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已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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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已出走-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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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了。说起来,何家两个孩子,脾气性格好似反了一般,何怀祖谦和包容,他妹妹美琪却是个火爆美人……”
思纹正说着,忽然发现小叔子整个人莫名其妙扭捏起来。这是怎么了?她说了什么让这个混不吝都有扭捏的一天?
不是因为夏小蝉,那么,对了,何美琪!
谢思纹假装没注意到耿培华的异状,继续说下去:“不过,虽说现在很多人家,希望娶个温顺良善的媳妇,可是,咱家的状况到底不同,真要是比起来,美琪竟然比小蝉更合适。是不是,培华?”
“啊?哦,嗯……那个……大嫂,正说着夏小蝉,你扯上美琪干嘛!”
耿培华支支吾吾了一阵子,最后竟给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思纹笑眼瞧着耿培华的窘状,自然是把心中的猜想确认了下来。连名字都叫的那么亲切,要说这同在一个学校的两人真没问题,那可没人信了。平日里从没有关注过女孩子的培华,这次竟能注意到夏小蝉在学校的新闻,只怕,也是美琪告诉他的。
不急,不急,让他们相处着,自己给婆婆,还有何家那边透个信,两家大人心中有数,以后水到渠成就行了。
“咱们说小蝉,她怎么就突然风头大盛了?”
耿培华正抓耳挠腮要转移话题,现在看大嫂不再关注美琪的事,自然非常配合讲起了夏小蝉。
“……那个人简直就是有妄想症,非得说是夏小蝉先关注的他,还故意在上课的时候偷偷注视他,期待引起他的注意。要知道,他这些话,都是在图书馆对着小蝉拉拉扯扯时,大吼大叫出来的,可不就人尽皆知了。”
耿培华越说越气愤,那种男人,简直就是所有男人的耻辱,真应该快点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也不知他是怎样收买了夏小蝉的一个同学,弄到了小蝉的家庭住址,竟然跑去夏家,又是指天咒地说他跟小蝉是真爱,还大骂小蝉父母盛气凌人,思想保守,眼光狭隘……当时,堂堂报业巨子夏继屏差点气晕过去。”
耿培华讲的激动,根本坐不住了,他想起美琪跟他的抱怨,说是自己未来的嫂子,遇上这种神经病,真是祸从天降,闹得学校不敢上,家门都不敢出。竟然敢让美琪陷入苦恼,他耿培华一定要想办法收拾那个人!
“小蝉就算避开那个人,远走他乡,可是夏继屏的事业基本都在台北,也是躲不过那种精神不正常的人,时常去骚扰带来的困扰的。虽说夏家有财有势,不过照你说的,那人倒是聪明,知道把事情闹大,使自己成为舆论偏颇的一方。”
谢思纹冷静地帮耿培华分析着心上人哥哥的心上人目前的遭遇。
“那怎么办,就任由他继续折腾下去?”
耿培华听着嫂子的话,更加丧气,语气中都带了气急败坏。
“唉,这人还没有娶进门,都已经操心上大舅哥的事情了。看来,我得告诉婆婆,男大不终留了。”思纹虽说打趣耿培华,然而还是注意了分寸,瞧着小叔子要暴走,赶紧接口:“你跟小蝉讲,也不是没有办法脱困。那个人既然急于攀龙附凤的,可见家境定然不好。他现在即便知道小蝉态度明确,不会接受他,可是也不会轻易松口。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满心倾慕他,嘘寒问暖,予求予给还家资颇丰的人忽然出现……”
耿培华当然不傻,他很快就明白了大嫂的意思,道了谢,急火火去找心上人献计献策,排忧解难去了。
“培中,咱们家愣头青,被别人套走了呢。”
夏家得了提点,迅速出手,高凌风果然不再痴缠夏小蝉,一头跌进了“温柔乡”。也不知夏继屏从哪里寻来的优秀演员,哄得高凌风不仅将所有虚构的故事都信以为真,还放弃了学业,抛下了老爹,追随那个女人去深山里,寻找世外桃源了。
夏家的事情进展如何,思纹懒得关心,只要自己的小叔子能够抱得美人归,得偿所愿,就行啦。
“雅苹,你是天生吃模特这碗饭的,这一季衣服的广告牌一挂出去,订单就源源不断。”
站在霍老板眼前的,是一位年轻漂亮,体态优美的女生,名字叫孟雅苹,是一位时装模特。当然,现在是巧绣成衣公司的御用代言了。
“其实,是因为董事长亲自设计的衣服,总是能代表潮流,这才会风靡全台。”
孟雅苹不敢居功,这位霍老板虽然是位年纪不轻的女士,可是无论气势还是能力,比她曾经接触过的一些男老板,要强出太多了。
“不用谦虚了,我叫你来,就是让你准备准备,近期就要开始拍摄下一季的广告。”
雅苹连忙点头,保证一定会竭尽所能。
“对了,我听说你也懂一些服装设计,好好下下功夫,青春饭吃不了几年,有一门好技艺,才是保证。”
就在孟雅苹即将走出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忽然听到这一番忠告。
多年以后,早已成为知名设计师,享誉海内外的孟雅苹,回想当初的差点错过的那番话,依旧感激不尽。
当然,她不会知道,冥冥之中,她还得到了什么。
因为,那个自诩怀才不遇,情路坎坷,天妒英才的高凌风,早早就因为酗酒过度,暴毙街头了。

一个熟悉女人的来信

时间有时候过得飞快,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就已能沧海变桑田。
耿家的大屋建好了,即使没有依从耿若尘的心意设计,即使名字改为“馨园”,但对于耿老夫人来说,随着那曾经的老宅一同消失的东西,便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不过,虽然岁月变迁,但总有一些东西,经得起考验,就比如思纹每日清晨依旧会沿着耿宅花园小径漫步,呼吸吐纳,享受这份不可多得的宁静。
花园中的玫瑰,自四年前耿克毅发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之后,也不复从前的娇艳怒放。思纹倒是觉得这才是正常现象,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少奶奶,早。”
是管家李妈的声音,看来,这位李妈又是过来帮“她的三少爷”采这带着清晨露水的娇花了。自那年耿克毅大病初愈,耿若尘再也没有整出太过激的出言不逊刺激他,还悔恨异常对着耿克毅道歉,说什么“千千万万个对不起,都不能表达他做儿子的对父亲的一片纯孝与抱歉”之类的话。然后,父子两人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亲密。下人们理所当然认为三少爷是耿家未来的主人,也一如既往巴结着。
“辛苦了,李妈。”
思纹对于李妈的招呼也予以回应,不过,接着就颔首离开了。
李妈原本是想着借机跟大少奶奶说上几句话,表达一下忠心。这几年,她仔细瞧了,大少奶奶为人滴水不漏,且家世显赫,在老爷心中颇有些地位。只是,不知是自己多疑,她总觉得大少奶奶一直对她淡淡的,不比三少爷待她亲切。
李妈想起三少爷,就连忙加快手中采摘的工作,含苞待放的玫瑰呀,一定要赶在小少爷起床之前给他放进卧室中。三少爷高兴了,又会在老爷跟前帮她多美言几句。
这个家,只有老爷才能做主哩。
李妈的感觉不错,思纹之所以对她冷冷淡淡,确实就是因为不喜欢她。只是,思纹虽不喜李妈的势利,但也不会失了身份,刻意为难下人,何况,这个下人,还是深受耿克毅倚重的。这也是李妈只能在心中猜疑,无法确定的原因。
说起来,谢思纹还真没见过耿家这些没上没下的佣人,一个个鼻孔朝天,当年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就亲眼目睹园丁老李跟培华起争执,还差点对着培华动手,结果公公愣是只骂了培华,还夸赞了老李忠心。然后就是李妈对待培中培华与耿若尘的差别待遇,仿佛这个家中,只有耿若尘才是唯一的少爷。
哪里是请来的帮佣,简直是请了一堆祖宗凌驾于耿老夫人、耿家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头上。真不知道是要赞一句这些人善于逢迎,还是要骂他们踩低捧高。
“思纹,今天在花园的时间要短一些,怎么,不舒服?”
正在客厅哄逗小孙女的耿老夫人,瞧见儿媳散步的时间比平日要短一些,不由问上一句。这几年,是靠着儿媳的支持,她才一步一步从绝境中走出来,人心胸开阔了,往日里的病痛竟然都少了。
“我是担心云云这丫头,又仗着自己人小娇贵,敢跟您乱要东西。”
思纹自然不会说是因为见了李妈一早就开始献殷勤,觉得碍眼,不愿意再呆在花园中,正好小女儿在,就转移了话题。
小女娃虽然不过一岁多,可也明白刚刚妈妈没有说自己好话,撅着嘴就往奶奶怀里拱去。只可惜,她今天的衣服成了负赘,拱得东倒西歪。小模样实在憨态可掬,简直要萌化耿老夫人的慈爱之心,连谢思纹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妈妈的笑声,小东西更加不乐意了,揪着奶奶的衣襟,直把肉嘟嘟圆滚滚的小屁股冲向妈妈以示抗议。
虽然室外已是深秋,雨季的到来带来萧索和寒冷,然而祖孙三代其乐融融,却好似暖阳冲破寒冬,提早带来了万物复苏的春日。
只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j□j。
有不速之客,直直冲进了耿家大宅,这个人旁若无人横冲直撞,似乎他不是来客,更像是主人。
“朱律师,这么早,有什么要紧事?”
思纹最先发现了冲进客厅的朱正谋,他是耿克毅的私人律师,据说,更是私交甚笃的多年老友。看人下菜碟的耿家下人,一直对这位朱先生奉若上宾。他在耿家,拥有绝对特权。
“我只跟耿先生谈。”
朱正谋说这话的时候,还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宽边眼镜,顺便别有深意又自认为不着痕迹望了耿老夫人一眼。
擦,你太着痕迹了好伐,朱生!
摆明了此地无银啊,朱生!
真不知道耿克毅从哪里寻来这些猪一样的队友!
思纹心中感慨,不过面上未显。只是不再多言,客气得体地让开去路。
“唉,我以前真是一叶障目,只觉得你公公精明能干,周围聚拢的也都是精明能干的。”
等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耿老夫人不由低声对着思纹感慨。她现在都搞不懂自己过去为什么会做下的那些蠢事,跟小三争宠,为儿子争宠,还用过低劣的手段,想要从耿克毅身边人下手,妄图引起丈夫的注意。
那些所谓被爱情蒙蔽了的女人,那些以为是沉浮在真爱中的女人,其实,不过是自己在跟自己赌一口气,自己上演了一场独角闹剧。
“思纹,还是查一查,这次他们又在密谋些什么。仔细想来,这些年,那位朱先生,实在对耿若尘的事情过于上心。这其中,怕是大有文章。”
耿老夫人轻轻摸了摸怀中闹腾够了,已经睡熟的小孙女,再次开口,将心中的疑团说给儿媳。
谢思纹将婆婆的话听入了心,再一联想这几年她见过的几次朱正谋和耿若尘的互动……
耿克毅的卧室中。
“什么,你说这是晓嘉寄到公司的信?”
耿克毅的声音中有忍不住的颤抖,是激动,更是难以置信,十多年了,自从晓嘉离开台北去了日本,就几乎再也没有联络过他。那个娇小玲珑,如诗如梦一般的女孩子,现在,不知成了什么样。
“是的,我一早赶去公司,发现这封信之后,就连忙赶了过来。快打开看看,若尘的母亲,到底过得如何。”
朱正谋一脸正气对着耿克毅,无时无刻不显示他工作上的尽心,对待朋友的忠心。
只见已过花甲之年的耿克毅,竟然对着一封信件露出满脸爱怜之色,他仿佛陷入到对当年往事的回忆中,那时候的他事业有成,风度翩翩,那时候的晓嘉年轻貌美,娇俏可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的双手有些哆嗦,不过好在,信封终于被撕开了。

怀疑

“毅:
见字如面。与君一别十余载,昔日三愿,惟只盼郎君千岁,事事如意。
毅,我与你相识在最美好的年华,你是盛开在我少女心田最甜蜜的梦幻。我曾经期许能跟你相知相许相伴到老,只可惜,我虽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你,却没在最正确的时间遇到你。我不愿意伤害你那可怜的妻子,她不过只剩了一个名分,如果连这我都要剥夺,那么,我就不配当你的晓嘉。
当年我不得不离开台北,虽然也想找一个人将自己嫁掉,从此将你遗忘,再无牵挂。只是,我根本无法骗自己,每每午夜梦回,都是醒在你远去的背影之中。毅,你是我的光,你是我的神,你是我生命的全部。那样一段匆匆而又错误的婚姻中,我唯一做对了一件事情,就是从未停止对你的爱意和思念。我在心中无数次呼喊着你的名字,毅,毅,毅……我奢望能够得到你的回答……
可我不能回到台北,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你,我怕抑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感情,我不能自私地打扰你的生活,不能给你的妻子,带去一丝一毫的伤害……
幸好,我把若尘留给了你,若尘是我能留给你的唯一的,却也最珍贵的礼物。这么多年,虽然我没有陪在他身边,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待他很好。毅,也请替我感谢你的妻子,感谢她,能给若尘一席之地。
还记得曾经,你我共同吟诵的那首《长命女》,只可惜,我现在的生命已接近尾声,再无常健之体。不过,当年我忍痛离你而去之时,便也知道,如果没有你陪在身边,我便像鱼儿离开水,从此再无欢乐。
毅,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我也离开了这个让我欢喜过却更让我绝望过的人世。但,不要为我伤心,我的灵魂一定会漂洋过海,回到你的身畔。
我爱你,毅!
晓嘉绝笔”
耿克毅将手中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他颤巍巍的手将信纸抖得索索作响,然后,沉默良久,老泪终于顺着他沟壑丛生的脸,慢慢落下。
“噢,天呐,晓嘉,我可怜的晓嘉!”
耿克毅将脸埋进了信纸中,呜咽开来。他的泪水,与原本就斑驳的信纸融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与晓嘉的灵魂接触到一起。
“克毅,克毅,这是怎么了!”
朱正谋迭声询问着耿克毅。
不过是一时情难自禁,到底耿克毅还是纵横商场霸气十足,运筹帷幄的大佬(?),只见他从信纸中抬起脸来,清了清喉咙,冲着满脸忧色的朱正谋递去一个“我很坚强”的眼神,朗声说道:“我要去一趟日本处理些事情。”
“台湾这边,我会帮着找看。”
朱正谋恰当的开口,他精明的脸上全是诚恳与值得托付。只可惜,微微反光的镜片,挡住了他眼神中滑过的一丝精光。
【作者菌乱入:哎哟,乃们不要误会朱生的精光啦,他是因为自己老板脸上沾上了墨水渍,想说又不能说,憋得眼抽筋啦!】
耿克毅在第三天登上了去日本的飞机。
与此同时,谢思纹从娘家找来的心腹,则是早一天,就抵达了日本,已经在那边联系好了征信社。
耿克毅按照信封上的地址,来到京都附近的一家疗养院。他到的时候,晓嘉已经被火化,只剩下一盒骨灰。
“耿先生,晓嘉临终以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保管好她的骨灰。她说您重情重义,一定不会放任她成为孤魂野鬼,会带她回家的。”
疗养院里的一位老妈妈,满脸唏嘘接见了耿克毅。那位老妈妈不止将晓嘉的骨灰慎重地送到耿克毅的手中,还絮絮叨叨讲起了晓嘉在日本的几年,是吃了怎样的苦,在她的口中,晓嘉是一位坚强骄傲令人敬佩的奇女子,再穷困潦倒,也没有磨灭她的铮铮傲骨和慈悲心肠。
对待妻子儿子铁石心肠的耿克毅,再次被感动到无以复加。他深深后悔当初放任晓嘉离开,造成心上人此后数年的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耿克毅觉得自己错过了世界上最纯洁无暇的珍宝,他在心中对着晓嘉的骨灰起誓,一定会善待若尘,要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若尘。
虽然这样,也无法他对晓嘉的遗憾。
然后,耿克毅就带着晓嘉的骨灰飞回了台北,他要尽快将晓嘉安葬。
当然是葬在风水宝地,未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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