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的军婚- 第3部分

“梵家珞？”杭梓泪好奇地仰望着愤慨的李胜军。

“梓泪，你不知道，他妻子……”李胜军不是个八卦的人，但对于救命恩人，他还是去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恨上了那个坏女人。

“胜利哥，你不觉得他妻子的离开是救人一命吗？”杭梓泪背着手，欢快地问道。

“为什么？”李胜军不解。

“一个男人的成功，取决于二个因素，一是他自身的才能，这是基石；二是他背后的贤内助，那是动力。要想飞得高，需要一对翅膀朝着一个方向使力——”杭梓泪一字一句地说道，“梵家珞在军队表现不俗，能力卓越，如果他有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即使无法提供助力，也不会成为绊脚石；而据你所言，他妻子是个好高骛远、品性不端的坏女人，在崇尚优良作风的军队，无异于是颗老鼠屎。早发现早剥离，伤筋动骨的事牵连不多，以后的路自然坦荡。”

李胜军和师长不住地点头附和，直把嫂子气得直跺脚，这杭梓泪就是个狐狸精——

杭梓泪听到身后异动，只笑不语。




第10章　10。军校的相亲1
军校礼堂离大门不算远，杭梓泪话音刚落，就听见礼堂内传出的欢声笑语，给这片严肃的地方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

“梓泪，到了，要我陪你进去吗？”如果说李胜军一开始担心内向的杭梓泪会拘束，那么他现在反而担心她太受欢迎。

“不用，胜军哥早点回去陪嫂子吧。”杭梓泪余光瞄到嫂子的嘲讽，叹息某人的愚笨，决定大人有大量地放一马。

“没事，你先进入，我和师长说会话再进去。”李胜军抬手摸了摸杭梓泪的头，就像小时候他羡慕大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她乌黑的长发一般。

杭梓泪错愕地瞪着李胜军爽朗的笑容，无语地撇了撇嘴，轻声嘟哝，“幼稚！”

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杭梓泪自信飞扬地昂首走进礼堂，与她的推测不同，此刻的军人大多质朴，不善言辞，与女孩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三三两两地与战友聊天，低调而木纳，看来外面听到的嬉笑声源于活络气氛而努力的军嫂。

杭梓泪立在门口四处望了望，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度过这热闹的时间，然后回家交差。虽然人很多，但是仍找到了一个孤寂的角落，那里只坐了一个闭目休憩的军人。

“不好意思，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绕过人群，杭梓泪走近梵家珞身旁，礼貌地询问。

梵家珞第一时间感受到杭梓泪的走近，脑中盘旋着礼堂的结构，试图在人群中再找一个清静角落。

“可以。”梵家珞睁开眼，起身让出自己的座位。

有种直觉告诉杭梓泪，眼前的男人会无条件地割让自己的领地，而这显然不是第一次，因此才造成他四周的空旷。

“我不是要你的椅子，只要给我一点地方就行，我不会打扰你的。”杭梓泪失措地摆摆手，指指梵家珞身后的空地，“我就搬张椅子放那——”

“没关系。”梵家珞崩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后退三步。

“他们会不会觉得我霸道，明明是你先到的，我还——”杭梓泪睁着无辜的双眸，微微仰起头，与梵家珞对视。

不等杭梓泪自我贬低，梵家珞冷硬地抢了话，“不会。”

梵家珞吝啬的回答方式，让杭梓泪眼角抽搐，淡泊的性子渐渐浮现波动，“其实你可以继续坐在这。”说完，她转身在不远处搬了把椅子，放在指定的地方，把大半个身子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杭梓泪洒脱的动作让梵家珞错愕，比起其她女孩子的青涩，她落落大方，神采奕奕，带笑的眉眼肆意地环视全场，自信而傲然地置身事外。

梵家珞立在原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惬意的杭梓泪。

“你不坐吗？”梵家珞的探视让杭梓泪不满，她安安静静地躲在角落看戏，没聒噪没捣乱，这男人瞅什么瞅？

杭梓泪下意识的嘟嘴报怨声，唤醒了梵家珞的注视，“不。”接着回身向外走了几步，巡视礼堂一周，他曾待过的地方不是被凑对的男女占据，就是被三三两两的军嫂霸占，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已无处落脚清静。

“你还是回来坐吧——”杭梓泪观察到四周越来越多探究的视线，眯眼向梵家珞提议，果然是男人气势够强大，先前才偷得一方净土，如果没有男人镇场，估计求不了多久太平。

杭梓泪眼神中无意识流露的恳求，定住了梵家珞的脚步，他想走，又不敢丢下她。

“这里挺好的，真的！”杭梓泪用力地点点头。

杭梓泪认真的神情取悦了梵家珞，冷硬的唇角若有似无地扯了扯。

有了梵家珞的坐镇，杭梓泪发现大家不敢明目张胆的探视，移动的脚步又缩回，该干嘛干嘛。

“谢谢！”杭梓泪枕着窗台，莞尔一笑。

“不客气！”梵家珞端正地坐在那，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生人勿近得威压。




第11章　11。军校相亲2
礼堂外，李胜军严肃地向嫂子敬了个礼，“嫂子，如果梓泪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我替她向您道歉！”

嫂子的火气在李胜军的博爱中彻底爆发，“李胜军，你和洛瑶的事，做嫂子的不该多话，但你看看你做的事，把妻子扔在不欢迎她的家里，自己陪着其她女人有说有笑地来相亲，你有没有良心啊……”

师长要阻拦妻子的口无遮拦，被她用蛮力挥开。

“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介绍给洛瑶，害她现在活得痛苦——”嫂子低吼。

“痛苦？”李胜军问，“是洛瑶跟你说的？”

幸好嫂子还有一丝理智，“李胜军，你什么意思？自己的老婆不知道吗？洛瑶总说你体贴，我看是博爱吧——”

嫂子的二个反问一开始沉重地击中了李胜军的心虚，对于洛瑶，他确实有太多亏欠，听到嫂子说洛瑶活的痛苦，他也心有所感，到嫂子最后定义的词让他愤怒地摒弃了所有愧疚，“嫂子，照理说你跟梓泪第一次见，何来不顺眼？我不想追究是谁在背后无端议论她，只希望下次别伤害她，不然事情闹大了，谁也不好看！”

“李胜军，你什么态度？我——”嫂子在师长怀里跳脚。

李胜军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礼堂，至于外面师长怎么安抚妻子，他完全没有兴趣。

礼堂比以往要热闹，为找人提供了难度。

周周转转了一圈，杭梓泪没找到，李胜军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家珞，你怎么坐在角落？”李胜军欣喜地走上前。

梵家珞冲李胜军举手示意，让他降低音调。

“怎么——”李胜军本想揶揄梵家珞的怜香惜玉，却透过他的身影，看到了睡得香甜的杭梓泪，“梓泪？”

李胜军的直呼其名，使梵家珞肯定他与她相识，便想把烫手山芋过手，“她刚睡着，你叫醒她，早点送她回家。”

李胜军点点头，弯腰轻唤杭梓泪，“梓泪，醒醒，我们该回家了——”

杭梓泪慢慢睁开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现在回去是不是早了点？”

“你不是困了吗？”李胜军笑，猜到杭梓泪是在装睡。

“确实！”有人给自己台阶下，杭梓泪识时务地起身，“那我们回去吧！”

杭梓泪整了整裙摆，轻移莲步，优雅地离开。

李胜军拍拍梵家珞的肩，“家珞，明天我来找你。”

“好。”梵家珞果断地答应。

突然，离开的杭梓泪回过头，向梵家珞挥手再见。

梵家珞凝视着走出大门的一男一女，蓦然闪过一词：天造地设。

与梵家珞一样目送杭梓泪离开的室友踱至他身边，疑惑地嘟哝：“李胜军不是结婚了吗？”他还见过李胜军的妻子，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被人称为金童玉女。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女孩叫杭梓泪，是杭首长的孙女，也是李胜军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另一个室友老神在在地说道。

先前说话的室友从中听到了浓重的八卦气息，“说详细点！”

看到所有人都瞪着自己，知道内情的室友揉了揉鼻子，“听说李首长和杭首长在李胜军和杭梓泪很小的时候就帮他们定了娃娃亲，可以李胜军为了洛瑶，推了杭家的亲事。”

“详细，知道不？”室友不满地鄙视道。

注视着吵吵闹闹的室友，梵家珞出神地回想起见到杭梓泪的第一印象，恬静、娇柔、清灵、美丽……

“梵家珞，你想什么呢？”打闹暂告一段落的室友捅了捅梵家珞，取笑道。

“梵家珞，作为战友，我劝你一句，离杭梓泪远一点！”比其他人懂得更多的室友开门见山地说。

“谢谢！”没有解释两人的陌生，没有驳斥他们的胡乱猜测，梵家珞冷淡地道了谢，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理想与现实的距离。




第12章　12。三人的守望
这边梵家珞的室友在操心大龄青年的婚姻大事，那边军区大院里，杭大力和老李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焦急地等待杭梓泪归来。

“老杭，赶紧撤！”老李看到杭梓泪由远及近的身影，忙不迭地推搡。

远远的，杭梓泪就见到二个偷偷摸摸的人影，不由得失笑。

“梓泪，你——”李胜军走了一路，想了一路，临了仍不敢问出口。

“胜军哥，今天谢谢你了，快回去陪嫂子吧！”除了看见两个老人的欲盖弥彰，杭梓泪同时瞟见了阴影下洛瑶的守望。

李胜军望了眼痴痴期盼的洛瑶，对方紧握的拳头和泫然欲泣的眼睛唤醒了他的责任感，终放下心头油然而生的盘问，“也不差这点时间，看着你进去吧！”

杭梓泪幽幽地叹了声，“胜军哥，嫂子在等你。”

“没事。”李胜军淡淡地说道。

熟悉的回答让杭梓泪的脑中闪过一个强健的身形，同是出于好心，一个让自己偷笑，一个让自己无语。

有了对比，就有了想法，既然点不通顽固的李胜军，杭梓泪无奈地转身离开。

目送着杭梓泪离去，李胜军对走近的洛瑶说道：“瑶瑶，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梓泪的风言风语。”

洛瑶杏眼圆瞪，不解李胜军为何神情肃穆，即使她在别人面前提了几句，他凭什么断定是自己的错，并强硬地要求自己？

“胜军，我没有——”洛瑶为自己辩解。

“瑶瑶，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想我的妻子面目可憎。”说完，李胜军扔下洛瑶，独自提步回家。

面目可憎？洛瑶在心里嘶吼：李胜军，我是你的妻子，我才是你该维护的人，你怎么能为了个外人，如此诋毁自己的妻子……

可惜，呐喊的心声只能发泄在无声的人后，人前，洛瑶还是和贤良淑德的妻子，她追上李胜军，委婉地说道：“我以后会更加注意分寸。”

“好。”李胜军不想听洛瑶为自己狡辩，但不想未必闹得紧张，冷淡地回了一字。

以上对话，杭梓泪不知，也懒得在意，因为杭家正酝酿着一场会审。

推开门，杭梓泪看见假装镇定的两位老人，杭大力正拿着本棋本研究，老李则随意举了本书。

“爷爷，李爷爷，我回来了！”杭梓泪默数，看数到底能击垮他们的忍耐力。

果然，不到五，杭大力就问杭梓泪，“这么快就结束了？”

老李虽然没有搭腔，但耳朵紧紧竖着。

“没有，我困了，早点回家休息。”杭梓泪瞥了眼时间，连连打着哈欠。

“困了？赶紧回房休息吧！”一听说杭梓泪困了，杭大力就歇了询问的心思，催促她早点休息，“牛奶放书桌上，睡前记得喝。”

杭梓泪点点头，“爷爷，李爷爷，你们也早点睡！”

二个老人齐刷刷地点头，目视杭梓泪消失在他们视线中，开门又关门。

“别急，我明天找小赵问问，他应该知道情况。”拦住杭大力急迫地探问，老李摸了摸下巴，难道又是白忙活一场？“没情况也没事，军人不喜欢，咱们给找老师，医生，工人……这么多职业，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一个。”




第13章　13。打听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杭大力和老李就借着晨练的机会敲响了军校校长的家门。看见老首长，校长恭敬地开门迎接，泡上两杯茶，拘谨地站在一旁。

“小赵，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杭大力为两人的不请自来而道歉。

“两位老首长能来我家，是我的荣幸。”校长瞄了眼老李的神情，赶紧溜须拍马。

“小赵，我们来找你，就是想知道梓泪昨天跟谁讲话了？”老李满意地点点头，校长态度不错，他也不为难人，指明来意。

“梓泪？”校长被问得莫名其妙。

“杭梓泪。”老李皱眉重复了一遍。

“杭梓泪？”校长被老李看得直冒冷汗。

校长的一问三不知让杭大力顿悟，“老李，小赵没见过梓泪！”

“呃……”老李瞅瞅校长，又看看杭大力，无言以对，他们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就在三人面面相觑时，躲在厨房烧早饭的校长妻子探出半个身子，“是不是昨晚胜军领着的女同志，穿一身花裙子，披着长发，文文静静的？”

“对！”杭大力和老李把注意力集中到校长妻子身上，“漂漂亮亮的。”

“确实漂亮，她一出现，不知吸引了多少人——”校长妻子附和。

“我们梓泪这么优秀，绝对震慑全场！”老李与有荣焉。

“她昨晚有跟谁接触吗？”杭大力可不像老李厚颜，把关注点转回原轨。

“好像就跟梵家珞说了几句，没待多久就回去了。”校长妻子会对梵家珞和杭梓泪多加关注，主要是两人的态度，一进礼堂都主动躲角落。

“梵家珞？”老李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

“是不是那个救了胜军的孩子？”杭大力提了个醒。

“那孩子也叫梵家珞，不过我听胜军说过，他在老家有个怀孕的妻子，当时为了弥补愧疚，我儿媳妇还托人送了些适合孕妇的东西过去——”老李不晓得，李胜军只说了个开头，没有转述结局，“不是说昨晚都是单身青年吗？那孩子不符合，应该是个同名同姓的孩子——”

校长媳妇说了她知道的内容后功成身退，继续回屋准备点吃食，怕两位老首长早上起的早，来不及吃早饭。

校长在一旁踌躇地搓手，脑中翻滚着无数的措辞，在他看来，梵家珞肯吃苦，有上进心，够强大，算个有为青年。

“首长，我老婆说的梵家珞确实你救了胜军一命的梵家珞——”吞吞吐吐地，校长如实回复。

“同一个人？”老李拍案而起，“他不是有老婆孩子吗？”

“听说当年梵家珞深受重伤，极有可能退伍返乡，她老婆怕影响自己的前途，孩子刚满月，就不辞而别……”校长笼统地解释了他听到的消息。

这事说来凑巧，那天老战友来京述职，两人许久不见，喝了个痛快，酒过七旬，老战友感慨地说起梵家珞，说他生错了时代，本来能力比许多人都强悍，照理应该往上提，可惜自身条件限制，提拔缓慢，后来又碰上个不要脸的女人，给履历添了笔不光彩，算是歇了前程。这次梵家珞进京学习，老战友力荐，然后跟校长交代，定要多多提携。

“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我发现这人不错，有能力有胆识，秉性刚正，稳重睿智……”校长绞尽脑汁地搜刮着贴切的词语来美化梵家珞，不光看在老战友的器重，也是对他的认同。

“再好也不行，我家梓泪怎么能嫁给二婚男——”老李粗声粗气地吼道。

杭大力扯扯老李，俯身在他耳边咕噜了几句，瞬间浇灭了老李的怒火。

“小赵，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安抚了老李，杭大力推着老李离开。




第14章　14。老头的盘问
老李郁闷地跟在杭大力身后，慢悠悠地踱回杭家，圆桌上，摆了三碗粥和一些配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