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望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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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望西楼-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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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去毁掉那建立了十年的情意,也罢,反正我不过是个过客,带着目的的过客。
  “想什么呢,快吃。”孟焱偷偷塞给我一块糕点,我楞了,没接。
  “太子殿下,我来时已经吃得很饱了。”我看到坐在北魏皇帝身边的孟曌已经在朝我们这边看了,我朝孟焱使了个颜色,他抬眼看到孟曌有些不悦的眼神,只能作罢,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欣赏那别有用心的歌舞,而且我早料到这种宴席会持续很久,早吃过了。
  “楚皇,这歌舞可还合你的心意?”一场歌舞结束,那些舞姬跪在堂下,等待封赏,北魏皇帝一脸喜气,刚去世的瑜贵妃对他来说不过是后宫的一个女人罢了。
  “不粗,贤弟安排的不错。”孟曌点了点头,孟曌实际上比李俭小了一岁,叫他贤弟有些看轻他的意思,李俭脸色有点黑,身旁的芸妃扯扯他的袖子,他又恢复笑颜。
  “既然楚皇甚是喜欢,你们就下去领赏吧。”一帮舞姬高高兴兴下去领赏。
  “贤弟,朕那儿媳为何没来?”堂内虽有北魏的公主皇子相陪,但孟曌最想见的还是那个痴儿公主,孟曌知晓景宸的事,却没退婚,仅因为孟焱出生时一得道高人为他批过命,唯有那眉间有洛神花印记的神女才能助他一统天下。
  “这,景宸日前因思虑过多,以致郁结于心,已昏迷了五日了,至今未醒。”李俭有些为难,隐瞒了瑜贵妃的死才导致景宸昏迷。
  “五日,北魏的医术竟这么不济,焱儿,你去为你媳妇诊治诊治。”还未等李俭说话,孟曌就已决定,实在有些看轻北魏的意思,堂下的官员脸上都没了笑意,只是忌惮西楚的实力,才未有动作。
  “儿臣遵旨,还请文帝派一人带本宫去瞧瞧三公主,文帝放心,本宫的医术虽比不上宫中御医,但也能助御医一臂之力。”孟焱从小师承医仙,医术自是数一数二,他如此谦虚,也算给了李俭一个台阶下。
  “既然如此,就劳烦太子殿下了,来人,带太子殿下去景洛殿。”一名侍婢带着孟焱和我去那景洛宫。
  “你们是何人?”茗湘一直守在门口,看到来人,有些警惕。
  “大胆,此乃西楚太子,奉命来此替三公主诊治,你这侍婢在此大呼小叫什么,还不开门?”
  “西楚太子,奴婢该死,有眼无珠,参加太子殿下。”茗湘跪在地上,偷眼看到孟焱,那美艳的容貌竟比沈慕白还要好看,她心湖荡起了一圈涟漪。
  “不必多礼,请这位姐姐开门,本宫好为三公主诊治,让她早日康复。”孟焱没有生气,一声姐姐,叫得茗湘犹如坠入云端,昏昏沉沉开了大门,等我们进去,她才想起,三公主已经醒了,还变得有些可怕,又不敢进去,只能在原地懊恼。
  “奴婢在外等候太子殿下,若有什么需要,传唤一声即可。”领路的侍女到很有分寸,和茗湘退至门外,还为我们关上房门。
  西楚没有那些什么繁文缛节,是以孟焱拉开了床幔,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暴露在眼前,虽只有十岁,但隐约有了祸水的样貌,火红色的洛神花印记妖艳,青黛眉微微皱起,只一眼,我看到孟焱愣住了,眼神中全是惊艳,只一眼,我便认出,她是沈玉、是于小熙、是苏漓也是如今的景宸,她便是西珏十世的劫,她果然又出现在孟焱的生命中。
  “殿下,难道看着就能知晓这三公主得了何病?”看到目不转睛看着景宸的我,我有些痛心,出声唤他。
  “额。”孟焱被我看穿了心事,有些窘迫,慌乱地从锦被中拿出景宸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白玉的手腕上,仔细辨别,然后眉头慢慢拧起。
  “怎么了?”
  “她的脉相,应该早就……”
  “你们是谁?”孟焱刚想跟我说什么,躺在床上的景宸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我们。
  “三公主,我是西楚太子,她是我的贴身侍卫,我知晓公主思虑成疾,我略懂医术,特向文帝请命,来为三公主诊治,冒犯了三公主,还请原谅。”孟焱起身行了一礼,嘴角上扬,一番话滴水不漏。
  “西楚太子,你便是与我定下婚约的人?”景宸坐起身子,看向孟焱完全不是在看未来的夫君,冷冷的话语,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孩童说出的话。
  “正是,景宸公主能记得本太子,甚感荣幸。”孟焱心中已了然,看到突然清醒的景宸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嘴角上扬温和地说。
  “倒也不像黑炭。”景宸起身,披上架子上的外衣,小声说,孟焱与我皆是练武之人,我听清她的话,大咧咧地笑了,惹得孟焱一记白眼。景宸冷冷地看着孟焱道:“西楚太子,本宫与你并无感情,本宫知晓你也不喜欢,本宫也不会嫁给你。”
  “公主又岂知我不喜欢你呢?”孟焱眼中都是戏谑的笑意,我与景宸楞在原地,苦涩蔓延至喉咙。
  “你应知晓我那痴儿传言,本宫可告诉你是真的,你当真要娶一痴儿公主做你妻?太子殿下如此聪慧,将来必是西楚的明君,完全没必要因一段政治婚姻,背上那被人耻笑的名。”景宸垂下眼帘,心中甚是抗拒眼前的男子。
  “呵呵,公主可知我在西楚的名号,暴虐太子,你是痴儿公主,我们倒是相配,况且那都是过去,如今公主想必是归了魂,如果今后还有人胡言乱语污蔑公主,本殿下必将他挫骨扬灰,消散在这天地间,公主殿下身子未愈,还需多加休息,我就不叨扰公主了,告辞。”孟焱看着景宸,眼中全是狠厉,一瞬又恢复温和,行了个礼就告辞,我看着孟焱的背影,又看了眼景宸,叹了口气,终抬步跟上孟焱的脚步。
  “你当真要娶那三公主?”孟焱自景洛宫回来,嘴角一直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我躺在他床对面的睡塌上,背对着他,我不敢去看他眼中对景宸的情意。
  “嗯,红瑶,对不起。”孟焱再也没有话语,我也不再去问他,“对不起”这三个字,多么伤人,前世,柳奚也是如此,我真的已经听够了,我眼角的泪滑过脸颊,闭上眼,一夜无眠。
  “哟,这不是三妹妹么,今日竟能出门了,还以为你对你母妃感情深厚,随她一同去了呢。”景宸带着茗湘出门想去见沈慕白,自那日晕倒,因着宫规,不能相陪,沈慕白自是担忧,今日去国子监想看看是否能遇到沈慕白,却在御花园遇到毒舌的李牧。
  “皇兄真有闲情逸致,西楚太子到临,皇兄不去相陪,竟在御花园遛鸟,这鸟是金丝雀吧,倒是金贵。”景宸轻蔑地看了眼李牧身后太监手上的金丝笼,一番话有力地反击了李牧。
  “你这臭丫头,睡了五日,脑子倒有些清明了。”李牧冷笑,看着眼前这个生活了十年,今日的模样完全没了痴儿的样子,若是景莘知晓,这后宫应有热闹可看了,李牧走过景宸身边在她耳朵轻语,“三妹,好自为之,我可不想西楚太子要迎娶你时,我们没人可交。”看着景宸紧握的拳头,李牧扬长而去。
  “公主。”看着站在原地,思虑些什么的景宸,茗湘谨慎地说,自昨日公主醒了,脸上冷若冰霜,要不是一直伺候在左右,茗湘定要以为景宸被掉包了,如今的景宸那一双眼似能看透人心,茗湘有些小心翼翼。
  “走吧。”景宸抬步继续往国子监的方向走去,茗湘随即跟上。
  “子湛,景宸倒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做这些又有何用,她根本不会明白。”景莘恼怒地看着坐在院子中,奋笔疾书的沈慕白,已经五日,他一直在写心经,祈求景宸早日醒来,景莘丝毫不加掩饰的嫉妒,让精致的妆容有些可怖。
  “就算她永远不知,我也会写,直到她醒来。”沈慕白眼睛也不曾抬起,手上依旧不停,掩在门口的景宸,冰冷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施施然进入国子监。
  “慕白。”清雅的嗓音在国子监响起。
  “景宸,你醒了,太好了,上天终于看到我的诚意。”沈慕白停下笔,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一时激动难掩,跑到景宸面前,抱住她瘦小的身子。
  “醒了,多谢你。”景宸埋在沈慕白的怀中,柔声安慰他。
  “咳咳,三妹醒了就好,妹妹睡了五日,姐姐甚是担忧,定是瑜贵妃娘娘在天上庇佑你。”景莘看着相拥的两人,心中的嫉妒蔓延,假装咳嗽,两人终羞涩分开,沈慕白俊脸一红。
  “多谢二姐关心,妹妹的身子已无大碍,母妃生前也是疼爱姐姐的,也会庇佑姐姐。”景宸怎么会听不出景莘的话,母妃的死对自己打击很大,今日她提起,无非是想戳自己的心。
  “三妹妹,你,身子全好了?”景莘有些讶异,要是以前的景宸怎么会说出这番话,除非她那脑子也恢复了。
  “景宸,你没事了?”沈慕白有些欣喜,满眼笑意看着景宸。
  “恩,慕白,我睡了五日,错过了年节,今日已是年初三,你可还记得答应我要做灯笼给我看?”景宸无视景莘眼中的讶异,柔和地看着沈慕白。
  “我早已准备好材料,只是你还未醒,耽搁了,正好,今日,你可有空,我们一起做灯笼可好?”沈慕白扫去前几日的阴霾,明朗的脸上挂着大咧咧的笑。
  “恩,你要帮我画七仙女的模样。”景宸笑着牵起沈慕白的手,与他一同进入国子监的一间房间,茗湘识趣地在门外等候。
  “这景宸命还真好,刚失去了一个靠山,脑子到恢复了,李景宸,沈慕白是我的,就算毁了他,也不会便宜你。”景莘看着他们的背影,跺了跺脚,愤怒离去。
  “慕白,你画的真好,这就是七仙女么,为何我会觉得有些眼熟?她们的容貌为何有些相似?”景宸为沈慕白磨墨,安静地看着沈慕白笔下栩栩如生的美人,欲飞仙而去。
  “七仙女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自然有些相似,好了,等墨干的时辰,我们先做龙骨,再把画作糊在龙骨上。”沈慕白有些尴尬,偷眼看眼前与画作十分相似的女子,脸莫名一红,怕她再瞧出什么,赶紧带她去做龙骨。
  “龙骨,是那灯笼的骨架么,慕白可否教我做?”景宸顺着沈慕白,看到桌上堆着已经削好的竹片,不去拆穿沈慕白的谎言。
  “是,来,你先坐下,你先将竹片这样弯,你放心,这竹片已经浸泡过,很是柔软,恩,就这样,然后这样……”沈慕白手中不停,怕景宸不懂,细细讲解每一个步骤,景宸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觉得是那样的幸福和安心,这样的生活倒也不错,母妃在天上也应该安心了吧。
  “三公主还未归来吗?”孟焱已经等了景宸许久,喝下好几杯茶,原本的耐心慢慢磨灭,没有任何表情看着敷衍的侍女。
  “未曾,公主离开时未交待去哪,请殿下恕罪。”侍女跪在地上,她也觉得很无辜,明知三公主不在,这西楚太子,还执意等候,也不让自己去寻三公主。
  “哎,那就再上盏茶吧。”孟焱最讨厌等人,今日等了快两个时辰,竟还这么好脾气,那景宸竟对他那么重要么,明明他们昨日才相见,我有些生气。
  “太子殿下,不如让我去找三公主吧。”侍女领命下去冲茶,我实在不想陪他饮茶,起身走到他面前。
  “不必,我就是让她知晓我等了她很久,让她愧疚。”孟焱嘴角扬起一抹可疑的笑。
  “慕白做的灯笼如此精致,我的这么丑。”景宸手里拿着一盏精致的灯笼,沈慕白手里拿着样子有些不像圆形的灯笼,两人有说有笑步入景洛殿。
  “景宸做的是世界上最美的灯笼,我回去,定要挂在床头,好好欣赏。”沈慕白含笑看着一脸懊恼的景宸。
  “可惜,晚上不能与你一起挂灯赏灯。”因着宫中门禁,还有沈慕白今日要去走访亲戚,本欲一同用膳,只能作罢,景宸有些惋惜。
  “我们约好辰时一同挂灯赏灯,就如我们一起完成,这样可好。”还未等景宸回答,听到声音的孟焱就从正殿中走出,看着景宸身边陌生的男子,温柔谦逊,有些嫉妒。
  “景宸,你回来了,我已等候你多时,你这灯笼倒是别致。”孟焱特意强调多时,眼睛一转不转看着景宸手中,眉眼熟悉的灯笼。
  “太子殿下未曾与我相约。”景宸原本的笑意在看到孟焱之后,又冷冷的说。
  “本殿下初来贵国,还不知晓贵国的规矩,原来要见自己的未婚妻,还要先约好时辰,多谢公主指点,下次我定约好了,再来见公主,以免唐突了公主。”孟焱看着沈慕白,特意强调未婚妻三个字,沈慕白看着孟焱,两人眼中火花四溅。
  “那就最好,不知太子殿下找我所谓何事,难不成又是来为我诊治?”
  “相信北魏的御医定是最好的,公主身子大好,定是他们的功劳,我已向文帝请旨加赏他们,父皇知晓公主身子大好,特意让我带着西楚的礼物来探望公主,不知这位公子是…。”孟焱言下之意是将景宸的病情毫无保留地告知了李俭和孟曌,许久,孟焱才提起冷落了的沈慕白。
  “在下沈慕白,字子湛,参见太子殿下。”沈慕白看到孟焱眼中的轻视,大方地行了一礼。
  “哦,你便是那沈太傅玄孙,久仰,今日多谢你照顾景宸,景宸身子才刚好,还需静养,景宸,今后如此费心神之事还是让本殿下代劳吧。”孟焱挑眉看着沈慕白手中刺眼的灯笼,上面画着的正是沈慕白的肖像,虽样貌不是很像,但那神韵与沈慕白无异。
  “殿下多虑了,在下不会让三公主过于劳累。”沈慕白又岂会听不出孟焱话语中的针对,与他四目相接,完全没被他的气势压制。
  “是么,倒是本殿下多管闲事了,景宸,父皇知晓你身子已愈,希望在今夜的晚宴上见到他闻名已久的儿媳,你可否会出席?”孟焱本打算今日就离开北魏,但昨日看到景宸改变了主意,在文帝的挽留下,顺势应下,多留几日,孟曌也对景宸十分好奇,昨日醉生梦死,缠绵温柔乡,也留在了北魏。
  “我身子刚愈,一脸病态怕冲撞了西楚皇上,还请恕罪,慕白,你今日家中不是还有事,让茗湘送你出宫可好?”景宸有些不悦,看到沈慕白脸上明显的不高兴,怕孟焱在说出什么,伤了沈慕白,只能催促沈慕白离开。
  “不用了,进宫多年,路线早已烂熟于心,你还怕我在这宫中迷了路?在下,先行告辞。”沈慕白看到孟焱眼中的狠厉,有些得意,温柔地看了眼景宸,微笑着离开景洛宫。
  “这沈公子倒是与你关系很好。”孟焱凑近景宸,低头看她白皙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太子殿下,茶,茶泡好了。”侍女端着茶,看着门口有些诡异的气氛,颤巍巍说。
  “太子殿下可还要在这饮茶?”景宸看到殿中的茶盏,心中了然。
  “也好,景宸殿中的茶清香四溢,齿颊留香,让我很是贪恋。”孟焱调笑看着景宸,景宸瞪他一眼,越过他迈入殿中。
  “呵呵”孟焱随即跟上,我有些无奈,明明是那样的不愿,依然要跟着孟焱身边看他坠入爱河,经历情劫,这景宸好像与前几世有所不同,对孟焱全是冷漠和厌恶,对沈慕白满眼都是情意,难道是转世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还是因前世苏漓嫁给了杨云逸,造成了什么改变,我百思不得其解。
  “景宸,此乃秦国传世珍宝碧玺珠,两月前我军压境,扫平秦国叛军,从秦宫中搜出这一珍宝,此珠是秦王为他爱妃用天石打造,我觉得此珠唯有景宸才能佩戴。”孟焱从一堆礼物中拿出一个黄金盒子,打开,里面有一颗拇指大小珠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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