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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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从了我吧-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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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这个在我这里根本不能算作毛病。
  沈希白估计是真和他儿子有仇,不断地抹黑他:“毛病还不多?你看过他在他娘面前吓得浑身发抖的死样吗?见过他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样子吗?”
  我很诚实地回答:“……没。”
  也并不想看。
  沈希白搁下筷子,拿起放置在一边叠好的巾帕,擦干净嘴,然后幽幽道:“好姑娘,等你哪天看到了,你也许就不会对他有任何幻想了。你现在看到的,都是他得体的一面,他是我儿子,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货色。”
  我的太阳穴有点发涨。
  会用“货色”来定义自己儿女的人,和他也没有再交流下去的欲。望和必要。
  若是沈希白对沈离星没有确切的胜算,他哪里会同沈月卿合作,又哪里会卖身为奴在归雲山庄当小乖?
  想到这里,我不用再吃一口也已经饱了。
  当晚,还失了眠。
  脑子里总是回忆着沈希白的那句“你看过他在他娘面前吓得浑身发抖的死样吗?见过他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样子吗?”
  ……果然。
  沈月卿并没有完全自由。
  “叩叩。”
  窗户被敲了两下。
  烛光辉映,窗外立着一个修长的人影。
  我走过去打开窗户,映入眼帘的一大捧青色的野果。托着野果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看你灯还亮着,给你送点果子,刚摘的。”沈月卿放下野果,刚准备走,被我捉住了衣袖。
  “师父。”
  “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师父先――”
  沈月卿未说完的话被我给堵住了。
  当然不是用嘴,因为我踮起脚尖也够不着他的嘴,更何况还隔着半人高半尺厚的墙。
  我用一只青果堵住了他的嘴。
  “师父,我知道你心存芥蒂,我能理解……只要你以后不要诈死消失,也不要乱收徒弟。你要是答应我,就表个态吧。”
  足足静默了一刻。
  沈月卿拔下嘴里的青果,淡淡道:“这果子还没洗。”
  他从口袋里掏出小刀,将果皮削掉,然后将削好的小青果放到了我的手上。
  “昨日的话题以后不许再提了。”
  言下之意,是不许我再对他死缠烂打了。
  我撇撇嘴,拿起果子刚想啃一口,外面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咆哮。
  那咆哮声难听至极,像是几十把叉子在同时刮动瓷盘发出的。
  沈月卿眼神一凛,掉头就往声源的方向飞去。
  我见状也提剑跟了上去。
  屋外月光亮的惊人,整座将军府都被笼罩在一片静谧的银光之下。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月半。
  每逢月半,总有两个人要倒霉。一个是碧池,他需要吃下大量的春。药来活血,保持身体血液的流畅防止血液凝固直接嗝屁,辅助作用是期待能有一天他能振作雄风,为碧家再添一个小碧池(这话怎么这么像骂人),另一个就是百蛊缠身的沈希白了。
  而刚才的那声咆哮,仔细分辨还是能听出是沈希白的声音。今晚沈希白为了教育楚无疑,两人都在楚溪先前住的梅花小院里。沈希白的蛊毒虽尚未解开,但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按照道理并不会暴走,但那声音实在不像是正常人能发出来的。
  梅花小院的上方腾起了阵阵红色的雾气。
  沈月卿到了院门外突然坠下,像被钉子一样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不,并不是一动不动,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我上前一步,扶住他:“师父,你怎么了?”
  他额头滚落大滴冷汗,脸色惨白,咬牙对我说道:“快走。”
  我看到他脖颈处的暗纹一片一片清晰地浮现了出来,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沈希白肯定是出事了,说不定楚无疑也跟着遭殃了。若是我现在推门进去,不仅没把握救他,说不定也要惨遭毒手,想到这里,我赶紧扶起沈月卿,准备带他先闪了。
  “月卿,你既然来了,怎么急着走呢?”
  背后传来了阴冷低沉的女声,还有院门被内力猛地震开的声音。
  “娘亲想你了。”
  沈月卿脸上出现了我从未看过的慌乱。他肩膀颤抖的更加厉害,不知是惧怕他母亲,还是蛊毒发作令他痛苦。
  “快走。”他仍不忘推了我一把。
  然而那人已经到了面前。
  离我们仅仅四五米的距离。
  我左手扶着跪倒的沈月卿,让他倚着我的肩头,右手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惊鸿剑。
  说实话,我本以为沈月卿他爹沈希白本身就够惊悚了,但我看到他娘沈离星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外貌是十三四岁的少女,长着一张娃娃脸,梳着整齐的刘海,那模样算不上甜美可爱,却年轻而充满活力。若是你知道这具身体是属于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的,你会是什么感想?
  更令人觉得诡异的是,她赤着的双脚是离地的,左右脚腕上各系着一只铃铛。
  铃铛晃荡着清脆的声音,从她周身散发着红色的雾气。
  铃铛声愈近,沈月卿的肩膀颤抖的愈厉害。
  “你爹那个狗东西已经被我收拾了,月卿你快跟娘亲回去吧。”
  沈离星朝我们伸出一只手,那只葱白手臂上的暗纹和沈月卿脖颈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祭司大人。”沈月卿吐字极为艰难。
  沈离星微微一笑:“跑什么跑,在我面前,你永远都只能是跪着的,爬着的。”
  “不信?”
  眼见着她快要够着沈月卿了,我赶紧拔出了惊鸿。
  惊鸿剑光一闪,冲开了团团红色的雾气。
  因为她是沈月卿的母亲,所以我很自觉地没用多少力气,纵使她并不是个好人。
  全程无视我的沈离星总算是正眼看了我一眼。
  “哪里来的小丫头,不自量力。”
  她手臂一挥,一道不知名的红光切来。我举剑相迎,挡住了大部分的剑气,些许剑气激撞开来,打在了我的脖颈下方及双肩处,顿时一片尖锐的疼痛。
  沈离星竟也是用剑的。
  ……我居然还想着对她不下重手。人家只用剑气就足以把我虐惨了。
  就在她的第二剑剑气要向我削来时,一直颤抖的沈月卿突然握住了我握剑的那只手。
  沈离星笑出了声:“月卿,你的剑术都是我教的,你会有胜算?”
  沈月卿不吭声,内力直往剑身里灌,惊鸿发出了强烈的蓝光。
  ……我倒是忘了,这本就是他的剑。
  他握着我的手,确凿无疑地挥出了一剑。
  剑气与剑气相撞,在空中炸烈开一朵蓝白相间的花。
  花的那一边,是沈离星刻薄而冷漠的嘴脸。
  沈月卿回头看了我一眼,他长而细软的发丝滑过我的脸颊,蹭的痒痒的。
  “师父理应护你周全,对不起,让你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他拍了拍我的左手,滚落下一枚果子。
  是他刚才削好的那一只。
  果子已经被氧化了,果肉变成了淡淡的橙黄色,也许已经不好吃了,但此刻,我却非常想咬上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沈月卿的悲剧多半来自父母,还有部分来源于性格。他除了要摆脱他妈对他身体的控制,还有二十多年的压迫形成的心理阴影。
  PS:大家新年快乐。


第57章 交锋
  “我没时间听你们在这里家长里短师徒情深。”
  沈离星就地盘腿坐下,单手托腮看着我们,“月卿,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隐瞒我私自收徒。”
  我看不到沈月卿的表情,但由于身体靠在一起,明显感觉到他身形一僵。
  “这事可由不得你做主。”
  沈离星的声音极其阴冷低沉,配上那缠绕周身的红色雾气,即使她面容是个娇小的萝莉,也仍然令人感到不寒而栗。“我想要她的性命,十个你也护不了。”
  沈月卿还没说话,就被我堵住了嘴。
  依然是那颗青果,不过这次是削了皮的。
  我捏住惊鸿的剑柄,站起身来对沈离星恭敬地抱拳:“在下归雲山庄现任庄主朱珠,久仰西凉国祭司之名,初来贵宝地,若有得罪,请见谅。”
  我的实力我自己有数,沈月卿又受了伤,硬碰硬,肯定是打不过她的,只能先智取着拖延着了。
  “我不见谅。”
  沈离星右手缓缓上扬,宽大的袖袍里飞出一阵红色的雾气,较之小院上方的雾气更为浓烈。雾气蒸腾而上,形成一道红色的光芒。
  我竟然都看不见沈离星的剑,那道剑光已经撞到了惊鸿的剑身上。
  五脏六腑被飞溅的剑气搅的一阵恶心,我竭力用惊鸿护住身后的沈月卿,一回头看他,刚好看到他面如死灰的表情,顿时喉咙口一甜,一口血浇了他一头、一脸。
  我用惊鸿撑在地上喘息着,心说这下可算是明白什么叫螳臂挡车了。
  这些年练的剑法在别人面前根本就施展不开,可笑的是连人家的剑形都碰不到。
  即使是面对蛮王、红意,弯刀也好,冰凌剑也罢,至少还能真真切切地碰撞在一起,那是真正的交手。我到现在还能记得那刀那剑是什么样的形状,上面有哪些纹路,可现在我却都看不到沈离星的剑。
  单单只是剑气,已经让我无从招架。
  “月卿,还不过来。”
  沈离星左脚并右脚晃荡了两下,晃出一串清脆的铃铛声。
  沈月卿好不容易努力支撑坐起的身体又倒了下来,然后是伏在地上艰难地颤动。
  铃铛声愈摇愈响,他脸上的痛苦更甚,脖颈处的暗纹一直延伸到了脸颊两侧,甚至眉心处也若隐若现绽开一朵黑色的小花。
  “爬过来!”
  沈离星冷冷地看着沈月卿,神色近乎狰狞而疯狂,“你背叛我,我早就该杀死你了,但我偏要留着你一条狗命,你不想肚子里的蛊虫全都出来的话,就给我爬过来!”
  爬是一种怎样的姿态?
  人类自从进化过来之后,划分出高等动物和低等动物的阶级,就没有人类再用那样的行走方式了。
  沈月卿弓着背在原地团成一团,就是不往沈离星那边爬过去。
  我扑过去压住他的双腿和双手,他早已被蛊虫折磨的近乎虚脱,但因为剧烈的疼痛,身体还是一抽一抽的。
  他的鬓角和头发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嘴里咬着的青果也因为翻滚摩擦不知去向。
  “朱珠,你快走啊――”
  我瞥了一眼正在晃着两脚丫故作天真状态的沈离星,问沈月卿:“你说的容易,我能逃到哪里去?她现在知道我了,怕是不会再让我好过了,我能逃到哪里去?”
  “回归雲……那里有白泽。”沈月卿抓住我的衣袖,艰难道,“她不会招惹白泽,她一出,白泽自毁。”
  沈离星坐的离我们不远,不瞎也
  不聋,我们的一言一行都落在她的眼里、耳里,一听到白泽两字,她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
  白泽对她而言似乎很重要。
  ……可我却不知道白泽是谁?
  我在归雲山庄过了三年,从来没听过有这一号人物。
  “沈离星,你这毒妇,今日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院里传来了希白愤怒的咆哮,惊的沈离星顿住了晃腿的动作。
  铃铛声一停,沈月卿起伏的胸膛也慢慢平复下来。我赶紧解下他的腰带,背起他将两人的腰身捆在了一起。
  沈月卿不解地看着我,我不太好意思告诉他我准备在他爹拖住他娘的时候趁乱逃跑,只得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希白倒是不拘小节,他是爬着出来的,大概是因他的两腿已经被折断了,白色的裤腿处均是斑驳的血迹。楚无疑也在,小脸煞白尽失血色,应该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他看到了我,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急急忙忙往我这边跑了过来。
  沈离星并没有把一个小鬼放在眼里,她站起身来,朝希白走过去。
  “我们夫妻一场,我不想为难你。”
  沈离星在希白的身侧站定,伸出两指细心地替他抚平了头上翘起的一根呆毛,“夫君,你安静地去死不好吗?”
  希白也没拍掉她放置在他头上的手,冷冷一笑:“丑东西,我可不记得我们成过亲,当初你不过是披了你师姐的皮来迷惑我,真是可怜。你看看你自己的脸,即使比任何人都年轻,也始终比不上你师姐妹们的一丝一毫。”
  希白姿容绝色,他的两个儿子沈月卿和莫修却没遗传到他的一半美貌,大概是因为母亲沈离星的基因拉低了沈希白的水平……即使如此,我也不觉得沈离星是个丑东西。
  他也不该如此形容一个女子。
  希白嘴不积德,沈离星又岂会放过他,单手捏紧他的下巴,轻声道:“夫君,你觉得我丑,因此过去我为你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你只看到我的师姐妹们的容貌,即使她们只是把你当成钱袋子利用,你也不会不甘心吗?”
  “是又怎样?我天生就喜欢美人,你这毒妇,竟然把同门师姐妹都剥。皮抽筋!你做的那一切是我要你做的吗?竟然妄想嫁给我,还想母凭子贵,可笑,我连他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都分不清,哈哈哈――”
  我看着这个夫妻撕逼现场,估计还有好一会儿可以拖,决心先逃了,于是小声对楚无疑说道:“你家这里有安全的路可以逃出去吗?”
  楚无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和楚无疑对视一眼,默默地从旁边的小角落遁走。
  沈离星虽然不把楚无疑放在眼里,但还记着我们这边有个沈月卿呢,想追过来,却被希白突然从背后拦腰抱住。
  那动作亲昵而温柔,让人有一瞬间恍惚觉得他们是相守很久的少年恋人,然而沈离星周身腾起的红色雾气也被团团黑气凝结其中,像是包裹了一层类似结界的东西,无法突破。
  不知是希白是用了什么妖蛾子的邪功,但这时我若是还以为他是那种能被我简单废去内力的角色,那我也是盲目自信了。
  我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又听得沈离星朝我们这个方向不紧不慢地说:“杀了他们,我便让你继承她的位置。”
  “是,祭司大人。”
  ……
  我停下了脚步,背紧了沈月卿,楚无疑抓着我的衣袖,由于害怕紧紧地贴在我的腿上。
  从我们要走的那条路上走出一人,面上带着整个深秋的寒意。
  这是本该被希白杀死并剥去面皮的赤心。
  我认得她是赤心,却不认得她手里的剑。楚无疑不认识赤心,却认识她手里的剑。
  “那是火云剑,小心点,被那把剑烫到肉会熟。”楚无疑还是个孩子,没见过这种场面,但他仍能讲出那把剑的剑名和特征,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领教过红意的剑法,在她之上的姐姐赤心,我是一点也不想领教了,正常情况下也不想交手。更别说我现在还背着一个伤患,腿上还挂着一个孩子了。
  希白现在和沈离星纠缠在一起,已经自身难保,更别提腾出时间来帮我们了。
  赤心较之红意要得体稳重的多,即使是面对我这样的仇人,也是毫不轻视地拔出了手中的火云剑:“朱庄主,请赐教。”
  那是一把红色的、冒着热气的剑,皮肤一碰到,就会被灼烧成烤肉。
  我左手压住背上的沈月卿,右手紧紧握住惊鸿,不动声色地踢开了腿上的楚无疑。
  楚无疑却不怕死地又扑了过来:“你们先走,我断后。”
  于是我更加用力地将他踢的更远。
  为了防止他再过来,我用惊鸿划出一道剑气,割破了他身上的衣服。
  没用多少力,我心里有数,只是想吓吓他。
  我再怎么没用,再怎么怕死,也不至于沦落到让一个孩子来保护我。
  “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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