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不乖:师叔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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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不乖:师叔在上-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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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点了点头,“让她多睡会儿。”
“是。”
广尧给玉初使了个眼色。
玉初这才将放在苏浅璎身上的目光收回来,跟在墨玄身后出去了,待墨玄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他立即转身倒回去。
“阿初。”
他脚步一顿,转身恭敬道:“师父。”
广尧看了眼里屋,又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带了几分深思后的若有所悟。
“你和夭夭”
玉初道:“正如师父所想。”
知徒莫若师,墨玄常常闭关,再加上重心大多都在苏浅璎身上,自然对玉初关注较少。
广尧却不同。
玉初五岁上山,可谓是他养大的,如父如师。他对苏浅璎的心思,广尧自是知晓的。如今见他直言不讳,虽觉讶异,倒也在意料之中。
此时他眼中就带了几分笑意,“难得啊,我还以为这小丫头不会接受你呢,倒是我小看了她。”
“师父”
“罢了,知道你心疼她。”广尧呵呵一声,“去看她吧。”
“多谢师父。”
玉初说罢就进了屋。
广尧脸上的笑却慢慢淡下来,眼神浮现几分忧色。
师父向来宠小师妹,若是知晓此事,怕是不会饶过阿初。
摇摇头,他去了隔壁的房间。
这个地方极为隐秘,外面又布了阵法,旁人看上去只是一片云山雾罩,不见其中真章。
苏浅璎这一睡,就睡到了酉时。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守在床边的玉初。
“阿初”
玉初扶她坐起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浅璎感觉丹田中内力充盈,稍稍运功试了一下,发现再无阻碍,而且功力大增。
她又惊又喜,“胸口不难受了,经脉也畅通了,怎么会”
随即她想到一个可能。
“是不是师父?你们将我的毒暂时抑制住了?”
玉初点点头。
苏浅璎沉默。
半晌,她有些忧伤道:“其实你们不用这么费尽心机的给我续命,血砂一日不除,终将治标不治本。白白损耗自己的修为”
“不许胡说。”
玉初将她揽入怀中,“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么?我一定会替你解毒的,夭夭相信我。”
苏浅璎抬头看着他,眼神疑惑带几分不安。
“阿初,你别做傻事。”
师父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还能有什么办法?
玉初笑笑,“别胡思乱想,也不要给自己压力,顺其自然就好。”
忽然一把推开他,“师父在这里”
“太师父在休息。”
玉初叹息一声,“夭夭,我接受你有理由的逃避。你没有点头之前,我不会做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事。”
苏浅璎心中愧疚,“阿初,对不起”
“我们之间,永远不要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苏浅璎咬了咬唇,终是无言以对。
须臾,她道:“对了,你没告诉师父我在天熙发生了什么事,那他这次下山,是另有要事?”
玉初嗯了声,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苏浅璎疑惑,“什么事啊?”
玉初皱了皱眉,道:“符焰谷的封印,似有异动。”
苏浅璎惊讶的瞪大眼睛,脑中忽然精光一闪。
“那前些日子燕绥突然出京,也是因为此事?怪不得他气息不稳,像是跟高手决战过一样那师父和师兄岂非也元气大伤?还为我抑制血砂”
她满脸焦急,“我要去看师父。”
玉初按住她,“太师父在调息打坐,你别去打扰他。而且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符焰谷的封印只是有松动,并没有完全解封。当初那封印是云梦谷谷主以万灵之魂下的,太师父根据天象四合禁锢。这次封印之所以有异动,关键还是在于万灵。”
也就是说,主要还是燕绥的损耗最大,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苏浅璎松了口气,眼中又浮现一层忧色。
“符焰谷都被封印这么多年了,这次忽然有异动,是否有重现人间之兆?”
“或许。”
玉初回答得模棱两可。
苏浅璎垂眸,看着窗外暗沉的天色,眼神跳了跳。
“今晚不是还有宫宴么?”
玉初摇头,“我已安排好,咱们不用出席。”
“我们俩都不出现,不会惹人怀疑么?”
玉初眼神淡漠而温凉,“谁说只有我们两人?重音国也没出席。”

苏浅璎眼神一动。
宁晔是故意的吧?
就是不知道是故作姿态让天熙觉得刺杀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完了,还是因为不太想让所有人都对她和玉初有所猜想。
亦或者,两者皆有?
“这段时间你就呆在这里休息,哪里也不要去,直到四国会盟。”
苏浅璎看他一眼,点头。
“嗯。”
苏浅璎突然失踪,赵府上下自然是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她总是在赵府住不了几天就出去,行踪成谜,也就释然了。
锁烟自然是作为玉照国使者住回了驿馆。
天熙帝忙着招待白凤国使者,也是无暇来调查苏浅璎的行踪。
而且,收到消息,今年四国会盟,帝尊会亲自主持。
这可称得上惊天动地了。
要知道,帝尊已经多年不出山,而且又是高龄,四国里不少人都在猜测,帝尊是否还存活于世?老祖宗的遗训不可不遵,碍于帝尊,四国领主都不得不按捺住扩张领土的**。
若帝尊已驾鹤西去,那他们就没有了限制。
如今帝尊竟然亲自下山主持会盟,无疑是在给所有人敲警钟。
原本他是想在宫宴之上宣布此事,但玉初和宁晔都不在,倒是让他犯难了。他自然是不知晓,这两位一个是帝尊的徒孙,一个对帝尊的徒弟早有想法。对于今年的四国会盟,人家心里门儿清,哪里还需要他告知?
至于燕绥嘛,反正他随便走到哪儿都有地方住,用不着操心。
戌时。
苏浅璎敲开了墨玄的门。
墨玄此时已经打坐完毕,见到她便问。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苏浅璎小声道:“我都睡一下午了,再睡下去,师兄又该说我懒猪了。”
身后一个声音插进来。
“在山上的时候就常常是回到日上三竿,可不是懒猪么?”
苏浅璎回头瞪着他。
有其师必有其徒,玉初的黑心毒舌,八成就是从她这师兄身上学的。
“你别瞪我。”广尧也是年纪一大把,耳鬓灰白,却眉目清隽,可见年轻时候的风姿不俗。
他单手负立,脸上带几分笑意。
“我今天下午出去了一趟,听说了不少传言。你跟重音国那个太子,是怎么回事?”
苏浅璎见墨玄也望过来,知道避无可避,只好道:“师父,您还记得十年前我偷偷下山那次么?我就是那个时候与他相识的。”
广尧目光诧异。
“你恢复那段记忆了?”
苏浅璎摇头,“只是隐约想起一些大概当时印象特别深刻的事。那时候我毒发,是他救了我。”
广尧沉默了。
墨玄看着她,“夭夭,你可怪为师当初封印你的记忆?”
“怎么会?”
苏浅璎走过去,“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您做什么都是为我好。而且就我想起来的那些事,以我当时的心境,怕是会有心结,忘记了反而是好事。”
广尧这次没再损她,而是问道:“他这次来天熙,是因为你?”
“是吧。”苏浅璎神色不太自然,“他是这么说的。”
广尧露出一个明了的眼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不是让他看见你的真容了?”
苏浅璎黑了脸,“难道我的魅力就仅限于这张脸?”
广尧低笑,“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重音国的太子,眼光不太好,否则怎么会瞧上你?”
苏浅璎咬牙,她很想说,你徒儿也瞧上我了,他眼光也不好?
她转身对墨玄撒娇,“师父,您看啊,师兄他就知道欺负我。”
墨玄拍拍她的手,回头看向广尧。
“广尧,她是你师妹,你让着她些。”
广尧无奈,“是。”
瞧见那小丫头立即得意洋洋的样子,他在心中又是无奈一叹。
果然是犯桃花的命。
阿初想要抱得美人归,怕是不那么容易了。
“夭夭。”
墨玄转头看向苏浅璎,“你想恢复记忆么?”
苏浅璎认真道:“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最根本的方法,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无论我受到过什么样的打击。那都是我的切身经历,我不希望我的人生有一段忘却的空白。”
墨玄点点头,“好,为师替你解开封印。”
“师父。”
苏浅璎知道他先是镇压符焰谷封印,又为自己抑制血砂,不希望他继续损耗真气,立即阻止他。
“这个不忙。那个先吃饭吧,对,先吃饭。”
墨玄一眼窥透她的心思,扬了扬眉。
“你做的?”
“师父,您那是什么眼神儿?我知道我没有厨艺天赋,可您也不用这么嫌弃吧?”
广尧忍不住轻笑。
除了他那爱屋及乌的徒儿,估计没人能吃得下这小丫头做的饭。
墨玄眼中也露出笑意,“为师不是嫌弃你。女孩子该娇贵的时候就要娇贵,没人强求你什么都要学。”
“知道了师父。”
苏浅璎挽着他的手臂站起来,“放心吧,晚饭是阿初做的,我可不敢拿您的胃做实验。”
玉初的厨艺是没话说的。
一大桌的珍馐美味,比皇宫里那种有约束的饕餮盛宴强多了。
苏浅璎已经很久没有家的感觉了。
小时候在山上总是好奇山下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心事重重,忧郁满怀。后来下山历练,一年也难得回去几次。
四人一起坐下来吃饭的场景,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灯火朦胧,窗外月色如皎,静谧而美好。
只是一侧首,看见低垂眉眼容色倾城的玉初,苏浅璎心中又泛起淡淡惆怅和愧疚。
人世间总是有那般的艰难抉择和矛盾徘徊。
她已拥有得太多,所以总是要有所牺牲和欠缺的。
情路坎坷,大底就是她这辈子需要历的劫难吧。
她并未打算隐瞒师父一辈子,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起码,得在四国会盟之后。
既已决定面对,她便不会再畏怯任何艰难险阻。
用完晚膳。
墨玄对苏浅璎道:“夭夭,过来,为师给你解开封印。”
苏浅璎明显的感受到身侧玉初僵了僵。
她笑笑,“师父,今天您也累了,过几日再说吧,不着急的。”
墨玄看她一眼,“无需有所顾忌。当初为师给你下的封印本就是暂时的,并非永久,所以不会消耗太多真气。你且过来!”
苏浅璎哦了声,只得走过去。
玉初看似神色如常,广尧却已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手,在悄然收紧。
微挑了眉头,他上前一步。
“师父,您才将封印在师妹体内的一甲子功力全部激发,师妹还未完全融会贯通,身体怕是有些吃不消。不如等她将这六十年内功完全化为己用,您在给她解开封印,这样也保险一些。”
墨玄想了想,最终点头。
“也好。”
他侧头对苏浅璎道:“去休息吧。这几日要记得勤奋练功,万不可再偷懒。”
苏浅璎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是。”
广尧看见玉初松开的拳头,摇摇头,暗自传音道:“为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有些事情避无可避,你自己得有个心理准备。”
他说罢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玉初自然是要回驿馆的。
墨玄素来对他没有过多关心,自然也不会多问。
临走之前,玉初看了苏浅璎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
翌日,燕绥来了。
看他的气色,比昨日好多了。只是跟那一身骚包的红衣一对比,还是欠扁。
“花孔雀,你今天怎么不去光顾你的美人了?”
燕绥斜睨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你家老爷子来了,你便有恃无恐肆无忌惮了?啧啧,还真是卸磨杀驴翻脸不认人。怎么说,我还是你的恩人吧?”
苏浅璎哼哼两声,“你算我哪门子恩人?千年寒玉是阿初用满身伤痕换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燕绥知道她一直对六年前那件事耿耿于怀,有些无奈道:“伤他的又不是我,你朝我发什么脾气?”
“不是你?”苏浅璎一怔,“那是谁?”
“废话,当然是我老爹了。”燕绥翻了个白眼,“玉初没告诉你么?其实他老早就去过云梦谷讨要千年寒玉,只是那时候他年纪被老爷子给赶走了。并且放下话,想要千年寒玉,就拿出实力来。这小子倒是有骨气,过了几年真的卷土重来。你是没看见,那场大战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啊。他七经八脉几乎都受重创,浑身是血了都不放弃啊。当时他躺在地上,我都以为他要活不了了。等我家老爷子过去查看,他突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这些事,玉初从来都没对苏浅璎说过。此时从另一人口中说出来,她只觉得心如绞痛,喉咙干涉。
“后来呢?”
“后来老爷子就输了呗,只好交出寒玉。然而千年寒玉乃云梦谷至宝,老爷子没能守住,自觉对不起祖宗,一掌劈了自己的天灵盖,死了。”
燕绥说得云淡风轻,苏浅璎却瞪大了眸子。
“这么说,你爹的死,是阿初造成的?”
燕绥依旧漫不经心。
“对啊。”
苏浅璎怪异的看着他,自个儿老爹被人害死了,他居然一点都不难过伤心,还那么的没心没肺。
这是亲生的么?
燕绥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什么,手中玉萧敲了敲她脑门,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儿?一个是我亲爹,一个是我侄子,我能怎么办?我一直觉得当年他对我姐太狠了。可老爷子一根筋儿,迂腐顽固,不听劝。本来都是一百多年前的旧事了,而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仇恨,他非要跟着瞎起哄,还把自己女儿给赶出了家门。我姐死了,她就留下这么一点血脉,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苏浅璎惊奇的看着他。
“看不出来啊,花孔雀,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仗义的一面?啧啧啧,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燕绥凉凉的瞥她一眼,“你现在知道在这里说风凉话,等你家老爷子发现你和那臭小子有私情。哼哼,估计啊,有得你受的。”
苏浅璎脸色变了变,沉默了下来。
燕绥见她神色暗淡眼神忧伤,也知晓这玩笑开大了,便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家老爷子不是向来宠你么?就算你捅破了天他也舍不得责罚你。玉初那小子嘛到时候你就多流几滴眼泪,你师父爱屋及乌,也下不了杀手。最坏也不过把你们俩其中一个逐出师门,那岂不是更皆大欢喜?”
苏浅璎瞪他一眼。
“才说了你仗义,立即就现形了。”
燕绥笑笑,“女人啊,就是喜欢伤春悲秋,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心事重重的。好吧,告诉你一件让你开心的事。你那个父亲,他已经获取了柳如生贪污的证据,而且拿着皇帝的密旨大力整顿临安吏治。还真别说,虽然他人品差,倒还是有几分政治才能的,怪不得皇帝一直对他做的那些事睁只眼闭只眼,还多番提拔呢。”
苏浅璎漠然道:“他若没有真才实学,单凭裙带关系,如何能立足朝堂十多年屹立不倒?”
“所以还是你厉害。”燕绥笑眯眯道:“这么轻易的就让皇帝贬了他的官。这次他即将复职,你是不是又有新招了?”
苏浅璎眼神转动,道:“问你的侄儿去。”
说罢她就转身进了屋。
“这小丫头,脾气还不小。”
燕绥嘟囔了一句,忽然住了嘴。
他回头。
广尧正站在一颗桃树前,衣袂宽大,有一股林下逸士的飘逸之感,正含笑看着他。
“不知燕谷主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燕绥笑得一脸邪气。
“多年不见,广尧真人,风姿不减啊。还这么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哦不对,你这把年纪,风流嘛大约是力不从心了。”
广尧嘴角抽了抽。
不过他知道燕绥的性子,玩世不恭,胆大无忌,什么玩笑都敢开,倒也不计较。
“请坐。”
燕绥自然也不客气。
“我说,你家那个小师妹,你得管管她了。”他一坐下就先发制人,“越发的没大没小了。”
“我可管不了她。”
广尧一挥袖摆了一副棋局,脸上带笑。
“你也知道,她虽年纪却与我平辈。师父又素来宠她,我哪里敢招惹她?”
“虚伪。”燕绥不屑的嗤笑,“我说怎么这两年那小丫头越来越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了,原来是近墨者黑。玉初一个小狐狸,再加上你一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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