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难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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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难贤-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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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都杨立冬这样子说了,杨定银也只能呐呐地点点头,同情地望着杨立冬。

    不忘在心里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

    他还是满心地以为,杨立冬这是过得艰难。有些后悔上回拿了杨立冬的那一两银子,打定了主意等二十二那日带出来,塞回给杨立冬。

    刘氏一听杨立冬都已经说了这话了,再干坐下去也没啥意思,就站起身来,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到了二十二这日,就让立海兄弟俩跟着他三叔一道儿来镇上,帮着招呼招呼。”

    秦氏起身送客。

    林氏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跟着刘氏一道儿出去了,临走,拉着秦氏的手不松开,“二嫂啊,若是有难处,你要尽早说哇——”

    秦氏好不容易才夺回自己的手,“没难处没难处!”

    秦氏被弄得哭笑不得,站在院门口,看着林氏和杨定银走在后头。

    “作死啊,我使劲地瞪你,眼珠子都快给瞪出来,你这是瞎了还是真傻了?你是赴汤蹈火地给人帮忙去,若是搭上命了,你让我们一家子可如何是好!”

 167 母子相处

    腊月二十一,小雪停。

    杨立冬亲自将母子三人送到了杨家村,钱氏也早就将自己屋子隔壁的那间给收拾出来了,一应俱全。

    “钱婶,我就将她们交给你了,明儿个黄昏我再来接。”杨立冬磨磨蹭蹭地不肯走。

    经过了这几日,田慧早就已经被杨立冬的厚脸皮已经深深地折服了,不管说多少大道理都是不管用的。

    “行吧,你就走吧,我还能吃了她们不成?”

    一开始,钱氏也是好好地招待了一番,倒茶捧点心,热情地张罗着,请杨立冬喝茶吃点心,闲聊。

    重点的事儿说了不多,杨立冬就已经将这话说了好几回。

    “冬子哥,你这话已经说了好多回了,你再说下去,我娘就要把点心都捧回去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晚一点儿,我娘就要赶人了!”杨知故看着稀奇。

    杨立冬这人,杨知故也好些中意的,俩人也合得来,说的拢。

    只是,这样子的杨立冬,婆婆妈妈的,恨不得就跟着田慧走了,眼睛都伊境内黏在这上头了。

    杨立冬脸不红气不喘,直勾勾地盯着田慧的背影,“娶媳妇就得脸皮厚,回头你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你告诉冬子哥,冬子哥给你出主意。”

    钱氏眼见着杨立冬教坏自己的儿子,“冬子啊,你行行好,若是知故这小子再娶回来个难伺候的媳妇,我家这日子就甭过了……”

    杨知故笑得贼兮兮的,丝毫不觉得杨立冬有啥说得不对的。

    “娘,我的媳妇,就要跟冬子哥一样,我自己找去!若是不孝顺的。我就休了她去!若是跟慧姐一样,我娘就是最满意的。”

    杨立冬瞪眼,他可是没忘记。钱氏还曾经为了杨知故,将主意打到了慧娘的身上。

    “那是我媳妇。你自己想媳妇自己寻去,我最多帮帮你出出主意!”

    田慧听着这人说得愈加没个遮拦,“你还不赶紧回去,明日还要不要来了?”

    杨立冬立马起身,“明日来的,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明日再来!”腆着脸道。

    不忍直视。

    送走了杨立冬,杨知故就将苗头直指田慧。“慧姐,啧啧啧,实在是瞧不出来啊,藏得够深的啊,冬子哥铮铮铁汉,遇上了你,都变成了绕指柔了。好能耐呐,快教教我呗——”

    杨知故语气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你要学绕指柔做啥,难不成你去迷惑哪个姑娘去?”田慧丝毫不觉得杨知故有啥不对劲儿的。若是他一句话都不放,田慧就深表怀疑,得防范着他使坏。

    杨知故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想到自己若是学个女人的做派,将个女汉子变成了绕指柔,就觉得恶寒。

    算了,还是挺娘的实惠,他的俩嫂子都不错。

    能屈能伸!

    “我这不是还没看中吗,我这不就是想学驭妻有道,然后好好孝顺我娘!”杨知故挺了挺胸膛,冲着他娘使了个眼色,惹得钱氏再也绷不住脸。

    “你乖乖地弄个媳妇回来就成了。孝顺啥的我也不指望了,平日里你少气我就是孝顺了。”钱氏道了声。阿弥陀佛。

    杨知故若是肯乖乖的,就不会让钱氏头疼了。

    “娘。你是不是没替我寻大师算过啊,我这是不是有桃花劫啊,怎就一个要嫁给我的都没有,就是连慧姐都已经嫁了出去了。”

    田慧瞪了眼杨知故,“我听一一说,怎的你就经常往家里拿些帕子荷包啥的,都给了小贩,给一一姐妹俩换糖吃?”

    钱氏从没听说过这些事儿,目露凶光。“确有其事儿?”

    “娘,我去寻寻一一看!咱回头再说!”杨知故眼见情况不对,赶紧闪人。

    钱氏早就有防范,一把拉住杨知故的衣角,杨知故不敢使劲儿,被钱氏揪着耳朵,直呼爹喊娘,“娘,疼,我疼!我知道错了,往后我再也不敢了,我都拿回来给娘,让娘绣了花了再卖,也能卖上好价钱——”

    钱氏刚刚想松开的手,一听杨知故的后半句话,揪着耳朵的手,转了一小圈儿。

    “你就是嘴欠!”钱氏也不晓得该如何责骂了,突然感受到了语言的贫乏。

    母子俩一阵较劲儿,据说后来还是因为钱氏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杨知故是不是还是如此,这事儿谁也不知道了,只知道一一姐妹俩的糖,糖葫芦从来不曾断过。

    入了夜,娘三人打算洗洗睡了,钱氏领着俩儿媳妇进了门来。

    “圆子,领着你弟弟去寻你知故叔叔去玩会儿,我跟你们娘说会儿话。”钱氏赶了俩小子出去了,孔氏去关上了门。

    孔氏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子,一一都已经四五岁了,孔氏这胎也算是怀的艰难。钱氏私底下也没少着急,不过钱氏也知道,前几年荒年,就是连吃饱都艰难,若是添丁进口的,定然是加大了不少压力。

    是以,杨家村,前几年,也甚少有婴儿出生,想二二这般大的,都在少数。

    田慧看着这三人神神秘秘的做派,就等着钱氏拿出那春…宫…图了,不是说婚前普及性教育吗?

    仔细打量了下钱氏的怀里,还有钱氏俩儿媳妇的怀里,并不像是藏了东西的。

    “明日吉时冬子就会来迎亲了,凡事都有喜娘给领着,你也不用怕。

    喜服可是有试过了,可有啥要改的地方不?”

    看着田慧摇了摇头,钱氏才继续说着该注意的,左右也不过是有着人领着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钱氏就起身,“我们也回去了,晚上好好歇着,明日得忙上一整日呢。”

    孔氏看着田慧欲言又止,噗嗤地笑了出声。

    “慧娘该不是以为我娘给你送那种图来了吧?”

    钱氏想都没想过要给田慧送这个图,这儿子都有俩个了,用得着吗?

    田慧赶紧摇摇头,以示自己的清纯。

    咱啥都不曾想过。

    钱氏想也不想地就关上门走了,门外,传来钱氏招呼圆子哥俩赶紧睡去。

    这“二婚”了,果然不受人重视啊。

    田慧其实好冤的,她就怕自己哪儿出错了,犯了忌讳。

    好多回都跟杨立冬好好地沟通,“咱这些都省了吧,一切从简,从简,免得折腾。”

    杨立冬是感动涕零,就是秦氏也是深深地田慧的“人品”给感化了,自觉地挑了一块蒙了灰的宝玉。

    “这不能再减了,若是再减了,往后跟冬子同僚的媳妇来往,都会被人瞧不上的!”秦氏坚持。

    这些日子来,不少夫人都上门给田慧贴妆,田慧是羞答答地坐在屋子里,扮待嫁女的娇羞。

    秦氏接待的来人,也听了不少夫人说过,曾经他们成亲的时候的规格!

    田慧的若是跟他们的比起来,甚是简陋。

    五乘轿,花轿三乘,娶亲去的路上女迎亲者坐一乘,其余二乘由压轿男童坐;迎亲回来时新娘、迎亲、送亲者各坐一乘,另有二乘蓝轿,用蓝呢子围盖,上面插铜顶,由新郎、伴郎各坐一乘。

    甚是繁琐。

    秦氏一听田慧还主动要求减少“规格”,很是夸赞了一番,坚持该少的不许少。

    末了,避着田慧的时候,秦氏又是狠狠地夸了一番杨立冬,“这算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事儿了!”

    “娘,以后我跟哥哥就要叫冬子叔为爹吗?”团子睡在田慧的里边,田慧替俩人拉了拉被子,自己也跟着躺下。

    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了进来。

    “团子不想叫吗?不想叫秦奶奶为奶奶吗?”田慧不答反问。

    团子默不作声不说话。

    “娘,你别担心了。团子这是高兴呢,他早就盼着有个爹了。

    刚刚去书院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爹来接的送的,有时候才是他们娘。那时候,冬子叔每日地都来接我们,他们都已经那是我们的爹,那几日团子可开心了,后来,混得熟了,同窗才知道那不是我们的爹,为此,团子可是低落了一阵子,也不大愿意同他们说话——”

    圆子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而今日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慰田慧。

    田慧眼睛酸酸的,模糊地答道:“你们喜欢的就好!”

    圆子冲着团子使了个眼色,团子欢喜地冲着田慧道:“娘,冬子叔一早就跟我们说好了,明日让我跟哥哥做压轿童子!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压轿童子呢,听我的同窗说,还有好厚的红包可以拿呢!”

    田慧心里感激杨立冬想得周到,“嗯,好厚的,若是不厚的,你们就问秦奶奶要厚厚的红包!”笑着。

    待得团子的睡着了,田慧也招呼圆子赶紧睡。

    “娘,这次不同了,你会幸福的!”圆子轻声道。

    泪崩!

    田慧并不知道这话圆子是如何听来的,还是自己想的——

    哭得好不痛快!

    圆子就一直这样子睁着眼,听着他娘的哭声,久久地在屋子里回荡。

    心里,突然间觉得踏实了。

    一大早,田慧就被人钱氏从床上揪了起来。

    “唉哟,这是咋的了,眼睛都肿了,昨晚咋就哭了,要哭也得留着今日哭呐!这可如何是好!”钱氏看着田慧眼睛肿的厉害,惊呼道,急得团团转。

 168 沐浴开脸

    

    喜娘是杨立冬请来的,托了县尉的夫人给请来的,据说是个经验老道的喜娘,只不过是收山多年。若不是凭着县尉夫人一直与她熟识,交往甚密,也不会请得到这个喜娘。

    县尉本就是南下镇的人,颇尚武力。这一职位也是使了好些银子,才站稳了脚跟,不过,为人仗义,颇受南下镇的百姓敬重。虽说只是三把手,不过,就是知县也不敢小瞧了去。县尉夫人打小也就是住在镇上的,对南下镇的情况是再熟悉不过了。

    喜娘是一早就过来的,是县尉家的马车送过来的。

    杨立冬的亲事,就是知县大人也是亲自坐镇的,衙门上下已经提前放了假,明日就是小年了,也不算是太过早了。衙门里安排了每日当值的,其余的都在杨府的宅子里热闹着呢。

    钱氏客气地请了喜娘过来,“潘妹子,你快来瞧瞧,这眼儿都肿成这样子了,可如何见人呢!新郎官掀起红盖头,还不得被这双核桃大的眼给吓到了——”

    潘喜娘原本并不想接这单子喜事儿,原本她早就已经收山了,只是接几单子推不过去的喜事儿。若不是县尉夫人跟她说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潘喜娘想也不想地就应答下了。

    “大姐,你去弄几个煮熟的鸡蛋来,给新娘子滚滚眼袋,勉强也能消了点儿。”潘喜娘见多了新娘子哭肿了眼的。不过听说这位并没有娘家人,怎能哭地这般红肿,一看就知道哭了好一会儿的。

    潘喜娘轻声宽慰了一番田慧,看着田慧有些拘谨地坐在床沿,笑道:“慧娘你还记得娟子不,就是娘几个在镇上摆摊子卖吃食的。”

    “记得啊。我还遇上过好几回呢,她家那摊子如今生意不错呢。”眼见着就能攀上交情了,田慧心里也微微地自然了些。这才一起来就被人打趣着新娘子。还让不让人混了。

    潘喜娘笑着道:“可不是,娟子也是个顶利索的姑娘家。如今她可是我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呢,跟我家二儿子定了亲了。就等着来年给办了喜事了。”

    田慧道了声恭喜,“可算是苦尽福运来了——”

    听着潘喜娘言语里的欢喜,田慧也替娟子高兴。这未进门前,就得了婆婆的欢喜,这日子定然是能好过了不少。

    “她们一早就去了杨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得去。这还是我在路上遇上了娟子娘,说了要来杨家村办喜事儿。这才说了出来的,娟子娘还在怪你不厚道呢,这般大喜事儿还藏着掖着。”

    田慧就只能讪讪地傻笑。

    “这不是不想着她们破费了吗——”

    潘喜娘好生给田慧科普了一番,人情往来,有来有回,重来重去,轻来轻回。

    “这热汤准备好了,慧娘你去洗洗——”潘喜娘听到事儿媳妇来说,开水已经烧好了。

    紧接着,事儿媳妇和阿土娘“联手”搬进来一个大木桶。这还是新桶。据说是钱氏早就订做着的。

    阿土娘冲着田慧神秘一笑,笑得人寒颤颤的,“我去提水——”

    “大娘。能不能不洗?我前几日刚刚有洗过了——”田慧可怜巴巴地道。

    潘喜娘摇头拒绝,“这是规矩!要不我找个人来伺候你洗着?”

    田慧挺起胸…脯,表示自己一个人能行。苦哈哈地看着阿土娘一桶桶地水提了进来,忍不住出声问道,“怎得水提得越来越快了?”

    “哈,知故那小子帮我提到了门口,我再提进来的。那小子等着吃开面汤果呢——”阿土娘乐呵呵地倒水,直到潘喜娘喊停。

    “再提一桶热水放着吧。”潘喜娘打开个布包,不知道朝水桶里扔了什么东西。“若是有啥不方便的。唤我就是了,我就在门外。”

    潘喜娘贴心的关上门。不忘提醒田慧快些,时间不多了。

    环顾屋子里。幸亏有一个炭盆。

    木桶里不断地在冒着热气,田慧脱了衣裳,一脚踩了进去,坐下。

    桶沿勉强遮住了田慧的下半身,蜷缩着大腿,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好生冷!

    这木桶,大概高约三十五,长约六十!田慧想起阿土娘乐呵呵地让自己,好生沐浴着,就恨得牙痒痒。

    看着水面上扬扬洒洒地飘着几颗草,田慧状若抬着手臂,舀着水,往下倒——作死啊——

    在水里的下半身暖暖的,可是禁不住大面积地暴露在空气中,“咯咯咯——”冻得牙齿直打颤。

    田慧也不打算好好地学着那些小姐夫人一般洗澡了,这个木桶实在是让人施展不开来。

    速战速决!

    田慧用巾子将全身擦了个透儿,霍得起身。

    “慧娘,别忘记洗头——”

    嗷——

    田慧绝望地又坐了回去,这下子可好了!身上都被泡了个湿,牙齿大颤地分不开来了。

    认命的洗头。

    要是说不是一直盯着她,她都不信了!

    这时间怎能掐地如此好!

    殊不知,潘喜娘是个经验老道的喜娘,只光听声音就能知道这是洗到了哪一步了。

    况且,潘喜娘一直是个尽职的喜娘,一直在外头竖着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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