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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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弱女-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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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文昭皱眉:“那王氏诸人能放过你?”
  吕知县摆手道:“他们不敢杀了我,就是打我几次。没事,我近年跑得越来越快,他们一般追不上……”
  旁边一个衙役抱怨:“大人,旬前还追上了,打得大人求饶了!”
  吕知县有些脸红,斥责道:“那是随机应变!懂吗?!当时求饶,现在我们不又来量了吗?今天又量了近百亩,说来还是我赢了!”
  衙役蹲在地上:“大人,量了也没用呀,把数字报上去,上面也给改了,您这是自讨苦吃。”
  吕知县骂道:“没有见识的家伙!上面改是上面的错,我做了我该做的,日后心里安生!对得起我在这里做官的几年。”
  衙役哼道:“您都在这里五年了,也没见挪窝。就您这么折腾,王家都放出话来了,吕家说了,您不久就该被贬了!”
  吕知县摆了下手说道:“贬就贬呗!反正我折腾够了。”
  四皇子觉得不对,问道:“你如此行事,是在与吕族作对?就是以为国之名,也会被认为叛祖背宗。你如果被贬回老家,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吕知县有片刻沉默,见到四皇子关切的眼神,忽然觉得感动,说道:“这位公子,实不相瞒,为国家什么的,只是个大道理。我跟吕氏过不去,是因我家在族中饱受欺凌,父母早亡,田产遭夺,我被我娘家亲戚收养,中了举。吕氏让我过来,是为了照顾王家,你说我怎么能让他们如愿呢?如果我被贬了,也不会回老家,反正我是一个人,正好去南边,谁想在这个地方待着!”
  衙役说:“钱呢?!大人,您的钱从哪里来?”
  吕知县说:“我是进士出身,会教书呀!识字就是有好处吧?我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当个教书先生,得好多脩束,还能娶个小娘子!远比你在这里窝着白天当衙役晚上去卖箩筐强!”
  季文昭对吕知县又行礼道:“知县如此不贪富贵,在下佩服。”
  吕知县摆手:“你别犯酸了,快逃命吧!那些人心狠手辣,你们惹了麻烦要赶快走。”他看到张允铮不以为然的表情,又说:“你们千万别逞强,凭着你们几个人,没法和他们打的,他们若是纠集起来上百人,把你们当成土匪给杀了,这个州的太守是王氏的座上宾,怎会追究凶手?你们死了都白死。我跟你们说,你们赶快顺着这条路往东北去,千万别停!走到明天晌午,该就到了贺州地段。那边的官刚刚升职,无人管理,一片混乱。吕氏的人不敢过界行凶,我在这里等着,看看能不能拦他们一会,你们快走吧!”
  季文昭对吕知县施礼道:“多谢知县相助。”
  吕知县匆忙行礼,对四皇子说:“这位公子看着文弱,不堪一击,一棍肯定就懵了,快走快走吧!”四皇子深以为然,忙钻回骡车里。
  季文昭上了骡子,张允铮吆喝着:“走啦!”一行人在坑洼的路上行去,离开老远,还能看到吕知县干瘦的身影站在路上。
  骑出几里路,张允铮回望,见远处有几匹马跟着他们。他示意季文昭继续走,慢下骡子,骑到沈汶的车边,说道:“有人跟上咱们了。”
  沈汶在车里把事情从头到尾都看到了,说道:“我们是骡车,虽然不那么快,可比步行持久。那个知县说的对,只要我们不停下来,对方就无法追上来围住我们。现在天要黑了,他们不会使劲追的。”
  张允铮闷气道:“为何不打一架?!我们能赢。”
  沈汶说:“这是和吕家有关联的人,有点小事,也许能捅到京城去。我们现在可不能打架,躲开就行。”
  张允铮不高兴地骑回前面,与季文昭并排走着,季文昭笑着问:“她说不能打?”
  张允铮扯了下嘴角,段增骑上来,积极地说:“我刚才又捉摸出几个部位,可以跟你说说,若是打起来,你能……”
  正说话间后面一声弓弦响,一支箭羽射来,插入了最后一辆车,正是施和霖和四皇子坐的骡子车。
  张允铮刚要勒骡子回行,被季文昭扯住袖子说:“不能回去!这是要拖住我们,别管他,这箭已到末力,射不死人,我们继续走!”
  张允铮知道季文昭说的对,只好喊道:“快点走!”
  自从第一支箭射在了车上,施和霖就抱着他的医箱,和四皇子双双坐在车厢前部,面对着车尾。
  窗外季文昭大声说:“快些快些!他们追不上。”可话虽如此,车顶上还是接二连三地响起砰砰的箭落声。
  张允铮又骑到沈汶车外:“我带了新弩,用不用?”
  沈汶回答:“不用,跑快点儿就行了。”
  施和霖听到了,大叫:“为何不用?这些箭听着很响呢!”
  四皇子解释:“那定是为了边关准备的,怎么能射自己的民众?”
  季文昭慢了些,回头大喊:“你们有此臂力,不去报效国家,抗击北戎,竟然在这里射击百姓,杀害手无寸铁之流民,你们良心何在?!还是不是男子汉?!”
  他几句话说完,后面的箭停了,车里施和霖感慨道:“难怪人家说智者口舌都能退兵,你听听,季公子几句话,他们就不射箭了。”
  四皇子点头说:“也是他们良心未泯,不然也是没用的……”果然,“砰砰”又是几箭,施和霖叫:“快点跑啊!我们是最后一辆啊,又不是草船借箭!”
  四皇子安慰道:“这车很结实,你看那些箭都没有射入车板,吾等该是安全。”
  施和霖松口气,可马上又担心地说:“我们绑在车顶上的草药应该没事吧?”
  四皇子叹气:“人不要太贪心。”
  施和霖很认真地对他嘟囔:“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些是挺不容易找的药材呢,不然那小子也不会采,他的眼睛刁得很……”
  在箭矢击车的“砰砰”声里,听着施和霖的抱怨,四皇子竟然笑起来。
  他们一直走到了次日晌午,过了州界二十多里,才停了下来。人困牲口乏,找了一处林间搭了帷帐。他们带了足够的干粮,可水用光了,张允铮就让人去附近的村庄里买水,大家坐在车辕上吃干粮。
  冷风呼啸而来,夹杂着尘土,干枯的面饼实在难以下咽。沈汶因为平时冥想练功,吃多吃少都没关系,只用牙尖一点点地咬着饼,一口也就芝麻大小。
  四皇子并不想吃硬邦邦的饼子,可饿得不行,一口咬到嘴里,几乎能划伤舌头,只能皱着眉反复用牙去磨碾。苏婉娘想到四皇子生长在皇宫,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就从沈汶的食盒里拿出一枚蜜饯,用手帕裹了,从四皇子身边走时递给了他。四皇子打开手帕,将蜜饯放入口中,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张允铮到了沈汶身边,小声说:“小酒猪!我那里有一小坛子酒,你喝不喝?”
  季文昭听见了,大声说:“喂喂!你怎么能这么偏心?!既然有酒为何不拿出来大家喝?!”
  张允铮皱眉:“又不是给你买的!”
  季文昭哈哈大笑起来:“还好意思说!”
  张允铮看沈汶,沈汶对他笑了,努力撒娇说:“谢谢你啦,给大家吧,我可不敢喝了。”
  张允铮不高兴地从绑在骡子车上的行李中拿出了一个小坛子,段增大声叹息:“这么小的一罐?还不够每人一口呢!”
  张允铮瞪眼:“还嫌少?那你别喝了!”
  季文昭忙说:“一人一口也比没有好!快点,把杯子碗什么的都拿出来!”
  苏婉娘去拿了竹杯,季文昭不信任地对张允铮说:“你把坛子给我,大手大脚的,我来倒!”
  张允铮不高兴地把坛子给了季文昭。季文昭小心地把酒倒在杯子和碗里,一小坛子酒很快就空了,他让人们自己来挑,每个男子包括张允铮的手下都拿到了一杯,沈汶和苏婉娘谢绝了,严氏却拿了一小碗。
  季文昭说:“干了吧!”众人一口就把酒喝了,然后是一片咂嘴声。
  四皇子觉得平生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酒,明明味道不怎么样,过甜,还有股酸味儿,可对于干渴的喉咙和冰冷的身体,这是名副其实的琼浆。
  张允铮喝完,吸了口气,低声说:“真值了!气死他!”
  他们等了一个时辰,去买水的人才拎着四五罐水回来了,对张允铮说道:“那边村里有口深井,还有水,水卖得贵极了,一罐要十两银子。路上好几具尸体,听说是前两天邻村来抢水发生械斗死的人。”
  张允铮说:“那我们去抢点水。”
  沈汶摇头说:“我们别惹事,要赶快走。”
  季文昭也叹气:“这些都不是我们现在能管的。”
  张允铮将一罐水喂了骡子,沈汶坚持他们将另一罐水烧开,然后分给到每个人的不过半碗。大家休息到日落,就又启程。
  他们走了半夜,就是在黑暗里,也能看到路上暴露的尸体。他们路过一个小村落,里面一片漆黑,连狗叫声都没有。张允铮让大家休息一下,派人进村子去看看,能不能找些水。回来的人说村里面全空了,找到的水井也都干了。
  张允铮找到沈汶,说道:“我们真得找水了,这么走不行。”
  季文昭也凑过来:“就是呀!”
  张允铮瞪了他一眼,觉得他什么都要插嘴。
  沈汶皱着眉,努力回想这一带的地形。这不是她一开始定下的路线,她读过这次灾情的记载,但是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无法了解真实的恐怖。此时她意识到了危险,可已经不能原路折返,只有尽量寻找相对安全的途径。
  沈汶说:“朝北边继续走,差不多一天的路,应该有个向城。据书中记载,向城中有一眼泉水,建在菩萨坐像下,无论什么样的旱灾,千年不竭。另外,接着往东边二百里,有一处湖泊,得黄河之水,应还有水。”
  季文昭马上说:“那我们就先去向城!”
  张允铮又瞪他:“这还用你说吗?!”
  季文昭不被打击,更加充满权威地说:“如果去的话,我们就得白天行路,总不能夜里进城吧?”
  张允铮想了想,说道:“白天走太危险,现在路上都是流民,要是来抢我们的话,我们也逃不了。”
  季文昭做决定般说:“我们的水坚持不了太久了,得赶快去那里。”
  张允铮这回同意了,他们在夜里继续走,到天明时分,远远地看见一个大村落,村落外有路障和村民把守着,季文昭马上说:“避开!避开!别凑上去!”
  张允铮问:“那边有人守着,肯定有水,也许可以让我们的人去重金买水。”
  季文昭坚决地摇头:“不行!你看那村外有路障,定是受过冲击。他们是有武器的,弄不好……”他还没说完,远处就是一片呐喊声,张允铮忙带着车队往一片枯萎的林木旁躲避,远方,田野里尘土飞扬,许多人奔跑着冲向村庄,与村庄的人打在了一起……
  季文昭说道:“他们是去抢水的,我们继续走。”示意张允铮朝另一个方向走。
  张允铮扭着头看,嘴里说:“不用帮帮他们?”
  季文昭摇头:“帮不了,我们弄不好会陷在里面。”
  四皇子从车窗看远方,施和霖在一边说:“已经旱了三年多了,别说庄稼,人都没水吃,不抢水,也活不下去了。”
  他们这队车骡子渐渐远离了争斗,可是走了大半天,他们也渴了,喝光了带的珍贵的水。
  季文昭和四皇子走向张允铮,张允铮说:“我们的水没有了,弄不好,我们也得去抢水。”
  四皇子哑着嗓子说:“还是,别抢了。”
  张允铮说:“就是我们能忍,牲口也不能忍。我们需要水。”
  季文昭极目远望,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是个城池,也许就是沈二小姐说的向城,我们往那边去吧!”
  大家只好点头,因为没有水,情绪低落,默默地驱动牲口往那边行去。
  牲口的蹄下溅起一片尘土,旁边的土地干旱得裂开了巴掌大的缝隙。树木早就枯死,连树皮都被剥去了。
  大家的嘴唇干得出了口子,牲口也不再嘶鸣。他们躲着流民,从田间土丘穿行,终于接近了那座城。
  与他们原来的设想不同,城外没有几个流民,城门空荡荡的。
  张允铮领着一队人往城门走去,他们想装水,所以就带着车辆。周围没有流民,虽然有些怪异,可也让张允铮放松了警惕。
  到了城门前,几个大汉提着大刀守在路两边,示意张允铮等人停下。
  沈汶一直看着车窗外,见大路上没有什么人,就心中生疑,车慢下来时,沈汶跳了下来,步行着往队伍前面走去。
  他们前日看到村庄外都有民众守着,这个城里如果有水源,守门的人拿着大刀防护也是说得过去的。
  季文昭拱手行礼:“各位有礼了,请问这是不是向城?”
  大汉之一点头道:“正是。”
  张允铮问道:“我们可否进城?”
  几个大汉相视一笑,其中一人说道:“进吧……”
  季文昭有些警惕,说道:“小心……”可张允铮天生大胆,松了缰绳,驱动骡子带头往城门内走。他正走过几个大汉面前,一个人大喊了一声:“来人!”几个大汉突然先后举起了大刀,从张允铮两侧向张允铮砍来。随着喊声,城门里跑出来十几个壮汉。
  张允铮原来就把马鞭握在了手里,注意着这几个人,几个人刚举刀,张允铮在同时举鞭,大喝一声:“你敢!”马鞭挥向一边的两人,打在两人的手臂上,他们手中大刀飞开,可另一边三个人的大刀已经到了,张允铮在鞍子上回身反抽,虽然击开了一个人,另外两扇刀片已经对着他劈了下来……
  沈汶正走到了队伍的前部,她反应迅速,对方一举刀,她就看出来了。突然,时间像是变慢了,沈汶感到了巨大的恐惧——如果张允铮死了……她的意识力突然爆发,周围的人只觉空气中一阵颤栗,张允铮马边的三个大汉一阵心悸,连退了几步,有些莫名其妙。沈汶匆忙调动意识力,一时心头大乱,气都上不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张允铮借着对方一退,从鞍子边哗啦一下抽出了长剑,飞身跳下骡子,挺剑就与几个人交了手。张允铮带的人也涌上来,亮出刀枪,与城中的跑出来的汉子们对打起来。
  严氏和苏婉娘从车里见了,忙下了车,在混乱里上前,把瘫软在地的沈汶扶起来。段增跑过来,号了下脉,说道:“回车上!让她歇歇!”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沈汶架回马车上,张允铮等人在打斗中占了上风,季文昭说:“进城!冲进城去!”
  张允铮一声呵斥,带着人将对方逼入城中,段增施和霖四皇子都出了车,帮助牵牲口,赶马车,跟着张允铮进了城门。
  一进城,张允铮就后悔了,前面乌泱泱地过来了几百人,张允铮回头喊:“拿弩箭,撤出去……”
  季文昭大喊:“不能撤!我们要水!”
  张允铮急了:“你看他们来的人了吗?!我们打不过!让马车先撤!”
  沈汶在气息大乱中,拉着苏婉娘的手断续地说:“点……点火……”
  苏婉娘尖锐的声音响起:“主人说了,点火!”
  张允铮马上明白了,大声喊:“点起火把!”
  季文昭也知道了沈汶的意思,暗道沈汶真是心毒,但此时不得不这么干,就竭力呐喊:“你们听着!只要你们敢上来,我们就烧了这座城!”他对着段增施和霖四皇子说:“点火把呀!”
  段增手忙脚乱地找出火把点了,施和霖拉着几匹马的缰绳,前面打斗的玉兰回头四皇子说:“车板下有弩箭。”
  四皇子忙进了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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