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敢兴趣!”
云初晓完全没想到白子墨不承认就算了,居然口出狂言折辱她,一愣之后脸色一沉,怒道:“按白公子这么说,白公子是对苏宁儿,苏姑娘有兴趣是吧?那很好!就怕到了白公子和苏姑娘入洞房时,人家苏姑娘对白公子的兴趣就要从此消失了。希望不会夫妻就此成了仇人才好!”
“你?”云初晓的口头反击,让白子墨眸光一沉,嫌少有情绪起伏的他,几乎是立刻就怒视着云初晓道:“你想怎么样?”她并没有问云初晓为什么会知道苏宁儿的存在,在桃花岛上,苏宁儿喜欢她这个女扮男装的男子,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
谁让苏宁儿不要脸,喜欢她喜欢得不顾女子的声誉,竟然让苏家家长上白家的门来提亲。女子主动向男子提亲,这件事不知惹起了多大的轰动。虽然她们白家立刻就拒绝了苏家的提亲,可人们还是议论纷纷,有说苏宁儿孟浪不要脸的,也有说她白子墨不解风情,碎了美人心。
说来说去,最后大家都知道苏宁儿喜欢她白子墨,并放出狠话,此生非她白子墨不嫁,别的女子谁若敢和白子墨有所纠缠,出来一个杀一个!苏家整个家族实力不弱,虽比不上她们白家,可苏宁儿这么一闹,还真的就冒出了几条人命。
虽然事件最后都平息了,可是她由此认识到一点,苏宁儿如此难缠,如果她是女扮男装的秘密更加不能泄露出去,否则白家绝对会被苏宁儿搅得鸡犬不宁的!单单苏家,白家倒是不怕。可要是苏家联合其他家族,那麻烦就大了。
因为这个,她和父亲商量之后以天价嫁妆为聘,举办擂台招亲,以才貌武三绝为评审的标准,选出排名第一的女子,由她爷爷亲自宣为白家的长孙儿媳妇。以此方式让苏宁儿没有了闹腾的借口,还白家一片安宁日子。
她是女儿身是不能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她打算女装的自己亲自上台,拿得第一名,以后干脆一人分饰两个身份,以此绝了苏宁儿以及其他别的女人对她的想法。
白子墨为了死守秘密,步步为营。云初晓却也是为了白狐,步步算计。只听她回答白子墨道:“我没想怎样,就是想知道,如果外边的人知道了白家大公子,其实是女扮男装,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到地府问阎罗王去吧!”说着掩藏在宽袖之下的一只手突然伸出,五指弯钩,宛如锐利的鹰爪扣向云初晓的喉咙,眼底尽是杀气。
她性虽清冷,却不是冷酷的女子,但为了白家,为了祖父和父亲,她必须担负起这份责任,她必须强大,任何会破坏到她家人安宁生活的人都必须死!
云初晓没想到白子墨反应会如此激烈,她只是想给自己制造个机会把白狐要过来而已,没想过会闹到白子墨要动手杀人灭口的地步。这不是云初晓的初衷,所以她灵活一个侧身,不显山不显水就避开了白子墨的鹰爪,随即沉声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宴席,那么多宾客还在,大小姐就想在这动手杀人?不好吧!不如换个没人的地方。”
白子墨经云初晓这么一提醒,立刻醒悟过来她冲动了。眼前她们所在的地方的确不宜动手!听云初晓这么说,顺势就同意道:“行!既然你不想死在这个地方,那就换个地方。跟我来!”
话音落,率先一步往她来时的方向走去。云初晓淡淡一笑,随后跟上。
☆、第八十九章:结拜!
宴席那边,宫行云的注意力一直就没离开过云初晓,他功力深厚,听力过人,把刚才云初晓和白子墨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原本还有些不放心云初晓,怕她吃亏,眼下知道了白子墨是女扮男装,立刻就放心了。女子对女子,真动起手来,白子墨绝对不会是云初晓的对手。
目送着云初晓的身影消失不见,宫行云将注意力收回,照常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旁边的凤月卿也有留意到云初晓跟着白子墨离开,不由小声跟宫行云道:“师兄,师嫂就这么跟白家大公子走了,你放心咩?”
宫行云直接白了凤月卿一眼,懒得接话。
另一边,云初晓跟着白子墨来到了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才站稳脚跟,白子墨就发话了。“我说姑娘,你究竟是想怎么样?”此时,白子墨的眼神警惕戒备,却没有了杀气。
路上她不自觉又想了想,对方的武功身手明显在她之上,要杀人灭口显然不容易。索性摊开来说,看对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另外,她实在想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发现她的秘密的。
云初晓见白子墨终于愿意收起满身的毛刺,有了要跟她摊开来说的意向,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如果大小姐想要我替你保守秘密,可以!用别人送你的蓝眼白狐来作为交换。白狐给我,我守口如瓶。”
白子墨真心意外云初晓提出的要求,她原先还以为对方不是觊觎白家什么东西,就是存心找白家茬儿,却不想竟是为了一只狐狸。莫不是这人也听信外间那些人说的,白狐的眼睛可以找出埋藏在地底下的金银的说法?哈,那就可笑了。根本没有的事,不过就是只长得特殊的普通狐狸罢了。要是真有寻银挖金的本领,人家会拿出来拍卖才怪,说得那么玄乎,纯粹是拍卖的人想借机抬高狐狸的身价罢了。
说起来,那只白狐自打拍卖会后被人用笼子装了送到白府,这两天一直关笼子里放在白府的牲畜房那边,至今她都还没抽时间去看一眼呢。既然对方想要那只狐狸,她给她便是了,只不过……
白子墨生来就不是愿意吃亏的人,尤其是她还有秘密被人拿捏在手上。上上下下将云初晓打量了一遍,道:“白狐给你,可以!不过我要你除了帮我保守秘密之外,再帮我一个忙。”既然对方知道她的秘密,她干脆就把她拉下水。
白子墨这番类似于要挟的话,云初晓很不爱听。立刻不客气道:“哦?听这话大小姐是要跟我谈条件了?只是,大小姐你似乎没有筹码跟我谈吧?”
“你?”白子墨被气到了。旋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杀了白狐,至于你,我会想办法让你走不出白府。”
“大小姐好大的口气!”云初晓勾唇一笑,幽幽的口气道:“只不过大小姐我要告诉你一句,别想着杀人灭口,除非你想整个白府被夷为平地!我若在白府有任何闪失,你们岛主会不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家夫君一定会一怒之下灭了你们白家!不信,大小姐尽管试试。”
白子墨很生气,可是她誓死都要守护白府,又怎么会拿白府的安危去犯险半分?所以,她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把满腔的憋屈和怒气压下,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间就好想哭,觉得自己好累好辛苦,声音瞬间没有了刻意的低沉,清润却无力道:“姑娘,你既然知道了子墨的秘密,同为女人,你又何苦为难子墨?子墨自从生下来就肩负起了守护白府,保护家人的责任,二十二载,我时时刻刻都必须像个男子一样活着,肩膀上的责任扛得很累,却不能随性卸下担子。我知道我这辈子都要这么过了,我不能做真正的自己,不能有心爱的人,累了倦了,只能关在房里蒙头大哭一场……”
白子墨说得很动容,眼泪流了出来,却紧咬着嘴唇,像个倔强的孩子,不肯发出半点哭声。
看着这样的白子墨,云初晓忽然眼前生出错觉,仿佛看到了自己。她又何尝不是一样?为了活着,装傻扮丑,女扮男装,几曾时有机会做真正的自己?累了倦了的时候,还不是只能自己给自己安慰?
几乎是突然间,云初晓对白子墨产生了同类人的心心相惜,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那个,你说,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忙?”云初晓虽然开口这么问,却不是决定了要帮忙,先问清楚,不能帮的忙她也没办法。
白子墨的哭声已经没了,她的哭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来得快去得也快。心里稍微觉得舒服了些,她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眼泪会让人变得脆弱,有了一次就会有下一次,这对必须像男子一样坚强的她来说,是很危险的行为。所以她才会在意识到不该的瞬间立刻止住了哭声。
她听得云初晓这么问,又认真看了云初晓几眼,才道:“子墨今年二十有二,阳春三月所生,不知姑娘今年多大了?所谓不打不相识,姑娘若是不介意,你我不如结为姐妹。”说完,似乎怕云初晓误会她意图不纯,遂补充一句道:“子墨是真心的。”
虽然也有点小私心夹杂在其中,但是她也真的是真心要结交对方。对方很真,她很欣赏。何况无论何时,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好。
云初晓很意外白子墨的提议,不过倒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她们都是为了守护一样东西,可以放弃真正的自己的一类人,如果可以做朋友又何必剑张弩拔?“云初晓,我的名字。我今年也是二十有二,不过我是初夏出生的。”
白子墨浅浅一笑,她清冷眼底第一次融入了笑意,像是冰霜融化般,美得让人眩目。“初晓妹妹,还不赶紧喊一声子墨姐姐?”
☆、第九十章:诡异的白狐!
云初晓也不矫情,果然顺口就喊了一声:“子墨姐姐。”声音不大,却清脆婉转。白子墨听了内心忍不住一阵欢喜。家中就她一个孩子,还得女扮男装,比同一辈人都要坚强能忍,虽然她很努力去适应,其实她真心里还是很希望,可以多个兄弟姐妹一起分享内心的各种情绪起伏。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说,累了的时候给她借个肩膀靠一靠,她就心满意足了。
大步走到云初晓的面前,白子墨眼角带笑牵起云初晓的手,道:“妹妹,跟我来,姐姐带你去个地方。”
云初晓跟着白子墨,先是去了白府的佛堂,里面供奉着几尊佛像,以及白子墨过世的娘亲的牌位。因这个佛堂是白子墨的母亲生前,专门诵经念佛的地方,故而她死后便按她的意愿,牌位放在佛堂,这样她就可以继续青灯古佛,常伴佛前,求得佛祖庇佑白子墨可以早日卸下肩膀上的重担,嫁得如意郎君,从此相夫教子,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
白子墨为了表示郑重认真,所以带了云初晓来她母亲的牌位前面。云初晓依照白子墨的要求,以女儿的身份给白子墨的母亲上了三炷香,又行过跪叩之礼,白子墨便又带着云初晓去了白府的牲畜房,让人把装着白狐的笼子提了出来。
负责在牲畜房照顾白府饲养的,一些珍贵品种的飞禽走兽的下人,见白子墨亲自到来,立刻表现得兢兢战战,不敢有任何马虎,很快就从牲畜房提了一只外边遮了一层黑布的笼子出来,恭恭敬敬递给白子墨。
白子墨皱眉,看了眼笼子外边罩着的黑布,沉声问那负责照看的人道:“这黑布怎么回事?”好好的给罩块黑布,要是把笼子里的白狐给闷死了,她拿什么见面礼送刚结交的好妹妹?
负责照看的人听出白子墨口气里的不悦,吓得几乎大气不敢出。白府里做事的下人都知道,大公子看着跟画里的人一样美好无害,实则生气起来很吓人,被他下令处置的人绝对会是伤残级别,个别时候还会出人命,但他又是赏罚分明,罚得重赏得也重,所以白府里做事的人都对他敬畏得不得了。
这负责照看的人也不例外,听得白子墨这么问,马上就解释道:“回大公子,这黑布是小的自个儿蒙上去的,因为……因为小的实在害怕那白狐的眼睛。这白狐刚刚送过来那天,小的看着它毛色雪白,眼睛蓝蓝的,很是漂亮,便多看了两眼,结果白狐的眼睛直直的盯住了小的眼睛。
然后,糊里糊涂的,小的差点就做了傻事,自己把自己给掐死。幸亏,小的养的那只狗及时出现吠了几声,那白狐被狗的吠声惊扰到,眨了下眼,小的这条命才捡了回来。小的因此被吓怕了,便找来块黑布把笼子遮起来,小的保证绝对没有闷着里面的白狐,吃喝上面也没有半点怠慢……”
负责照看的人原本还想接着说下去,替自己求情两句,白子墨却一挥手打断他道:“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做你的事吧。哦,对了,今天是太老爷寿辰,府里做事的人都有一份赏钱。领过了就没有了,没领的话记得去账房领。”
牲畜房因为味道大,位置设得比较偏僻。平时除非主子有吩咐,一般很少人来。负责照看的人没有人通知他今个儿有赏钱领,这会儿白子墨不仅没有怪罪他擅作主张,把装白狐的笼子蒙块黑布,还告诉他有赏钱领,自然是欢喜万分。千谢万谢谢过白子墨之后,待白子墨和云初晓提着白狐的笼子离开,便开开心心的领赏钱去了。
白子墨从牲畜房出来,带着云初晓去了她专用的书房,房门关起,白子墨转身便把装白狐的笼子给了云初晓。“初晓妹妹,这白狐就当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了,你想要便带回家去吧。不过,刚才门房的话你也听到了,且不论真假,自己注意点总不会有错。”
云初晓其实没有怀疑那门房说的话,她一直都觉得这只白狐很神秘很不简单。就是不知道白狐能不能认出她,前世和今生都和它以及它的主人都有过一面之缘。这里听了白子墨善意的提醒,云初晓点头“嗯”了一声,随即伸手一把扯下罩在笼子外边的黑布。
黑布落下,灯火通亮的书房内,精致华丽的金丝笼里,浑身毛色雪白的白狐静静的趴在那里,蓝色的眼睛半眯着,一眼就对上了云初晓的眼睛,幽冷诡异的眼神,仿佛有着能穿透灵魂的魔力,直直的看尽了云初晓的眼底。
云初晓没有什么不适应,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内心出奇平静的与白狐对视。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白狐突然间站了起身,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两只前爪不断地抓着笼子,从未有过的信任且哀求眼神看着云初晓,那意思很明显,它是希望云初晓可以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
它虽然不会说话,可是云初晓却看出,它似乎有什么着急而放不下的事要去做,一刹那间,云初晓脑子里不由自主的的想到了她的救命恩人,白狐的主人。她记得曾听救命恩人喊白狐为“小唯”,便尝试着跟白狐道:“小唯,你是不是要去找你的主人?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
白狐闻声耳朵飞快的动了两下,眼睛看了云初晓一眼,忽然轻点了下头,然后嘴里发出一阵低细而焦急的呜咽声,仿佛在说它的主人遇到危险了,它再不赶过去,可能会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云初晓从白狐的眼神,读懂了它的意思,顿时觉得一阵心跳加速。没有迟疑,立刻就把笼子的门锁给打开了,白狐反应极快,身子闪电般从笼子里跃出。随即离弦的箭一样往书房门口冲去,因房门是关上的,它无奈停了下来,回头去看云初晓。
云初晓会意,大步上前把房门开了。这一次白狐没有马上就飞速冲出去,而是斜眼看着云初晓,幽幽的眼神竟是让云初晓一起去的意思。云初晓本来就有打算跟上白狐,见此,忙不轶对白狐点了点头,竟是忘了跟白子墨交待一声就急急的跟着白狐离开了。
白子墨在旁边看着,根本来不及喊回云初晓,那一人一狐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夜色中。想起门房说过的那些关于白狐的话,再回想起自打云初晓把黑布撤了,白狐和云初晓四目对视的情形,白子墨忽然有些担心云初晓是不是被白狐给勾了魂了。可是,刚才云初晓和白狐说的话,又分明是清醒的,似乎还是之前就认识的。
白子墨想来想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