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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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尚宫宫略-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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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志不敢怠慢,保护天子安全是他的责任,便招呼众千牛把张柬之抓了过来,上下仔细一搜,竟搜出一卷书,打开一看,竟是澧州刺史李素节所著的《忠孝论》,谁不知道李素节与李上金这两个庶子均是皇后的眼中钉,经年见不着陛下,若容他将这《忠孝论》递上去,岂不是得罪了皇后?
  “长史这是何意?”萧可将《忠孝论》慢慢展开,可谓字字血泪。
  张柬之被千牛所擒,且任务也没完成,想想远在澧州,经年不得见天颜的皇子,直恨自己无能,“尚书大人,郇王常常提起您,说是宫中还有一位姨母对他好,今日为何如此相逼?”
  萧可就觉得好笑,亲生父亲还不搭理他,还指望假姨母,向慕容志道:“先把这位长史关起来,听候皇后发落。”
  来到含凉殿,秦枫就在殿外立着,见了萧可理都不理,殿内,皇后正与刘祎之、周思茂、元万顷、范履冰等人高谈阔论,又提到太子李弘豁免逃兵妻、子一事,又夸奖起来,“弘儿仁孝,心系天下,事事都能想到母亲前头。”
  这位太子的确以仁德著称,依《唐律》,逃兵及逾期不到的士兵都要被处死,家人也要充官,但其中变数太多,有的因为疾病才逾期不到,或在途遇山贼、渡河遭难、身负重伤等等,若一概军法处置,确实有冤,所以太子请求重修律法,以后再有士兵逃亡,家人皆不用受连坐之罪。
  “陛下怎么说?”刘祎之问。
  “当然是照准了,太子嘛!”皇后微微一笑,儿子跟她比着收买人心。
  不等刘祎之说话,萧可便将《忠孝论》递了上去,皇后皱眉道:“尚书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萧可便把适才遇到张柬之一事道来,若皇后此时把他收到麾下,岂不省了日后的麻烦,“皇后,我看那澧州长史有些胆色,倒是个……。”
  “本宫才不稀罕这种人。”皇后算是记恨上了张柬之,对着身边一众人道:“该如何了结此事呢?他也配谈忠孝?”
  “郇王不得不防,是早该做处置了。”刘祎之一说话,诸人随声附和。
  “皇后若处置他,岂不是让天下人非议?”即若皇后不用张束之,萧可再不提此事。
  “依尚书之见呢?”皇后已然猜到了。
  萧可揣着《忠孝论》来到延福殿,御医们刚刚退下,殿内静谧无声,只有小顺子和几个内侍来回奔走,经过这些日子延医诊治,李治的病渐渐有起色,也能教导太子处理政务。“你怎么来了?”这回,他看的很清楚,尚书笑容可掬地立在那里,她的发髻越梳越高了,显得整个人都冷冰冰。
  小顺子自萧可手里接过《忠孝论》,毕恭毕敬递了上去。
  “这是……。”李治一看即明,是素节所著,好像许多年不见他了,既然尚书揣着此物到找来,想必皇后已经知道了,“媚娘看过了?”
  “是啊!”萧可点了点头,且看他如何了结。
  李治深感无奈,媚娘曾与萧云襄是死敌,若不处置素节,她势必还要报复,“这逆子竟敢以忠孝论,他在澧州贪赃受贿朕还不曾处置呢!自是念着父子之情,如今他又不肯悔改,便降为鄱阳郡王,禁锢于袁州。”
  “陛下舍得?况且贪赃受贿又不是什么大错。”萧可问他,这就是做为一个帝王的无奈之举,看来这帝王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换了自己,宁可与天下人为敌,也不会让孩子们受一点儿委屈。
  这厢刚刚发落了李素节,太子李弘匆忙而来,说是有人举报蒋王李恽与其子汝南郡王谋反,该如何决断?
  萧可又笑了,看来这谋反案是举不胜瘵,蒋王李恽是唐太宗的第七子,是他的哥哥,且看他如何定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太子禀奏箕州录事参军张君澈等四人告刺史蒋王恽及其子汝南郡王谋反,又道张君澈等以下犯上,当严惩,蒋王李恽乃是其伯父,怎能谋反,定是诬告。
  李治沉思一番,即令通事舍人薛思贞去箕州彻查此事。
  萧可微然一笑,蒋王恽平日只会敛财,怕是没有本事谋反,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的事儿,何需用薛思贞前去调查,上前一步道:“陛下,下官如果没记错的话,昔年您曾赐蒋王两车串钱用的麻绳,难道是怀恨在心?”
  谁肯为两车麻绳谋反,她明明就是在讥讽,李治无话可说,拂袖而去。
  萧可才要去,又被李弘所阻,只听他道:“尚书说的极是,想来蒋王伯父不会如此糊涂。”
  糊涂不糊涂岂是你说了算的,萧可笑道:“太子的确仁爱友孝,只可惜……。”
  “可惜什么?”李弘不明就理。
  错生在帝王之家这话是不好话的,“且听陛下处置吧!”
  李弘上前一步道:“尚书,婵娟还好吗?婚期定下来了吗?”
  萧可略略思付,他为何寻问婵娟?阎庄每日都在他身边,会不知道婚期?
  “快了,下个月吧!”
  说完,便身李弘告辞,走出延福殿还时不时回头,婵娟再不可能和他有联系呀!忽然又想到元如娴,难道是婵娟求了太子?以防万一,还是把婚事提前办了。回到含凉殿复命,把适才延福殿所见所闻一一回禀,又把蒋王李恽一事说了一遍。
  皇后却不理蒋王李恽,又听她提起太子,便想起另一件事,“弘儿也不小了,昨日陛下还提起,说是金吾将军裴居道的女儿温婉贤淑,要给弘儿立为太子妃。”
  “太子怎么说?”照刚才情形来看,生怕婵娟与他有什么联系。
  “陛下已经决定了,弘儿想来是同意吧!就算有什么不快,他也不会跟我说。”皇后深为一叹,“算了,他的事儿本宫不过问,前次因杨思俭的女儿弄得满城风雨,让陛下去操心吧!贤儿已经立妃,接下来就轮到显儿了。”
  “陛下不是有意常乐公主之女?”萧可故意提点。
  “休想,她的女儿也配我的儿子。”皇后一口回绝。
  萧可笑了笑,瞅着脚下的地衣略有陈旧,“皇后,这地衣该换了,还有那张柬之如何处置?”
  皇后一听也乐了,地衣里还夹着张柬之,“看着办吧!你是尚书,你说了算。”
  去往尚宫局的一路上,萧可都在寻思,就算杀了张柬之,还有李柬之、王柬之跳出来,女皇的结束早已注定好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他放了。来到尚宫局,沈容止前来相迎,就把今日六尚事务细细回禀了一遍,她一向办事妥帖,萧可极为放心,才坐下喝茶,却见脚底下匍匐着一人,正在擦地,还挺仔细的,身边放着一只大木盆,弄的全身是水,再一端详,这不是袁箴儿吗?只把她交与了沈容止,没想到找了这样一个好差使,光是一个尚宫局就够大了,擦起来肯定没完。
  “容止,你叫安采旻去传个话,皇后那里的地衣该换了,就用宣州的加丝毯。”打发走了沈容止,再瞅着袁箴儿,正在卖力的擦地,想来很委屈,走到她面前道:“在我这里不错吧?想来你是猎户出身,子史经集怕是不晓得,只能干点儿力所能及的。”
  “妾身不敢抱怨。”袁箴儿唯唯诺诺的。
  “抱不抱怨那是你的事儿,不过呢!我想带你回家去,自打去了哪里,怕是没有见过长安城变成什么样子了吧!”萧可不怀好意地坐下来,托着腮帮子寻思,“我是想带你回家,又怕你在路上跑了,不如……。”说着,便对两名贴身宫女耳语了一阵儿。
  袁箴儿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一定没安好心,何况这里是人家的地方,逃也逃不掉。
  钗儿、钿儿得了命令,一齐来到袁箴儿面,“走啊!跟我们到掖庭局走一趟。”
  袁箴儿哪里肯去,却被两个拽起来,推推搡搡走了。
  萧可一直坐在那里等,时不时翻些文宗打发时间,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袁箴儿又给带了回来,只是双脚之间多了一件事物,铁链子上加铃铛,让她跑也跑不成。不止如今,左脸上还纹了‘奴’字,就算跑到天边,也摆脱不了。
  袁箴儿哭哭啼啼,原没有想到萧可会如此刻薄她,后悔不该杀了韦琳琅,不该从哪里出来。
  萧可端详那‘奴’字,还不错,工工整整,清清楚楚,便叫人备车,好把她带回去。
  婵娟正跟着英华在院子喝茶闲话,母亲提早回来也不稀奇,倒是母亲带回来的人,让她大吃一惊,撂下茶盏就立了起来,“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她打我、骂我你都忘了吗?你对元姨娘见死不救,对她却是很上心。”
  女儿不明就理,萧可笑吟吟上前,“我把她带回来,就是让你出气呀!”
  婵娟似乎不明白母亲,都那么久的事儿了,出了气又如何?上前把袁箴儿打了两、三下子,气呼呼回房间去了。
  英华好奇起来,母亲带来的人太有趣儿了,脚上拴着铁链子和铃铛,脸上还有字,问道:“她是谁呀?如何欺负了姐姐。”
  “她是阿娘的奴婢呀!没见她脸上的字。”萧可回答了儿子,对着痛哭流涕的袁箴儿道:“婵娟不喜欢你,我也没法子,明日还去尚宫局擦地吧!”又叫柳儿和槐花把她拴在马棚里,防止逃跑,当个垫脚的上马石也不错。
  吃过晚饭,便去房里探望婵娟,早就请了尚服局的裁缝为她做了喜服,今日正好一试。
  “我不嫁。”李婵娟看着那喜服就来气。
  女儿又发脾气了,萧可忙劝,“不能一辈子留在阿娘身边吧!难道阎庄不好?有毛病?”
  “阎庄没有毛病,是你有毛病。”
  婵娟把喜服扔到一边,匆匆离开家门,趁着夜色在怀贞志里转悠起来,阎庄不是不好,可终究对他的情意不是男女之情,可阿娘非要逼着嫁,嫁了又如何?也是不开心而已。正走着,石桥对面来了两人,前一人白衣翩翩,衣袂飘飘,还一个劲儿的咳嗽,是他,太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身体又不太好。”隔着石桥,李婵娟向他问话,“或者你已经打听清楚了,敢问太子殿下,我到底是谁的女儿,不是阿娘的也好,她就管不着我了。”
  “婵娟,我……。”说着,李弘又咳嗽起来,“耶耶已经给我选了裴居道的女儿。”
  “难道你特意跑过来跟我说这些,那就恭喜太子殿下。”一时间,李婵娟觉得很委屈,转身而去,一直跑回府邸,一头扎进母亲怀里,“我嫁,我嫁还不成吗?不用等到下个月,我现在就嫁,早嫁早安心。”
  萧可不明白女儿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死活不乐意,又哭成这个样子,难道是跑到外头受了刺激?她乐意就成,也少了一桩心事,看来今夜又不能闲着,要写个嫁妆单子出来。
  天气渐渐转凉,含凉殿里依旧的暖融融的,秦枫一如既往的守在殿外,时时刻刻守护着皇后。远远望见萧可过来,几次想上前说话,直到她走到殿门外,才不得不开口。
  “听说婵娟要嫁了?”
  “你是在跟我说话?”萧可回眸,那人略显局促,笑道:“不是不理我吗?”
  “只要你以后不做那样的事儿。”
  “你呢?怎么光问婵娟。”萧可只好回来跟他讲话,“什么时候迎娶房家娘子。”
  “家里正在布置呢!”秦枫淡淡的,始终提不起一丝兴致。
  萧可指了指里头,自是要去面见皇后,便向他告辞。
  大殿内,皇后坐在薰笼前头,将一本奏疏扔了过来,“陛下刚刚送来的,蒋王李恽在箕州自尽缢而亡。”
  萧可把奏疏拾起来,却也不看,“这不稀奇,谋反嘛!”
  皇后眉头一皱,“可是薛思贞已经查明,是张君澈等三人诬告蒋王,等他赶到箕州时,蒋王已经自尽了。陛下大怒,便将张君澈等四人斩首了。”
  “这蒋王的胆子也太小了,没做过又害怕什么!怨不得别人。”萧可自是在心里冷笑,蒋王大概是被吓坏了,料定他弟弟必不会放过,不等薛思贞到,便上吊自尽了,现在将张君澈斩首又有何用,人都死了,还会复生?
  “一大早儿竟听到这么一件事儿,真是扫兴。”皇后眉目间似是带了不快,“昨夜弘儿突然发病,更兼着陛下身子也不大好,听到蒋王的事儿,旧病复发,便想着让本宫代为监国,结果却遭到郝处俊的反对,这厮竟公然与本宫为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萧可对郝处俊很熟悉,安州的名人,江淮间流传着一句话‘贵如郝许,富如田彭’,郝,正是郝处俊一族,他虽然得罪了皇后,但志存忠正,兼有学识,又为官清廉,忧国而忘家,与皇帝关系最铁,前次有个名叫卢伽逸多的西方和尚自称会炼制长生不老仙药,就因他一句话,不是说不练就不练出了吗?国之肱骨,就算皇后也拿他没奈何。
  “本宫已经奏明了陛下,将两个哥哥的儿子从岭南赦回来,一个叫武承嗣,一个叫武三思。”
  萧可一听,这可是历史上的两个名人,看来皇后无人可用,打起了外戚的主意,皇后的尊荣已无法满足她,照现在的雄心壮志,怕是谁都不能阻止。
  “皇后打算给他们什么官职?”
  “武承嗣袭周国公,封宗正卿,武三思封右卫大将军。”
  “皇后英明。”宗正卿掌管皇族事务、宗族、外戚谱牒、守护皇族陵庙,今为武承嗣掌握,这是个危险又不祥的信号。
  “本宫又上疏,追尊宣简公为宣皇帝,妣张氏为宣庄皇帝,懿王为光皇帝,妣贾氏为光懿皇后,太武皇帝为神尧皇帝,太穆皇后为太穆神皇后,文皇帝为太宗文武圣皇帝,文德皇后为文德圣皇后。以避先帝、先后之称,自此陛下称天皇、本宫称天后,改元上元。”
  皇后,不,天后这一波接一波的,将祖宗八代封了个遍,从而晋升天后,看来是加紧步伐了。
  管他天皇也好,天后也好,如今最紧要的是婵娟的婚事,辞别皇后来到尚功局,特意烦了这里的司珍制了钗环首饰,自是要婵娟在婚礼当天所用。唐代婚礼也有一定的程序,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俗称‘六礼’,且阎庄已经送来了金银绫绢,算是过了纳征这一项,到了日子就能来迎亲。
  随着日期的临近,萧可很少往宫里跑了,何况天后也再为太子大婚一事忙碌,索性向她告了假,好好在家里布置一番,张灯结彩,宴请宾客自是不再话下。原本府里只有柳儿和槐花两个侍女,再加谢氏一共才三个人,越发觉得人手不够,便从秦枫那里将眉儿、邓邓和春燕借过来使唤,反正是要走的,再不必招纳新人。
  到了傍晚,秦枫又过来,四处一打量,布置的眼花缭乱,连花朵上都系了红绸,打趣儿道:“知道的以为你嫁女儿,不知道的以为你娶媳妇。”
  “我就一个女儿,当然要郑重了。”萧可请他座下,又端来了酒菜,自是要聊上一会儿,“你呢?什么时候迎娶房家娘子?”
  “见了我就是这话,总要过了年吧!”一提这事儿,秦枫就无精打采的,“要是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后悔什么?”萧可故作不知。
  “西樵山的大夫有多好?”秦枫酸不拉几的,“比得过我?也比得过他吗?”
  “又听了天后的玩笑话,哪有什么西樵山的大夫。”萧可却不承认,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他的嘴里,好占着不讲话。
  吃了一会儿酒,秦枫推说去找朋友,带着醉意离开了这里。
  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冷炙,萧可又来到女儿的房里,她正着灯下绣花,穿着一袭云纹色裙子,很恬静,很妍丽,抚着她的发丝,很想把实情相告,又怕招惹不必要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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