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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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郎顾-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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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侍郎与傅柏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尤其是钱侍郎,为着寻找萧墨迟把这边关一带都翻了个底朝天了,可这一开战,萧墨迟自个儿却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了。
  萧墨迟这时正和迟健抗议道,“为什么要打尧曲城?”
  迟健搪塞道,“这是月氏大王阿尔阔的意思,与我无关。”
  萧墨迟眼睛一斜,“哦,那你帮我劝劝他,这尧曲城里头可都是我的熟人,别再打了。”
  宛央跟在萧墨迟的身后一声不吭,心里觉得萧墨迟这人也是真单纯,迟健说什么他便信什么。迟健原本见她执意要跟着一道下山很是诧异,尔后想想她跟着也好,将她一人留在浮屠宫里还确实有些不放心。
  萧墨迟扭股糖儿似的缠住了迟健,“你去劝劝他,去嘛!”
  迟健拗不过萧墨迟,装模作样地去阿尔阔身边耳语了几句,回来后却沉着脸色朝着萧墨迟摇了摇头。
  萧墨迟这下子急得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边转着圈边嘀咕道,“哎呀呀……那大营里头可都是我的熟人,还有傅容,不知道他回京城了没。”
  迟健不搭他的话。
  另一边,阿尔阔这时却吹响了牛角号。他的身边跟着乌却,乌却拔下了自己的弯刀,用月氏语高声喊了一句。那些月氏士兵也大声应了一句。月氏人发动了总攻。
  宛央心事重重地看着那些如出笼野兽一样涌向尧曲城的月氏士兵,心想这破城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只希望这群月氏人不要为难城中的守军和百姓们。于是她附在萧墨迟的耳边轻声说道,“指望月氏人不攻城是不可能了,你去求一求大祭司,让他出面和阿尔阔说说别伤害守军和百姓。”
  萧墨迟一听忙急匆匆地去寻迟健,迟健听明他的来意后,说道,“这个你且放心。”
  在迟健与关外各部落的首领商议起兵之时,迟健便要各部落的首领立下了誓言,绝不伤害大庆朝的百姓们。一来,他的目的很明确,只要英宗与西太后两人血债血偿;二来,他也不是个滥杀无辜之人,走到这一步棋其实也是迫于无奈;三来,他自然要以此为浮屠宫在民间搏个好名声,也好让萧墨迟登基之时无后顾之忧。
  阿尔阔此时亲自上阵,他虽高大,也不通内力,但动作敏捷。他攀上云梯后,有士兵射箭帮他作掩护,而他一手攀住云梯,一手挥舞着大刀,只听得那大刀呼呼作响,庆军的两名士兵便已经人头落地了。
  傅柏年与钱侍郎此时正在围攻已经登上城楼的乌却,自然无暇顾及到阿尔阔。而阿尔阔一登上城楼后,他身后跟着的月氏士兵便一拥而上。人数和体力的悬殊使得庆军难以为继,不一会儿的功夫,傅柏年与钱侍郎便被双双制服了。
  钱侍郎愤愤地吐出一口血水,“真他妈晦气。”
  傅柏年则不吭声,自己丢了尧曲城,自然愧对城中守军和百姓。现在他们只能是月氏士兵砧板上的鱼肉。
  阿尔阔饶有兴味地看着傅柏年与钱侍郎,说道,“都是老熟人,可惜却少了个小傅将军。”
  钱侍郎毫不畏惧地瞪着阿尔阔。
  阿尔阔则继续说道,“还想着与他再比试比试,不过他不在也好,他若是在了,这城只怕得费些事儿才能攻下来。”
  钱侍郎这时突然说道,“让萧墨迟来见我。”
  阿尔阔装傻,“哪里有什么萧墨迟?”
  钱侍郎重复道,“让萧墨迟来见我。”
  阿尔阔突然不再坚持,挥挥手,他的手下会意,自去找那浮屠宫的少宫主萧墨迟。
  萧墨迟一听钱侍郎要见自己,忙颠颠儿地赶了过去。
  迟健有自己的事儿要忙,三当家的不便现身,于是迟健便只让禾之晗跟着去了。
  萧墨迟一见钱侍郎与傅柏年都被绑着手脚,忙上前去给他们松绑。
  钱侍郎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墨迟蹲在自己的身边解绳子。他问的时候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心理的,希望萧墨迟仍是月氏人的俘虏,只不过被月氏人挟持了,想借他对尧曲城的熟悉攻城。可现在萧墨迟竟然能当着阿尔阔的面给他松绑,这怎能不让钱侍郎又气又恨。
  萧墨迟低着头忙活了半晌后才解开了钱侍郎脚上的绳子,钱侍郎虽受了伤,但对付萧墨迟,仍是小菜一碟。他心里生气,对着萧墨迟便是一脚。禾之晗忙把萧墨迟护在了身后,萧墨迟揉着自己的胸口,朝着禾之晗摆摆手,“没事儿。”
  禾之晗只得退到了一边。
  萧墨迟又去解钱侍郎手腕上的绳子,阿尔阔却拦住了他,“少宫主,这人我们可是费了点功夫才活捉的,你现在解开他的绳子,岂不是让我们前功尽弃。”
  禾之晗紧紧地站在萧墨迟一边,眼睛不离阿尔阔。谁知道这个蛮人会不会出手伤了少爷呢!
  “少宫主?你是哪门子的少宫主?”钱侍郎气愤地问道。
  萧墨迟尴尬一笑,“别听他胡扯。”说着便要去解绳子。
  阿尔阔这时猛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指蜷曲如鹰爪,正对着萧墨迟的右肩下了手。禾之晗不声不响地扣住了阿尔阔的手腕,冷冷地看着他。
  阿尔阔的手再也无法动弹分毫,乌却在旁边已经抽出了弯刀。阿尔阔知道眼下还不能与浮屠宫撕破脸皮,便朝着乌却笑笑,自己转头又对着禾之晗说道,“我不过与少宫主开个玩笑罢了。”
  禾之晗并不收回手。
  萧墨迟对这紧张的气氛浑然无觉,只顾埋着头解绳子。
  钱侍郎却看得分明,这个一直跟在萧墨迟身后的年轻人是个绝顶高手,自己在他的手下只怕过不了一百招。
  萧墨迟这时又去给傅柏年解开绳索。傅柏年盯着他的后脑勺,问道,“少宫主?难道是浮屠宫的少宫主?”
  萧墨迟一抬头,“你知道浮屠宫?”
  傅柏年的嘴巴抿得紧紧的。知道?他岂止是知道。他与傅容还曾经吃过浮屠宫的大亏,后来要不是傅容铤而走险,击退了浮屠宫的来犯,现在还不知道边关是副什么模样呢!
  钱侍郎一听傅柏年说起了浮屠宫,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萧墨迟。当日边关上报浮屠宫作乱边关一事时说起过浮屠宫在民间散布推翻庆朝统治的言论,而现在萧墨迟竟摇身变成了浮屠宫的少宫主,他这是要造反?
  钱侍郎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他曾听傅柏年隐约说起过京城里的旧事和萧墨迟的身世之谜,他若有野心,想夺回皇位,也不是件稀奇的事情。可奇就奇在,他从没觉得萧墨迟是个有野心的人。
  萧墨迟见傅柏年不再说话,自己尴尬地笑笑,“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被人从地牢里救走后便被奉为了少宫主,弄得我也稀里糊涂的。”
  萧墨迟的这话说得倒也不假,他的确是稀里糊涂地便成为了浮屠宫的少宫主,可他这番话却完全没有提及迟健。他知道迟健现在的举动无异于引火自焚,若是失败了,迟健将死无葬身之地。可那终归是他的迟老头儿,他好不容易复活了,自己怎么能再见着他丢了性命呢?他不想报仇不假,心里却也不希望会有人伤害迟健。
作者有话要说:  

  ☆、解救犯人

  傅柏年一听萧墨迟亮明身份后便充满了敌意,好在自家的少爷后来娶了公主,总算是不再与萧墨迟厮混在一处了。
  可与傅柏年不一样的是,钱侍郎对萧墨迟心存顾念之情。从萧墨迟进入兵部起,钱侍郎便手把手地教会了他如何处理公务,眼见着这块榆木终于开了窍,他竟然开始造反了,这让钱侍郎如何能相信?
  “萧墨迟,你过来。”钱侍郎语带阴沉。
  萧墨迟揉了揉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胸口,心里惴惴的。
  “你过来,我不打你便是了。”钱侍郎的眉头皱得打了结。
  萧墨迟犹犹豫豫地往钱侍郎身边走着,他没提防,钱侍郎一记扫堂腿,萧墨迟摔了个大马趴。
  萧墨迟正哭丧着脸嚎叫钱侍郎的言而无信时,禾之晗的指尖已经停在了钱侍郎的颈动脉附近。
  钱侍郎冷哼一声,面上毫无惧色,后背其实早渗出了一层冷汗。这人出手的速度竟这样快,自己又受了重伤,别说是一百招了,只怕五十招就得要了自己的性命了。
  萧墨迟见禾之晗面露杀气,忙拽住了他的袖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禾之晗犹豫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阿尔阔坐在一边看热闹,乌却则暗暗感慨这浮屠宫当真是搜罗了不少奇人异士,那一位小姑娘精通易容术,这个年轻人身手了得,而那个与大祭司一同出入的中年人不仅身手了得,对攻城、战略部署更是易如反掌。月氏若是想一脚蹬掉浮屠宫,自己做这关外的霸王,还是得深思熟虑一番。
  钱侍郎横眉怒目,“你竟然想造反?是活得腻歪了?”
  萧墨迟无辜地看着钱侍郎,“我怎么会造反呢?我也没那个胆子啊!”
  钱侍郎很满意萧墨迟的回答,“我谅你也没那个胆子,那你这浮屠宫少宫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墨迟吞吞吐吐,“这……”
  钱侍郎见萧墨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更加生气了,也懒得再搭理萧墨迟。
  萧墨迟明白钱侍郎是真生气了,于是劝道,“侍郎,你且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害城中的百姓和士兵的。”
  钱侍郎挖苦道,“那可真是多谢少宫主你高抬贵手了。”
  阿尔阔不愿再看热闹,挥挥手让人将傅柏年与钱侍郎投进了大牢之中。
  临行前,钱侍郎勉强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说道,“少宫主的大恩大德在下可是没齿难忘呐!”
  萧墨迟脸上讪讪的,自去找阿尔阔理论,看可能将傅柏年与钱侍郎二人放回边关大营。阿尔阔自然不答应,两人正吵吵嚷嚷的时候,迟健来了。阿尔阔不留情面地回道,“大祭司,我信任你才与你浮屠宫合作,可现在你的少宫主竟然让我将庆军的两位首领给放了,这是什么意思?”
  迟健瞪了萧墨迟一眼,对着阿尔阔说道,“大王你只管按自己的意思去办便可。”迟健虽不愿滥杀无辜,但是他知道这条路走过去必是鲜血淋漓,而挡路者也只有死路一条。
  是夜,尧曲城里死一般沉寂。百姓们知道月氏人已经进了城,大家原都是恐惧不安的,但后来见月氏人也并未为难自己,这才放下心来。可说到底,今时不比往日,大家都缩在家里头,把门锁得严严实实,一步也不敢出去,自然也无人敢大声喧哗。
  客栈老板也早早地关了店门。滞留在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全是月氏人打起来之后来不及逃走的。古镜川三人便在其中。
  东哥见识过月氏人的残忍,于是小声地叹息着,真不知道自己这是走了什么霉运了,接连着两趟都撞上了月氏人攻打尧曲城。
  古镜川更是头大,原是预备这几日便再上秋阴山一趟的,这下打起来了,再要去找萧墨迟自然不易。
  月氏人一打进城来,边关大营便首当其冲地被月氏人霸占了。老黄则寻思着换了个落脚地,他知道要想找到少爷,首先还得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于是,他躲进了边关大营附近的寺庙之中,想待外头平静一些再去寻找少爷。
  萧墨迟也歇在了边关大营里头,可现在他却总觉得自己的身份很是尴尬。
  宛央见月氏人并未为难百姓,甚至就连城门也未封守,百姓若想出城去并不是件难事。她的心思一动,想偷偷地去把关在大牢里的傅参将与钱侍郎给放了,让他们乔装打扮一番出城去寻找救援。
  浮屠宫上下与月氏士兵仍把阿蘅当做圣姑,对她甚是恭敬。所以,宛央编了句瞎话便混进了大牢之中。她给看守的士兵带了些好酒好菜,热情地招待他们吃一些。宛央看着他们动了筷子,心里捏了把汗,这菜里头下了傅容以前给她防身用的软骨散,也不知到底可有效果。
  一盏茶的功夫,看守的几个士兵连筷子都握不住了。宛央慌里慌张地掏走了钥匙,那几名士兵眼睁睁地看着,咿咿呀呀着却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柏年和钱侍郎与阿蘅也曾有过几面之缘。傅柏年见她悄悄儿地来救二人,心里不解,钱侍郎却是话中带刺儿,“你这大好的一个姑娘却跟了这群人造反。”
  宛央心里无奈,却又不能如实相告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也只得干笑两声。她边开锁边说道,“你们莫错怪了萧墨迟,他有自己的苦衷。”
  钱侍郎这时突然问道,“难道是萧墨迟让你来救我们?”
  宛央不回答,只催道,“你们赶紧换上士兵衣服逃走吧。”
  傅柏年虽闹不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帮着自己,但是既然出得了那大牢,哪还有再回去的道理呢?
  傅柏年与钱侍郎扒下了看守的衣服。傅柏年看着他们浑身无力的样子突然问道,“这可是软骨散?”
  宛央这时羞于看他们换衣裳,于是背对着他们,只催促道,“快走吧,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傅柏年心中很是诧异,这软骨散可是大内秘制的奇门毒药,服用之人浑身无力,就连话也说不出来,这个浮屠宫的小姑娘是哪里来的软骨散呢?可眼下形势急切,他也没心思多想了。
  傅柏年与钱侍郎换好衣服后便给了看守一人一刀。宛央转过来时,见到两名看守已经毙命,吓了一跳,尔后又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叫出声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
  傅柏年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又把这两具尸体拖到大牢最里头的一间牢房里藏了个严严实实,“软骨散的药性一过他们便会回复,到那时,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宛央没再吭声,后背却直冒冷汗。
  处理妥当后,钱侍郎朝着宛央抬了抬下巴,“你且先出去,我俩伺机再逃走。”
  宛央也没说话,她知道再留下来,她也只能帮倒忙,于是提上饭盒便出去了。
  傅柏年盯着她的背影出神,心里琢磨着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宛央心惊胆战地一溜小跑回了房后,萧墨迟则刚巧出了自己的屋门。他的目的地也是大牢。
  大牢外头的两名守卫已经很疲乏了,这时见又有人来了,眼皮子也不抬,不耐烦地挥挥手。
  萧墨迟如蒙大赦,噔噔噔地往大牢里冲。
  傅柏年与钱侍郎听到脚步声顿生警觉心,钱侍郎站起身吹灭了蜡烛,两人的手都不约而同地放在了腰间的剑上。
  两人正全神贯注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哎哟”一声,萧墨迟一下子没法适应这么暗的地方,竟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钱侍郎听出了这声音,“萧墨迟?”
  萧墨迟觑着眼睛东看西看,“钱侍郎?”
  傅柏年这时从胸前掏出了火折子,三人这才算见着了面儿。
  钱侍郎很是费解,“你来做什么?”他心里满以为那位姑娘是受萧墨迟之托来解救他们二人的,可现在萧墨迟却又出现了。
  萧墨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我来救你们呐,咦……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傅柏年这时插话道,“那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萧墨迟这下完全糊涂了,“小姑娘?什么小姑娘?”
  傅柏年说道,“去年你随着钱侍郎来尧曲城办差事的时候,她也来边关大营里找过你。”
  萧墨迟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阿蘅。”
  傅柏年继续问道,“她是谁?”
  萧墨迟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钱侍郎冷哼一声,“你小子艳福不浅。”
  萧墨迟这时才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本事,怎么自个儿出来了?”
  钱侍郎说道,“还得多谢你未过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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