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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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弱女-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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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湘趁机拉沈汶说:“走吧,我可不想让你学坏!”扯了沈汶就往门外走,沈汶逆来顺受地被扯了出去,那个陪同的长乐侯府的女孩子也一起出来了。
  屋里的方才说话的几个人被气得咬牙,见她们走了才“呸”道:“真没教养!”
  “就是,丫鬟竟然接话头,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就是青楼出来的人。”
  “难怪……”
  沈湘等人走到院落中,正迎上了张允锦走过来,张允锦见了她们忙笑着过来,行了个礼问道:“姐姐们这是要去哪里?”
  沈湘鄙夷地瞥了眼大厅,说道:“里面脂粉气太重,出来到园子里走走。”
  张允锦抬袖掩唇笑:“姐姐乃女中丈夫,自然不耐平常女儿们,我跟你们一起去。”
  长乐侯府的人笑着说:“那我们这就去园子里看灯吧。”带着几个人往园子去。
  冬天日落后,天马上就黑了下来。花园里的树枝上挂满了各色的灯笼,下人们正忙着把一个个灯笼点亮。灯笼下的字条上是灯谜,长乐侯府的女孩子笑着介绍说:“如果猜出来了,就把条子取下来,再到大厅里去对对,猜得多的,有彩头呢。”
  沈湘笑着对张允锦说:“我可不怎么会这些,看你的了。”
  张允锦也谦虚着:“我也不行,随便玩玩呗,不用太认真。”
  沈汶放开了沈湘的手说:“我要自己猜。”
  沈湘笑着说:“好好,你自己猜。” 让苏婉娘跟着沈汶,她和张允锦两个人一边看灯一边猜,说笑着往前走。那个庶女领着她们走了一条宛转的小路,不久就把沈汶隔在了两个拐角后。
  苏婉娘拉了沈汶的手说:“小姐莫急,慢慢猜。”
  沈汶半天看一个,摇摇头,接着再看一个,又不知道,还是摇头。这么一步一步地走着,等到看不见沈湘她们时,就停在一棵大树下,枝干间挂了有二十多个小灯笼。沈汶一副目不暇接的样子,抬头左看右看,最后找到了一个,盯着看半天,嘴里念着:“四山纵横,两日……两日什么?” 同时,手里捏了苏婉娘几下,她听见了往这边来的脚步声,有几个人,步履有力,该是成年男子。
  苏婉娘面带微笑,摆出很耐心的样子说:“稠繆。”
  沈汶皱眉:“是什么意思呀?”
  苏婉娘说:“应该是紧紧挨着的意思。”
  沈汶点头,可还是疑惑着,继续念:“富由他起脚,累是他领头。”脸上似乎有些明白了,对苏婉娘说:“我想应该是……”手伸向那张灯谜,刚要扯下来……
  耳边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个这么好猜!是个‘田’字,我来拿了!”一只手伸过来,将沈汶刚要碰到的纸条扯了下来。这种动作很是无礼,一般人都会生气,可是沈汶却微笑着扭头说:“姐姐也知道了?姐姐真聪明。”
  “也?”这就是说她不是唯一知道的人,即使是好话的那半句,也让人觉得不对劲:被一个傻乎乎的孩子夸奖有什么可骄傲的?
  站到了沈汶附近的女孩子该有十多岁,长得格外美丽,黛青长眉,双眼皮的桃花眼,悬胆鼻,樱桃小嘴,只是一边腮下有一个黑色的绿豆大的痦子。就凭这颗痦子和她的装束,沈汶就知道这是皇后所生的四公主,比五公主大一岁。比自己该大两三岁,但并不准备表示自己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感慨了下:难怪贾皇后当初能登上后位,看她的女儿就可知她当初的美丽。
  这女孩子的神情带了丝蛮横,这位四公主的残暴宫外都有所闻。她平时性情暴躁,随意鞭打宫人。此时她听了沈汶的话,冷笑了一下,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夸我?!”
  沈汶脸上现出不解的表情,皱眉想了想,看着苏婉娘说:“婉娘姐姐,我说错话了吗?”
  苏婉娘嘴角微提:“这位小姐不高兴,你当然说错话了。”言外之意:你不该说她聪明。
  沈汶恍然地“哦”了一声,马上不再看四公主,拉着苏婉娘说:“我们快走吧!”一副不准备再搭理对方的意思。
  见她们要离开,四公主喝道:“站住!见了皇室之人却不行礼,这么没有规矩,是谁家的?找打吗?!”
  沈汶茫然地看着她,然后看苏婉娘,半张着嘴。苏婉娘垂着眼睛,小声说:“小姐,我是个丫鬟,她在和你说话,我就不好上前问话了。小姐得问问她是谁?如果是皇室的人,小姐要行个礼,不能失了礼数。”这话中说的是对方根本没有介绍自己,怎么能指望别人行礼?按理说公主的穿着和头饰都有特征,可沈汶这么小,看不出来也是可以原谅的。
  沈汶再转了眼睛,看着四公主说:“我是镇北侯的幼女,请问你是谁?”语气格外客气,苏婉娘在沈汶旁边低声说:“小姐真是有礼貌,这样就对了,向对方介绍了自己,再等着她告诉你。”像是个知心大姐姐在告诉小妹妹该怎么办,但这话里又指对方没有礼貌。
  四公主自然听得出来,咬着牙说:“我是四公主,你行礼吧!”
  沈汶看了她片刻,不确定地扭脸,慢吞吞地问苏婉娘:“她说她是四公主,我该行礼吗?”“说”字咬得很重,这意思是对方看着不像四公主,四公主气得脸红了。
  苏婉娘皱眉了,也小声地说:“我也没见过。”
  沈汶看着四公主狰狞的脸,一副担心的样子:“会不会是这位姐姐生气了,来和我开玩笑,想诳我行个礼?”
  苏婉娘低声说:“我是新来,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我喊一声,找个侯府的人过来吧?”说完,就抬头大声喊道:“有人没有?来人呀!”
  她清亮的声音一下子传开,走远了的沈湘立刻回身往这边急步而来,到了园子里的其他女孩子听见了动静,也往这边走来。
  沈汶和苏婉娘周围马上拥上了几个人,四公主厉声道:“你如此无礼,给我掌嘴!”
  沈汶还是一副无知的样子说:“为何掌嘴?我娘都没说过要掌我的嘴。”
  苏婉娘也是一副焦灼的样子:“小姐,这可怎么好?如果她打了你,我可怎么向夫人交代?怎么向大公子他们交代?如果让侯爷知道了,可怎么好?”一句话,完全点出了后患:如果四公主打了沈汶,镇北侯府能善罢甘休吗?
  四公主看着越来越近的人们,气得说:“你见了我不行礼,难道不该打?!”
  沈汶带了些殷切的神情看着四公主,半天没说话。旁边的人都已经近了,四公主喝道:“你发什么呆?!”
  沈汶眨眼:“我在想你像不像公主。”还是不认为她是公主?
  围上来的人中有侯府的人大声说:“这是四公主!哦,还有大皇子!”听到的人都纷纷行礼。
  沈汶带了惊讶说:“你真的是公主?”竟然还不相信?
  四公主刚要发作,沈汶说:“我给五公主姐姐行过礼呢!你看看,是不是这样?”说完,极为笨拙地行了一礼。大家看着都觉得她很用心,但动作做出来显得蠢得要命,扭曲得难看,一点都不恭敬。而且这话说的,倒像是在重复她给五公主行过的礼,而不是在给四公主行礼。
  沈湘到了,匆匆行了礼,一把拉起了沈汶的一只手,微笑着看四公主:“我是镇北侯的长女,这是我的妹妹,四公主有事?”沈湘习武,身才高挑笔直,虽然比四公主小些,却比她还高些,在气势上一点不让四公主。
  四公主冷哼道:“你的妹妹见到我不行礼,该掌嘴!”
  沈湘闻言眼睛一瞪,锐利的目光让四公主一愣,沈汶却摇着沈湘的手抢着说:“可是我不知道她是四公主呀。她来抢了我看的灯谜,说我是什么东西,然后就让我行礼,从来没有说她是四公主呀!我还以为她是因为我说她聪明而生气了,要骗我给她行礼呢。”周围听的人都忙低头,以免看向四公主的目光里泄露了心思。
  四公主盯着沈汶,恶狠狠地说:“你竟敢污蔑我?!”
  沈湘把沈汶往身后拉,可沈汶迎着四公主的目光清脆地说:“什么叫污蔑呀?我说你聪明,你说我说错了。我就没再说什么了呀……”完全是孩子话,可这简直是在骂四公主,说她聪明竟然是错了。旁边的人都不敢说话,怕四公主就要发火。
  四公主果然气得脸红,刚要开口,沈汶突然往她身前凑了一步,瞪大眼睛压低了些声音说:“你脸上没擦干净,有个大黑点……”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
  四公主最恨人说起她脸上的黑痣,平时有人看一眼她都要找茬整那人,可今天沈汶竟然当众说出来。四公主暴怒间扬起手猛地向沈汶挥来,嘴里说:“你好大胆!”
  沈湘怎么可能让她碰到沈汶,拉着沈汶一退,就让开了。沈湘忍住笑,把沈汶拉到了身后,向四公主说道:“我家小妹年幼无知,请公主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四公主气得发抖,又要动手。可一见沈湘一手随意放在身前的样子,想到人们说镇北侯的长女习武,就不敢自己动手,如果让别人来,对方也是勋贵之女,怎么也不会容下人动手的。她正气闷中,沈汶身后的苏婉娘带了责备的口吻对沈汶说:“小姐怎么能随便说人家长脸上的东西?”
  沈汶带了哭腔回答:“我原来以为是苍蝇,想替她赶赶。后来见它不飞走,才以为是脏东西。谁知道是长在脸上的,我从来没见过谁脸上有这东西……”这不还是在骂四公主吗?这孩子是不怕死呀。只见沈汶再接再厉,拉了拉沈湘说:“我给她赔礼吧,说日后再不说她脸上的大黑点了行不行?”
  还“大”黑点?!四公主大叫一声,要扑过来,被旁边的大皇子拉住了。大皇子从阴影里显出身来,微笑着说:“四妹不要生气,那只是个孩子,她懂什么,不过是胡说八道罢了。”
  沈汶看着各色纸灯环映下的大皇子,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前世,她曾旁观过众多冤魂在他临死时到他的身边看他如何结束生命。那时他虽然才不过五十来岁,但因多年荒淫而病痛缠身,日夜无眠。每当他在极端的疲惫中要入睡时,他的意识会松懈下来,就能看到那些在他身边环绕的灵魂,他每每惊得醒来。
  那些灵魂对他满怀着仇恨,一次次搅扰他,问询他为何干下那等丧心病狂的事,不仅让那么多无辜的人丧命,还断送了大好江山。等到他脱离了肉体,他的灵魂挣脱了众多怨灵的围绕,却滞留在了一个需重新体会此世经历的空间,要体会他给别人带去的苦痛或者快乐。到最后,所有欠下的债,他都要用自己感受到的相同的痛或乐一一还了。
  见到他这样的结局,众多怨灵都完成了未尽的心愿,轻松地离开了,只有沈汶继续留了下来。
  她笑着看着大皇子,心中想对他说:其实追求皇位并没有什么,你忌惮你自己的兄弟与我家联盟也是可以理解的。每人都有自己的渴望,有人想要钱,有人想要成名,有人想要当皇帝……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不该运用邪恶的手段,不该那么肆无忌惮地用别人的生命和鲜血为自己铺路……其实,就是你这么做了,也没什么,毕竟你要在死后偿还一切。只是你不该无视卑微的灵魂,因为你不知道,表面懦弱无能的人,可能有一个执拗狭隘的灵魂。这个灵魂,因为无法放弃此世而流连了千年,直到有一天,她回到了阳间——那就是我。
  我今日一旦归来,你今生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你不必等到死后才会面对幻灭,你的有生之年,就会看到你的下场。可以不夸张地说,我是今生你的劫。这怎么能不让我倍感愉快?
  大皇子早就在一边观察了苏婉娘,这女孩子的刘海垂到了眉毛以下,就剩下半边脸,可看着还是很好看,难怪被青楼选中。又仔细看了沈汶红红的脸蛋,从心底不喜,有种想把这个带着愚蠢笑容的脸拍扁的冲动。
  知道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大皇子带着平静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湘身后的沈汶说:“你知道错了吗?”认错了,这事就是沈汶的不是,如果不认错,连大皇子都开口了说她错了,就不就是以下犯上了吗?
  沈湘皱眉,可沈汶一点怕的样子都没有,笑着问大皇子:“叔叔,请您告诉我,我哪里错了?我一定改。”
  叔叔?!大皇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才过十八岁,刚叫了四公主“四妹”,他如果成叔叔了,难道他像是和四公主隔代的人?而且,让他说说沈汶怎么错了,这不是给他挖了个坑吗?他说的情况如果不是事实,那就是偏袒自己的妹妹,如果是事实,四公主还真不占着理儿。大皇子盯着沈汶,不相信一个七岁的孩子会给自己下这样的套子。
  沈汶迎着大皇子的目光,忽然有些对眼儿,带着惊讶的口吻说:“叔叔,我发现,你的鼻孔,正在变大……”周围被惊得倒抽一口冷气:这孩子不仅骂四公主,连大皇子都敢说啊,真是吃了狼心豹胆!
  沈湘差点笑出来,忙低了头,拉了沈汶一行礼说:“吾妹实在年幼,母亲叮嘱我们要及早回府,请容我们告退。”
  四公主气得叫道:“不许她们走!”
  沈湘昂头道:“请问公主为何不让我们走?”
  四公主说道:“你妹妹出言不逊!”
  沈湘问:“请问如何出言不逊了?”
  四公主跳着脚说:“她说我脸上有黑点,说我皇兄鼻孔大!”周围的人实在忍不住了,扑哧扑哧地笑出来。
  沈湘尽量绷了脸说:“公主也说了这些话,又当如何?”
  大皇子拉了四公主一下,对沈湘说道:“小孩子说话,的确没有挡头。你们该请个教养嫲嫲好好教教你的妹妹礼仪。”
  沈湘点头应“是”,沈汶探头出来说:“我有个教养嫲嫲,是秦嫲嫲,她可好了,从来不打我。”从此,秦氏的名头就毁了。
  大皇子终于失去了冷静,看着沈汶训斥道:“你言语粗俗,可见管教不够!”
  沈汶眨了下眼睛,只需稍微开启那积攒了千年的惆怅悲怆,马上就泪如泉涌。沈湘一见,赶快从袖子里摸手帕,可沈汶已经“哇”地大声哭起来。
  见识过沈汶的哭功,她身后的苏婉娘,沈湘的丫鬟春绿也都掏手帕,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左近的人们面面相觑,觉得她们有些大惊小怪的。
  沈汶哭得悲切万分,哭声凄惨中还夹杂着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我错在哪儿了……那个姐姐过来抢了我的灯谜,我没说她不礼貌呀……她说自己是公主,我没说公主可不是这样的,五公主姐姐多好呀……我没说那个叔叔牙有些黄呀……呜……我也没说那个叔叔的眼睛看着很吓人……呜……我没说我闻到那个姐姐嘴里有臭味……为什么说我……”
  大皇子和四公主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暗,旁边听的人们不敢笑,只能纷纷侧脸:这叫“没说”,这叫没少说!
  沈湘苏婉娘几个轮流上阵,给沈汶擦眼泪擦鼻涕,一个个手帕换掉,沈汶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沈卓正在棋局中,就听有脚步急匆匆地走来,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有人说:“大小姐和二小姐在院子里和大皇子四公主……”沈卓一下子起身,立眉道:“怎么回事?”
  来人结结巴巴地说:“好像是四公主抢了二小姐的灯谜,然后两个人说话不对劲,大小姐过去了,大皇子也站了出来,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沈卓对身边的小厮说:“去跟老关说把车子准备好,府门处等着我们。”然后对还愣在桌子边的长乐侯小儿子说:“快给我带路!”
  沈汶已经哭湿了五条手帕,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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