景王身边的医官衍苏便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直接走到萧涵身旁,以她满怀怜悯的医者心肠开始对萧涵唠叨,揭桑翻了个白眼,低下了头不知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复又抬头向樊询瞧去。
  樊询今日玄巾包头缀红缨,额绘蝎纹,耳坠圆月明珰,雪白立襟窄袖短上衣依然露出她麦色滑溜的腰肢和肚脐,墨色宽脚裤替代了风情万种的窄裙。象征毒王权杖的碧玉短笛被她悬挂在胸前,左手臂上盘绕着那条明黄蓝斑的小蛇“赤金帛”,而右手提着一柄长约一尺六寸的蛇头弯刀,刀柄精致到每一片蛇鳞皆栩栩如生,蛇眼处镶着两颗翡翠,那通透的绿中一线红丝竖瞳浑然天成灵动万分,刀身泛着玄铁所特有的冷芒,直刃厚实,曲刃锋利,这样的一柄宝刀应是樊氏的镇族传承之宝。
  樊询此刻正姿态慵懒地背靠一棵大树,目光穿过人海饶有兴味地笑看着萧涵,她正因为萧涵的出席而心情愉快。
  在萧涵的记忆中,樊询从来都是这样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闲散模样,除了那次……这样一个人,放在人海中确实是光芒万丈的,也难怪她会如此受南疆男儿的追捧喜爱,而他客居堕林邑这么久,与樊询朝夕相处下来,言谈之间甚至比与景王在一起还要随意得多,不知不觉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毒王的心思他明白,倘若不是心中早已对景王情根深种,他必然会对她倾心,可是……哪有那么多可是?情感之事,由天,不由己。樊询仍旧对他笑得灿烂,萧涵扫了一眼目光复杂的揭桑,轻轻叹了一口气,避开了她的视线。
  樊询见萧涵走神的样子和他忽然躲避开来的目光,眼中波澜一闪而过,微微前倾,站直了身体,这时三十六面巨大铜鼓同时敲响,低沉悠远又振奋人心的鼓声中,景王夫妇与老毒王相携而到。
  鼓声将歇,老毒王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缓慢而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内,“老太婆已退位多年,本不应再参与三十六部议事,但今天我们要做的事非比寻常,故而老太婆就倚老卖老一回。做为曾经的雕喻部首领,我很欣慰,今日咱们三十六部将共推出一位王者,结束部族间无休止的争夺,从此三十六部和睦相处,亲为一家,共创辉煌!我们的王将带领我们的子民跟随景王出征,攘助景王登基,殿下承诺,战后允我南疆自立成国并免赋三年!如此厚恩,我南疆子民当涌泉相报!雕喻部誓死追随景王!”
  尽管部众们已经狂欢一夜,然而亲耳听到德高望重的老毒王说出来这番,仍是难以避免得激动亢奋起来,可谓群起激昂。
  三十六部首领纷纷响应,一时拥立之声不绝。
  老毒王举起左手,道:“王者将在三十六部首领中角逐而出,按照自古以来的传统,勇武者胜,阄定对手,两两相拼,至第二轮最先制服对手的那一人则可暂歇,与第五轮胜出者相角,此番比武只为选王,而非生死相博,各位点到即止,勿随意伤人性命,毕竟从此以后咱们三十六部即为一体,不论结果如何,你们身后的部落都将在你们的带领下步向繁荣,摆脱困苦,望各位目光长远,以大局为重!”
  商穆拿出一物,质如割脂,景晨从他手中取过,高举在手:“这只五尾白玉凰,乃是本王的信物,胜者为王,将获此玉,赐号“南庆”。”
  有樊氏族人端上一个红布扎封的土陶罐,依次走到各部首领面前恭敬地请阄,逻炎排在最首,与她列为一排的十八位首领将抽出第一轮对手。她掀起红封,右手探进去,摸出一片长约三寸的叶子,凑在眼前一看,刀刻的姓名,她的对手,雕喻部樊询。
  她的面色有片刻的僵凝,不禁抬眼看向对面的樊询,“赤金帛”正沿着她的左臂舒缓着身体,蛇头高高昂起,从她的下颌蹭过,樊询舒服地眯着眼,睥睨的目光懒懒扫视着众人,她知道她的名字在罐内,因而不参与本轮抓阄,她那如狮豹一般的眼神蓦地与逻炎一接触,精光一闪,冲她一笑,那“赤金帛”似有所觉,攸地转过头朝向逻炎,血红的双信伸出来,状似挑衅。
  逻炎吞了口唾沫,目光扫过对面其余的十几位首领,她宁愿与她们车轮战,也不想面对樊询这条毒蛇。
  待众人抽签完毕,逻炎突然出声道:“老毒王!我等相战,皆未携带战宠,为公平起见,我希望毒王莫要带毒蛇上场!”
  老毒王看向逻炎,眼神骤然清亮狠决。
  樊询盯着她蔑笑一声,“逻炎首领,莫非你那么不巧刚好抽中了我?呵呵……我毒王不使毒,还能叫毒王么?不要太害怕我哦……要不,你也去掉你的武器,咱们像小孩子过家家那样比划?不带毒蛇,我可以带的毒物还多得很,你想要哪种?”
  雕喻部近年来虽然不参与部落间的相争,但是实力摆在那里,一些势弱的部落早就有依附之意,这些首领明知既使参加角逐,她们也没有胜出的希望,因而早就打定主意要把注押在强者身上,而樊询,恰巧她就有此实力,无论是声望、能力还是财富,她都是当之无愧的南疆第一人。
  于是那些首领纷纷站出来指责逻炎,早已没有部落争战时遇到强者那种畏惧与退缩,她们从此只需要向王者臣服,而樊询必须胜出,
  老毒王哼了一声:“逻炎,达慕会上从不禁止战宠,你若是有,自然可以带,也同样可以使毒,各凭本事吧!”
  逻炎的脸时红时白,仿佛开了染坊一般。
  揭桑更加矛盾,毒王的风华无双依然令他倾倒,畏惧越深越是喜欢得令他难以自拨,仿佛魔怔了一般,他希望母亲能赢,也不想看到樊询输,一双手死死握住手中弯刀,直到骨节发白,青筋毕露。
  而萧涵莫名就觉得,以樊询这样万事尽在掌握、睥睨一切的状态,南庆王非她莫属。只是樊询这样一个桀骜不逊的人,一朝成为王者,便再没有什么能阻拦她的野心。若能得她为友,自是如虎添翼,可若是为敌呢?那便是强敌,一个可怕的敌人,萧珏曾说她一辈子都不愿与樊询为敌,那么景王呢?她是否明白这一点?是否看透这一点?
  他看向景王夫妇,景王没有一丝忧色,穆君也没有,同样的智珠在握。他微微绽开一抹笑容,穆君确实是堪配景王的男人,心中对他惟有钦佩,没有一丝嫉妒的情绪。强者,只有王者才能驾驭,景王当然可以,而在她之后,端看她的子孙有没有本事守住这一片如画江山吧。
  长约二丈四尺的擂台一共搭了九处,在水边一字排开,第一批十八人已经上擂,樊询与逻炎一同站在台下等待,均沉默着微微抬头仰视上方,似乎一切都入了眼,又似乎一切都入不了她们的眼。
  台上两名首领实力相当,她们并没有很花哨的招式,用的都是战场上博命的斗技,招招均往要害招呼,转眼间便拆了百十来招。弯刀是南疆人最常用的武器,如同马鞭一样普遍存在的必要佩刀,不论男女,皆人手一把,既是锋利的随身武器,又可做为重要的定情信物,家族传承。
  逻炎侧眼去看樊询手中华丽的蛇头弯刀,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她对自己的武技很有自信,唯一忌惮的只是毒王身上层出不穷诡异多变的毒技,她兀自不甘心道:“毒王,你这把弯刀是你母亲传给你的吧?”
  樊询唇角微勾,“原来逻炎首领认识这把弯刀啊,它是我母亲的遗物嘛,饱饮了我父母的鲜血呢。”
  逻炎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道:“三十六部争战,死伤在所难免,只可惜了你母亲英年早逝……好在毒王已经长大成人,雕喻部后继有人啊,哈哈……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当年与你母亲还是至交呢,我很尊敬你母亲,既然此刀真是你母亲遗物,若你首肯不用毒术,我愿全心全意与你比试一场刀技,如此也不至于令此宝刀蒙尘,光华尽掩。”
  樊询很惊异地定定望了她一眼,随后仿佛听见一个大笑话,笑得前仰后合,“逻炎,你好歹是一部首领,怎的会如此天真?我毒王好歹也不是三岁小儿了,还能受你哄骗不成?你放心吧,我使不使毒,都不会令我母亲蒙羞,令这把刀蒙尘,你尽可以,拭目以待!”
  她臂上的“赤金帛”随着主人的动作而将头扬起,向前游离,嚣张而招摇。
  
  
  ☆、第52章 志在必得
  52
  樊询清朗肆意的笑声一出,影响到了很多人,包括台上那两名争斗中的首领,其中一人只是稍稍愣神的功夫,便被对方的刀架住了脖子,不可谓不冤枉。
  既然胜负已定,那两名首领不论孰胜孰败,皆要在第一时间跳下擂台,将位置腾出来。樊询抬起右臂,手中蛇头弯刀折射阳光发出夺目的光彩,她礼数周全道:“请吧,逻炎首领!”
  逻炎深吸了一口气,一跃而上,樊询待她落脚后,方才含着笑意跟着跳上了擂台。
  因为毒王是角逐王者的热门人选,因而她一上场,围观的部众立刻多了起来,全都翘首以盼,台下围得几近水泄不通。
  樊询抬起右臂摆开架势,“赤金帛”退到了她的左上臂。身为南疆人,拓磨部也不乏养蛇之人,尽管知道那蛇或许是看不见她的,但逻炎仍觉得那双骇人的竖瞳时刻将她锁定,一上擂台,尤其是两人兵戈见日,那“赤金帛”的红信便比之前要颤动得更加频繁,一看即知嗜战好勇。
  二人几乎同时暴喝一声,往对方冲去,两柄弯刀攸地架在一起,一番角力之后又分开,转而旋劈勾切,错步格挡。
  逻炎不由自主地分出精力用于防备“赤金帛”的突然袭击,以至于忽略了樊询眼中闪过的狡黠之色,她手中弯刀微动,只是角度微微调整,刀势立刻凌厉起来,蛇头弯刀在她手中变得无所不用其及,不同于常人用弯刀时重于旋切,她更多的是蛮力的劈剁,同时不放弃任何可以给对方造成伤害的拖曳切割。
  毒王盛名太重,以至于世人都太关注她的毒技,而忽略了她自身的武学造诣,包括南疆诸部首领,皆未见过樊询使刀,因为她的近身侍卫樊珂武艺冠绝南疆,早已无人不晓,从未有人去深入思考过毒王她会不会用刀的问题。
  逻炎下盘颇稳,不似樊询的刀法那般诡变,却胜在举手抬足的收发自如、套路自成。南疆人人用刀,刀法却大同小异,想要有自己的特色,拥有别人想不到的杀招绝非易事。弯刀就如同她们的左右手,与咿呀学语、蹒跚学步一样自幼要学习的必备技能之一,只是学好学歹端看各人天赋造化而已。逻炎手中的弯刀虽不及樊询那把宝刀那么锋芒毕露,却也同样的煞气外泄,出刀迅速,下手既快且狠,她之所以这么自信,也是无可厚非,一个常年与其他部落厮杀马上征伐的首领,若没有一点看家本领早就被人取而代之,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然而俗话讲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强相遇智者胜,逻炎本骁勇,要说哪里落了下乘,那就是她的心神不宁,失却了那份从容与不惧的先机。
  逻炎弯刀斜劈向樊询的腰间,樊询蹲身就地一滚躲过一刀的同时绕到了逻炎的背后,腾身而起弯刀反勾逻炎的脖子,逻炎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矮身躲避同时转身正面樊询,而就在此时,樊询冲她嫣然一笑,臂上的“赤金帛”如离弦之箭一般朝逻炎弹射而去,微微弯曲的蛇尾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逻炎从一上台开始防的就是这一刻,见此忙将身体后倾,眼睛瞪圆了直视迎面而来的飞蛇,弯刀在空中抡出一道明亮的弧线,劈向“赤金帛”的七寸位置。
  谁知樊询猛得上前抓住蛇尾,将它往自己胸前一拽,避过一刀的同时重又将它甩出去,逻炎一击不中,惊恐得后退数步,手中弯刀对准“赤金帛”准备对它挥出全力一击,她全副精力都放在了“赤金帛”上,而樊询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扭身掠至逻炎身后,曲刃不偏不倚地勾住逻炎的脖子,逻炎一惊,败局已定,而这时“赤金帛”与她擦面而过,重又缠到了樊询伸出的左臂之上,台下立即哄闹起来,口哨声四起。
  逻炎气极,怒道:“毒王,你好卑鄙,竟然如此使诈!”
  樊询挑眉,贴在她耳边道:“逻炎首领,你现在可有半点中毒迹象?说到使诈,你们当初若不对我母亲使诈的话……哎呀,兵者诡道嘛,扯远了,扯远了……呵呵……”
  逻炎一怔,脸色灰败。
  而樊询早已收了弯刀,跳下台去了,逻炎看着她妖娆的背影,恨不得将手中弯刀向她扔去,“赤金帛”缠到樊询的肩上,脑袋面向逻炎,小小的赤金蛇脸仿佛带着无声的嘲笑。
  逻炎觉得无颜面对部众,下了台之后便回了拓磨部帐营,揭桑见樊询又向这边走来,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追随母亲而去。
  樊询走近萧涵身边,笑眯眯地:“姐姐的刀使得不错吧?”
  萧涵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宝刀,道:“毒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此刀技,萧涵自愧不如。我猜,南疆诸部皆惊,你这一手藏得太深了!不过我有些好奇,你方才似乎急于结束,否则既使不用计吓她,光凭刀技胜她也是早晚的问题。”
  樊询笑得更加愉快,道:“我对你可是一点都不藏私啊,十一郎,我要尽可能保持体力应付接下来的比斗,怎么赢都是赢,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法子,我不想跟逻炎耗,她耐力韧性皆不俗。”
  萧涵看她自信的样子,微笑,“看来你对王位势在必得。”
  樊询眯眼,意有所指:“因为姐姐不想与你分开嘛,咱们要处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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