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魅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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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魅君记-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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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雨惊慌之下,连连后退,脚下一绊,摔在地上。一个青袍人的弯刀已经快速狠厉的即将刺向她的胸膛。落雨怔愣了,再无躲开的可能,难道她要葬身在这异国他乡不成?她的眼前闪过燕仔浩俊朗的面容,心中默念无良,来生再见。

    却不料,猛地有个女子的身体挡在了她的胸前,实实的替她受了这一刀。

    她惊讶不堪,这个女子软软的倒在她的身上,正是她救了两次的依依。

    此时,燕仔硕也解除了危险。这亏得飞星及时赶到。飞星虽也是心思敏锐,此次却被落雨哄骗。当他赶至后院,哪里有什么吉之勇的影子。他飞身上房,亦是朗朗乾坤,哪里有什么沙漠劫匪?更何况他的返身回来时,落雨与燕仔硕不见了踪影。

    他明白上当了,忙上街寻找。若落雨出了什么危险,主子定不饶他。他急哄哄在大街上窜来窜去,恰巧看到一群青袍人正在围攻燕仔硕与落雨,执剑上前解救。

    这时,有人报告了西域官府。官员大惊,大洛皇子在西域遇袭,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再次挑起两国战争,这可是天大的事。官员即刻带人前来,将一众青袍人捉拿捆绑。

    官员看到燕仔硕三人并未受伤,只是一个小乞丐女受了伤,放下心来。官员命人将一众青袍人押回官府审问,他要亲自将这些贵客送回驿馆。

    燕仔硕刚刚闯了一次鬼门关,身子仍瑟瑟发着抖。

    落雨正手忙脚乱为依依止血。刺客的弯刀斜刺向依依后背,恰好躲开心脏的位置。然,仍汩汩的冒着血,伤情不容乐观。

    飞星绷着脸望着那忙碌的人影,“雨儿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的好。这位姑娘受了伤,自有西域官府派人疗伤。”

    落雨注视着那冒血的伤口,手里的活愈发快速,只答“她救了我,我不能丢下她。”

    飞星恨得牙齿痒,“雨儿姑娘,你忘了主子的话?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你可知道吗?”

    落雨聚精会神的小脸紧缩着,“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是她救了我。飞星,帮我把她带到驿馆,她的伤口很深,我要替她缝合。”

    飞星脸色阴沉阻止道:“雨儿姑娘!主子让卑职保护你,卑职怎能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放在你身边。”

    落雨自是心下不满。对于这个生命垂危的人,这飞星怎如此心肠狠?她向他一瞥,“不帮是吗?”

    然,他的眸子坚定无比,似是说,他的推断是对的,这个受伤的女子会对落雨不利。

    她随即招呼燕仔硕,“五殿下,帮奴婢一把。”

    燕仔硕在一旁瞧着两人斗嘴,心下烦乱,不知该帮谁,因为两人都有理。听得落雨的叫喊声,不由得来到她的身侧。

    两人想要将依依抬起,怎奈使出了很大的力气,那依依仍纹丝不动。一来依依因失血过多,早已晕了过去,沉重的很。二来燕仔硕自小娇生惯养,落雨又是个女儿家,没有力气。

    飞星默默摇头苦笑。这个叫做依依的女子三番两次出现在落雨身旁,并且无亲无故便用生命替她挡刀。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依依如此对待落雨必是有目的的。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落雨就不明白呢?将依依交于西域官府疗伤也就是了,偏偏要将她带回驿馆亲自照料。这落雨真是有猪一般的脑子。他愈发不明白,精明强悍如主子怎么会对这猪一般的女子动了心。还是等主子回来再做计较。他只得绷着脸上前一把将花依依抱起,大步向驿馆走去。

    西域的官员将众人送回驿馆便离开了。

    落雨将依依安排在自己的房间,匆匆忙忙的为她疗伤,待缝合完毕,头上已冒了密密一层汗珠。她又马不停蹄的为她熬药。当她小心翼翼捧着药碗回转的时候,燕仔浩回来了。

    飞星早已苦着脸将事情的经过禀报了燕仔浩。燕仔浩也默默苦笑。他的雨儿就是这样善良,明知道有可能受到伤害,还是不能欠人恩情,见死不救。

    燕仔浩在房间外将落雨拦截,轻轻地将她手里的药碗夺了过来,“剩下的事交给飞星了,走吧,陪本王说会儿话。”

    他牵着她的手信步走在驿馆的走廊上。走廊弯弯曲曲狭窄甬长,甚是有趣。时值初春,天气转暖,柔风吹在脸上,软软的。

    他停了脚步,将她轻轻拥抱,喃喃道,“刚刚雨儿发生危险,本王没有在雨儿身旁,很抱歉。”

    她的绝色脸颊飞上了羞赧的红,支支吾吾,“不关无良的事,是奴婢不对,是奴婢不听飞星的劝告,硬要和五殿下上街的。”

    他淡淡地笑了,满含柔情蜜意,“原来雨儿也知道检讨。那么那个依依呢?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她……”

    她抬起了如水的眸子打断他,“依依救了奴婢,她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奴婢不能丢下她。想当初,奴婢不是也在不知道无良身份的情况下救了无良吗?”

    想起当初与她的相识,他的内心柔情一片。他在走廊的石凳上坐下,让她斜躺在他修长的大腿上,将她抱在怀里,“本王没有责怪雨儿的意思。本王明白雨儿是怎样的人。正是因为雨儿这样善良才打动本王的心。”

    她的内心甜蜜无比,咧着嘴笑着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这个陷在甜言蜜语里的女人早已忘了她是因为得知燕仔浩在宫里与乌兰艾儿私会,生了气才跑到街上去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醋意相问

    不过,她很快便会想起来。窝在他怀里的她有着敏锐的嗅觉,一缕香甜的花香若隐若无的钻进她的小鼻子。而他的胸膛上巧好有那么一片花瓣,透着温情暧昧的粉色光芒,直直刺瞎她的双眼。

    她的小脑袋里不由得开始想象表兄妹两人在一起时的香艳画面。她眸子里闪动着愤怒与忧伤,将那花瓣紧紧捏在小手里仔细凝视着。

    敏锐如燕仔浩觉察出落雨的异样。当他看到她手里的粉色花瓣时,魂魄被惊吓到九天云外。他竟如此大意,沾染了乌兰艾儿的一片花瓣。

    他装作无辜状,从容的将她放在地上,站起身,牵起她的小手,柔柔的笑着,想要将她哄骗,“瞧,这条走廊甚是有趣。我们到走廊的那端去,瞧一瞧那里有什么,好不好?”

    人们常说,婚姻中的女人是天生的一流侦探。这话是不错的。落雨与燕仔浩虽没有成亲,然她的机敏嗅觉仍让她感觉出这片花瓣的不一样。她的内心酸酸涩涩,大眼睛里充满了哀婉。她将花瓣晃在燕仔浩眼前,“这是什么?”

    燕仔浩只一笑,将花瓣自她的手中摘落,使它随风而逝,“雨儿这是怎么了?这不就是一片花瓣吗?”

    她将他紧逼,“是无良的未婚妻送与无良的定情信物吧!”

    燕仔浩笑得傻气冒出,自腰间将她赠与他的荷包解下,“不是,本王的未婚妻送与本王的定情信物是本王盼望了很久才得到的一个带着情意的荷包。本王时刻戴在身上。”

    她终是愤怒了,噘起了小嘴,“无良还装傻吗?你今日进宫不是与你的表妹相会吗?你与你的表妹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吗?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有很多的故事里表哥表妹都是情侣的。要奴婢为无良讲出这样的故事吗?”

    他听出酸涩的味道。虽令她误解,虽让她骂着,然,看到她醋意萌生的小脸,他欢喜到极致。她是如此在意他。他猛地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低语,“雨儿想的太多了,本王的故事里只有雨儿一个。雨儿放心,本王定不相负。”

    落雨仍气恼着,从他怀抱挣脱而出,怔怔地道,“奴婢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真是那样,无良找到了心中的人,奴婢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他竟慌了乱了,再次将她包裹在怀抱里,用了大手狠狠地捏她的小鼻子,带了怨愤的语气,“这种话切不可再说。如若再说,本王定不饶你。本王便……”

    他红着眼睛愤怒着,思索着如何惩罚于她。猛然间他坏坏的笑了,如地痞一般,“如若雨儿再讲这种无情的话,本王便与雨儿生一堆小无良小雨儿出来。本王倒要瞧一瞧,雨儿舍不舍得离开。”

    落雨瞬间烧红了脸颊,只觉得他的怀抱越来越滚烫,竟羞涩的讲不出话来。

    他终是深深叹息着将温热的话语喷在她的耳畔,“雨儿要本王发多少次誓言,雨儿才会相信本王呢?本王只喜欢雨儿一人,只会娶雨儿一人为妻,只会与雨儿一人生一堆小娃娃出来。”

    她的鼻子酸酸的,亦是将他紧紧偎依,如小鸟在天空的怀抱里一般,“无良,对不起。奴婢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要发脾气。是奴婢的错。”

    他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柔情一笑,“不是谁的错,是爱情的错。”

    他再次坐于石凳上,将她搂抱在怀里,把玩她的小手。两人彼此感受着吵闹过后的脉脉温情。

    落雨内心柔情四起,柔柔地道:“无良可不可以讲讲小时候在西域的事?”其实,她的心里仍隐隐不安。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无良与乌兰艾儿的故事。

    她的小心思,他岂能不懂。他淡淡一笑,好吧,就满足她的好奇心吧。若她知道了他与乌兰艾儿真的什么也没有,也就不会再与他吵与他闹了。

    他仍旧紧握了她的小手,将他不愿提及的往事娓娓道来,“母妃死后,本王被珠姨带着悄悄逃出了宫。她历经艰辛带着本王穿过大沙漠,来到西域。那时,本王经历了人情的冷漠与残酷,变得怯懦、自闭。珠姨原本是想将本王交与乌兰凯西抚养,可是乌兰凯西却不愿收留本王。然,他却不驱赶本王,只是每日里让本王站在花园里,让乌兰殷瑞与乌兰艾儿带领一些侍从在周围指指点点,骂本王是爹娘不要的丧家之犬。”

    听到此处,她震惊且心痛,急忙捂了他的唇,神情悲惋,“无良,不要说了,奴婢心痛,奴婢不要听了。”

    他明白她的心意,大手抚在她的脸颊上以示安慰,“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本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有一次,他们又骂本王,还拿了一些剩饭菜往本王身上扔,本王忍无可忍,便冲到他们中间一阵拳打脚踢。虽然没有人受伤,可是乌兰艾儿在混乱中掉到了荷花池中。”

    “啊!”她一惊,如果乌兰艾儿有什么事,只怕她的无良要遭殃了。

    燕仔浩的眸子深远悠长,继续说着:“在场的人都慌了,手忙脚乱,奔来跑去,可是谁都不会游泳。乌兰艾儿在荷花池中拼命挣扎、呼救。当时本王心里一阵痛快,谁让他们欺负本王。可是突然,母妃临死时的情景出现在本王脑中,母妃的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本王一辈子都忘不了,像极了在荷花池中挣扎的那个即将失去生命的身躯。不知怎么回事,本王拼了命的跳进荷花池将乌兰艾儿救了上来。”

    她明白他的心,看他讲到激动处,用力的握着他的手。

    他亦因忆起了往事脸上写满了哀愤,“后来,珠姨便带本王离开了西域皇宫。她带着本王辗转到了天木崖下,苦苦哀求无崖子收本王为徒。后来师傅便收下了本王。本王在天木崖开始了十几年的学艺生活。”

    落雨的内心悲痛着,“学艺苦吗?”

    燕仔浩的眸子如不见底的深渊一般,仍旧沉浸在往事里,“本王那时候很自闭,抗拒一切外在的东西。本王根本不理会师傅与师兄,更不学他们教的武功。本王的师傅冷峻飘逸如谪仙一般,他就那样忧郁地望着本王。他终于想出了治疗本王自闭的方法,那便是将本王独自扔到大沙漠里,只随身携带了一壶水与几个干粮,让本王自己走回天木崖。”

    落雨又是一惊,“那怎么行?无良那时还是个小孩子呀!”

    燕仔浩叹息着苦苦一笑,“怎么不行?在沙漠的第一天,本王还是懵懂无知的。第二天、第三天,当水壶里的水喝干了,干粮吃完了,又累又饿又渴的时候,本王就长大了。本王拼了命的将所能找到的所有有生命的东西嚼烂了咽下肚去。本王嚼过草根,虫子,甚至还有一条蛇。可是后来本王真的走不动了,想着不如就这样死在这里吧。祸不单行,这时候,一只沙漠狼盯上了本王。”

    落雨心里一阵惊怕,即使知道燕仔浩不会有什么事情,仍止不住的发着抖。

    此时燕仔浩的眸子里也闪着狠戾的光,“那是只虚弱的狼,也是饿的快要死了。一个人,一只狼都即将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果本王杀了那只狼,喝它的血,吃了它的肉,本王便可以走回天木崖。如果那只狼吃了本王,它也可以活下去。一人一狼就这样在茫茫的大沙漠中相互对视着。人求生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一刻,本王强烈的想要活下去,身上突然充满了神奇的力量。当本王与那只狼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本王看准时机,用力咬在它的脖子上,拼命地吸吮,直到那只狼死了很久,本王才放开它。”

    落雨的心里滴着血,为她的无良如此惨痛的经历。她痛惜着扑在他的怀里泪流满面。

    他的思绪被她的泪水牵了回来。他的吻落在她梨花带雨的小脸蛋上,“不要哭,哭了可就不美了。后来,本王凭着那只狼走回了天木崖,自闭症就这样奇迹般的好了。每日里与师傅、师兄学习武艺,日子倒也飞快。”

    他替她擦着珍珠般的泪水,继续道:“至于乌兰艾儿,自从离开了西域皇宫,本王与她也只见过几次而已。珠姨住在西域皇城外,乌兰艾儿或许因为本王救了她的性命对本王感激,便常去看望珠姨。本王也是在看望珠姨的时候,偶遇过她,所以本王与乌兰艾儿之间没有任何情意,明白吗?”

    落雨陷在燕仔浩的怀里,喃喃道:“对不起,奴婢小心眼,奴婢再不会生气了。”

    他宽慰的一笑,“其实,艾儿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落雨心里一紧,还说与乌兰艾儿没什么,“艾儿也是个可怜的姑娘”,这话说的好亲切!她猛地自他的怀中坐起,嘟起了小嘴,“人家艾儿贵为公主,有哪里可怜的?如果人家艾儿可怜,那么天底下所有的女子不是都可怜?”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因爱阴谋

    燕仔浩怔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他又哪里惹到她了?他搜肠刮肚地思索着,然,女人的心思他还真的猜不出呀!既猜不出,索性不猜,他便淡淡然地将今日与乌兰凯西的谈话讲与落雨听。

    慢慢的,他的女人温顺了,再次如小猫般窝进他的怀里,呢喃细语,“原来如此,没想到每一个人都是有故事的。”

    落雨虽然对乌兰艾儿仍旧没有什么好感,然,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可怜的。

    这时,传来踏踏的脚步声。落雨心里一惊,忙自燕仔浩的怀中挣扎而起。

    后院的拐角处走来了燕仔乾与燕仔硕。不等走近,燕仔硕便出声大喊“三哥,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们好找。”

    燕仔浩神色自若,“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燕仔乾扫视一番落雨绯红的小脸蛋,将视线瞥向一旁,“刚刚西域官府派人来,说是审问了那些刺客。那些刺客正是骚扰边境的西域军。因为我们与西域王的谈判,西域王撤了他们的军职。还有许多他们的人被关押了起来。他们怀恨在心,才在街上刺杀五弟的。”

    燕仔浩蹙了剑眉,心里沉沉的,“原来是这样。一切都要小心,切不可再掉以轻心。”

    燕仔硕脸上写满了愧疚,低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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