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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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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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出山了,出了堕林邑你还会记得我么?”
  萧涵点头,肯定道:“怎么可能忘记呢?”堕林邑此地必然会成为他人生记忆中最隐秘重要的一角,他在这里蜕变成了真正的男人,怎么可能稍忘呢?对于所有的人,和事。
  樊询脱口而道:“倘若……”后半句却又突然收了回去。
  萧涵疑惑:“嗯?”
  樊询笑笑,“无事……”深深看了萧涵一眼,轻松道:“走吧,我们。”
  她想说的是,倘若我也出山了,我也封王了,你愿意嫁给我么?
  
  
  
  
  
  
  
  
  
  
  
  ☆、第46章 决斗
  46
  不同于年轻人之间忙着互相追逐、挑战与求爱,各部首领此番来堕林邑的目的与樊询一样的不纯,她们的目光始终在毒王谷众多竹楼木屋之间穿梭,千方百计试图与景王“偶遇”一番。
  景晨也颇为善解人意,只要有空便带着商穆与老毒王呆在一起,老毒王的屋子一时人满为患。既满足了三十六部首领们的好奇心,又不着痕迹地审视着这些人的能力和弱点,这是一个彼此之间互相衡量评估的过程。
  景晨每日里还要坚持药浴熏蒸加上针灸排毒,得空时还要去瀑布边上练功,因而时间上排得满满当当,商穆如影随形般跟着她,萧涵反而时常跟樊询一块儿没了踪影。所以当景晨从樊询处得知她为何失踪的原因之时当场大笑,商穆也觉分外好笑,目光落在樊询与萧涵身上,面上透着了然之色。
  萧涵脸色微微一变,垂目告辞而去,商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蹙眉,樊询眼珠一转,插科打诨轻飘飘地将话题引了开去。
  同样是在森林里来去自由惯了的揭桑,三番五次围堵樊询却被其如泥鳅一样滑走了,恼羞成怒之余将注意力放在了偏于沉默又身姿卓然的萧涵身上,于是顺理成章地找起了萧涵的麻烦,试图以此吸引樊询的注意。
  萧涵既能通过科考,当成御史,要说没本事没见识那是不可能的,自然不可能被揭桑唬住,只是烦不胜烦。于是当揭桑提出要与他决斗之时,他本是一笑而过,但转念一想又答应了,只道:“若我胜,你不得再找我麻烦!”
  揭桑肤黑,个子高挑,相貌在南疆男子中也算是上乘,加上其母族势大,自然养成了他骄横的性格,本是信心满满地来赴达慕会,哪想到樊询身边竟然有了萧涵这样一个半道杀出的强劲对手,尽管连他也看出来了是樊询一头热,但萧涵的存在已经成为他最大的危胁。他自负貌好才高,与萧涵站在一起却如同井底之蛙,反衬得对方气质清越儒雅。男人碰到这样的对手,哪怕没有樊询插在中间,他也是难忍这口气的。
  而他之所以提出决斗,其实也是有些欺生的意思。为女人决斗,在南疆男人中是常事,那是因为他们生活条件苛刻,就算不习武,平日里也要上山下海劳作,力量不输于女人,而中原男人却并不尽然。他观之萧涵身形单薄瘦削,估计对方不擅武艺,这才想要借机羞辱萧涵。
  他料想萧涵应该会找理由推辞,倒没想到他干脆地答应了,反倒吃了一惊,“你……好,像个男人样!明日是达慕会的第一天,你我会上决斗,生死由命,你若输了,毒王就是我揭桑的!你自此以后不准靠近她半步!”
  萧涵笑了笑,“若我胜,你不得靠近我三丈之内,除此以外,随你意!”而后径直走了。
  萧涵的这句话令眼高于顶的拓磨部王子脸上霎时像开了染坊一般,险些当场发飙暴走。
  此次达慕会聚在堕林邑的三十六部众人数多达近两万,无数的男男女女因为各种理由就像揭桑与萧涵这样私下约定了决斗,而后要报于各部首领,在为期七天的达慕会上一较高下。
  拓磨部首领亲自找到樊询向她说明了此事,樊询竟当场喜出望外,本是无事三份笑,此时倒让她笑了个十分。南疆习俗,二男争一女,并于达慕会上为其生死决斗,若女方对战胜的那位有意,则当众表态,鸳盟即成,天地共证。萧涵有着什么样的身手,她很清楚。至于萧涵为何要与揭桑决斗,他究竟知不知道这决斗的含义,则暂时被樊询选择性的忽略了。
  拓磨部首领逻炎见此情景心里门儿清,毒王若是喜欢她儿子揭桑,早就登门求娶了,根本不必等待达慕会,毒王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儿揭桑又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了,不禁暗自长叹口气。
  她回到帐中思虑良久,又去了揭桑的帐中,苦口婆心劝他,“这个萧涵不知是何来历,不过既然是跟随景王的人,想必非富即贵,我拓磨部虽然强盛,却难以与毒王匹敌,更惹不起圣乾皇女,决斗既然定了,你自上即可,但千万不要在毒王眼皮底下用你那不着调的毒物去伤人,既然是斗,那就凭你的真本事来斗,切勿给为娘闹出人命来,否则我拓磨部危矣。”
  揭桑一怔,随即气血上涌,翻了个白眼,道:“阿娘,听你的意思,怎么觉得儿子没有胜算?就萧涵那个样子,我就是不用毒也能打败他!再说我的毒物怎么不着调了?既然我要嫁给毒王,当然要与她同气连枝投她所好,说不定她见过我使毒,便会对我刮目相看呢?”
  逻火厉声喝止:“住口!揭桑,你真是空长个子不长脑子,你为何会找人家决斗?还不是因为毒王喜欢他?你却要当着毒王的面使毒去害她的心上人,你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吗?你怎么会是我逻炎的儿子呢?要是换作他人,你早死千百次了!”
  揭桑闻言忽然垂下肩,耷着脑袋不做声了。
  逻炎的食指在他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恨铁不成钢道:“你呀!……”摇着头背着手转身走了。
  揭桑在她掀起帐帘时低声发狠道:“我才不管他是什么来路,我就要毒王,谁阻拦我,我就让谁死!”
  逻炎顿时火冒三丈,气得当场跳起来,左右环顾找不到趁手的东西,便脱下脚上的木屐冲上去劈头盖脸给揭桑一顿好打,直打得他告饶为止。
  第二日,樊询与毒王盛装出席,樊询黑布巾包头,头巾上盘绕缀饰着三圈红玛瑙,额上绘了一只弯曲的五节赤蝎螯刺,远看如一只真蝎附在其上,配上她妩媚妖娆的笑颜,仿佛自己就是只美人蝎所化,毒得那么理所当然又高高在上。
  而老毒王脸上绘的竟是蛇纹,从左脸颊延至唇部、下颌再到右脸颊绘着蛇身,额前拖出两条蛇信,神秘而霸气。
  这毒如蛇蝎的祖孙俩一出现,三十六部无人敢与之争锋。
  三十五面巨鼓已排成两列,每面鼓前站着两名鼓手。毒王谷的铜鼓则在最后扛上来,置于列首,也是丈二宽的鼓面,鼓中心是一轮圆日,渐次往外刻着螺纹以及草木云纹,边缘处六只精雕累蹲蛙,鼓身雕刻着无数连绵舞蹈的小羽人。三十六部的铜鼓制式皆差不多,只是所刻花纹略有不同以示部族之间的区别,但总体看来均浑厚大气,刚劲而有力。
  鼓手就位,三十六面巨鼓同时敲响,密集而富有节奏的鼓点随之而起,鼓声浑厚而宏亮并且神秘悠远,触动心弦,昭示着这一年三十六部共同的盛会就此开始。
  数不清的决斗与竞技是达慕会上的重头戏,南疆三十六部众将“蛮”字诠释得非常彻底,无论何事均可以靠“蛮”、“武”来解决,优胜劣汰,物竞天择,强者为尊。人们可以从达慕会上这种最原始的力量角逐上分辨出孰强孰弱,并将心倾之,从中挑选出自己心宜的、强大的伴侣,然后繁衍出更优秀的后代,壮大自己的部族。
  萧涵是参加达慕会决斗的唯一一个外人,这是他置身于擂台时才恍然明白的,尤其是当他看见樊询一脸欣喜地站在擂台下,双眼晶亮,突然没来由地觉得后悔,似乎自己从踏上擂台的那一刻起便踏入了一团似是而非的迷雾,心中隐有猜测,然而抽身已是来不及。
  揭桑也看着台下的樊询,她亮若繁星的双眸、邪魅的含笑红唇、滑溜如蛇的腰肢是那么地令他着迷,他从第一天来到毒王谷便在追逐着她,她却狡猾如狐,从未让他近过身。而此时,当他与萧涵同时站在擂台之上,她却盛装出现了,只是目光追随的却依旧不是他揭桑,这令他妒火中烧,却又无能为力,还兼着羞恼,百味杂陈的感觉令他迫切地需要发泄情绪,于是率先横抄起手中一尺三寸长的弯刀向萧涵冲过来。
  萧涵起初有些微的晃神,因为他看见景晨携着商穆穿过人群朝这边走来,景晨眼中有丝急切地四望,看到他时加快了脚步,而商穆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依然令他不愿直面。他在心中叹息一声,他也不知自己在逃避什么,或者又该去面对什么?他应该去争取的,只要景晨对他有一丝情意,可是……
  揭桑的弯刀来势凶猛,上翘的刀尾带着流水般的弧度直切萧涵的脖子,而他尚自怔愣着,仿佛引颈待戳的文弱书生,台下一阵低呼,皆以为揭桑会一招将萧涵毙于刀下,包括樊询都微张着嘴,瞪大了眼睛,她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未来得及敛去。
  电光石火间,萧涵脚下微动,一个错步险险避开了揭桑的弯刀,耳边一缕碎发却被刀风割断,飘落下来,樊询一伸手,将那缕断发握到了手心中。
  这时景晨与商穆已经来到了樊询身边,樊询扭头看了她一眼,结合刚才萧涵走神的一幕,心中闪过了悟,她悄然将掌中之物紧了紧,而后抬起头,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墨绿精巧的荷包,将断发塞了进去。
  
  
  
  ☆、第47章 图谋
  47
  萧涵在错身的瞬间,玄冰扇已经展开。他的玄冰扇长一尺二寸,二十四股玄铁为扇骨,前端是一排薄如蝉翼的锋利刺刃,扇面正是出自南疆的稀有岫冰丝,从兵器上来讲,他与揭桑同持短兵,不相伯仲,差别的,是使兵器的人。
  萧涵在扇子上还是下了苦功的,一柄玄冰扇被他使得刚柔并济、攻防兼备又善于变化招式,合拢即为玄铁棍,与揭桑的弯刀击打在一起乓乓作响毫不势弱,展开则为扇刀,当他快速移动时,锋刃连线成面,劈砍之间凌厉无比,刀风阵阵,扇花翻飞间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结合他如轻燕一般灵动的身形,甚至还极具美感。
  揭桑也是越挫越勇的性子,萧涵凌厉的扇功令他吃惊,同时也更加兴奋,两个男人都将郁卒的情绪纷纷投到短兵相接中,萧涵较揭桑要显得从容些,而揭桑是靠着一股毅力勉强死抗,高低胜负其实已经了然,萧涵也不下死手,端看揭桑能撑到几时。
  景晨对着商穆欣慰道:“穆君你看,十一郎不愧为萧珏之弟,这套扇功使得可算是出神入化了!我至今未见有人能出其左右,她们姐弟俩于武学上均是一副奇佳根骨。”
  商穆也点头道:“确实好功夫!倘若他无技傍身,又怎能与萧珏一起救你出京,还一路历经万险来到堕林邑,说起来,咱们还未曾好好感谢他呢,吾王。”
  景晨也沉思,这是樊询笑道:“景王殿下可赐他一段好姻缘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台上的萧涵听到,他身形一滞,迅速加快了攻势,几招内便将揭桑逼至擂台一角。
  景晨沉吟道:“好姻缘?”商穆与樊询面上不动声色,眼睛却不约而同地紧紧看着景晨。
  “我一时想不出有谁能堪配十一郎?若有他中意的,我必为他保媒,不过此乃区区小事,与报恩无关。”景晨皱眉。
  擂台之上,萧涵的玄冰扇堪堪悬停在揭桑的咽喉处,锋刃寒芒闪烁,而揭桑一脸灰败,他右手小臂被划开了一道寸余长的口子,有殷红的鲜血自袖中流出,沿着青筋毕露的手背流至手指,最终流到弯刀之上,顺着刃口一滴滴跌落在地,而他另一只手倔强地捏着拳头,紧了又紧,要不是昨晚首领逻炎给了他一顿好打,他左手手心的毒粉早向萧涵撒去了。
  萧涵道:“我胜了,依约,以后离我三丈远。”语气里丝毫没有比胜的喜悦,反而透出一股疲惫。
  揭桑面色很难看,眼神微微闪过一股怨毒之色。
  萧涵利落地合拢玄冰扇,纵身跃下擂台,落在景晨面前。
  樊询大笑着上前一步,拍拍萧涵的肩,道:“十一郎,好样的!没给姐姐丢脸哪!来,这是给你的,恭喜你擂台得胜!”说着塞了一物在萧涵手中。
  萧涵低头展开手一看,是一枚通体碧绿莹透的玉佩,上面镂雕着一支芊荷,佩上唯一一点天然的朱红恰巧落在那含苞的荷尖上,圆盘似的荷叶层层叠叠栩栩如生,雕工非凡,玉质上乘。
  萧涵抬起手中的玉佩,不解道:“这是何意?”
  樊询笑道:“你打赢了擂台,姐姐高兴,送你辟邪的呀!怎么,想驳姐姐的面子?”
  萧涵收回手道,“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樊询见他收了,笑容更加真切,“这才对嘛!”在他身后的擂台上,揭桑绝望地闭上双目。
  景晨见状,也想要送礼,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的佩饰上,商穆直接拨下自己头上一根紫玉凤簪,先景晨一步递了出去,道:“我们刚才得知你与人决斗,仓促之间无以相贺,唯有此紫玉簪堪配十一郎绝色容颜与一身飒爽功夫。”
  景晨看了一眼那簪,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拽的白玉佩,重新将它挂回腰间,赞许道:“还是穆君周到,十一郎快收下,莫要与穆君客气才是!”
  萧涵失笑,“我上台不过是为了解决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小事而已,何至于要你们送我礼物道贺?萧涵担不起。”
  商穆却不容他拒绝,和樊询一样直接塞入他的手中,笑道:“我们竟不知有人敢找你麻烦,以后有事别一个人担着,啊?虽是小事,也是个由头,十一郎担得起!”
  于是萧涵也不再推辞,郑重将荷佩与紫玉簪妥善收了,欠身相谢:“如此多谢穆君美意!”
  景晨见萧涵无事,便与他道别,她们需要回到主席当中去,三十六部首领皆齐聚在高处,在那里能够更直接、更宏观地了解全局。能得景王夫妻以及毒王三人亲自到台下观看并言辞亲密,所有人都看出了萧涵绝非等闲,因而萧涵转身独自走出时,人群竟自觉的纷纷给他避让出一条道来,而他也没有在意,趋炎赴势而已,他在京中早已见惯。
  樊询跟在景晨后面回到座位上,目送萧涵离去时略显孤寂的身影,心中有些放心不下,却也只能暗自忍耐。景晨受她邀请参加达慕会,她想要在景晨身上谋取利益,就要让她瞧得上三十六部的人,她要让景晨看到她们的实力并且任用她们,而达慕会便是最直接最快速了解她们的办法,所以她要全程相陪,并在景晨与三十六部首领之间周旋。
  三十六面巨鼓片刻不停地助威造势,鼓手轮番上阵,三十六部众也得到了各自首领的提点,借着层出不穷的斗技展示自己的力量,如揭桑与萧涵这样快速分出胜负的也不在少数,可谓你方唱罢我登场,各显神通。
  三十六部首领们面前都摆着大碗烈酒,以老毒王为中心围坐在一起,激烈讨论着部落排名。势弱的部族首领脸上已经显出颓败之色,景晨起身告辞,她要去药浴了,樊询与老毒王对视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跟着景晨夫妻二人一同往小石屋走去。
  石屋外的那块石头已经空了很久,自商穆到了堕林邑,萧涵便不再守候在石屋外,商穆自然而然地取代了萧涵每日陪同景晨药浴,只是商穆不喜坐等,站在门外身姿如松挺拔。景晨心疼他,初时不让他在那里一站几个时辰,商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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