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欲道:“这个圣姑就不必担心了,只要两派不合并,少林寺虽一时攻不破,但嵩山派却可一鼓而定。”花天下道:“此计甚好。”
奉雪儿道:“两队人马如何分配?”董欲道:“我和左使一队攻少林寺,你和赵旗主一队攻嵩山派,不知可否?”
奉雪儿点点头。花天下道:“圣姑既然我们攻少林寺这个大派,教内的武功好手可都得在我们这边。”
奉雪儿侧目道:“少林寺高手如云,不是这样,你又怎么打得过那帮秃驴?”
花天下早已习惯了她的挖苦讽刺,并不恼,亦未答话。当天四人约定三更行事,以奇袭两大门派。
时到三更,两部人众悄悄潜入嵩山,已准备进攻了。
且看花天下这边,花董二人趁夜幕沉沉之际,偷入女墙,绕道山门后,见有俩和尚守在哪里,刚想上去偷袭,但二和尚并非等闲之辈,早已发现,二和尚迅速上去,但并非花董二人对手,双双毙命。花天下赶紧打开大门,引众进来。
这时寺内早已警觉,纷纷前来迎战。但见花天下上前,把手一抖,黑暗中只见银光闪闪,前面已有和尚倒下。后面的和尚或是戒刀,或是木棍打将上来。花天下双手又是一抖,黑暗中只听许多“铛、铛”的声音,但并未有人倒下,这些和尚倒也厉害。此时双方已对战开来。
开始双方还打得势均力敌的样子,但很明显少林寺实力远远超出花天下的料想,部下的人死伤惨重,渐渐支持不住,只得撤退。少林寺见打退了东方神教,少林寺方丈明德大师知道嵩山派必然有危,便叫上师弟明定大师派人去援救。
却说花董二人一行人撤出少林寺,飞速往太室山去。到了离嵩山派门户不远的地方,依稀听见杀喊之声。董欲看了周遭形势,但见此处地形狭小,易于伏击。就对花天下道:“左使,少林寺必定从此路来救,我今观此处地形易于伏击,不如我们就在此处埋伏住。”
花天下也看了看情况,点头笑道:“甚好。”当即依计而行。果然没多久,明定以率人赶到,眼见着就进了花董二人的伏击圈。
只听花天下一声令下,顿时群起攻之,明定的人没料到会有此变故,一下子便死了好多僧人。明定眼见救援无望,只得退走。明德见明定狼狈不堪的回入寺中,知道情形以不言而喻,只是叫明定好生休息,于是暗自叹息了一回。
当夜清晨,太室山的嵩山派五百余人死伤四百余人,余下的大都趁乱逃走了,于是嵩山派被灭,再也不能重整门户。少林寺知嵩山派被灭,紧闭门户,严禁僧人外出,也谢觉一切外人的入寺进香,以防不测。正是:“武当内乱当心紧,嵩少联合也不行。”欲知少林寺命运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回目完
144。第三卷:风雨江湖…第七十三回 魁星出京(上)
第七十三回魁星出京
话说东方神教不到四个月或收服、或灭了衡山派、武当派、嵩山派这几个江湖大派,并其它大小帮派不计其数,于是又攻少林寺,但未能攻下来,这暂且不表。
话分两头,却说宋文曲从川蜀一行四人不过两个月就到了京城,径往宋宅去。一踏进大门,就进了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毕竟是很久无人打扫了。
宋文曲站在院子里,看着的还是那房子,但景象却大不相同了。行过穿堂,宋文曲道:“月儿,你先找间房子把他们安顿下来,我好累,我先休息去了。”
郑柳月道:“宋大哥,这里好久没有扫了,房间里定是很脏的,你先去洗把脸,我把你的房间先整理一下,再睡不迟。”
宋文曲点头。
崔允道:“宋公子、郑姑娘,那我二人就先帮衬着把屋子前前后后打扫打扫。”
郑柳月点头道:“那就有劳二位大哥了。”
崔允道:“不敢。”就去了。
郑柳月把宋文曲的屋子清理了一遍,整理了床铺。不多时,宋文曲就进了来,看着收拾的干净的屋子,也没多说,既不宽衣,也不拖鞋,倒在床上就睡了。
郑柳月正要出房门,见宋文曲如此,摇摇头便回到宋文曲的床边,帮他把鞋子脱了,又给他盖上被子,又说道:“等吃饭了,我叫你啊?”宋文曲并没有答应。郑柳月也没管他,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郑柳月给崔岳二人找了两间房,道:“这里好久没修缮过了,很是粗陋,就委屈二位先主这里了。”正要先给崔允收拾房间。
崔允哪敢让郑柳月收拾,赶紧道:“收拾这里就不必劳烦郑姑娘收拾了,你先去休息。”
郑柳月便退出房间,来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干净了。忽然就听见房门响起轻轻地敲门声。又听见房门外有人道:“这姑娘好没休息吧。”
郑柳月一听知是崔允的声音,于是道:“还没,有什么事?进来吧。”
门外崔允这才推门进来,手里端了盆水,并把它放到架上,崔允道:“打了盆水过来,姑娘一路劳苦先洗洗吧。”
郑柳月知道自从宋文曲收服了他俩,一路上对自己很是照顾,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见他此举并不在意。只说道:“有劳崔大哥费心了。”
崔允道:“不敢,姑娘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二人效力的,只管吩咐,今后我二人就是这里的下人了。”
郑柳月道:“那谢谢了,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去吧。”崔允退下。
过了不久,郑柳月除了房门,来到厨房,少顷,就提了个篮子出来,径往大门出去,在门口打扫的岳明秋见了道:“姑娘这是要去哪?”
郑柳月道:“去买些才回来。”
岳明秋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道:“姑娘这那用的你劳心。只交给我就是了。”
郑柳月道:“不用了,还是我去吧。”
岳明秋道:“姑娘,今后这些活计我们全干了。所以无乱如何,上街买菜这事你得交给我。”便夺下郑柳月手中的篮子,郑柳月见他执意如此,也只得答应,岳明秋见他答应,欢天喜地的大大步流星似的往外走去。
这时,郑柳月忽又道:“岳大哥,你可知卖菜之处怎么走?”
岳明秋当即停下,心下一想,还真不知道。只见郑柳月走了来,拿下他手中的篮子,道:“这一次我带你去吧。”岳明秋大喜,跟在郑柳月后面就去了。
一顿饭做好了,郑柳月便叫起宋文曲,到桌前,郑宋二人坐了下去。郑柳月见崔岳二人站在一边,说道:“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崔允道:“我二人现在就是这里的下人,怎可与姑娘和公子同席,我二人还是在一边伺候的好。”
郑柳月道:“可我并没把你们认作下人呀?”
崔允道:“姑娘善待下人,那是我等之福,若换了别处总会如此?”
宋文曲道:“月儿,你随他们吧。有没有酒吃。”
郑柳月道:“你要喝酒呀?”
宋文曲道:“当然,这没有酒怎么行?”
郑柳月道:“你以前可不这样。”
宋文曲道:“以前的我早死了,还提他作甚?”
郑柳月一听,大是不解,在一旁的崔允道:“要不公子先吃着,我去买酒来。”
郑柳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你不知道路径,叫岳大哥与你同去吧。”崔允点头,二人就出去了。
郑柳月又道:“我来给你们买酒的钱。”崔允在院子里答道:“放心,我二人身上还有些钱呢。”
在屋里郑柳月道:“宋大哥,你可别挑剔,我知道我做的菜没有姐姐做的好吃。”
宋文曲道:“你跟盈儿学了些,必定不差,何况我也不是个挑剔的人。”
郑柳月这才开心一笑,道:“那你尝尝。”于是宋文曲动起了筷子,郑柳月看着他吃了几口,注意他脸上的变化,生怕自己做的不合宋文曲的胃口。
忽见宋文曲笑道:“月儿做的还真不错,怕是盈儿把厨艺都传给你了。”这话一说完,脸上又起伤心之色,眼眶泛着泪珠。
郑柳月看在眼里,知道定是想盈儿了,心里也不知该怎么劝。过了会儿,崔允二人以提了酒回来,宋文曲端起一壶,只是两三口便狠了一壶。是日无话不表。
次日,用过了早饭,宋文曲就要出门,郑柳月见了,道:“宋大哥,上哪儿?”
宋文曲道:“就想出去走走。”
郑柳月道:“可要我陪你去。”
宋文曲道:“不用了,你待在屋里吧。”
郑柳月只得同意,又想他自经历西蜀大战之后,心情都不是很好,整日里心事重重的,让他出去散散心也好。省的在屋里闷着。
郑柳月只说道:“可要早先回来。“宋文曲应声出去了。
到了傍晚,在屋里焦急等待宋文曲归来的郑柳月还没见宋文曲回来,心里忐忑,想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崔允看出她的心思,道:“要不我和明秋出去找找。”
郑柳月点点头道:“我也去。”于是三人到了大街上,左寻又看的找了许久,并不见宋文曲的踪迹。
崔允道:“姑娘,公子爱喝酒,不如去酒坊找找。”
郑柳月一听有理,说道:“走,就到酒坊去找。”
此时天已全黑了,三人打着灯笼从街上的酒坊一家一家的找了去,但都无宋文曲的踪迹。郑柳月急切的又来到一家酒坊酒坊内灯火通明,有酒客或在小酌,或在大饮。
坊内伙计见有人来,忙过来招呼,并说道:“三位里面坐,可要点什么酒?”
郑柳月道:“我们不喝酒,我们来找人。”
伙计听此一下子阴下脸来,看了一眼郑柳月,道:“来找人,找什么人?”
郑柳月道:“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伙计道:“‘二十出头’?你看那角落的是不是,他喝了好多酒还没给钱呢。”
郑柳月道:“他在哪,让我看看。”
伙计道:“那里的不是。”于是把手一指,郑柳月顺着看了过去,却有一青年歪着睡坐在墙角,不但手中怀抱着酒瓶,身子周围也散落着一地的酒瓶,并且还吐了一些污秽,或在地上,或在身上,反正是脏兮兮的。看他的样子显然喝了不少酒,郑柳月一见,果真是宋文曲,不禁一阵心疼,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郑柳月急忙跑了过去,叫了几声“宋大哥”用手拨开宋文曲身旁的酒瓶,又拿下宋文曲手中的酒瓶。于是就想扶起他,无奈力气太小。
崔岳二人一见赶忙过来帮忙,崔允身形高大,一把就把宋文曲背在背上,刚要走,坊内伙计便拦住了,道:“想走得把他的酒钱付了。”
郑柳月道:“多少钱?”
伙计道:“不多不少十两银子。”
崔允道:“就这些酒,就有十两银子,你打劫呀?”
伙计道:“怎么,嫌太多了,他喝的可是上好的酒,要是你们没带银子,把人放下,回家去取,我可以等的。”
郑柳月不想在这事上纠缠,只想赶紧把宋文曲送回去,于是道:“崔大哥别说了,我给他就是了。”
崔允知道郑柳月的心思,道:“好吧,那我来给。”
一摸身上只有五两银子,郑柳月道:“你收起来吧,我给。”郑柳月付了银子,三人出了酒坊,只听那伙计在后道:“好走,欢迎下次再来。”
回到宋宅,崔允把宋文曲放在床上,郑柳月道:“崔大哥你辛苦了,你身上沾有宋大哥的脏秽之物,先去清洗干净了。岳大哥烦你去水盆里放水,还要烦你帮我把宋大哥洗干净了。”二人答应而去。
待岳明秋把宋文曲洗干净了放在床上,郑柳月默默的看着宋文曲,心想如何宋文曲要喝这么多酒。正在郑柳月想得出神之时,忽听见宋文曲说道:“师父呀,你死的好惨,徒儿无能,既无法帮你,你死了,徒儿也不能寻回你的躯体,徒儿好没用啊。”过了会儿,又听见宋文曲道:“师父啊,张师叔在哪呀?您告诉我呀,您不告诉我人海茫茫叫我如何寻找?”又过了会儿,听见宋文曲道:“盈儿呀,你是否还好,你叫我好生牵挂,你来告诉我呀。”
宋文曲接着又说了好些话,郑柳月一听他的梦话,才想着宋文曲心里原来有这么多的心结,想着他平日里必是痛苦至极,只是面对自己之时并未真正的显露出来。心里一阵心痛,栽倒在宋文曲身上痛哭起来。
次日一早,用了早饭,宋文曲又要出门,郑柳月上前就问:“宋大哥,你又上哪儿去?”宋文曲道:“没事,就是出去走走。”
郑柳月道:“可别喝酒了。”
宋文曲道:“那当然,就是走走,没有它因。”
郑柳月道:“我总不放心,昨天你也说出去走走,就醉倒在酒坊里,那还是崔大哥背你回来的。我知道,每当你不开心,很失意的时候,总是去喝酒,在苏州是这样,在这里也是,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你也不必这样作践自己吧。”
宋文曲道:“行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我就算出去喝几杯又怎么样了。”
郑柳月听此,心底伤心,宋文曲此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的话严重了,也不好在说什么,转身就走。
郑柳月跑上前,拉住宋文曲的手,往他手里塞了些银子,说道:“我知道我管不了你,我也不拦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可你身上并无银子吧,这里是十几两银子,记得到时自己回来。”说完转身回房去了。宋文曲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145。第三卷:风雨江湖…第七十三回 魁星出京(中)
郑柳月在房里不久,房门响了。郑柳月叫声“进来”,却见崔允端着茶进来,说道:“姑娘喝杯茶吧。”
郑柳月答应了一声,但并接茶,崔允见她心不在焉,把茶放在桌上,又说道:“姑娘是在想公子吗?”郑柳月看了一眼崔允,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崔允道:“一路来,我就发现公子闷闷不乐的,姑娘也因此不开心,要是姑娘看得起小人,可以跟小人说说吗?”
郑柳月道:“你知道宋大哥是什么身份吗?”
崔允道:“知道,是武当掌门的弟子。”
郑柳月道:“正是,他从小就被他师父带上了山,因而跟他师父的感情比他父母还深,如今他师父死了,宋大哥很伤心。还有,宋大哥除了我之外,还有姐姐,但她却因为我独自抵挡花狗贼,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宋大哥也因此很伤心,我好后悔为什么不是由我来抵挡花狗贼。宋大哥是性情中人,遇到失意时,总是喝酒,喝一点还好,可是他一喝就喝许多。可喝多了酒,是会伤身的。我真不愿看见他这样,也只怪我没用,劝他不住,要是有姐姐在,定能劝住他,姐姐说要我照顾宋文曲,看来我辜负了姐姐心意了。”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
崔允只得安慰道:“原来公子有这个心结,姑娘也不必如此伤心,他总会好的。”
郑柳月道:“但愿如此,不然我怎么对得住姐姐?”
崔允心下自忖道:“姑娘真没把我当外人,可我当初遇到她时,还对她不敬,我可真是畜生,像姑娘这般好的人,世上再也没有了。姑娘对我如此,我若报不得姑娘万一,怎么对得住姑娘。”当下道:“要不这样,我跟上公子,看护他,他若有事,我便去帮忙。”
郑柳月道:“崔大哥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他说要独自一人时,就连我和姐姐都不让在身边的,你还是不用去了。好了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你先出去吧。”崔允应声而退。
光阴神速,宋文曲已到京城两月有余了。在这两个月里,由于郑柳月管不住宋文曲,宋文曲也没能从伤痛中清醒过来,整日里浑浑噩噩的,不但喝酒,还赌博,还在街头认识了一些无赖混混,还天天跟这些混混在一起。
这些混混知道宋文曲的本事,就认他做大哥,宋文曲没事就带着他们到处晃荡。宋文曲虽然堕落了些,但心里那正义感毕竟未曾泯灭,因此也未带着他们做坏事。只是那些混混无赖可就忍不住了,背着宋文曲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有时宋文曲与其喝酒,喝完还把这些人带回宋宅,把宋宅搞得乌七八糟,宋文曲也不在意,心想都是哥们,闹就闹吧。
但郑柳月就不高兴了,经常说宋文曲怎么带这些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