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霞,希望你老老实实的,不要真的被我抓住了把柄,否则,我要你不得好死!曲新晨恨恨地想着,赶路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阿杰看着曲新晨的背影,即刻回府向曾文良禀报了这件事。
曾文良躺在床上,笑得十分开心:“曲新晨这贱人,竟敢造我的遥,胆子真是不小,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就不是白虎的副统领!”
纨绔圈子都传遍的事情,暗卫的圈子怎么可能不知晓,而暗卫圈子里的人,也有那么几人知道曾文良的小癖好,听说他反被人虐了,各个想着法儿找机会嘲笑他,把曾文良气个半死,就记恨上了曲新晨。
他找人调查了曲家的相关信息,最后将王彩霞这个曲新晨还算宠爱的小妾作为目标,找到她过去的情郎,利用她每月初十必去往生堂祭奠亡母的习惯,设计了一个圈套,让曲新晨去捉奸,只要他去了,城卫司的曲爷被小妾戴绿帽,连小妾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别人的种,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曲新晨不是嘴贱喜欢传谣言吗?那他就让他自己体会一下被谣言围攻的感觉!
至于那个无辜的真的怀了曲新晨孩子的小妾会有什么下场,曾文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妾,好比蝼蚁,怎能入他的眼?
与此同时,比曲新晨更早抵达往生堂的却是舒柔,跟在她身边的则是顾英顾雁两姐妹。
往生堂附近空寂无人,只有一间往生堂主人顺便开的露天茶棚,舒柔让顾雁先去查探情况,她和顾英则坐在茶棚里喝茶等候。
不一会儿,顾雁就满脸通红地出来了,坐在舒柔的身边,小声说道:“人已经来了,就是……”
“什么?”她的声音太小,舒柔有点听不轻。
顾雁很不好意思地把声音放大了一点点:“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他们抱在一起。”
舒柔:“……”她还像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帮忙
“咳咳。”习武的顾英,耳力比舒柔好,隔的远了些,也能听清顾雁说的是什么,正在喝水的她,一下子就被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们那样,我不好进去。”顾雁红着脸说道。
舒柔也很无奈,这种事真的超出她的意料,而且还让她心里生出一丝反感。
王彩霞有没有跟人偷情,舒柔才不关心,左右她也不是王彩霞的丈夫,管那么多做什么,她只要能在她手里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行了。
然而,这是往生堂,是王彩霞安放王淑芬牌位的地方,在这里和男人偷情,这也太不孝了吧!更不要说,王彩霞每月都来,真的很让人怀疑她过来的真正目的,到底是看望自己的母亲,还是来与情人幽会?
若是曾文良在此,定要给舒柔鼓个掌,他精心设计的圈套,可不就是让人如此误会的吗?
然而,误会归误会,当顾家姐妹发现曲新晨带着一群人往这里赶来的时候,舒柔还是决定帮王彩霞一把。
她们不认识曲新晨,但京城城卫司的服装标记,她们却是十分熟悉的,再加上早就知道王彩霞是曲新晨的小妾,很容易就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这曲新晨八成是从什么地方听到了小妾与人偷情给他戴绿帽的消息,特地赶过来捉奸呢!
小屋内,还没有察觉到危机来临的王彩霞正在与牛大郎说话。
牛大郎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一大跳,他一时激动抱住她,更是让她吃了一惊,直接给了牛大郎一巴掌。
牛大郎本来就是个老实人,做出拥抱这种动作已算是出格的了,被王彩霞这么一打,马上又变得规规矩矩的了。
见他这副模样,彩霞虽然生气,却还是选择原谅了他。
毕竟,他们孤男寡女的,要是被人发现了,对她的名声也太不利了。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彩霞低声问道,耳朵却在听这屋外的动静。这小屋在所有单独的小屋的最里面,这里不止屋子狭小,就连走廊也十分窄,下人们一般都在走廊外等候,隔着一段距离,只要她这里的动静别太夸张,外面是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的。
“我想见你,彩霞,我很想你。”牛大郎抱膝坐在彩霞的对面,这里的空间太小,他的半个身子都缩到了桌子下。
“你混说什么,我已经嫁人了,我们两个早没关系了!”王彩霞瞪他。
“可你刚刚还说,你过得不好。”牛大郎被她一瞪,身子就是一缩,声音也变小了。
彩霞呸了一口道:“过日子哪有顺顺当当的,我不过随口念叨几句,你就当真了?我在曲家的日子好着呢!天天穿金戴银、山珍海味的,你这种穷鬼完全比不了。”
牛大郎的眼圈有些发红,低着头道:“是我没出息。”
彩霞见他这怂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都已经三年了,她早和牛大郎断了联系,除了开头那阵子,现在根本就想不起这人了,没想到牛大郎却还惦记着她。
彩霞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她春天去冷月庵里看望师太她们的时候,虽然她没问,她们言语间也提起了牛大郎。
据说,他那个赌鬼爹终于自作孽把自己给作死了,牛大郎一家终于解脱,只要把十两银子的外债还清了就行。
据说,牛大郎一直都没有成亲。
彩霞原以为他是被家事拖累,还想着他爹去了,凭他的人品,讨个媳妇还不容易么,还很为他感到高兴,却没想到这人却如此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还跟她说些不三不四的混话。
“牛大郎,你给我记好了,就算我在曲家过得不好,也跟你没关系,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好好地找个媳妇成家,不要再来找我了,要是被人发现,我们两个都要死!”
她只是个地位卑微的妾室,曲家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若是发现她和牛大郎不清不楚的,往轻里说,就是毒打一顿发卖出去,往重里说,就直接沉塘了!
曲家富裕,曲新晨待她也好,她还有了孩子,她得多想不开才会做这种傻事?她只想离牛大郎越远越好!
牛大郎给她说的抬不起头来,不吭声了。
彩霞不由催促他:“还不快走?”
“哦。”牛大郎不敢不听彩霞的话,想把桌底下的砖头打开,却怎么也推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彩霞开始觉得不对劲。
“彩霞,我觉得好热……”牛大郎的脸色发红,身上热出了一层汗。
彩霞也没好到哪里去,浑身发热,身子绵软。
到了这种时候,她再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算计了,就是傻瓜了。
她一咬牙,拔下头上的银簪,对准牛大郎,一脸防备道:“你别过来,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
牛大郎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难受,神智都有些模糊了,但他向来对彩霞唯命是从,根本不敢抗拒她的话,就一直往桌子里缩,在六尺见方的狭小空间里,两人的距离被拉开了最大。
这便是顾雁赶到时看到的画面。
看到有人出现,彩霞便觉有些绝望,她努力地为自己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被人下了药。”
顾雁有些惊讶,只道:“这样啊,你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你的丈夫马上就要过来了,我帮你把这个人弄走,不会让人看见他的。”
彩霞大喜:“那太感谢你了。”
“可是,你一个人行吗?”顾雁问。
“没事,你帮我把那个香给灭了就行。”在曲家待了三年,彩霞还是有点长进的,察觉不对之后,很快就发现问题出在了她用的香上。
顾雁把香灭了,打晕了蠢蠢欲动的牛大郎,如同她来时那样,大力推开了墙壁,不见了。
彩霞一连见了两个机关,对往生堂的安全性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思忖着要选个合适的时机把母亲的牌位给移走。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曲新晨给瞒过去。
加了料的迷香被熄灭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还特意把下人们叫来,给她换了新的香,下人们的表情极其自然,没有半点变化,彩霞看在眼里,估摸着他们是不曾参与到这事中的。
当曲新晨气势汹汹地赶来之后,看到的便是坐在王淑芬牌位前,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的王彩霞,她一脸幸福地和母亲说起自己的怀孕的事,说起自己能为曲新晨生养后代是多么有福气。
听到动静,彩霞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曲新晨,一脸惊讶:“爷,您怎么来了?”
曲新晨轻咳一下,有些不自在道:“你不是怀孕了吗?爷看你一天到晚冒冒失失的,怕你把孩子弄没了,正巧到这附近巡查,就顺便把你送回家。”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钥匙
往生堂附近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可巡查的?这个借口编的真烂!不过彩霞并不在意。她只庆幸,自己竟然逃过了一劫。
只是不知,那突然出现帮忙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她在衣服里发现了顾雁留的纸条,这才知道是舒柔救的她。
数日后。
“娘以前和我说起过小姐你的娘亲。她们是好朋友,从小就认识,后来我娘落难了,连亲人都落井下石,只有小姐的娘亲肯帮助她。”坐在百叶楼的包厢里,彩霞看着舒柔,说起往事,脸上满是怀念。
“是吗,这些事,我娘没有说过。”舒柔有些失落地说着,虽然那时她还小,但李氏和她说过的事情,只要给点提示,她都能一一想起来。
“大概是夫人觉得,帮助自己的朋友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值得多提吧!”彩霞笑道。
“或许是这样。”舒柔也不由地勾起了唇角,作为梁州首富之女,继承了万贯家财的李氏,从来不把钱财看在眼里,帮助王淑芬的事,确实没什么特别的。
舒柔只是有点难过,她连母亲还有这样一个朋友都不知道。
不过,斯人已逝,这种小节,无需追寻,她要做的,只是查清母亲死亡的真相。
抛开脑海中杂乱的心思,她问王彩霞:“王姨去世之前,有没有交代你什么话要转告给我,或者是什么东西要转交给我的?”
“当然有,娘去世之前,除了我的婚事,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反复跟我说了好几回,要我一定记住,等小姐找来的时候,就把东西给你。”
王彩霞一边说着,一边取下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红绳,绳子上套着的不是金饰玉器,而是一把朴实无华的铜钥匙。
“这就是小姐你想要的东西,我怕把弄丢了,一直贴身戴着,如今终于能物归原主,我也就安心了。”
王淑芬的遗愿,到此,她已经全部做到了。
彩霞在心中深深地感激着自己的母亲,她自小被亲生爹娘抛弃,多亏母亲收留,待她如珠如宝,连死后都福报于她,让她借前来寻物的舒柔之力,避过了一场大劫。
今生能有王淑芬做她的母亲,真是她最大的幸运,彩霞只愿来世仍能和王淑芬做母女,她一定不会再像今生这样傻,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与母亲生间隙了。
这边,王彩霞在感念王淑芬的养育之恩,那边,舒柔拿着钥匙,也在想着自己的娘亲。
这就是李氏留给她的东西吗?一把钥匙,是用来开什么的呢?
她将钥匙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终于发现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大商历二百七十五年五月初五。
五月初五,是她的生辰,大商历二百七十五年,是她五岁的时候!
五岁的生辰……
院子里的大树下,她帮李氏望风,李氏则在大树下挖坑,将一个铜盒子埋进了土里。
“柔儿啊,你要记得,这是娘亲给你的宝藏,等你长大后找钥匙,就把这个宝藏给挖出来。”
“记住,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谁都不能告诉。”
原来,娘亲让她去找王淑芬,就是为了这开启宝藏的钥匙。
只是,那树下埋着的东西,当真是宝藏吗?
舒柔的心中忽然生起了几分不安,那字条上的话又跳入她的脑海中:莫信汝父。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把盒子给找出来。
虽然已经过去了九年,但柔馨苑的架构并没有任何的改变,那棵大树仍然长在那里,只比九年前更粗壮繁茂了些。
舒柔记不清盒子的具体位置了,只能在树的周围不断地挖坑,她运气不错,挖到第三个坑时,就把盒子给挖了出来。
舒柔将铜箱子带进了屋子里,拿起一块毛巾,沾着旁边的水盆,一点点地将铜盒之外的泥土擦干净,屋外,有阿喜和顾家姐妹帮她守着,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她。
舒柔的动作很慢,很细致,在她精心地擦拭下,铜盒一点点地还原了它的本来面目,露出了盒子之上的荷花花纹。
是娘亲最喜欢的花呢!
舒柔轻轻地摸着这荷花,慢慢地放松心情,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猜,平静地取出了钥匙,插到了盒子的锁孔中。
钥匙徐徐转动,伴随着“咔嚓”一声响,盒子开了。
舒柔松开拿着钥匙的手,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然后迅速地打开了盒盖。
粉色的绸缎之中,是一叠厚厚的百两大钞,不是常见的银票,而是金票,上面印着“大商通略”几个字,那是大商唯一一家朝廷开办的钱庄——商通钱庄的印记,只要大商不灭,这些金票就能够一直使用。
在金票之下,还有一封书信,很厚,信封上写着“吾儿亲启”几个字,端秀方正,毫无疑问的李氏风格。
如此厚的信,李氏想要告诉她的事,定是全部记录在其中了。
毫不意外的,“莫信汝父”四个大字又再度跳进了她的脑海中,原本笃信舒泽是被冤枉的舒柔忽然有些忐忑起来。
她摇了摇头,努力驱散心中的不安,告诉自己,要不偏不倚地冷静地去看李氏的信,发现其中的疏漏,就能够寻着线索,还爹爹的清白了。
说是要公正,舒柔的心却还是偏着舒泽的。
她打开了信。
看了一会儿,便有些诧异。
这封信的格式很奇怪,不像是信,反倒像是李氏的自传。
信的开头是这样的:“我出生在梁州,那是个很美的地方,山河秀丽,风景如画。我何其有幸,生为李家女,有慈父慈母和疼爱我的哥哥,每天都过得那么开心,直到,我遇到了他,舒泽……”
做了半天准备的舒柔看到这里,不禁有些发窘,这怎么像是娘和爹的恋爱史?
心里有些奇怪,但舒柔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舒泽那时候只是个家贫的书生,和李氏这样的首富之女有天壤之别,两人的相逢,是一次山间偶遇。
李氏到山间游玩,突遇暴雨,到亭子里躲雨,遇到了同样躲雨的舒泽。
年轻时的舒泽十分英俊,更有一种卓尔不群的独特气质,再加上他博学强识,谈吐文雅,言之有物,如李氏这样的小姑娘,很容易就被他吸引,对他一见钟情。
看到李氏的内心独白,尤其是她对舒泽外貌气质的刻画,甚至细致到了每个神态动作,舒柔的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却突然浮现出了在一口堂看到的那个任务,求舒泽裸画一幅!
舒柔:“……”好吧,连自己长得貌若天仙的娘亲都对爹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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