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金枝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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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金枝玉露-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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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季水冬一开口,吕舫萧便知道这下子算是闯了大祸,天王老子也管不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了。
“蠢钝如猪!竟敢在本宫面前一个个“我”?你不知道这宫中的规矩吗?到了这会还在这乱狡辩,来人,拉下去!”瑾妃被季水冬这失了礼数的话恼得红了脸,一个小小的秀女凭什么去新燕殿撒野!
“民女知错,可民女真的不曾去过新燕殿,更没有打碎过花瓶啊,吕姑姑,吕姑姑,您为我说说情,我真的不曾做过。”季水冬哭得梨花带雨,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灾难她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吕舫萧深谙这后宫的鬼祟,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秀女,心里也默默地怀疑着或许是陷害?栽赃?可那又如何呢,今日瑾妃就是想从这桃渊殿揪出个人儿来,即便不是她也没人会去费尽心力查出幕后的事,她上前福了福身说道:“瑾妃娘娘息怒,这秀女平日乖巧得很,还请娘娘从轻发放。”她说这话冒了些风险,可也只能点到为止,再多言定会引火烧身。
“随意闯入新燕殿是第一罪,砸碎花瓶是第二罪,事后依旧满嘴花言乱语是第三罪!这三罪这下还敢问吕姑姑要如何从轻?”瑾妃眉毛挑到了额头,怒得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
前厅静悄悄的,无一人敢吱声,唯有跪在地上的季水冬哭得满脸是泪,受了惊的神情看起来惹人怜惜。
“民女姚玉露叩见瑾妃娘娘。”此时姚玉露竟做出了个令众人吃惊的举动,她走上前行了个大礼,跪在季水冬身边。
“姚大将军的女儿?”瑾妃的表情不再那么嫌恶,稍稍有了些缓和。
“正是民女。民女与季水冬同住于西厢一房,昨日一直与季水冬在一起,怕是这事其中有些误会,敢请娘娘明察。”姚玉露说出这话大概用足了半生的勇气,她进到这宫中好不容易,不敢得罪谁,可看着眼前的水冬好像想起了以前在府上受尽欺负的自己,想到这两日二人的交心相处,不得不挺身而出。
“姚秀女,不是我瑾妃不通情理,这物证摆在这里,你又说昨天你们一直在一起,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瑾妃似乎并不想与姚玉露交恶,收起了刚刚的凌厉,但口气中仍是不可侵犯的威严。
“昨日季秀女不是午时出了院子吗?”没想到柳飞飞此时竟突然插了一言,让姚玉露始料未及。
姚玉露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柳飞飞,这后宫的女人真是毒辣,为了少一个人儿争宠,竟然不治之死地不罢休。
“看来姚秀女这话还有的假呢。”瑾妃言笑晏晏,似乎在嘲笑些什么。
“瑾妃娘娘,还请听民女解释,昨日午时季秀女的确出了院子,但是是为了采几束玉兰花放在室内芳香,不过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这若是去了新燕殿来来回回也怕是来不及啊,那玉兰花还在房内,还请娘娘明察,莫让有心人借了娘娘之手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娘娘,姚秀女说的是真的,还请娘娘相信民女啊。”季水冬的脸上挂着剪不断的泪珠,苦苦哀求道。
“够了!姚秀女我念你爹爹给你几分面子,但不会因你只言片语便饶了这样满嘴胡言的人儿,这种人留在岂不是祸患!”瑾妃一脸嫌恶,恶狠狠地说道。
“娘娘,民女真的是被冤枉的。。。。。。”季水冬还是无力地辩解着。
“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关进天牢,听候发落。”
季水冬已经哭得失了声,看着眼前的情形已成定局,双目呆滞,手也吓得直抖,这不过十六的她哪经过这般场面。两名侍卫上前将季水冬拖了下去,季水冬不再挣扎反抗,只是含着泪水对姚玉露说道:“玉露姐姐,救我。”
姚玉露的心在那一刻碎得七零八落,她看着这不经世事的少女哭成这般模样,入宫第二日就被关进了天牢生死未卜,这后宫的血雨腥风就这样拉开了帷幕,没有人能躲得开,逃得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唯一的自保之道。
吕舫萧也有些心疼这年少的季水冬,可她知道以她的身份多说也不会再改变什么,她默默地低下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这时候不早了,扰了各位妹妹的清梦,姐姐还真是过意不去。”瑾妃这话说的好听,但又那么刺痛人心,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可此时她却如同完成了任务,没事人一般轻描淡写。
秀女们看了刚才的情形,也都心有余悸,听了瑾妃这样的话,连忙纷纷跪安恭送瑾妃,希望早些结束这一晚的纠纷。
瑾妃站起身来,满意地看看跪了一片的秀女,昂头挺胸地离开了桃渊殿,留下了一股阴冷的余风。


第十一章 试探金枝
“各位秀女,我不希望在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天色不早,还请各位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训导时间不变。”吕舫萧这话说的看似无情,可比起这无情的后宫,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随波逐流。
姚玉露看着散去的众人,眼眶一红,泛起了泪滴,她独自一人回到了寝居,开始默默地思量如何才能救这可怜的妹妹。
她心里知道,这事定有蹊跷,午时季水冬回来没有一点惊慌,以季水冬的性格若是闯出了这样的乱子一定会和她说,而且那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哪有功夫跑到新燕殿打碎花瓶,这事十之八九不是季水冬所为,可那耳环又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眼前的玉兰花,又不禁红了眼眶,这妹妹性格朴实,年纪尚轻,哪受得了天牢里的潮湿阴冷,若是瑾妃逼供。。。。。。姚玉露不敢再想下去,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心里像有千根针在扎一般疼痛。
不对,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想到季水冬被拖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姚玉露振作了些精神,继续思量这这整件事。莫不是。。。。。。有人打碎花瓶又怕被怪罪,偷了季水冬的耳环?姚玉露想到这里,心里一颤,若真的是这样,这后宫的争斗还真是比想象得还可怕,还毒辣,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这一夜姚玉露都在左思右想这事的原委,她想到唯了宋金枝,昨日唯一一个没有参加训导的人儿,午休时候她也没去前厅用膳,若是有人有心偷了耳环陷害季水冬,这唯一可能撞见的就是宋金枝。
天蒙蒙亮,姚玉露便梳洗打扮好,站在院子里等着宋金枝,找她询个清楚。没过一会,宋金枝和王淑贞一同出了屋,离训导还有一段时候,大概是出来透透气。
姚玉露走上前一步说道:“淑贞妹妹,不知道可否回避一下。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同宋秀女讲。”姚玉露没有和宋金枝显得太亲近,因为她知道这一套对这个女子并不受用。
“姐姐,季水冬让您操心了吧?您看您眼圈都成熊猫了。”王淑贞打趣道。
姚玉露心中暗暗嫌恶,这昨天季水冬发生了那样的事,王淑贞还能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
“劳妹妹费心了。”
“那姐姐们先聊,我去前厅看看姑姑们是否已经到了。”王淑贞见姚玉露的口气有些冷淡甚至带着不耐烦,没再多说,自顾自地走了。
“姚秀女不知有何事找我,还要特意支开旁人?”宋金枝一副仪静体闲的模样,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
“宋秀女,今日玉露有一事相求。”姚玉露知道这宋金枝并非拐弯抹角之人,便直接说道。
“姚秀女有何事便直说。”宋金枝的心里其实知道姚玉露为何而来,这几日能让她和姚玉露有所交集的事也不过跟季水冬相关了。
“那玉露就直说了。季秀女的事,玉露始终觉得有些蹊跷,昨日宋秀女一直在寝居未曾外出,我想宋秀女可曾见过别人出入过西一厢房?”姚玉露问出这话,担着几分风险,可是想到季水冬现在的处境,却没有别的选择。
“宋秀女这话我有些不明白,但是背后议论这瑾妃已下定论的事自是不好,金枝知道宋秀女救人心切,但也莫要把自己陷了进去,这后宫的是是非非有时能躲则躲,金枝话多了些,宋秀女听听罢了,时候不早了,金枝先行一步。”
姚玉露听了宋金枝这话,看出她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言语之意便是知道这真相也不愿搅进这乱子,有心躲避,她冲着宋金枝渐渐走远的背影说道:“宋秀女,事关重大,还望你多多考虑。”
言已至此,姚玉露回房换好了衣裳也去了院子,等着姑姑进行第二日的训导。
吕舫萧考虑到昨日秀女们休息的不足,今天并没有安排什么繁琐的事务,交了些简单的规矩和刺绣,这一上午便悠悠荡荡地过去了。姚玉露的心思并不在训导上,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可怜的水冬,想的是怎么才能说服宋金枝说,想的是若是知道了真相又该怎么做,她想来想去,只有继续恳求宋金枝这一条路走得通。
到了午时,秀女们用膳后纷纷回屋,姚玉露早些回到院子里,继续等着宋金枝回寝居。可这个中午,只有王淑贞自己回来了,姚玉露赶忙上前问道:“淑贞妹妹,宋秀女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金枝姐姐说要请教吕姑姑些问题,用过膳就不知去了哪里。”王淑贞如实地说道。
看来,宋金枝果然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这般躲我。姚玉露听了王淑贞的话,暗自想到,匆匆道了个谢便出了院子四处看看,宋金枝究竟去了哪里。
另一厢,宋金枝来到吕舫萧寝居的门前,这居所倒是十分雅致,紫檀木门上雕刻着一簇簇桃花,窗纸上也描着粉色水墨桃花,淡淡晕染开的模样很是喜人。她轻轻敲门道:“吕姑姑?”
“请进罢。”吕舫萧听出了门外的人正是宋金枝。
宋金枝推开门,见吕舫萧正坐在桌边品茶,便微微福了福身说道:“金枝有些事想请教姑姑,不知道姑姑可否方便?”
“宋秀女莫要这般客气,先坐下来再说吧。”吕舫萧对宋金枝的突然拜访有些吃惊,心中想着什么却又不能确认。
“姑姑,金枝初入这后宫,有些事情不知道怎样担待着才合适,这时候便来打扰姑姑了。”宋金枝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先开了个场,心里暗暗酝酿着。
“宋秀女不妨说出来听一听。”
“那金枝便说了。金枝敢问,假使姑姑知道的一些事的真相可以帮别人甚至救人一命,不知道姑姑会不会把这真相说出来。”宋金枝含蓄地问道。
吕舫萧听罢这话一惊,看来昨日之事果然没有那样简单,她回道“其实说出真相的方法有很多种,不是非要将真相摊在众人眼前,那样若是给了某些人难堪,真相也许就变成了害人的工具。”


第十二章 初见皇后
“金枝愚钝,可否请姑姑明说?”宋金枝并没有明白这中的意思。
“真相只要留给想知道她的人知道便好,而想知道的人自会告诉其他并不关心的人。”吕舫萧知道隔墙有耳,画只能点到为止,她继续说道:“这后宫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在这后宫中失了良心,若是能保全自己不如借花献佛,保了别人也保住自己的良心。舫萧知道宋秀女虽看着有几分清冷,可那心肠还像个孩子一般。言已至此,还请宋秀女多多斟酌。”
宋金枝心里暗暗一惊,看来这吕舫萧已经清楚了她的来意,她不禁感叹道这姑姑的缜密,话竟说的这般滴水不漏。
“金枝明白姑姑的意思,这厢先谢过姑姑了。”宋金枝又微微福了福身,谢过吕舫萧后便推门离开,其实她心里尚未想好季水冬这事要怎么做,只怕因了良心引火烧身。
这一中午过去了,姚玉露暗暗心急,寻不到到宋金枝的影子,一直到了下午训导的时候,宋金枝才姗姗来迟,姚玉露自然不知晓这中午宋金枝做了什么,她暗暗埋怨这女子的明哲保身之举,可她又对自己的怨怒充满迷惑,若换成她是宋金枝又会怎样做呢?
吕舫萧见秀女们已经到齐,便开始说道今日下午的安排:“这选秀前,各位秀女们要一一拜见宫中的嫔妃,今日下午,大家便随我去凤元殿向皇后娘娘请安,本来安排在过几日,但今日皇后娘娘点名了见见这次选秀的秀女,就安排在了午后。”
听完吕舫萧的话,秀女们议论纷纷“这就要见皇后娘娘了?我可是还没来得及准备。”
“是啊,穿的这般简单会不会显得太过随意?”
“这当今皇后还不知道是怎样的脾气秉性,还是少说话为妙。”
见秀女们你一言我一语,似是都有些担心紧张,吕舫萧安慰道:“各位秀女也莫要太过急切,皇后娘娘很是通情达理,这该有的规矩做到点上,自不会有何不妥。”
姚玉露心里有些唉唉叹气,这个时候,心里正乱的很,竟然还要拜见皇后,这一过程算是选秀里重中之重的一部分,怕是没什么心思做的稳稳妥妥,只求不出什么岔子。
出了桃渊殿,走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才到了御花园,这是这些秀女们第一次来到御花园,虽不敢叽叽喳喳地多加言论,但也满是惊喜之情。这御花园遍植古柏老槐,罗列着奇山瑰石,矗立着镶金雕像,团簇着盆花桩景,上有白玉顶御景亭,下有石雕蟠龙喷水池,层次错落有致,景色引人入胜。
随着御花园往西方走,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皇后的所居住的凤元殿,凤元殿的花园内种着品貌上等的牡丹,簇成一团团的金黄色好似琉璃碧瓦般闪耀,中间一池清水眼了数十只锦鲤,地上的鹅卵石铺成“福”字图案,殿前矗着几根白玉通天雕花柱,柱上雕着凤舞九天盘绕图,云顶檀木作梁,镶金木门上是一段段镌刻的牡丹花图腾。
秀女们随着姑姑一同在殿外等候通报,只见一个年轻的内监用尖细的嗓子叫道:“桃渊殿秀女进殿。”
秀女们跟在姑姑身后,心神不定地进了殿,见到了统领后宫,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皇后的宫殿果真非桃渊殿可比拟,虽说桃渊殿有其别致之处,可这凤元殿才真正称得上富丽堂皇,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着温润的光芒,檀木雕刻而成的房檐上牡丹团簇,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中央矗立着一根笔直的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正中间摆放着一直金色雕花长椅,上面正坐的便是皇后。
她身着红黄两色相接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两袖绣着大朵的牡丹,领口用金丝线绣着蝴蝶,裙摆绣着金色的祥云,以宝石点缀、以美玉为伴,如墨般的秀发挽成一个高高的凤罗髻,凤罗髻中间插着一支锏镀金凤簪,金凤口中喊着一颗夜明珠,夜明珠下是片片流苏,映的脸庞妩媚而瑰丽,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虽没有旷世之貌,但一颦一笑也动人心魂。
秀女们只敢偷偷抬头,看看这天下的皇后是怎一般模样,随着进殿,几位姑姑首先上前,行了个万福礼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这次进宫选秀的秀女都在这了,还请皇后娘娘阅目。”
秀女们也跟着姑姑行了个万福礼,说道:“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微微颔首,神情里透露出慑人的庄严和不可侵犯,说道:“平身。这一届的秀女倒颇是貌美,不知是否貌如其人,德貌并备。”
“这还得经过皇后娘娘的过目,才能选出孝慈温恭的女子呢。”说这话的竟是姚玉露的姐姐姚玉娇玉妃!
只见一女子姗姗来迟,走上殿前越过秀女微微福身道:“臣妾因事来晚,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这女子便是玉妃,她身着粉色盘领窄袖裙,上绣金色软玉花纹,腰间用紫色烟纱系成一个高高的蝴蝶结,袖口用银丝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兰花,软白色细纱束腰,淡金色烟纱绕体,三千青丝仅用一支碧玉镶金攒珠钗挽成一个蝴蝶髻,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正是形容这般艳绝六宫的绝色女子。
姚玉露这几年第一次见到玉妃,心中暗想:当年入宫前便有沉鱼落雁之貌,莫想到入宫几年竟出落得这般倾国倾城,难怪如此受皇上宠幸,短短几年便爬上了这样高的地位,不知这姐姐将是怎样待她。
“妹妹请起,晚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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