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林灏他们就买饭回来。
“老大老大，我们真的买到叫‘随便’的菜了，这两样都是。”林灏放下午餐，“听嫂子说带了汤就没给你们另外买，我也去尝尝这菜是什么，慢用。”说完离开准备去享用他的“随便”菜。
两人打开一看，一道是七种菜混合干炒，分别有肉、豆角、鸡蛋、青椒、洋葱、胡萝卜和蒜。还有一道叶方瑶有点好奇，两种主要食材，一种是牛骨髓，另一种她之前没吃过，看着像肉类，切成了挺好看的花型。
“莫尧，这是什么？”
“你先尝尝。”
叶方瑶夹起一块放嘴里咀嚼完，“还不错，是牛筋么？可牛筋应该不是这形状。”
“瑶瑶想想这道菜叫什么。”
“‘随便’？有骨髓，是‘随’。那bian……”
叶方瑶瞪了瞪眼，那是牛骨髓，这该不会是牛鞭吧。这种东西吃来也没什么，只是在这人面前吃还是忍不住尴尬。不过她是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男人吃这个会不会有点含义。还好凌莫尧并不会在意这些，林灏都是好心。
叶方瑶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继续吃，凌莫尧没必要明说，陪她一起享受午餐就好。
外面的三人围着午餐，这些菜林灏专程点了同样的五人份，另两人负责帮拎。
韩沐挑眉别有深意的问：“你是觉得你哪儿需要补补？”
林灏：“……”他哪儿知道这道“随便”菜是这个“髓”和这个“鞭”。
凌天旭夹了一筷子嚼几口，“这是什么，蛮好吃的。”
韩沐：“不是奇怪的东西，补身体的，别吃太多容易上火。”
“哦。”凌天旭答应一声继续吃。
傍晚下班叶方瑶在办公室门口等凌莫尧拿东西，随口问旁边正在玩手机的人：“林灏，莫尧现在是什么职位？”
林灏奇怪地抬头，“嫂子还不知道？老大是凌氏执行总裁兼副董事长啊。因为总裁兼董事长是老大父亲，所以他是凌氏二把手，将来也会接替董事长的。”（执行总裁就是常务副总裁）
末了林灏忍不住加一句，“老大是靠实力上来的。”他不能让嫂子误以为老大是走后门进的。
叶方瑶点头，怪不得下午凌莫尧给她看的都是公司内部的重要资料，公司下一步的发展规划纲要还有内部账目都属公司机密。叶方瑶不由地扬扬嘴角，他也是真放心她。
“在笑什么？”
“没什么，回家吧。”
听见“回家”两字凌莫尧心头一暖，“好。”
韩沐正在女厕所打扫，凌天旭站在门口等着。
“韩沐，中午吃的到底是什么，下次方便买。”
韩沐拖着地没抬头，既然这孩子这么好奇还是决定告诉他：“红烧牛鞭牛骨髓，‘髓鞭’音似‘随便’”。
凌天旭：“牛鞭……”
“嗯你没听错。”
“也能切得那么好看？”
“……喜欢下次带你去吃牛筋。”
“牛筋？我在国外吃过，但不太好吃。”
“那是因为你没吃到正宗的。”
“噢，什么时候去？”
“等我恢复正常工作调整好状态。”
“噢，那我帮你？”
韩沐：“……那你帮我把垃圾倒了吧。”
“哦。”
第17章 烧烤
凌天旭拿着垃圾出来正好看到凌莫尧他们，“哥你们先回去吧，韩沐要带我去吃东西，表姐…… no，嫂子回去帮我和大伯母说一声。”
也许是跟凌莫尧更亲近的缘故，比起表姐凌天旭还是觉得嫂子这个称呼更好。
两人应下继续踏上回家的路，韩沐从后面冒出一个头，慢悠悠地问：“我有说今天去吃吗？”
凌天旭理所当然道：“今晚扫完你就恢复正常工作了，我看你现在状态挺好的。”
“……”
韩沐心里腹诽，这孩子表面天真无害是个吃货其实内心腹黑吧，这点肯定是从凌莫尧那儿传染过来的。
韩沐认命似的叹口气，“好吧，帮我把那边的垃圾也倒了。”
“噢。”
晚上，凌成昊看到自家妻子从他回来到现在一直乐呵呵地笑个没停，“你怎么了？”
“我现在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凌成昊无语，你哪儿像农奴？他没敢问，还是去泡澡。
烧烤店里的两人正等着食物，凌天旭环顾一圈这个挺普通的烧烤店，心想看不出韩沐这人还挺接地气，有的吃就行，重要的是食物的美味度。
老板微笑着放下烤盘，“您好，烤牛筋烤肉串好咯。”
韩沐见凌天旭光盯着，“吃啊。”难道还怕他叫人下毒？
凌天旭不再迟疑拿起一串吃了一口，忍不住点头，出乎意料地很香，很有嚼劲且完全不老，比他以前吃的好吃太多，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凌天旭边吃边问：“你怎么发现的这家？”
“这个，好像是很久以前别人带我来的。怎么样？”
“很好吃，下次再陪我来吧。”
韩沐大方道：“没问题啊，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事儿。”第一次见面他就想问的问题。
“问吧。”
韩沐笑得友好，问得委婉：“就是，你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
凌天旭吞下一口牛筋，无所谓道：“和哥学的，久而久之就习惯了。我那时以为哥那么聪明就是因为话少没多余表情，用面无表情的脸和冷漠的眼神就能震慑住敌人。后来哥也只是礼貌性的微笑，不过哥现在对嫂子笑得蛮多蛮开心的，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
“……不用了。”
韩沐想起凌天旭中午说的学习凌莫尧的事，搞了半天压根就没吓人这码事，这项技能还是他自个儿留着吧。
韩沐觉得无聊拿起烤串嚼着，嘟哝道：“看来阿尧也没做过什么恐怖的事。”
凌天旭一怔，停下吃的动作，语调透出幽怨，“说起恐怖的事真的有……”
韩沐没有忽略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惧怕，顿时来了精神，“什么？”
凌天旭抓着烤串咽了口口水，沉默半响，“当时我……”
凌天旭正准备讲述他的恐怖经历突然听到对面噌的一声，韩沐猛地站立眼睛瞪向窗外像是见到一幅难以置信的场景，还没等凌天旭回头看就见韩沐扔下钱冲出门。
凌天旭看着跑走的人又看了看桌上的烤串，“老板，帮我打包我待会来拿。”说完朝韩沐消失的方向追去。
路灯明亮，凌天旭追出来只见韩沐拦在一个女孩面前，那女孩满脸不情愿，他暗想这人不像是会耍流氓的类型啊。
凌天旭走近，“怎么了？”
韩沐瞥了一眼来人，“你先走。”
“韩沐你让开，我不想和你起冲突。”被拦住的女孩不耐烦道。
韩沐毫不退让，“陈婷，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那你别怪我了。”
陈婷对路对面使了个眼色，对面的黑色面包车上下来几个手拿棒子的小混混，明显是冲韩沐这边来的。
韩沐挑眉，语气反而平静下来，“你还真是不念旧情。”
凌天旭一眼扫见旁边店里摆着一堆不大不小的钢管，飞快跑进店挑了两根粗细长度合适的。
“老板我买了。”
凌天旭扔下几张红票票走回韩沐旁边，递过去一根，意思明显不过。店里的老板拿起钱，他只是装修并不是卖钢管的，不过这笔生意划得来，看路边可能要发生“激战”，老板决定提早关门避免受到波及。
见韩沐由挑眉转为皱眉，凌天旭：“你喜欢用石子儿？”
“我不是叫你走么？”
凌天旭不在意地捋捋袖子，“你是来陪我吃东西的，我有责任把你带回去。”
韩沐无奈只能接过武器，“别拖后腿。”
对方几人已靠近，叫陈婷的女人退到后头。
双方不由分说就开打，对方有七个人，但七对二竟然一时没占到上风，七人的领头吩咐把两人散开，因看凌天旭比较年轻，商量着三人对付韩沐，四人对付凌天旭，先打败一个再集中对付另一个。
过了半响陈婷发现自己这边形势不容乐观，忍不住皱眉暗骂无能，这么多人打两个还没讨到好处，决定自己先离开。
凌天旭这边一人对付四人有点吃力，韩沐那边终于放倒三个过来帮他，凌天旭找到机会刚放倒第二个就看到陈婷偷跑的身影一时分神。
眼看站着的小混混的棒子就要落下，耳边传来一声闷哼，凌天旭抬头就看到身前人的肩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闷棍。他很快回过神握紧钢管打向小混混的头，大概用力过猛，那人一下晕死过去。另一个知道打不赢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丢下地上躺着的同伴们落荒而逃。
凌天旭扔开钢管扶住韩沐，语气不快道：“谁让你挡了？”
“你是来陪我打架的，我有责任把你带回去。”
“……”凌天旭无语，这人居然用他的话来挡他。“要不要去医院？”
韩沐活动活动肩膀，“没事，没伤到骨头。”
那个小混混本就是混口饭吃，不敢闹出人命也没敢下狠手。
凌天旭：“还是和我回凌家吧，买点药擦擦。”
韩沐没拒绝，由他扶着，进了烧烤店？
“老板我的烤串。”
“打包好了您拿好嘞。”
韩沐抽抽嘴角，这人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吃，说不疼是假的，就算没伤到骨头他那也是真肉啊。
“那女人是谁？”
路人听到这句话不由侧首，以看珍稀动物般的目光扫来见对方发现赶紧回过头当普通路人。
“算是前女友吧。”
凌天旭也很是奇怪的看了眼韩沐，前女友都这么可怕的么？
韩沐不能开车凌天旭只好带他打车回去，路上凌天旭下车进药店买了药酒和跌打丸再去商店买了瓶白酒，打开酒盖取颗药丸。
“呐吃了。”
韩沐沉默半响，“这么大怎么吃？”
“嚼碎了？”
好不容易解决完药，韩沐：“谁教你的？”
“药店阿姨说的。”
“我指你一对四也没败的技能。”
“哦，打架是跟哥学的。”
韩沐心想这人还算是跟那个人学了点有用的东西。
“你下手挺狠啊。”
韩沐回想，打他的那人脑袋被凌天旭一棍抽的真叫狠，没死，头上破个洞是难免的。
凌天旭面不改色，“没事，我未成年。”再说，谁叫他们对未成年人下手。
到了凌家，不想打扰其他人凌天旭扶着韩沐打算轻手轻脚地回房，叶方瑶一出来就看到偷偷摸摸的两人，乍看衣角还以为哪儿来的梁上君子。
“你们？”避免气氛更尴尬叶方瑶没说完，这两人怎么跟“偷情”似的。
两个男人大晚上的拉拉扯扯一起进房还被发现，凌天旭心里尴尬好在习惯无表情，“他受伤了，我扶他去房间擦药酒。”
叶方瑶微微点头，“你可以先拿些冰块给他冷敷。”
说完叶方瑶继续去厨房，她是出来给凌莫尧泡蜂蜜水的。
凌天旭去冰箱取了些冰块放进保鲜袋包好，回房瞅着坐在床边正打量他屋子的韩沐，“衣服脱了。”
韩沐边脱上衣边说：“你房间挺干净啊。”
“嗯。”凌天旭看着红肿的伤没再说什么，拿起冰袋敷上去。
“嘶。”
凌天旭手一停，“很疼？”他没用很大力气啊。
韩沐摇头，“突然被冰没准备好。”
凌天旭哦了一声继续敷，韩沐嘴角微勾地享受着，有人伺候确实是很爽的事，干脆认个弟弟吧。
另一边叶方瑶端着蜂蜜水敲开房门，“他们回来了。”
凌莫尧接过水喝一口，“韩沐也来了？”
“嗯，还受了点伤，天旭没事。”
凌莫尧点头，那两人不是小孩，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
看叶方瑶又准备拿起没看完的文件，凌莫尧制止，“今天忙一天应该累了，去休息吧。”
叶方瑶知道他心疼她，勾唇笑道：“还好，过会儿，帮你把这份看完。”说完继续低头分析规划的合理性，偶尔会给凌莫尧说说她的想法和建议。
合上文件夹已是一个多小时后，叶方瑶承认自己看这些的速度远比不上凌莫尧，刚开始接触这些速度慢也正常。
“哈啊……”忍不住打个哈欠，她确实有些累了。
凌莫尧二话不说拉着叶方瑶回房间，等她洗漱完毕躺上床，习惯在额头印上一吻，“睡吧。”
凌天旭每间隔一会敷一段时间，觉手酸才停下，“明天疼痛没缓解就去医院。”
韩沐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被凌天旭的声音唤醒，点点头起身。
“我想洗个澡，借件睡衣。”
凌天旭找出一套新睡衣递过去，韩沐接过径直走向浴室，很快就冲完澡准备睡觉。
凌天旭看着这人大喇喇的躺在自己床上，忍不住问道：“你睡这儿我睡哪儿？”
“这么晚也不好意思让人收拾房间了，将就一晚吧，都是男的怕什么。”
“……”这人脸上可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困意又来袭，韩沐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凌天旭盯着架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怪不得他会做这种梦。掰开胳膊起床，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看到韩沐正靠坐在床头凝神。
凌天旭：“醒了？肩膀好点没？”
韩沐：“嗯，好像做了个梦。”
“我也做梦了。”
“梦到什么？”
“变成了孙悟空。”
“……大闹天宫？”
“被山压着。”
“……”
凌天旭选了套衣服，想起什么随口问：“你梦到什么？”
韩沐脸上闪过算得上古怪的神情，却说：“记不清了。”
凌天旭没错过对方的表情，暗想他难道梦到自己变成了五指山？
韩沐起床去浴室，开门就看到桌上放着的新牙刷，刷到一半凌天旭敲门，“在洗漱？”
韩沐嗯了一声凌天旭推门进来，“你衣服脏了吧，这是我前几天不小心网购买大的衣服你试试看。”
韩沐点点头，他都想夸奖这孩子太细心。
衣服是休闲装，还算合身，两人一起来餐厅吃早餐时除虐狗的两人外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瞟了过来，张瑗略有惊讶随即笑着让人添碗筷。
见大家早餐用的差不多，张瑗清清嗓门，看了眼旁边的两人笑道：“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
众人放下筷子，齐刷刷的善意目光令叶方瑶颇有些正襟危坐之感。
张瑗继续道：“记得我和你们爸当年订婚也选的初六，小瑶觉得怎么样？”
望见叶方瑶向自己投来算得上求助的眼神，凌莫尧微笑，“妈决定就好，我和瑶瑶没意见。”
张瑗满意地点点头，“那我这几天就去叶家提亲吧。”
不管叶天锋为人怎么样，小瑶嫁过来后叶家就是小瑶的娘家，该走的流程肯定是要走。虽说小瑶来凌家的时间不长，但做父亲的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这让张瑗有些不满。
叶方瑶侧首与凌莫尧对视一眼，面上羞涩一闪即逝。订婚么，和这个男人……
韩沐：“恭喜恭喜，订婚和婚礼的场合要帮忙布置一句话。”
好歹他家是开酒店的，不管凌莫尧决定在哪儿办，重要场合的布置方面他还是挺擅长。韩沐突然想到叶家的事，“对了，我听说叶夫人好像病了。”
张瑗讶然，原来亲家没有联系过小瑶是因为妻子生病。
其实张瑗想多了，就算丁岚没病叶天锋也懒得来关心。丁岚生病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继女找到了好婆家而继母正好病了，总会引来猜测，比如心里堵的。
“那我今天就去看看叶夫人，顺便找亲家提亲。小瑶要一起吗？”
“嗯，好。”继母生病她不回去不合适。
凌莫尧：“要我陪你么？”
叶方瑶摇头，“不用了，你去忙，我和妈去就行。”
“好。”凌莫尧看了一圈桌上人，“订婚地点就在金沐如何？”
张瑗颔首赞成，“我也觉得韩家的金沐酒店不错，听说金沐扩大规模的工程也建设的差不多了，合适的话婚礼也在那儿举行吧，小瑶觉得呢？”
叶方瑶脸色粉润，“嗯，妈和莫尧决定就好。”
既然凌莫尧决定了其他人自然是没意见的，凌卫国和凌成昊也点头同意。
凌家愿意给这么大的面子着实令韩家面上有光。韩沐欣喜地承诺道：“一定让大家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番外：下手
我：“凌少，您……为何不趁早出手攻下老婆？”
凌莫尧目露冷光，声音夹杂一丝危险，“吓跑了，你赔我？”
“……”原来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