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的重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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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的重生时代-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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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道:“我都省的,这几日都叫弄的清淡的。”
王子萱又道:“让人去问问宝玉,若年前衙门没什么事儿,就早点回家罢,兴许老祖宗见了他,病情能好些呢。”
宝玉听说贾母病了自是担心,遂抓紧将衙门之事料理妥当了,腊月二十六便回了家。
贾兰也休了年假,跟宝玉、贾环三人陪着贾母说话,贾母见儿孙满堂,心情才渐渐好了起来,病情也有了起色,至除夕这日,已能带领众女眷进祠堂祭祖了。
这是荣府第一次自己主持祭祖,家里上下自是精心准备,不至出了岔子叫人笑话。
初二这日,姑奶奶回门,元春和蒋正谦带着一哥儿先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家三口还是那样和乐。
元春又带来好消息,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家里上下正围着元春道喜,迎春和牛老七也来了,夫妻二人看着倒比先头几次看着更亲近了许多,牛老七给贾母、邢夫人、王子萱请了安,便往外院去了。
因迎春的性子懦弱,贾母对她的婚后生活就要比对元春的更关心几分,“怎么样?这段日子公婆妯娌待你可好?”
迎春红着脸道:“都好,我有了身孕,婆婆还十分欢喜呢。”
“什么时候有的消息?怎么不叫人回家说一声儿?”邢夫人听了忙问。
“大夫说已有两个月了,只是胎气不太稳,这几日正吃药调理呢。”迎春道。
不怪王子萱多想,牛老爷牛夫人且先不论,就是牛家那些妯娌们,也不会愿意迎春这样顺利生下儿子的,迎春又是个没心眼的,这其中难保不动什么手脚。这样想着,再看迎春,就觉她脸色并不是很好,好像还比从前更瘦了一些。
“是吗?正好今日宫里的张太医要来给老祖宗扶脉,顺便也给你瞧瞧罢。”
贾母点头,“正是,这开了方子也不是开了一个就能一直吃的,病情要紧的时候,一天换一个方子也是有的。”
迎春点头应是,元春又问道:“听说四妹妹的婚期已经定了?”
贾母道:“定在七月了。她这几日忙着绣嫁妆,今儿要不是听说你们来了,都不出屋子呢。”
元春就笑着打趣惜春,“四妹妹还会绣嫁妆呀,可别绣成了观音菩萨像了。”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惜春红了脸,“我倒想绣观音菩萨像呢。”
正说笑间,张太医来了,众姊妹们忙都进了屏风后面,先给贾母扶了脉,“老太君体内的寒气已去的差不多了,只再吃几剂理气的方子就好了。”
贾母点头笑道:“阿弥陀佛,吃了这几个月苦药,我可是怕了。”又道:“正好我那两个孙儿回门,都有了身孕,您也帮着看看胎气问不问罢。”
张太医应了,便隔着帘子给元春、迎春都摸了脉,到迎春时,却是眉头一皱,“奶奶有孕后可曾见红?”
迎春声若蚊呐,“有过一次,不多,我便也没在意。”
“不知那保胎的方子奶奶可还记得?”
“我不记得了,姑爷却好像是记得的。”迎春见张太医面色不好,也有些慌了。
一旁贾母、王子萱、邢夫人均已变了脸色,迎春这糊涂孩子,都见了红,居然也不说,要不是今日让张太医摸了脉,哪天孩子掉了都不知道什么缘故呢。
贾母忙吩咐人道:“叫牛姑爷进来,就说我有话要问。”
不一会儿,牛老七急匆匆进来,见一屋子人都面色紧张,张太医也在,便隐隐然猜到几分。忙关切的看了眼迎春。
迎春对丈夫道:“张太医问我那保胎的方子,你可还记得?”
牛老七道:“能记得大半,好像是什么陈皮、半夏、砂仁、木香、白术、茯苓、人参……”
张太医听了,道:“听七爷说,这像是香砂六君子的方子,按理奶奶脾虚气滞有湿,用这方子倒也合适,要说哪里不妥,只有陈皮、木香是行气之药,但有砂仁、白术相佐,倒也不至于见红。”
王子萱道:“照这么说,方子是看不出什么问题了?”
张太医道:“这也不尽然,总是要看了原方的剂量,老夫才敢下结论。”要动手脚,从配伍到剂量再到药材本身,甚至煎熬方法,服药时间都可能有下手之处。
牛老七忙道:“既这样,张太医便与我们回家,看看方子,若没问题就罢,若真有问题,我倒要查个水落石出,看是谁要害我儿子。”
迎春忙拉住丈夫,劝道:“别急,兴许是我自己的体质不好。”
牛老七甩开妻子,“都这时候了,你还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妻子还在为别人找理由。
迎春见丈夫生气,忙松开手,红着眼圈,低头不语。
一众娘家人见了都是无奈,迎春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贾母忙打圆场,“姑爷别急,你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万一没什么,倒显得你们两口子没事找事一样了。”既能有法子动手脚,定不会就这样被轻易发现的。
王子萱、邢夫人也都劝,“是呀,稍安勿躁,坐下慢慢想法子。”
牛老七这才冷静下来,对张太医道:“这样罢,明儿还要劳动您老人家往我们府上去一趟,看看那药方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张太医应了,贾母又让拿了个五两的银锭子给张太医,“家里的事儿多劳烦您老人家了,大过年的还要您到处跑。”
张太医笑道:“老太君客气了,这是老夫的本分,如此,老夫就先告辞了。”
贾母点头,让人送张太医出去。
有了迎春这件事,家里上下也没心情乐了,王子萱拉着元春,邢夫人拉着迎春,各自回屋说话。
牛老七重回外院来,心事重重的,也不说话了。
贾兰、宝玉、蒋正谦见了都不明就里,几人略说了几句外面的事儿,蒋正谦问道:“我前儿见你们东府的珍大爷了,今年过年他们也没过来请安吗?”
“珍大嫂子年前来过一趟,却只坐了片刻。”贾兰恨不得一辈子都别跟东府来往了。
“前几日听紫英兄说分了宗后,珍大哥哥越发荒唐了。”宝玉道。
“荒唐不荒唐的,都随他们去了。反正现在京城上下无有不知我们两府闹翻的。”贾兰道。
牛老七叹了口气,开口道:“分了好,人少是非少,我倒也想分了出来单过,只恨年纪太轻,不好开这个口。”
蒋正谦就给牛老七出主意,道:“你现在提分家是肯定不行的了,倒不如找个机会出去,把二妹妹也带上。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也碍不着谁什么,也就不没那么多是非了。”
牛老七闻言深以为然,“姐夫这主意好,改日我问问吏部去。”
说话间,已有人进来道:“那边开席了,老爷请诸位爷过去呢。”
几人便一同到了前厅,吃了晚饭,便各自带着妻子回家去了。
牛老七一路上有心责怪妻子不小心,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又不忍心开口,只得暗暗想办法,以迎春这样子,在牛家是不能长住的了。
晚上,丫鬟还叫迎春喝药,牛老七只叫那丫鬟下去,偷偷把药喂了猫,把药渣留着。
第二日,张太医一大早便来了,牛夫人还问:“咱们府上不是一直请着王太医吗?怎么又请了张太医来?”
牛老七忙笑道:“昨儿张太医给亲家老太太把脉,顺便也给贾氏摸了摸脉,说贾氏可以换个方子了,我便请张太医今天来了。”
牛夫人点头,让牛老七带着张太医去了迎春房中。
牛老七将方子拿出来递给张太医,张太医看了,却并不见什么问题,便问:“可有喝剩下的药渣没有?”
牛老七便将昨晚留下的药渣拿给张太医,张太医瞧了,又凑近闻了闻,捻起一点,“方子本该用陈皮的,这里面怎么夹着青皮?”
“这陈皮青皮又有什么不同?”牛老七问。
张太医道:“陈皮、青皮虽同为橘皮,但陈皮乃成熟橘子的果皮,青皮则是尚未成熟橘子之皮。”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都是橘子皮,有什么不同?”
“陈皮为理气、燥湿、化痰之用,正对奶奶的症候,但青皮则药性更猛,有破气之功,气动则血行……”张太医行医多年,这些世家里的阴司勾当他见过的不少,可以说这回的手笔并不算最高明的,但想瞒过一般人却也足够了,因同是一种果实的皮,混在陈皮里,又熬成了药,懂医之人都很难发现,更别说不懂的人了。
牛老七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把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
张太医道:“这时候得赶紧给奶奶换个方子,以后药材上也要慎重了。”
牛老七一拍额头,“瞧我都气糊涂了,您快给内子重新开个方子罢。”
张太医应了,重新写了个方子出来,牛老七仔细收了,亲自送张太医出来。
刚走至院门口,却碰上了牛夫人身边的心腹嬷嬷,“夫人身上也觉不好,想请您过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了,虫子神马的,明天来捉啊~
话说我都三更了,大家怎么反倒不支声儿了呢~


☆、71第七十一章 探望

因为迎春;贾母又是一夜未眠;天将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大家过来请安的时候;老人家还没起身;众人就先到后面惜春屋子里说话。
惜春的婚事,长辈们都没来得及问她的意思,这当口上,也由不得她挑了;况且凭她的性格,恨不得出家做姑子去才好呢;问了也是白问。
今日得闲,大家一面看着惜春绣的嫁妆,一面就说起了她的婚事。
凤姐道:“正好宝玉在,给我们说说那石姑爷人到底如何,上回来,我们都不在,只老太太和大太太见了。”
“人生得很俊,在县城里是数一数二的,行事也很聪明伶俐,现管着家里一半的铺子呢。”当着惜春的面,宝玉自是捡着好的说。
众人都听得认真,只惜春捻着手上那串金太太送的香珠,低眉不语。
黛玉见了,就朝宝玉孥嘴,宝玉也无奈,不再说了。
屋子一下子沉默下来,半晌,惜春看向宝玉,“二哥哥,县城内有哪些寺庙庵堂?”
王子萱眉头不由一皱,道:“四丫头,你别只管这样,倒叫我们心里不舒服,老祖宗见了也不开心不是?”若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时候心里就算对亲事不满意,也不能表现出来不是,自己家出钱出力,到头来却连个好脸色都落不着。
惜春把头一低,又不言语了。
屋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正好这时贾母身边的小丫头进来道:“老祖宗起了,请大家过去呢。”
众人便起身,往前面来,吃过早饭,贾母道:“我今日乏了,想再歇一会儿,你们各自忙去罢。”又吩咐一个婆子,“去问问牛姑爷,二丫头的身子如何了?张太医怎么说?”
那婆子应了,便往牛家去。
王子萱、凤姐、邢夫人换了衣服,就忙活起荣庆堂的年酒来。
家中一些小事则交给黛玉打理,黛玉便叫婆子们都到她院子里回话。
贾兰、贾环要去外面应酬男客,宝玉却懒懒道:“我今儿身上不好,就不去了,外面有你们也够了。”
贾兰、贾环见他面色不好,便也不强求,换了衣服往外院去了。
宝玉回屋打了个盹儿,又翻了几页书,想替迎春做点什么,却又无从下手,想劝劝惜春,看她样子,又不像能听得进去的。
翻出从前起诗社时大家写的诗作,越看越觉忧闷,看看时间,黛玉也该忙完了,便往黛玉院中来。
黛玉才打发完回事的嬷嬷们,正靠着软榻休息,见他来了,就道:“你又过来做什么,我歇一会儿就要去老祖宗那儿呢。”
“咱们说会儿话,到吃午饭的时候,我跟你一道去,”宝玉一面说一面坐下,随手拿起桌上一叠纸,翻了翻,竟不是什么诗词,而是一叠子礼单,“这些俗物议事厅看看就好了,怎么拿进屋里来了。”语气里不经意就带上了几分嫌弃。
黛玉何等敏感的人,闻言便有些不悦,“我本就是俗人,屋子里自然都是俗物了。”
宝玉自觉失言,忙上前道:“妹妹若是俗人,那天下就没有不俗的了。”
黛玉别过头不理他,宝玉又转话题道:“也不知道二姐姐那边如何了,牛家人也着实太心狠了些。”
黛玉叹了口气,“二姐姐的性子怕是难改了,”又道:“四妹妹的性子你也见了,嫁过去了你少不得照应着点儿。”
宝玉道:“该照应的我自会照应,可人家内院里的事儿,我也不好管得太多不是?”他一面说,一面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叹道:“说起来,除了大姐姐和宝姐姐,这些姐妹们竟没一个嫁的如意的。二姐姐你也看见了,四妹妹这性子,想要夫妻和睦也难,三妹妹更苦,嫁到那蛮夷之地,如今是好是歹都没个消息,云妹妹成亲没多久,就守寡了,邢妹妹虽好些,前儿却听说薛蝌兄弟已有了通房。”
黛玉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大姐姐和宝姐姐也不一定就比别的姊妹好些,不过是她们会经营罢了。”
“男人要经营,这女儿们怎么也要经营了?”宝玉不解。
黛玉微微一笑,“这里的经营并不是让你算计,你别一脸嫌弃得看着我。只是不算计别人容易,不被别人算计却难,大姐姐跟宝姐姐不过是不给别人可乘之机罢了。”
说毕,见宝玉沉思,不由一笑,“你还能在家呆几日?”
宝玉道:“初五定是要回去的了。”
黛玉眼中的不舍一闪而过,道:“那今儿下午我们去看看宝姐姐和云妹妹罢,她们大年下自是出不来的。”
宝玉点头笑道:“正该如此,把昨儿新得的雪花洋糖给她们各带一包。”
两人商议已定,便往贾母房中来,贾母正与从牛家回来的嬷嬷说话,见他二人来了,便打发那婆子,“你下去罢,药材从琏儿媳妇那儿领就是了,亲送到他们院子里,不要再经别人的手了。”
那婆子领命而去。
宝玉便问:“二姐姐那边有消息了?是什么出了问题?”
“这些后院里的阴司,你一个爷们儿,别多问。”又问,“外面你父亲他们正招待客人,你怎么不去?”
“人多,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又道:“老祖宗,我刚和林妹妹商量,下午去瞧瞧云妹妹,好久没见她了,也不知她过的如何。”
贾母叹了口气,“去罢,只总不能你们两个人去,叫你凤姐姐陪着你们罢。”
“风姐姐忙着呢,哪脱得开身。”荣庆堂里这几日客来客往,戏酒不断,凤姐正忙得脚不沾地。
话音未落,只见凤姐从后面过来,“说我什么呢?”
贾母笑道:“宝玉正说你忙得脱不开身,你怎么就过来了?”
凤姐笑道:“我这不是要到前面库房给二姑奶奶选药材去呢吗?省的中间再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人家反咬一口,我们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难为你有心了,”贾母满意地点点头,摆手让她去,凤姐走至门口了,又叫住,“两个玉儿下午要去看云丫头,你看谁陪着去好?”
凤姐驻足想了想,“我是没工夫的,倒是太太,本就没精神应酬,倒不如陪着宝兄弟他们一道去。”
贾母也知王子萱这几年上了年纪,越发不爱这些热闹应酬,便点头,“你取了药材,便过去替她。”
凤姐应着,忙去了。
王子萱这边刚送走了寿安伯夫人,就见凤姐回来,“宝兄弟和林妹妹要去瞧史大妹妹,老太太说您不爱应酬,叫您陪着去。”
王子萱如临大赦,她本就惦记着家里的事儿,除了几个要紧的世交诰命,其余人她根本没那心思照应,“那这边就辛苦你了。”一面说,一面给几位客人道罪,回了贾母屋子。
一同吃过午饭,王子萱便带着宝玉、黛玉去了卫家。
卫家也只是祖上立过些军功,当下只卫若兰的父亲挂了个五品龙禁卫的名儿,卫若兰生前上战场时也不过就是个千总的头衔儿。
卫太太见他们来了,自是十分殷勤,抛下那边几家客人,亲自过来招待,“真没想到贾太太竟亲自过来了,我们也没个准备,叫您看笑话儿了。”
“您太客气了,”王子萱笑道:“您身体可好?”
“都好都好,”卫太太满脸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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