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俨然一副交待遗言的口吻,让云初晓听得满心的不舒服,同时也满心的酸涩。他越是表现得这么君子这么为她,她越是无法狠心不管他。
好吧!既然如此,反正衣服都脱了,那就豁出去好了!如果真的救不了他,而她也会因为救他而没命,那她也无话可说,就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决定了,她不再迟疑,上前一步,然后一个跨步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板正他的脸,眼睛注视着他,从未有过的认真口吻道:“我说了要救你,就是死了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都说美人坐怀男人很少不乱的,眼前的女人虽然顶着一张不是美人的脸,可是那一身极美春光也是非常有致命力的。即便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会迷乱,更何况是受到碧血朱砂药性困扰的他。
双手一把扶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拦腰折断。他看着她,同样从未有过的认真口吻道:“女人,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这也不是一个闹着玩的游戏!你知道什么是碧血朱砂吗?这是一种有着媚药药性和致命毒性的邪恶毒物!中了它,会先显药性,阴阳调和是唯一压制药性的方法。
这将会是一个耗时很长的过程。不仅如此,它还有很苛刻的要求。那就是阴阳调和的女的一方,必须体能极佳,耐得住高热。倘若不能一次过将药性压制下来,双方都会难逃一死!而药性即便能够被压制,药性过后毒性就会显出来。而它的毒性,至今为止世上没有解药!所以,现在你应该听明白我的话了吧?你还会想要用你的清白之身来救我吗?”
☆、第二十五章:顺从心意!
云初晓其实没想那么多,她只是一心地不想看着宫行云死而已。现在听了宫行云对碧血朱砂的解说,不由地一阵愕然。随即闭上眼睛扣心自问,如果结果真的无法改变,她还会想要救他吗?还会吗?
答案是……
宫行云见她闭上眼睛,以为她这是退缩了,不想,只是片刻的时间,她再次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以至于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决定。
“会!我会救你!哪怕最终的结果无法改变,我还是会想要救你!没有原因,我只是想顺从自己的心意!”云初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执着,可她就是有种直觉只要她能帮宫行云解了药性,他就肯定能活下来!否则,他就必死无疑!
此时的宫行云已经痛苦到了极点,他的身体犹如被万虫咬噬,剧烈的疼痛,让他一阵阵眩晕,脑袋不断的膨胀,像是要爆炸!他深深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在她执着而认真的眼神里他忽然清晰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需要她救他!
“女人,我答应你,你不让我死,我一定不会死!”
时间的沙漏没有停歇,一个昼夜过去。
云初晓正在睡梦中,整整十二个时辰,她疲惫得不行,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睡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肚子饿得不行了也没精力去理会。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撬开了她的嘴巴,随即有甘甜混合着药草香气的清凉液体流进她的口腔,顺着喉咙滑入她早就空空如也的胃腹。
饥饿得到缓解,云初晓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旁边,盘腿坐着的宫行云正低着头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神柔和专注,还带着那么一点宠溺。
云初晓没想到一觉睡醒,第一眼看到的会是一个披散着一头银色长发,上半身光着的男子背影。这人谁啊?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半响才认出这人不是别人,却是和她一起掉落悬崖的宫行云。
他的头发怎么变成这个颜色?云初晓很是不解。不过她的疑惑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不想这个问题了。转移云初晓注意力的是宫行云后背上的伤口。整个后背几乎没有一处的完好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惨不忍睹,除了一部分是刀剑伤口,其中好大一部分是大黄蜂蜇的。看过去一片红肿泛黑,很是触目惊心。
云初晓从未想过宫行云身上会这么严重的蜇伤,她全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在逃避大黄蜂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在她的身旁,她能安然无恙,想必是这个男人特意的保护。
云初晓眼底略过一片复杂,这个男人……
宫行云手里拿着几个怪蘑菇,正试图挤出汁液涂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感觉到云初晓的视线扭头看了过来,正好捕捉到她眼底略过的复杂,不由唇角轻勾。
对上宫行云,云初晓立刻注意到他的双唇竟然像涂了唇红胭脂一般,红得仿佛能够滴出血来。配上他那邪美罕见的五官,还有一头邪气的银发,这下子看上去就真的是十足的妖孽,邪性妖媚,举世无双。云初晓定力再好,也逃不过被他魅惑。
宫行云瞧在眼里,妖艳的红唇无限飞扬。“总算醒啦?整整十二个时辰,累坏了吧?这一觉可是睡了一天一夜了,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会觉得不适吗?”他的音量不高,语气少有的温柔。
云初晓还在惊艳不已中迷失,冷不防地耳朵飘进‘十二个时辰’这样的字眼,立刻回神。再看宫行云就再也找不到惊艳,有的只是别扭和不自然。虽然她是现代的灵魂,然回想当时替宫行云压制药性的情形,脸颊还是不由自主地发烫。不是她性格羞涩,可那毕竟是她活了两世人第一次和男人有那样的关系,突然间听另一个当事人提起,难免会有些尴尬。不过还好,还没到扭捏得说不出话来的地步。
“一觉睡醒,不觉得累,也没有酸痛。”她回答得很简洁,说话间眼帘早已垂下,一副眼观鼻鼻观心,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样子。
宫行云见她刚才看他的时候眼神黑亮,精神确实很饱满的样子,点了点头,捏起手里的怪蘑菇,总算放心了道:“看来冬阴菇果然是女人的天然滋补圣药,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补虚驻颜,更能快速地帮助人体修复损伤,焕发生机,还能清毒。你喝了不少冬阴菇挤出的汁液,理应是会精神饱满、状态绝佳!”
“冬阴菇?”云初晓看着宫行云手里的怪蘑菇,有些不解道:“你认识这种奇怪的蘑菇?既然蘑菇那么好,为什么只是女人的天然滋补圣药?你们男人不能吃吗?”
“男人吃了会中毒,严重的可致死亡。”宫行云解释道。说着见云初晓睁大双眼看着他手里的冬阴菇眉头微皱,似乎猜到她皱眉的原因,便又解释道:“冬阴菇对男人虽然是毒物,不过我体内的血液可以免疫大都数的毒物,这冬阴菇的毒素对我构不成伤害。冬阴菇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我拿它的汁液涂抹伤口,既可以消炎,更可以快速生肌愈合。”
云初晓闻言,微诧异地看了宫行云一眼。这男人倒是会目光犀利,一下子就看清了她心里的想法。
“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丢开蘑菇的话题,云初晓问起了这一件比较关心的事。
“毒性暂时被我体内的血压制住,不运功的话,三个月之内毒性都不会发作。”宫行云一边手拿冬阴菇继续涂抹身上的伤口,一边回答,脸上并没有对于死亡威胁的凝重。
“那如果运功了呢?”云初晓追问着,“你的头发还有嘴唇也是因为压制剧毒的关系吗?”
“嗯。”宫行云点了点头,继而平静地解释道:“所谓压制毒性,其实就是将剧毒集中逼到身体的一个地方。现在你看到我的嘴唇颜色变了,其实就是毒被逼到了这里。至于头发,则是因为压制毒性须得血液逆流从而受到了影响。这些都不碍事,只要毒性解除了就能恢复如初。……毒性被压制期间,运功一次,毒性发作的时间便会缩短十天。”简而言之就是如果他想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解药,那接下去的三个月内他就只能做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云初晓一愣,这么说如果他不慎运功,或者遇到危险不得不运功自保,那他的生命就只能用次数来计算了。一次缩短十天,三个月也只是九次。多么微乎其微的数字!
云初晓的心有些沉胀,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做不到像宫行云那么平静淡定。
“只有三个月时间,那你有什么打算?”她想这个男人一定是有什么想法的,她很清楚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那种个性。
“不惜一切代价去找传说中的解语花。”他很坦白道。
这样的答案让云初晓眉头微蹙:“你也说了是传说中的,你还敢把希望寄托在上面?万一真的只是传说,三个月时间一过,你岂不是……”
云初晓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宫行云已经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女人,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的性命,你放心,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不希望我死,我保证一定会好好活着!”
宫行云的这几句话颇有些深情款款的韵味,专注而柔和的眼神更是让云初晓莫名其妙得受不了。这男人不会是想太多了吧?连忙挺直腰板道:“喂喂喂,姓宫的,你可别误会什么啊,我是担心你的性命没错,不过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自己一片好心最后被白白浪费了而已。”
云初晓着急解释的样子并没有让宫行云不高兴,似乎早就料到了云初晓会有这样的表现,他故意奇怪的眼神看了云初晓一眼,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担心我,我的话也就是同样的意思。女人,似乎想多了的人是你……”
“你……”云初晓总觉得眼前的家伙是故意揶揄她来着,顿时‘刷刷刷’几个刀眼飞过去。“没有误会就好,反正你别自以为是的认为我用清白救了你,然后作为回报就要对我负责打算娶我就行了,不管怎么样,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会接受的!”
云初晓认真的表情不像是随口说说,虽然早就知道眼前的女人对他没有任何兴趣,但是就目前来说,两人已经发生了那样的关系,这个女人还能这么决然地拒绝他,宫行云就很困惑了。他自诩各方面条件不差,对她也没有真的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更是明白地告诉过她他对她的喜欢,他甚至都打心里认准她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女人了,这个女人怎么还是一副那么不屑他的样子?
宫行云忽然很想知道原因。“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能接受?坦白说我是单方面决定了要娶你,这不仅是想对你的清白负责任,也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很吸引我。我娶你是真心希望一辈子可以有你陪在身边,相信我,我会永远都对你好,爱你,宠你!”
☆、第二十六章:我想娶你!
“甜言蜜语说得很好听嘛!”云初晓微微一笑,一副不把宫行云的话当回事的样子道:“可惜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说你想要的是什么?除了嫁给我之外的别的男人,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可能地满足你。”宫行云表情罕见的认真。云初晓却只是淡淡瞥了宫行云一眼,双唇紧抿,没有要开口回答的意思。
古代的男子都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三妻四妾观念,要她跟一个有着这样思想的男人说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不是徒惹笑话?
宫行云的黑眸微眯,极具穿透力的视线注视着云初晓的眼睛,似乎想要将她看穿。然而,看了半响竟然一无所获。忽然的,宫行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无措,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希望可以引起眼前的女人对他的兴趣。“女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身份吗?”他想这个话题她应该会有兴趣了解。
“不想!”云初晓回答速度快得超乎宫行云的想象,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只听她轻飘飘的语气道:“你是什么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说我从来就没想过会和你有所纠缠,就算日后不幸和你扯上了关系,只要你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其他的都还好说!可你若是出自皇室家族,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只能对你敬而远之,河水不犯井水!”
云初晓这一番话出口,宫行云到嘴边的关于他是夜寮国太子身份话一下子就咽了回去!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嫁个身份显赫地位尊贵的夫婿,可她怎么就那么嫌弃得不得了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反感皇室之人?”他很想知道原因。
“为什么吗?”云初晓双眉一挑,再一次让宫行云失望道:“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的不希望和帝王之家的人有所牵扯。”虽然她这么说,其实原因很简单,皇家无真情,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在他们眼里就更加是荒谬的想法,天大的笑话!她才不要让自己陷进那等权势利欲熏心的无情地方。
宫行云才不相信真的没有原因,不过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勉强就是了,日后他总会有办法弄清楚。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尽可能把她的人留在身边,只要人在眼前,其他的问题就好解决多了。
见宫行云忽然沉默,一副沉思什么事情的样子,云初晓忍不住道:“姓宫的,你突然间这样沉默深思的表情,莫非你本身就是皇室之人?”云初晓这话绝对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以她两世为人的阅历,还有她向来都准确率极高的直觉,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宫行云是皇室之人。也正因如此,当初他才敢大言不惭地让她自报家门,然后派个人去把她要了来在身边伺候。
不过宫行云这家伙可能不知道,以她是一代将帅的嫡女身份,假如他真的让人去北辰国要人的话,肯定是要不来的。北辰皇帝素来多疑对其他几国防备心极强,他是绝对不会让一个手握重兵的元老级老将军最为疼爱的女儿成为别国皇室成员的女人的。毕竟,如果这个手握重兵的元老级将军爱屋及乌产生了什么不一样的心理,危及的可是北辰国的江山,作为一国之君,北辰帝百分百是不允许这样的可能发生的!
所谓和谐友邦,互通有无,甚至是互结百年好合,对象要么是毫无根基的普通百姓,要么是皇帝的亲生女儿,至于朝臣或者是世家大族的女儿,还是别想了!
面对云初晓似乎是有意为之的质问,宫行云原本是不打算承认的,可在那一刻他忽然之间就不想隐瞒了,反正眼前的女人,不管她愿意与否他都要定了,既然如此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何妨?
“女人,你说对了,我的确就是皇室之人。”深邃的黑眸凝视着云初晓,霸气的口吻道:“不过那又怎么样?你不喜欢,你有偏见,你也逃不了的!从你遇见我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宫行云的女人!女人,你给我记住了,你是属于我的,这辈子除了我,你要是敢有别的想法的话,后果肯定是你承受不起的!”
云初晓怒:“混蛋!你自己都不知道活不活得了,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女人,你就给我放一万个心得了,我一定死不了的!这辈子你就安心做我的女人吧!”那话语,那口气端得是狂傲不可一世。
云初晓心里呼啸而过无数个草泥马。老实说她挺欣赏这男人这种狂傲而自信爆棚的个性,可是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控制不住想要扑过去狠狠地把他那张脸抓花的冲动呢?有些人果然天生就是让人骂滚蛋的角色,只要死不了就永远忘不了威胁她!
云初晓气得脸黑,索性躺下继续睡觉懒得理会宫行云,心里却决定尽快找到离开谷底的出口,然后离这个男人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第二十七章:猪猪猪飞天猪!
接下去两人又在谷底度过了三天,因为有火,谷底也不乏猎物,又有栖身的石洞,三天时间对于两人来说倒也不难过。
这三天时间里,云初晓再一次彻底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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